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走過去把抓住南宮航諾腳的鬼抓起來，那個鬼全身都是蒼白的，一雙眼睛大得嚇人，他的麵容不知道可怕，隻是有些痛苦的猙獰，他隻有上半身。

    張無念看著老白的動作，他什麽都沒有看到，有些好奇的說：“你們看見什麽。”

    老白溫柔的笑著說：“沒什麽，就是一普通的鬼。”

    “小常，我能和你單獨說說話嗎？”南宮航諾突然開口，我看向他他的眼裏有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點點頭，老白把病房裏麵的鬼和張無念帶出去，病房裏的溫度比我們剛進來時暖和了不少。

    張無念出門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笑容有些壞，這人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我拿起一個蘋果想要替他削蘋果，可是拿起刀我發現我以前吃蘋果都是帶皮的，從來都沒有削過，我不會。

    我尷尬的把蘋果放下，拿了一個香蕉遞給南宮航諾。

    南宮航諾接過看著我說：“小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

    我搖搖頭，他的能力在人類當中算是很強的了，陰陽眼不是誰都有的，況且他的還是天眼。

    而且他還有佛緣，這可是修幾輩子都修不來的。

    “你有天眼，還有佛緣，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南宮航諾看著我，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柔軟。

    “在你們麵前卻什麽都不是。”他低下頭，看起來很沮喪。

    我反握他的手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可比性的。”我生來就是神，我用強大的力量，而他是人，與神比起來太弱小。

    “張無念和我說過，你喜歡慕辰。”南宮航諾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點點頭說：“你相信命運嗎？”

    南宮航諾點點頭。

    我繼續說：“以前我不信，改變了其他人的命運，換來了一個世界的毀滅，我也在地獄呆了幾萬年，在這幾萬年我忘記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可是我還想著一個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誰，可是我在期待他帶我出去。”

    “他是慕辰。”南宮航諾說。

    我點點頭看著他。

    “你不介意我喜歡你吧。”南宮航諾說。

    “你適合更好的。”此刻我真的語塞了，麵對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有一種感覺，就像是有種子在心底慢慢的長出來，有些人你第一眼就知道是對的，而你就是那個人。”

    我看見慕辰的第一眼也是這樣的感覺，不過那是我用他是老白的愛人這個理由麻痹著自己的內心。

    南宮航諾笑起來，他的臉上有酒窩，很可愛。

    “你不用煩惱。”

    我笑起來，沒有說話。如果煩惱的話，早在他和我說的那個時候我就不會再理他了，他有他的選擇我無從幹涉。

    門外傳來南宮薇的聲音，我打開門，南宮薇看見我甜甜一笑叫了我一聲。

    我微笑著走出病房，南宮航諾的命運我看過，他這一生隻有一條路，成佛，他沒有其他的命運。

    而我是他紅塵裏的牽絆，我不知道他會這麽剪斷我這個牽絆，生死簿上隻寫了一個佛字。

    紅塵最後對於他不過是一場浮華，就像韋陀一樣，愛得深沉卻還是斬斷紅塵成了佛。

    張無念正在調戲老白，被老白打得抱頭鼠竄，老白並不完全是那種優雅大方的人，她有時候也活潑，隻不過大多時候她都是溫柔的一麵。

    我走過去，張無念躲在我身後。

    “黑小常，你不喜歡航諾對吧。”張無念開口說。

    “他的命裏沒有我，他注定是成大事的。”我說。

    “小時候南宮叔就說過，航諾是上天的寵兒，而薇薇卻是上天丟棄的孩子，一個命運好到爆，一個命運多舛。”張無念說。

    要是兩人的命運中和一下，他們應該會幸福不少吧。

    “你把照片給南宮門主看了嗎？”我轉移話題說。

    張無念拿出手機說：“南宮叔說了那個神經病他從來沒有見過。”

    “會不會是你的遠親，南宮門主沒有見過。”老白開口說。

    “不會的，我們張家隻有我父親和我小叔，其他的人早就死了，根本就沒有什麽遠親，冥寒淵也隻說過生死簿上消失的隻有我父親和小叔。”張無念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

    話雖然是怎麽說，但是我不相信弓長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看向老白她想的也是和我一樣。

    醫院的走廊上窗戶外麵會有幾束光照射進來，一個女人蹲在窗戶前哭得很傷心。

    我和老白本不想停留，可是卻被兩個小孩攔住了。

    小孩是一男一女，莫約七八歲的樣子，長得一模一樣，很可愛。

    他們看著我們，什麽話都沒有說。

    老白看向女人，女人穿著病號服，一張臉很是蒼白，眼睛通紅看來已經哭了好久。

    “她是你們媽媽？”老白開口說。

    兩個小孩搖搖頭，女孩說：“她是一個小弟弟的母親。”

    男孩說：“小弟弟很可憐都沒有穿衣服。”

    “你們看得見？”我開口說。

    女孩點點頭說：“小弟弟在給我們打針的護士姐姐身後。”

    “小弟弟說他很討厭護士姐姐，是她把他和母親分開了。”

    “那你們找我們幹嘛。”我拿出糖一人給了他們一個。

    他們接過糖說：“我們看見姐姐剛才抓了大哥哥腳上的叔叔。”

    “你們不害怕？”老白說。

    兩人搖搖頭，我看見他們脖子上的蝴蝶花紋，竟然和小雪的一模一樣，隻是位置不同。

    這種蝴蝶叫做冥蝶，五彩斑斕的，顏色種類很多，有些顏色我都沒有見過，很美。

    我拿手機偷偷的拍了一張照片給冥寒淵，希望他能知道冥蝶紋身是什麽的代表。

    我總感覺上麵有著某種能量。

    “姐姐我們想讓你們救救弟弟，他的眼睛有著黑色的煙霧，媽媽說那樣的靈魂總有一天會變得很髒，我不要弟弟那樣。”女孩說，純潔的大眼睛很美麗。

    小雪從一間病房裏跑出來，拉著兩個小孩子說：“不好意思，他們是我侄子。”

    今天小雪穿得沒有那麽叛逆，一條米白色的長裙，黑色的頭發又長又直，一副女神的模樣。

    但是我覺得她和我認識那個小雪不一樣。

    老白拉拉我，在我耳邊說：“她的蝴蝶在手臂上。”

    我看過去，小雪的紋身在胸口上，她不是小雪。

    她笑起來，很甜，她說：“小雪是我妹妹，我叫玄冰。”

    我尷尬的笑笑，他們長得真的太像了，隻是衣服不同而已。

    “兩位我先帶他們去打針了，再見。”她笑著和我們說，總覺得她的笑很疏遠。

    “姐姐。”女孩喊了我們一聲。

    老白點點頭，表示她答應他們的請求。

    手機響起來，是冥寒淵發過來的消息。

    我看向手機，上麵有兩個字，巫族。

    “老白，巫族是什麽？”

    “巫族身上有自然的靈力，能通陰陽。”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們不怕鬼魂。

    腳步聲響起來，原本蹲在窗戶旁的女人站起來，死死的盯著過來的男人，男人長的很老實，屬於那種丟入人群裏就找不出的人。

    女人看著他，突然大喊起來，她跑過來躲在我和老白身後，老白抱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

    男人走過來說：“她是我妻子，受了點驚嚇，不好意思。”他的眼眸不自然的往一旁瞟去，一看就是在撒謊。

    我看向女人，女人長得不是很漂亮，甚至可以用醜來形容，不過眼睛倒是挺漂亮的，她的靈魂很美麗，她的臉上還有傷口愈合的傷疤，看傷疤的樣子，她是整過容。

    那有人整容把自己往醜了整，不是吃多了，就是有陰謀。

    “你怎麽證明，她是你妻子。”我說。

    男人一聽急了，想和我們搶女人，被我直接撂倒在地上。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擼起袖子，目光凶狠的說：“是你先動手的。”

    他握拳朝我衝過來，我握住他的拳頭，說實話他的拳頭很大，我都有點握不住了。

    我把他的手往外一扭，隻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男人痛苦的跪在地上。

    醫生聽到這裏的動靜跑過來，看見跪在地上的男人，立馬把他帶去治療。

    一個漂亮的護士走過來，她的麵容和女人的靈魂一模一樣。

    她把女人拉過去和我們說：“那個男人是她的老公，人看起來挺老實的，就是脾氣不怎麽好。”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好像是受過傷。

    “你和我們說這麽幹嘛。”老白說。

    護士一下子尷尬起來，為了緩解尷尬她替女人拉了拉衣服，我看見她後背上的嬰兒，是一個已經成型的嬰兒，五官還有些模糊。

    嬰兒看見女人，裂開嘴，嘴角上揚一直到耳朵，他一直叫著媽媽，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了，她抬頭看向護士，看到護士的麵容，發瘋似的叫起來。

    她伸出手想打護士，卻被護士率先打了一巴掌。

    女人被打在地上，她還想爬起來打護士，一群人跑過來把她按住。

    她一直在掙紮，頭發在掙紮中全部散落下來，活像一個瘋婆子。

    護士笑起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的靈魂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一點也不比她現在這副樣子差。

    嬰靈看見自己的母親被打，他使勁的抱住護士的脖子，卻被護士脖子上的護身符給打落在地。

    不過很快她又爬上了護士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