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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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寒淵和我們說這個男人的故事,不過是在為我們答疑,並沒有什麽感情變化,平淡的說完整個故事。

    桌子上有兩張機票,是去泰國的,我拿起來看著冥寒淵說:“冥寒淵,這是誰的?”

    老白拿過機票說:“我和冥寒淵早就說好,等開春就去泰國玩,隻不過被蠱婆的事給耽誤了。”

    “你們去玩,竟然不帶我,不行我一定要去。”羲和還不等我開口,就把嗯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冥寒淵和老白都沒有理他,直接把他給無視了。

    “我要去。”我開口,聲音有些撒嬌的意味。

    “我不帶電燈泡。”冥寒淵冷淡的開口,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行,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我不要一個人在尋覓。”我說。

    “不是還有羲和嗎?”老白開口。

    我看了一眼羲和所在的地方,現在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人了,羲和早跑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有慕辰。”冥寒淵淡淡的開口。

    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看著冥寒淵,冥寒淵也沒有讓我疑惑太久,他直接說:“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慕辰在店裏陪你。”他也不相信羲和會老實的呆在店裏。

    慕辰從樓上走下來,對於這個提議他並不反對,我也不反對,甚至還有些歡喜。

    今天尋覓裏彼岸花的味道似乎比平時要濃鬱得多,冥寒淵帶著老白去泰國,羲和也偷偷的跟了過去,整個店裏隻有我和慕辰。

    慕辰的愛好似乎和冥寒淵一樣,就喜歡看書,自冥寒淵他們走後,他就坐在沙發上看書。

    我呆呆的看著他,看得我都困了。

    我拿出畫筆開始畫著慕辰的側臉,我很喜歡畫畫,對畫畫也很有天賦。

    想起畫畫,我記得有一次冥寒淵在這裏畫畫,我還是偶然起了一個大早才看見的。

    冥寒淵沐浴在晨曦裏,陽光撒在他的身上,他自己仿佛就是一幅畫,他拿畫筆的手,白皙修長,目光專注的看著麵前的白紙。

    我想藝術家就應該都是他這副模樣的吧。

    我看著慕辰,慕辰看書的樣子很迷人,不過他半天都沒有翻一頁書,似乎是擺好動作讓我畫的。

    我畫畫有一個毛病,我記性不好,如果我畫的物體稍微一動,我就會忘記怎麽畫。

    我在紙上刷刷的起筆,我沒有太多的耐心去描繪一幅畫,我的畫雖然好看,但是卻很潦草。

    慕辰看見我落筆,他從書裏上抬頭目光看著我麵前的白紙。

    我傻笑著看著他,就等著他誇我畫的好看。

    “好看吧。”等了半天沒有等來他的誇獎,我隻好自己詢問。

    慕辰點點頭說:“說起畫,冥寒淵的那才是真正有靈魂的畫。”

    有靈魂的畫,這個我似乎聽說過,不過能把沒有靈魂的東西賦予靈魂,那是用心來澆灌的。

    樂手能賦予樂曲靈魂,畫家能賦予畫筆靈魂,作家能賦予文章靈魂,隻有用心,死物也能擁有靈魂。

    “冥寒淵的事,你知道?”我開口,我對冥寒淵和老白,包括慕辰知道的都太少,我甚至不知道他們以前是什麽樣的人,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

    “冥寒淵畫的東西都能活起來,不過那是以前。”慕辰說。

    “我見過冥寒淵畫畫,他畫畫的時候很專注,似乎是用整個靈魂在畫畫,可是手中的筆卻沒有靈氣,似乎冥寒淵的專注是在麻痹自己。”我說。

    “那是你沒有看見他的畫。”米慕辰對冥寒淵好像很了解,可是在我的夢裏他們完全不認識。

    慕辰說給我講一個故事,以此來打斷我的思緒,他們都不希望我知道以前的事情。

    慕辰說有些畫家能賦予畫靈魂,讓畫看起來很有靈性,與能能產生共鳴,那是好的畫作。

    不過很多人是你們那樣的天賦的,即使他的畫在怎麽美麗,再怎麽漂亮,他的畫就是缺少那一份靈性。

    有靈魂的畫者很少,不過能賦予畫作靈魂的方法卻很多。

    慕辰曾經看過一個畫展,畫展展出的是一幅女人的畫像。

    女人身著暗紅色的長裙,身後是一片藍色的大海,畫風詭異卻很有靈氣,特別是女人的眼睛,看久了你甚至覺得畫裏的女人是活的。

    畫家的畫成為最有靈氣的畫,他自然也就火了。

    他以後的畫都是各式各樣的女人,每一個女人都有一個故事,而這些故事你都可以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出來。

    這就是他的畫的詭異之處,也是他的畫的靈氣所在。

    可是在這畫家在成名不久後就死了,死在自己的畫室裏,沒有人知道他的死因,警察也沒有查出來。

    畫室裏隻有他的屍體和他畫好的自畫像,他的畫像就和活的一樣。

    他的死,無疑是畫壇的悲哀,一個年紀輕輕的天才畫家就這樣死去,每一個看過他畫的人,都為他感到惋惜。

    他死啊後,他的家人為他辦了一個畫展,並且在畫展裏高價賣出他的畫。

    他的畫很受歡迎,價格也很高,買的人都是一些名門望族。

    一個商人買了一幅畫著民國時期女人的畫回去後,怪事就開始發生了。

    他的別墅裏夜間總會有人走動,是不是還會發出女子的吟唱聲,聲音很好聽,就像夜鶯一樣,歌聲婉轉動聽,可是細細聽起來卻有著無盡的哀傷。

    有一天晚上他應酬回家,那時已經是很晚了,推開家門,他看見一個身著旗袍的女人坐在他家沙發上。

    她的五官很精致,氣質如菊,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她的笑容很美,和畫裏的別無二致,仿佛畫活過來了一樣,男人想自己應該是喝醉了。

    他很年輕,屬於年輕有為,可是他也很寂寞,他不知道接近他的女人,到底是為了他的人,還是他的錢。

    我想這就是有錢人的悲哀吧,你可能永遠沒有一個真心的朋友,有得隻是利益間的來往,被金錢嫁接的情感。

    他跌跌撞撞的朝女人走過去,女人的眼睛很美。

    他過去就倒在女人身上睡著了,似乎這一切都是他酒後做的夢。

    第二天早上他醒過來,他的屋子裏並沒有任何人,有的隻是那幅畫。

    第一次看見那幅畫,他就特別喜歡,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分吧。

    他起身,毯子掉落在地上,他清楚的記得自己並沒有蓋過毯子,這毯子是哪裏來的,這讓他很疑惑。

    我笑起來說:“是女人給他蓋上的,不過為什麽一幅畫怎麽可能有思想,在怎麽有靈氣,也不會想人一樣吧。”

    慕辰笑笑,繼續給我講故事,像他們這樣活得久的人,總是知道很多的故事,原本我以為慕辰這樣的人是從來不會聽這些無聊的事的。

    “慕辰,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故事。”我心裏藏不住事,既然有疑問,我就要問個明白。

    “我話本就不多,如果不知道幾個故事,我能和你說的話就更少。”慕辰說。

    慕辰不喜歡說話,聲音雖然好聽,卻太過於清冷。

    “我還以為原因是我喜歡聽故事。”我故作失望的說。

    “也可以這麽以為。”慕辰笑起來很可愛,他的笑不是那種爽朗陽光的,有著些許的寵溺,他的笑一直都是對我一個人的。

    之後的日子男人故意很晚到家,可是他再也沒有看見女人,他可笑自己的傻,不過是喝酒和糊塗看見的幻境,被他傻傻的當真了。

    這就是一個人孤獨到極點才會渴望有人陪,即使她和他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在網上看過一篇報道,說一隻孤單的老虎與自己的食物一隻羊成為了朋友,它甚至可以忍受羊對他的挑釁也不友好,它還把自己的窩讓給羊住。

    這就是孤單到極致的可悲,一旦有人願意接近你,你就會拚命的對這個人好,隻希望他不會離開。

    男人對著畫哭起來,他太孤獨,偌大的別墅裏隻有他一人,沒有人陪著他,他就像是那隻老虎一樣,孤獨得隻想找一個陪著自己的人。

    他看著女人的眼睛,女人似乎有無數話想對他說,可是女人隻是默默的看著他。

    男人突然笑起來,他覺得自己是孤獨瘋了,才會對著一幅畫哭訴。

    後來,男人總會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女人把男人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男人每次帶女人回家都會下意識的看向畫,看畫中的人會是什麽反應看完以後他又覺得自己很可悲,竟然愛上了一幅畫。

    其實我覺得愛上一幅畫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人這一生太短,屬於你的那個人,你可能永遠也等不到。

    遇見一個愛的人,真的很難,有些人一輩子都可能遇不到自己真心愛的那個人。

    讓男人失望的是,畫依舊隻是畫,她沒有任何的情緒,她隻會微笑的在畫裏看著男人。

    沒人知道畫裏的女人同樣也愛上了男人,一個是畫中人,一個是畫外人,這一切怎麽說都是那麽的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