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使喚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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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煙又回到了熟悉的那個小山村,那裏有疼愛自己的父親和姥姥。看到二老還很健壯覃煙高興的跑過去,想要給他們一個個大大的擁抱,可是身體卻徑直的穿過了他們,原來她的身體竟然是虛無的。姥姥他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覃煙不死心的大聲喊著他們,一直喊道聲嘶力竭,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他們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為什麽,為什麽!”覃煙盲目的問著,她的周圍沒有人,或者鬼魂,沒有誰能回答她的問題。她又試著觸摸自己的身體,卻摸不到任何實質性的組織。覃煙才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如今她跟他們已經不一樣了。
雖然能看到他們,聽到他們,而他們卻不知道覃煙就在這裏。
覃煙傷心的哭著,哭的撕心裂肺,她捶打著胸口,卻隻在空中揮舞。她想為自己擦掉眼淚卻發現沒有一滴,都說鬼魂是沒有眼淚的,這下覃煙信了,即使這樣覃煙仍然幹嚎著,為這世間的不公平,為自己過早消逝的生命。
看著已經布滿皺紋的二老,覃煙覺得很心酸,他們辛辛苦養育自己長大,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
曾經母親因為生自己,就已經讓他們白發人送了黑發人,而如今覃煙又這樣的打擊讓他們怎麽挨過。
覃煙遊蕩在這個小家裏久久不願離去,因為這裏有她曾經生活過的痕跡,每一處望去都那麽親切,覃煙想去摸摸,卻不得不直視透明的軀體。以前覺得這裏窮,而如今卻覺得這裏的一切都那麽真實。
父親進來了,他的背好像比以前更駝了,他摸索著從抽屜的深處拿出了一包煙,看神情還有些緊張。一包煙要藏的這麽嚴實,估計是怕覃煙看見生氣。
父親有哮喘病,到了冬季病會更厲害,喘起來憋的臉都是紫的,因為這事覃煙多次勸他,還將他的煙都沒收了,。覃煙回學校之前還同父親吵了一架,如今都沒有機會跟父親說聲對不起了。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的笑容,酸楚又一次湧上。
姥姥嘮嘮叨叨的進來了,邊走邊抱怨隔壁的孩子太不懂事,。看到父親抽煙,姥姥的臉上有些不悅,“煙兒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抽煙的。”父親隻是點點頭嗬嗬的笑著,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
“咱是不是該把房子翻新一下了,煙兒大了哪天帶回個男朋友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寒酸,把咱煙兒看扁了。”姥姥繼續跟父親嘮叨。
姥姥的話讓覃煙鼻子發酸,心裏憋悶的難受,≈ot;姥姥,謝謝您老人的惦記,可惜你永遠都不能看到那天了。≈ot;
覃煙無法想象,最愛的親人們要怎樣麵對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的事實,他們的那些操心在痛噬著自己,而自己卻無以為報,
隻能深深的鞠躬感激他們養育了自己,又鞠躬為他們的操心,再鞠躬為自己不能床前盡孝。
做完這一切覃煙抱腹蹲在地上,心痛讓她蜷縮成一團。
姥姥還在和父親說著什麽,覃煙都已經聽不見了。她感覺到身體又有了些許變化,開始變得輕飄飄起來,先是她的腳,繼而她的腿,她的身體,正在慢慢的消息。
他們說話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覃煙的身體也隨之慢慢的消失了。
盡孝難,難盡孝,
二老恩情難再報。
黃泉路,兒先赴,
待您百年情再訴。
孟婆湯,兒不飲,
隻求親情能留存。
當覃煙再次恢複意識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小木屋裏。
這裏是陰間吧,原來陰間沒有想象的那麽恐怖,這裏也能見到光,周圍也沒有那些可怕的鬼魂,看來人們對地府的種種傳說都是假的。
“你終於醒了”那個白衣人微笑著走了進來。
難道自己沒有死?覃煙狐疑的看著他,心裏充滿了疑問又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隻記得當時因為過度的恐懼和身體不支暈了過去,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不知是在夢裏還是現實她清晰的記得回到了村子,見到了家人。
“你還活著。”
難道他會讀心術,知道她在想什麽?覃煙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猜測著他的身份。
“你確實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是我救了你。”他走過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麵無表情的同覃煙說話。
對於他的話覃煙沒有懷疑,也不允許她懷疑,隻是還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施救。
既然還活著就要想辦法回去,至少讓姥姥和父親放心,不能讓他們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對於這個結果覃煙還是比較滿意的,也許是重生的快樂太過刺激她哭了,雖然她努力的壓力著情緒,但眼淚還是不停的往外留,有一些感受總是說不清的。
等覃煙哭完了他告訴覃煙即使活著也不能回去。當時覃煙還沒有明白過來,後來才確定他說的不能回去是不能回凡世了,覃煙也才知道自己如今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時代和空間,這個空間裏住著老神仙。
能活著對覃煙來說也不是壞事。
“你必須跟我走”他語氣決絕透出沒有一絲商量的可能。
“為什麽?”覃煙是個直性子,問過之後她才覺得多此一問,他救了我自己,又明確告訴我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如今能跟他走,這不是壞事,至少不用擔心以後的生活,看他錦衣玉袍的樣子至少是個富二代。
他不屑的看著覃煙,那眼神中充滿挑釁,似乎再說你有什麽資格問。
看他那吊樣真想過去給他兩巴掌,隻是沒那本事,隻能意淫一番。
覃煙的肚子不爭氣的叫起來,從我名其妙的到了這裏似乎就沒有吃過東西,雖然覃煙穿越了可沒變成神仙還是要食人間煙火的,但是在這裏要去哪裏弄東西填飽肚子呢!又不想求他。
他似乎看透了覃煙一樣,“餓了?”
覃煙無奈的點點頭,這個時候逞能不明智,跟肚子過不去就是活受罪。
“等著”說完他轉身出去了。
覃煙從床上下來出了木屋,看到這裏還是樹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個邪性的樹林,如今對樹林排斥的恨,都有了心裏陰影,坐在木屋前麵覃煙不敢走出去。
“吃吧!”時候不大他就回來了,還是一臉得意的樣子,手裏拿著食物,看樣子還是燒烤的。覃煙太餓了,想都沒想這燒烤是什麽東西做的,接過來就咬了一大口,味道還不錯,由於吃的太急,噎的直翻白眼兒差點背過氣去。
這人太沒有眼力勁兒,都不知道給拿杯水來。
終於吃飽了,覃煙滿足的坐在地上,還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
覃煙點點頭。
“好吃嗎?”看他笑的有些邪佞,覃煙有些慌張。
“看你挺喜歡吃老鼠肉的!”
覃煙瞪大著眼睛看著他,隻覺得胃裏痙攣,一陣惡心湧上,跑到一邊狂吐,實在吐不出便用手指刺激喉嚨。
“你不喜歡吃老鼠肉呀,看你那吃相我以為你不介意呢!”
覃煙真是懷疑這人是故意要整自己,剛剛還覺得他好心,這會兒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
他竟然還能一臉的無辜。
裝什麽清純,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覃煙肯定已經殺他千百遍了。
他竟然還搖著頭表示可惜,這麽美味的東西浪費了。覃煙發誓以後他給的東西再也不吃了。
“你還沒有謝謝我呢!”
“謝謝你!”覃煙故意加重語氣,是咬著後槽牙說。當時她恨得牙根都癢癢,要是能打過他,早就如今也隻能在心裏痛快一下了。
“嗯,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他以長者的口吻說著,“看你也沒什麽本事,以後你就當我的使喚丫頭吧!”
使喚丫頭!去你奶奶的吧,覃煙此刻就是想罵人,心裏的怒火都要把她焚燒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使喚丫頭,你自己是地主老財呀,覃煙在心裏問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八代,才算消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