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磐龍巨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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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戰場出現狀況,蘇青自然是坐不住的,她拉起覃煙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一線。
眼前的情況讓覃煙兩人有些錯愕,場上常氏三兄弟站著的隻剩下了兩個,另外一個已經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蘇青走上去檢查了一下,確定已經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和拯救的可能了,她搖搖頭歎息了一聲。再看站著的兩個情況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遍體的傷痕,還不斷往外湧著銀白色的液體。
覃煙看了覺得非常惡心,這常氏兄弟銀粉吃多了流出的血竟然都是銀色的,他們估計已經異化成另體生物了吧!
覃煙不知道地上躺著的是三兄弟中的哪一個,但一個生命就此消失卻是讓人極悲痛的,望著那還在閃閃發光的屍體,覃煙覺得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種讚揚,似乎是一種諷刺。
這銀白色的光透著冰涼,仿佛南極盡頭冰川透出的寒氣,讓人看了遍體生寒。覃煙看到這透亮的光中似乎演繹著他的一生,從呱呱落地的出生,到追風弄蝶的童年,再到拜師昆侖山的刻苦學藝,前半生看來他的一生走的平坦而順利。
鬥轉星移,世事無常,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是覃煙最喜歡的一句話,也是從未懷疑過的一句話。她在這銀白色的薄涼的光中,看到學藝已成的他仍然在孜孜不倦的追求,為了追求甚至終身不近女色,當然也是終生未娶。
他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接受著天火地煉的煎熬,承受著四海八荒的壓力,因為他被焰火銀環所吸引,被那奇幻的效果所折服。
也許從第一次遇見開始他便將全部的身心奉獻了出去,哪怕知道最終的結局不會完美。
覃煙覺得無法去理解他們的思想和行為,自己真的就是個局外人,她看看蘇青鐵青著臉,似乎下一秒她就要發作。
縱使風光無限,
而今過眼雲煙。
生時及早行樂,
莫留死後遺憾。
覃煙和蘇青的出現讓本已經暫時平靜的場麵又急劇的升溫,天鬥七星如臨大敵操戈戒備,嚴陣以待。
“你們天界和我妖界本無瓜葛,今日卻來這裏撒野,是欺我爪蛇幫無人嘛?”蘇青的臉色都已經青了,話音未落她縱身上躍。
覃煙隻覺眼前人影一閃而過,頭頂啪一聲巨響,等她再抬頭時發現蘇青早已盤在半空當中,手持磐龍巨鞭,剛剛那響聲應該就是這鞭子發出的。
“我們隻想帶走覃姑娘,不想生事,還望蘇幫主成全。”天鬥七星中的天伯抱拳,仰著頭希望能得到蘇青的諒解。
“如今這還不是生事嗎?在我這裏帶走人,竟然不通知主人,這就是你們天族的行事風格?”蘇青眉頭緊鎖,一個漂亮的轉身,掄圓胳膊啪又是一鞭。
天鬥七星慌忙躲開,這一鞭子的力量十足,鞭子所到之處竟剩一些斷壁殘垣,若是落到人身上,恐怕皮開肉綻都是輕的。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天鬥七星無奈之下,不得不力戰蘇青。
蘇青雖為女流,但其功力和修為遠遠在天鬥七星之上,她根本不給他們布陣的機會,那條磐龍巨鞭在蘇青手上,真如出水蛟龍,所到之處呼呼生風,手起鞭落將天鬥七星打的是七零八落。
這時候的天鬥七星明顯有些慌張,他們背靠背聚攏在一起,偷間隙商量著對策,可話連一半還未說完,又是一陣閃電似的巨鞭呼嘯而來。
這磐龍巨鞭猶如一條饑餓的蛟龍,急切的想要咬到獵物,並將它們撕碎,也許吞食獵物不是它的所願,它隻是享受獵物在它嘴下瑟瑟發抖,不得逃脫的過程。
當這條饑餓的蛟龍再次襲來時,它終於抓到了獵物,並因此發出了興奮的吼叫,隻見它將獵物高高拋起又狠狠地衰落。
它故意張開嘴給獵物逃生的機會,但卻又如離弦之箭般將獵物抓回。也許是它玩膩了,想要換個更可口的,隻見它張開了慘烈的大口,一口咬掉了獵物的半個臂膀。
並將這半個臂膀在半空中撕得粉碎。血染紅了這條磐龍巨鞭,強烈的血腥味兒又刺激了周圍所有人的神經。那些血肉以及成為碎渣的骨頭,散落的到處都是並撒發著腥臭。這半個臂膀的主人此時正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他身體裏的血液正在不停的流出澆灌著這一方的水土。
他身旁的磐龍巨鞭此時顯得更加興奮,它不停的擺動著身體,伺機發出新一輪的進攻,尋找下一個可能成為獵物的對象。
覃煙強忍者嘔吐的,望著地上已經殘缺不全的軀體,他那失去臂膀的身體,顯得異常狹窄,那被撕裂的傷口參差不齊,上麵還殘存著諸多的神經纖維組織,覃煙甚至覺得那殘缺的臂膀在主體身上還在不停的蠕動,像是一隻斷了身子的毛毛蟲,留著黑色的湯汁,每爬過一個地方便會流下一條黑色的印跡。
蘇青並不想將天鬥七星趕盡殺絕,她隻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給天族一個警告,妖界不是天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妖界的人更不是他們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蘇青從空中緩緩落下,那條磐龍巨鞭隻在瞬間便從她的手中消失了。她冷眼看著天鬥七星,帶上他馬上走否則一個都別想走。
蘇青語氣裏透出的冷好比玄冰。覃煙難以想象那個看上去美麗妖冶,對自己甚是溫柔嗬護的蘇青竟然會做的如此狠絕。她甚至是有些害怕此時與她共處。
受傷的是天鬥七星中的老四天康,他們已經為他止住了血,可此時他已經完全昏厥了過去。
天伯看看剩下的五位兄弟,心中悲憤難忍,作為大哥他當然想要為四弟報仇,但同樣也是作為大哥,他不能將其他兄弟推入火海,如今剩下的幾人無力再布天鬥七星陣,硬來失敗的隻會是自己。
天伯內心十分糾結。他看看七夜等人垂下頭,將馬上要流出的眼淚滴落到了地上,同天康的血液混合到了一起。再抬起頭來時,仿佛又有了信心,“天康的仇我們一定會報,但此時還不是時候。”
“大哥,我們不能走。”
“我們不能被這妖女看扁了,即使死也要再拚上一拚!”
“對,我們不能丟了天族的臉麵,更不能丟了天君的臉。”
“大哥,我們不能就這麽狼狽的離開。”
“對啊,何況天君交給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覃煙姑娘還在那個妖女的手裏呢!”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天伯,希望他改變主意。
“你們這幫不知深淺的東西,一口一個妖女,娘胎裏沒有教育好你們,今日本幫主就要替你們的娘教訓一下你們,讓你門長長記性!”蘇青手一伸那條消失的磐龍巨鞭竟又出現了,她手臂輕輕一揮,啪的一聲打在空中,作為磐龍巨鞭再次蘇醒的警示。
“你等且退下,這裏交給我!”空中幽幽的飄來這一聲。這突來的聲音與這裏陰森的氣氛倒也合拍。
眾人紛紛仰起頭看向天空。
眾人隻覺得空氣微動,似有輕風吹來,緩緩的慢慢的,終於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一位青衣道人映入大家的眼瞼。
這人青衣青冠,五官似沒有發育好,都緊湊的排列在臉上。覃煙覺得這人的五官應該是後天按上去的,看著非常的突兀不自然,眼如鼠,鼻如杵,嘴如豬,以臼頭深目形容此人一點不為過。他那高高翹起的上唇上麵竟然還留著一小撮黑胡子,像極了抗戰劇裏的日本官兒。
此人脖子極短幾近於沒有,脖子以下就是一個渾圓的身體,似乎沒有看到腿,衣服底下隻看到了一雙奇大的腳。那雙腳怎麽那麽大呀,似乎相當於他五短身材的一半了。
這人出生的時候不會是遭了雷劈吧,怎麽長得那麽怪異呢!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滑稽,估計放到馬戲團,再穿上動物的皮毛,很少能有觀眾認出他是個人來。
見是這麽一位喜劇人物出現,覃煙差點笑場,這仙界原來也是參差不齊的,難怪他出現不像別人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剛剛他出場的開場白是什麽?哦,是讓別人退下,那他到底是屬於哪一派的呢?
“子虛真人,終於把您等來了。”天伯上前作揖打躬。
“嗯,莫不是嫌我來遲了?”他翻著如鼠般的小眼睛,那兩顆小眼珠在眼眶中不停的滴溜溜亂轉,打量著這裏的一切,當然也包括覃煙和蘇青。
看他那小樣竟然還會訓斥別人,真有種兒子訓斥老子的錯覺。
自討沒趣的天伯隻好退回。
“天君交給你的任務就是帶那個凡人女子走?”他不屑的看著覃煙,手不自覺的摸著那一小撮黑胡子。
如此醜陋的相貌在配上如此猥褻的動作,難道他是想將世間的醜演繹的淋漓盡致嘛!
覃煙看看蘇青,她到是一臉無所謂的看著那個叫子虛的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