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尋覓門前，慕辰停住腳步將老白遞給我。

    我接過老白說：“謝謝。”

    慕辰笑笑，有些苦澀。

    我抱著老白轉身回尋覓，沒有回頭看慕辰，我知道慕辰一直在身後看著我，我不知道用什麽心情麵對這樣的慕辰。

    冥寒淵不在尋覓，羲和接過老白把她抱回房，說實話我隻是把老白從門口抱到門內就已經是氣喘籲籲的了，慕辰抱了一路為什麽不用瞬間移動。

    我不說是因為我想多和他呆一會，哪怕隻是看著他的背影而沒有一句的交談。

    我回頭看向門外，慕辰還站在那裏，我身上穿著他的衣服，我脫下衣服看著他。

    我隻是把衣服還給他，我沒有什麽意圖，對，沒有什麽意圖，這麽一想，我拿著衣服出去。

    慕辰看到我，黑眸裏有著我不知道的色彩。

    我把衣服遞過去說：“你的衣服。”

    慕辰伸手拿衣服，他的手停在衣服上方，有些遲疑，是在想要不要接受衣服還是再想其他的，我不知道，隻覺得夜空下的他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感。

    我想起來他受傷時那晚的孤獨，受傷的他很脆弱和現在別無二致。

    風吹起來，吹起我的長發。

    慕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抱入懷中，他剛才就是在想這個嗎？

    他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得讓我甘願沉淪在裏麵。

    “小常，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你信我好嗎？”慕辰的語氣很卑微。

    我不知道說些什麽，我害怕被騙，害怕再次被傷害，我一直都在害怕。

    我輕輕的推開他說：“我翻遍地獄的所有書，它們都在告訴我你是騙我的，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對不起。”我的聲音很平淡，在夜間聽起來還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你從來都沒有信過我，信我愛你這件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以為我愛的是血薇，我是該說你傻還是嘲笑你的不自信呢。”慕辰的手握著我的雙肩，語氣很平淡，透著不可言喻的悲傷。

    我低著頭不去看他，他的眼睛裏有著太多的情緒我猜不透，也不想猜。

    “小常，你喜歡過我嗎？”慕辰開口，聲音透著不自信。

    喜歡過他嗎？一直都在喜歡，如若不喜歡我會如此傷心嗎？如若不喜歡我會在意血薇嗎？如若不喜歡我會心痛嗎？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眉眼在我夢裏出現過無數次，他的樣貌總在我的腦海裏。

    我抬手撫摸他的臉，他的眼睛是我最喜歡的，黑如耀石，裏麵似乎有著星空，可是現在卻有是漆黑的一片。

    他把臉靠在我手上，他的臉很涼。

    “我喜歡你，可是我害怕，我心裏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血薇會搶走你，我害怕。”我的手在顫抖。

    愛上一個人誰都是不自信的，就算你是帝王你也會害怕失去。

    或許在不愛的時候我們才真正的強大吧，那時的我們沒有軟肋，也不需要害怕。

    慕辰抱住我，耳邊是他的聲音，他說：“我說過，我救血薇是因為你們是共生體，我不愛她。”

    我在他懷裏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羲和從店裏出來，慕辰放開我看向羲和。

    羲和笑嘻嘻的說：“打擾你們秀恩愛了。”一直都是那樣的玩世不恭。

    我臉紅，偷偷的看向慕辰，慕辰麵無表情的看著羲和。

    “傻常，你先回去我和你家慕辰說點事。”羲和走過來把我推進店裏。

    慕辰沒有阻攔，這件事肯定和我有關，不然羲和也不用背著我。

    他們在周圍設了結界，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和諧，看來他們不會打起來。

    方正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我還是回房睡覺。

    躺在床上，頭發因為剛洗過還有些濕，腦海裏全部都是慕辰，我想我的潛意識是相信慕辰的。

    今天的枕頭總感覺有些硬，是我的錯覺還是……

    翻開枕頭裏麵放著三個紅包，這三人還說沒有準備，原來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我抱著紅包，閉上眼睛，過年的確有著好運氣。

    夢裏是一片平靜，荒蕪的大地，沒有草木，沒有動物，沒有一點聲響，可以說天地間就是我一人。

    這樣的環境孤獨得可怕，在這裏你沒有歡笑的理由，沒有說話的夥伴，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好像我的使命就是守護這片大地，我站在這裏唯一的樹上，是一棵扶桑樹。

    天地間的寂靜似乎就是用來打破的，少女的聲音響起來，是老白的聲音，這個地方有人，不止我一個。

    她一襲白衣慌亂的朝我跑來，她的眼神裏全部都是祈求，她在祈求我救她。

    我想救，可是不能動，我沒有想開口，可是身體卻開口了，我說：“那就是人嗎？可是氣息不像，有神的氣息也有魔的，她到底是什麽？”我的話是對萬物的好奇。

    我就像一個寄居在自己身體裏的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以前發生的一切，我很慶幸我可以在夢裏找回以前，隻是片段也足矣。

    “救我。”老白跑著，等她近了我才看見她背上的血跡，是紅色的，在白色的衣服上十分刺眼。

    她後麵跟著一群人，手裏拿著利器，他們的衣服上有著一個標誌，是神族的標準，他們是這個地方的人神。

    所謂的人神就是擁有神力的人類，也可以說是修仙者，他們無法超脫生死，不過也可以活個幾千年我們稱為仙，仙又可以修成神，不過人成神的案例少之又少。

    神族和魔族一直是對立的，魔族打不贏神族，就開始捕殺人類，因為人類是神造的，魔族捕殺人類是在和神族示威。

    神族為了保護人類，就賦予了人類修煉的天賦，按照自然界裏的元素可根據天賦元素修煉。

    不過有些東西你再怎麽努力都不如人家隨便搞搞，最主要的是他生在人界是人，修仙要經曆很多磨難，而我天生就是神，這是不是讓人很嫉妒。

    我從樹上飛下去，抱住老白。老白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著我的衣服。

    “這位姑娘，我們是在捉魔女，望你不要阻攔，不然……”領頭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強壯的男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我把老白護在身後說：“我就要阻攔，你咬我啊！”要多麽刁蠻，有多麽刁蠻，原來以前的我是一不講理的主。

    “姑娘，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他身後的一個男人開口。

    “是嗎？”我手裏出現一條鐵鏈，是我的索魂鏈，難道索魂鏈在以前就是我的武器了嗎？

    那幾個人開始圍攻我，我輕輕一甩鏈子，上麵帶著天雷，打在地上，我們中間的地上裂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我不想傷害他們。

    他們被嚇住了，人和神的力量不止是鴻溝那麽簡單。

    我站在那裏，飛吹起頭發，有一種淩駕在他們之上的感覺，這就是作為一個神的驕傲。

    “我們是神之子，你等魔族是不能嚇住我們的。”領頭的男人說。

    我汗顏，我什麽時候成為魔了。

    “我可沒有你這個兒子。”神之子，我就是神。

    “你是在侮辱神，天是不會放過你的。”領頭的人怒瞪著我，我想他肯定會被我氣死。

    我無所謂的看著手指甲說：“是嗎，我怎麽會不放過自己嗎？”

    說完後我的身體漂浮在半空裏，身上的衣服變成白色的，周身有著純白色的光芒，這是神光。

    身前的大坑開始慢慢的聚在一起，我的腳落地，那個地方就像沒有被打過一樣，一點痕跡也沒有。

    “認識一下，我是夜神。”我笑起來。

    夜神，是管理黑暗的夜嗎？

    怪不得我以前的夢都是在黑暗裏，原來以前的我是存在黑暗裏的。

    他們跪下求我繞了他們，作為一個神我應該有一顆慈悲之心，我放過他們，抱起老白消失在這裏。

    我探查老白的記憶，知道她的家在哪裏。

    我把老白放在床上，她的背後全部都是血液，很滲人。

    “人血好腥，真難聞。”我皺起眉頭。

    救人對一個神來說並不難，我用神力將她背上的傷口愈合，傷口雖然深但是不致命。

    我收回神力，變成普通人的模樣，打開門，這裏有很多的房子，可是老白的家卻住在最偏僻的角落裏。

    “你很不受歡迎嘛，不過巧了我也是。”我說。

    外麵的天很藍，草木很綠，他們身上的服裝我沒有見過，很像古裝可是卻比傳統意義上的古裝複雜。

    有點中西方衣服風格結合的感覺，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時代。

    太陽很刺眼，不知道這個太陽是不是屬於羲和的，畢竟他可是太陽神，所有空間裏的太陽都是他來管理。

    “謝謝你。”老白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來。

    我回頭朝老白笑了笑。

    “我叫夜常，你叫什麽。”我很喜歡眼前的女孩，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老白的感受。

    大概是我們同病相憐吧。都是那種不被人喜歡的存在。

    老白笑的很溫柔，她說：“耀白。”

    “耀白，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我笑著開口。

    原來我和老白就是這樣成為朋友的。

    老白笑起來，眼裏掉下淚水，她點點頭說：“你是第一個想要和我成為朋友的人。”

    兩個孤獨的靈魂互相取暖，這就是朋友。

    “我聽冥界的小鬼說朋友之間都有外號的，我們也取一個吧！”我笑起來，一口的大白牙。

    “那叫什麽呢？”老白疑惑的看著我，聲音柔柔的。

    我托腮想了半天說：“要不，你叫老白，我就就叫老黑。”

    “為什麽，你叫老黑，你名字裏明明沒有黑字。”老白開口。

    “我哥哥說過，天地初開的時候隻有黑白二色，晝夜也是黑白二色，自古以來有黑就會有白，黑白是不會分開的，所以我們也不會分開。”我說得很嚴肅。

    老白笑起來，眼睛如月牙一樣，她說：“自古黑白不分家。”

    “對，自古黑白不分家。”我傻愣愣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