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弓長的真實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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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起來,是慕辰的電話,他似乎是能感受到我內心的波動,很焦急的開口說:“小常,你怎麽了?”聲音裏流露出對我的關心一點也不假。
我開口,聲音好像是哭過一夜一樣的嘶啞,不過在夢裏我哭的不止是一夜。
我把夢裏的一切都告訴了慕辰。
“慕辰,這些都是真的嗎?”我好想這些都是假得,可是內心的感覺卻真實得可怕。
突然我手中的手機被人拿走,我嚇得從床上翻到地麵上,來人眼疾手快的抱住我,才沒有讓我砸在地上。
他抱著我的腰,我背靠著他,他身上有一股清香,我很熟悉,我回頭抱住慕辰。
“那些都過去了。”慕辰抱著我,輕輕的拍著我的背。
我終於明白老白為什麽說那段記憶想不起來是對我好,它太過於痛苦,痛得我無法呼吸。
我靠在他懷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
怪不得冥寒淵不敢改變老白和羲和的姻緣,原來改變天定命運,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如果是我,再次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我還會敢嗎?我無法給出答案,因為我也不知道。
哭累了,我靠在慕辰懷裏抽泣,慕辰看我停住了哭泣,低頭看著我的臉,小心的替我拭去臉上的淚。
“不哭了。”慕辰的聲音溫柔得,幾乎能讓我的耳朵懷孕。
我搖搖頭說:“不哭了。”
慕辰抱緊我,我抬頭看他,他的臉上灑滿了清晨的陽光,麵部的線條比平時柔和了不少。
“慕辰,你怎麽來了。”我這才想起來,慕辰怎麽會跑到尋覓。
慕辰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臉,眼眸裏的寵溺幾乎快把我融化了。
“因為你在哭。”他的笑在陽光裏,竟然比陽光還有耀眼。
慕辰把我的眼睛蒙住,掌心很溫暖。
“你的眼神,容易讓我犯罪。”慕辰低頭在我耳邊說。
我的心狂跳起來,臉紅的堪比傍晚的紅霞。
“慕辰,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在我夢見過的場景裏都是冷漠得如同一尊雕像,這樣的他仿佛從不存在我的記憶裏。
慕辰看著窗外,窗外的樹葉倒映在他的眼眸裏。
“那時候的我不懂愛,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我的愛,或許你就不會受怎麽多的苦。”聲音清冷如掉落的琉璃珠。
我看著窗外,有些事情當我們錯過了才會感到懊悔,我握住慕辰的手,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 他,即使是他甩開我。
“這顆石頭不是被冥寒淵丟進熔漿裏麵了嗎?怎麽還在我脖子上。”我突然想起脖子上的石頭。
慕辰看著它說:“它的材質很特殊,沒有被熔漿融化。”
連熔漿都不能融化的石頭,它到底是什麽的存在,我拿下來,想咬它一口,試一試硬度如何。
慕辰把手放在石頭上,我沒有看見一口咬在他的手上,我下了很大的力氣,慕辰手上出現兩排牙齒印。
“你幹什麽?”
慕辰笑起來,他的笑大多是微笑,你隻能看見他眼裏的笑意。
“你不想要牙齒。”他的語氣有些愉悅,看來心情不錯。
我摸摸頭笑起來,我沒有想到。
看著我的傻笑,慕辰很無奈。
“慕辰,我要去遊樂園。”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我朝慕辰說到。
“你和冥寒淵說一聲。”慕辰說。
我笑起來,翻身下床,跑下來,冥寒淵在晨曦裏看書,陽光撒在他身上,有一種虛幻的美,仿佛他不存在於這個空間,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我跑下來,跳到冥寒淵身旁坐下,兩眼水汪汪的看著他說:“冥寒淵,我要出去玩。”
瑉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拿著一杯牛奶,整個人仿佛是從油畫裏走出來的,是一種藝術的美。
冥寒淵放下書,朝沙發背後看去,街道邊慕辰站在那裏,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瑉也看向窗外,他笑起來很美,是一種淡出塵世的美。太過於疏離,就像是畫中人被畫出來的笑容,從來沒有到達眼眸。
冥寒淵嗯了一聲,我高興的跑上樓換好衣服,笑得 像一個白癡。
“你不怕她重蹈覆轍。”瑉喝了口牛奶淡然的開口。
聽見瑉的聲音,我連忙蹲在欄杆邊偷聽他們說話。
“他和以前不同了,小常也不是以前的她了,所有人都變了,唯獨你。”冥寒淵拿起書,淡然的開口。
瑉看著慕辰,聲音淡得好似被風吹散一般。
“或許吧。”
聽他們說話真的很費腦子,因為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話裏還藏有什麽話。
我走出尋覓,慕辰看見我朝我走過來,我感覺到後麵有東西在看著我,回頭發現冥寒淵和瑉站在窗前看著我。
這兩個人是在幹什麽?
我不去看他們,很自然的挽住慕辰的手。
走在路上,老白給我打電話,我接過她說:“老黑,你不去神經病院了。”
我這才想起來,弓長的事,慕辰聽到我們的對話說:“告訴耀白,我和你去,她不用去。”
我把慕辰的一字不漏的告訴老白 老白說了一句重色輕友就掛了。
我看著手機,老白沒有我能更好的和冥寒淵去過二人世界呢。
可憐瑉,今天肯定是一個人可憐巴巴的看店,雖然有阿吃,但是阿吃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害怕他,說什麽都不出來見他。想到這我就不自覺的笑出聲。
“笑什麽?”慕辰開口。
我把手機放進兜裏說:“沒什麽,就是喜歡傻笑。”
慕辰沒有說什麽,無奈的看著我。
精神病院在郊區,我們到時已經是中午,是一天中太陽最盛的時候。
我們走進精神病院,裏麵有些陰冷,不過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
突然一張臉冒出來,嚇得我往後退,要不是有慕辰,我早就一屁股摔在地上了。
“姐姐,我是大蘑菇,你是什麽?”說這話的人至少有三四十歲,喊我姐姐我還有些不適應。
“過去。”慕辰冷冷的開口,這樣的他就像是暗夜裏的殺神,沒有一絲情緒。
大蘑菇被嚇到了,抱著頭就跑到一棵大樹下,低著頭發抖,嘴裏還說著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我看著他的模樣,覺得有些可憐。
我們來到院長辦公室,向他詢問了弓長的情況。
院長疑惑的看著我說:“弓長是誰?”
我這才想到,弓長隻是他的記憶,我對他的一個代稱,並不是他的名字。我掏出手機,上麵有他的照片。
院長看到照片說:“你們是他的家屬?”醫院都有規定,病人的**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我和弓長仔細說起來都不算熟,不過是見過幾麵,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醫院有規定,不是家屬一律不能探望病人。”院長直接了當的拒絕我。
我看著院長正氣凜然的臉,一時間沒有了辦法。
慕辰伸手在他眼前一揮,院長的眼眸裏是一片迷茫,慕辰控製了他。我怎麽沒有想到呢,總覺得我一和慕辰在一起就智商下降。
“把他的檔案拿出來。”慕辰冷漠的開口。
院長很聽話的打開保險箱,從裏麵拿出屬於弓長的檔案,交到慕辰的手上。
慕辰翻開檔案隨便看了幾眼,就給了我。我翻開看,檔案沒有什麽特別就是寫了弓長的名字,和病症。
弓長叫做連深,身份很普通,他是因為時而向小朋友時而又像個正常人才被家人送來的。
看檔案什麽都看不出來,我把檔案還給了院長。
我和慕辰來到弓長的病房門前,弓長在蹲在牆角畫畫,病房的燈是節能燈,照出來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推開門走進去,弓長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的畫畫,我剛才知道他的名字時就看了生死簿,他在生死簿上已經死了,可是現在在我麵前的這個人卻還好好的活著。
“連深。”我喊了他一聲。
弓長沒有理我,繼續畫畫,他的畫很淩亂,可是仔細看,你會覺得像道家符紙上的圖案。
畫完後,他站起來說:“我隻知道這些,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現在的他還是一個正常人。
我拿出手機將這些東西拍下來,把照片發給張無念,希望他能知道這些圖案代表的是什麽。
病房外吹來一陣風,有些陰冷,隔壁的病房被打開,一個穿著紅色芭蕾舞裙的老奶奶走出來,她的臉很詭異,笑得很恐怖。
她是人,她走得很緩慢,路過我們這裏她看著弓長笑了笑說:“你朋友來看你了。”一句很普通的問候,卻讓我感到陰風陣陣。
弓長笑起來,笑得和個孩子一樣,他說:“奶奶你要去跳舞嗎?”
“是啊。”聲音很虛幻。
我看著她,她滿頭的白發,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少說都有**十歲了吧,怎麽可能跳得動芭蕾舞。
“我們去看看。”我對著慕辰說。
老奶奶走到醫院的天台上,天台上有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頭發花白的老爺爺,他看起來和老奶奶歲數差不多。
他坐在天台的椅子上,嘴角微笑的看著老奶奶。他身旁擺了一台老式的錄音機,很老舊。
“等了好久。”老奶奶開口。
老爺爺笑起來說:“都等了一輩子,還在乎這點時間嗎?”說著便打開錄音機開始播放音樂。
裏麵播放出天鵝湖,老奶奶聽到音樂開始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