第十三章 化敵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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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穿白衣的矮子最是陰險不過,一開始就悄悄隱藏在兩位兄長的背後,不僅如此,他還低著身子貓著腰,趁著兩位兄長吸引了對手全副注意力的時候才繞了半圈然後一巴掌拍下來。
“氣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按實始用力,吐氣須開聲。”相傳鐵砂掌動作發出前各關節要放鬆,待出擊時突然伸直,勁達掌心,同時開聲一喊,令敵人心神猝然一驚,則掌力正至妙處。
但是這白衣矮子的鐵砂掌卻偏偏是無聲的,更顯得陰險毒辣。
等劉醒感覺到後背的風壓,這時已經來不及轉身了!
於是,就在眾人發出的一片驚呼聲中,這神秘少年含胸吸氣,側身而立,左掌握著右拳,曲右肘向前,兩腿微微分開,沉身半蹲,擺出了一個古怪到了極點的姿勢,完全不像是現有的武學架式,但是又隱隱透出一股古樸浩蕩之意。
鐵砂掌應聲而落,帶著千鈞力道重重的拍落在劉醒的脊背之上!
有人甚至幹脆閉上了眼睛,不忍見到這少年骨碎倒地的慘狀。
蓬!白衣洪學武這一掌才拍下去,立刻就發覺大大不妙,因為對方的脊背上竟然傳來一股莫名的吸力,將自己的手掌牢牢的吸住。
旁人看上去是洪學武一掌拍在這少年的後背上,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明明是人家的後背將自己的手掌吸過去的,兩者之間的差距有若天差地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正當洪學武露出滿臉的驚駭之色,而劉醒卻如同怪蟒般轉腰折身,輕舒猿臂,五指輕而易舉的扣住了這白衣矮子的咽喉。
剛才劉醒使出的是天兵武技盤古崩天九式第一擊“離恨碎滅斧”的半招起手式而已。
古語有雲,打拳全在起勢,一起得勢,一下無不得勢!劉醒這招天兵武技“離恨碎滅斧”的前半式正是一招用來集中全身力量的法門,同時還帶有吸納力量的功效,根本就不是鐵砂掌這樣的人間末流武學可以抗衡的。
眼看著這少年五根鐵指捏住了洪學武的喉嚨,隻要稍一用力,這白衣矮子就會從此了賬。
“住手!”
“停手!”
“英雄饒命!”
“比武點到為止,千萬別…”這洪氏四兄弟人人急得直冒冷汗,幾乎同一時間喊出各自聲音。不管這幾人行事品性如何,兄弟之間的情義還是極深厚的。
劉醒的動作不變,左手仍扣在白衣矮子的咽喉上,隻是不輕不重的吐聲道:“比武而已,你們剛才沒留手,我為什麽要留手?”
一聽到少年這般說話,五人之中的老大洪學易臉色一紅,大喝一聲,一拳崩到老二肩上,將其打翻在身,然後又一腳一個,把老三老四踢翻在地。
“是我們哥幾個沒輕沒重,我替他們向小兄弟你陪罪了!隻要你放了老五,嘛條件我都答應你!”洪學易衝著劉醒一抱拳道。
劉醒瞧這虎頭虎腦的漢子臉上神情不似作偽,微微鬆了鬆手,讓已經麵色憋得青紫的老五喘了口氣。
這白衣老五算是明白今天是遇上高人了,他也不敢反抗,隻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不停的盯著劉醒看。
“說得也對,我既然打贏了,是得收點彩頭,你們說說看,有什麽好處給我?”劉醒有心逼一逼這五兄弟,看他們之間的情義倒底有多深厚。
紅衣漢子洪學易從懷裏摸出一隻布包,畢恭畢敬捧在手上,沉聲說道:“這包裏有五張銀行卡,裏麵是我們五兄弟這幾年攢下的積蓄,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們願意用來換回五弟一條性命。”
這位洪家老大說得情深意切,就連良刀館的一眾少年都有些微微感動了。
不料劉醒卻撇撇嘴道:“不換!我怎麽知道你那五張卡裏有多少錢?而且我前腳走了,你後腳找銀行掛失,那我不是傻子了?小爺就喜歡真金白銀和嶄新的票子!你們看著辦吧!”
洪學易頓時愣在當場,這紅衣壯漢倒是沒那麽多心機,隻是想著身上值錢的東西就是這些了,一時間好生為難。
這時,地上的那綠衣漢子洪學文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來,一把揪住正往人群裏躲的胖子總經理,大聲嚷道:“哥!咱沒錢,他有!這貨肥著呢!”
穿藍衣的洪學都也坐在地上嚷了起來,“對!就是這胖子喊我們過來踢人家館的!他想拆人家屋,這錢應該讓他出!”
洪學易一聽也有道理,大步跨前,一把揪起了那位胖子總經理,大聲道:“你快拿錢出來!要是我五弟有事,你也不用活了!”
“我,我出錢!各位要多少?我叫財務拿錢!”胖經理這會已經嚇到渾身抖若糠篩,幾乎連路都走不動了。
“等一下,我改主意了!錢那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勁!”劉醒一副嬉皮笑臉道。
洪學易扶起了地上的三兄弟,一臉疑惑的問道:“那你想怎樣?”
劉醒嘿嘿一臉壞笑道:“剛才那個胖子罵了我,我挺煩他的!打幾下又不夠解氣,殺他又不至於,要不這樣吧!你們四個幫我摁手摁腳,咱們一起拍他的祼照玩玩?我看你們幾個身材也都還不錯,幹脆一起拍吧!說不定上傳到微~博上還能爆紅一把!”
此言一出,洪氏五兄弟個個臉色發綠,恨不得生咬這怪異少年一口。
良刀館的上上下下全都哄笑成一團,光是腦子裏想像這副畫麵,都覺得太惡搞了,這少年還真是趣人一位。
那胖經理終於忍受不住了,歇斯底裏的大聲嚷道:“你敢動我?長安幫不會放過你的!爛仔!你不要命了!”
劉醒聳聳肩,毫不在意的笑道:“長安幫是什麽?對不起,沒聽過!”
洪學易和三位兄弟麵麵相覷,這事辦成這樣,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麽收場了。
那個少年怪裏怪氣的,可五弟偏偏落在他手上,如果洪氏四兄弟不照他的意思辦,隻怕五弟凶多吉少,如果按他的法子辦了,以後真不知怎麽混下去了。
實在走投無路,洪學易隻得硬著頭皮,轉身對魏老拱一拱手,說道:“老師傅,今天這事出在你們院子裏,請您幫我求個情,讓這位小兄弟放了我們五弟吧!隻要他能放了我五弟,來日洪氏兄弟必當回報。”
魏老這時也看出來了,這少年並不是真心來踢館的,而是存心找這夥人的麻煩,他和良刀館是友非敵。
如果硬逼著這五虎和那胖子拍裸圖,解氣倒是很解氣,可是並不能解決實質問題,隻能是結下死仇,無論對於良刀館還是這少年,都不是一件好事。
魏老拳師上前一步,輕咳了兩聲,這才緩緩說道:“這位小兄弟身手高明,老朽甘拜下風。不過仗勢欺人並非真正的武者所為,饒人處且饒人,老朽想請小兄弟放他們一馬,希望他們能改過自新吧!”
劉醒聽得眉頭微揚,仍是一副笑嘻嘻的答道:“老師傅的話挺有道理的,不過我也知道一句俗語,叫惡人自有惡人磨,你又怎麽能保證放過了他們之後,他們不來找你我的麻煩呢?現在是人家要拆你的屋占你的地,你還跟他們講武德,講道理,豈不可笑?”
魏老拳師搖搖頭道:“武藝難道是用來欺辱人的麽?沒了屋和地,我還能再找個地方傳道授業,如果要我和他們一樣不分黑白,仗勢欺人,那我還配教什麽拳,又何必要屋要地!學武者,必當心存正義,才能夠念頭通達,直抒本心!”
說完之後,這老拳師當著劉醒的麵揮出了一記直拳!
這一拳幹淨俐索,盡顯光明磊落之風,雖然看不出什麽威力,但是卻令人心神一震。
不僅是劉醒,就連五虎都愣住了!看來所有人都小瞧了這位七十餘歲的老拳師,也許他的拳頭不再有力,但是他的精神卻是強大的!
這又是另一種微妙的境界,同時也是這世間絕大部分武者畢生難求的境界之一。
這一拳猶如暮鼓晨鍾,敲散了在場許多人心中的烏雲和猶豫之心。
劉醒收起玩耍之意,隨手輕輕一拋,將洪學武丟給洪老大,然後轉身衝著魏老拳師躬身行了一禮,認真的說道:“老先生,不瞞您說,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加入良刀館!還望老師傅成全!”
聽到這句貼心話,魏老拳師也是心頭一熱,樂嗬嗬的問道:“你的本領已經不弱了,論身手老朽可比不上你,你為什麽會想到良刀館來呢?”
“嘿嘿!我可沒真想那麽多!聽人說雙子集團經常會到武館來挑人,人家那可是大公司!所以我才想來良刀館混個學員資格的,這不也是想混口飯吃嘛!”劉醒的這番話一下子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特別是那位雙星地產的胖子總經理,一聽是這麽個理由,立馬就激動到滿口吐白沫,直接恨不得想以頭捶地,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要早知道這小子是為了想去雙子集團上班,自己隻要勾勾小指他就得站身邊聽自己使喚,還犯得著非要挨這麽狠一巴掌,還差點被人拍祼照麽?是哪個白癡跟他說來良刀館能進雙子集團的?要是被老子找到了,非找人打斷他的腿不可!
魏老拳師也是一臉的訝然,過了半晌才一臉苦笑道:“小兄弟,雙子集團可不會到我這裏來招人,你大概是走錯地方了吧!”
劉醒故作一臉無辜的笑道:“不會啊!您可別逗我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在外麵的工地上看到了有雙子集團的標誌呢!”
這句話又差點讓那位胖子總經理直接翻白眼暈死過去。
這時,洪氏五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老大洪學易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上前一步,道:“這位小爺!多謝您放了我五弟!大恩不言謝,您想進雙子集團,或許我們五兄弟有點辦法,不知你想去雙子集團哪個部門呢?”
“我隨便啊!反正我又沒文憑,就這雙拳頭好用,聽說雙子集團當保安工資也挺高的,就是不知是真是假!”劉醒心中暗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當然知道長安幫和雙子集團的關係,這幾個家夥主動提出那是最好不過了。
洪學易一聽劉醒這話,頓時滿頭大汗,在一旁訕訕道:“小爺!實不相瞞,我們五兄弟都在雙子集團保安部上班,我就是雙子大廈的保安部經理!您說的經常去武館挑人的那些個,應該就是我們了。”
“啊!不會吧?是你們幾個啊!就你們的身手,也就稀鬆平常吧!嘿!你們那工資怎麽樣?”劉醒衝著人家一咧嘴,傻笑道。
洪學易雙手抱拳,衝著劉醒一躬到底,說道:“隻要小爺您有興趣,從今天起,保安部經理的位置就是您的了。我們五兄弟跟著您這樣的強人,心裏踏實!”
一聽到原來這怪異少年的目標竟然是長安幫和雙子集團,良刀館內的諸人頓時心涼了一大截,原來人家才是蛇鼠一窩,到頭來仍是良刀館倒黴!
“行啊!有空我教教你們!或者咱們一起到良刀館來學拳,做個伴兒!”劉醒重重一巴掌拍在洪學易的肩頭,把這高大壯漢拍得渾身一震。
“好!我叫洪學易,您叫我一聲洪大就行了,這哥幾個就是洪二,洪三,洪四,洪五,您肯教我們兄弟真把式,您就是我們的大恩人!”
劉醒麵上微微一笑,能夠從這五兄弟眼中看到炙熱光芒,至少證明他們此刻是有誠意的。
“等一下,咱們先把這邊的事搞清楚!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聽你們說什麽踢館封館,氣勢洶洶的,又說要建別墅什麽的,現在咋辦?我現在是良刀館的學員了,總不能幫著外人拆自己家的院子吧!”
劉醒這句話一出口,良刀館上上下下這才徹底的把心落回了肚裏。原來這位小爺一直都在裝瘋賣傻,其實還是咱們良刀館的援軍啊!
“這…”洪學易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地上那滿嘴吐白沫的胖子,並不是他不想幫良刀館,而是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劉醒繞顧四周,上前拍了拍洪學易的胳膊,笑道:“這樣吧!瞧你這智商估計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我倒有個法子,咱們都加入良刀館,那以後這裏就是咱們自家練拳的地方了。你不會讓這肥豬不建別墅啊!原地建個國術會館在小區裏麵,就當幫良刀館重新裝修了。”
劉醒也是隨便拍腦袋想了這麽個點子,誰知這點子一出口,就連躺在地上的胖子都不哼哼了。
“妙呀!這地方既然這麽難搞,老子不搞就是了!連五虎將都被人搞敗了,這地方硬來肯定是不行了!既然人家是開中醫館兼拳館的,把這樣的一所老字號會館放在別墅區裏,那絕對是大大的噱頭,這才是真正的原創中式建築啊!靠!光是這個點子,就值老子這滿口牙了!”
商人重利,這位胖子總經理一想到今後的銷售業績,立馬嘴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從地上爬起來隻顧拚命點頭鼓掌,頓時早把那點怨氣拋到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