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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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
牌與煙是一對情侶。男人玩牌總喜歡抽煙,蔣誠的牌友們也是一樣,香煙一支接著一支,弄得辛語身上一股煙味。二手煙沒少吸,錢也沒少贏。到目前為止,收獲頗豐。吳衛輸了今晚代步的小跑,對麵謝家晨將腕上的名表輸掉,距離輸掉褲子不遠了。
時間淩晨1點,幾位男士不信自己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越挫越勇。身旁的姑娘們作陪,伺候周到。辛語身旁坐著蔣誠,她可不敢讓他伺候。但是今天蔣誠心情極好,在主動為辛語倒果汁之後,又遞給她一塊檸檬慕斯蛋糕。
自從學會烘培之後,辛語很少吃外賣的糕點。打麻將動手動腦,消耗體力,現在肚子也鬧起了空城計,於是顧不得那麽多,說了聲“謝謝”之後,從蔣誠手中接過蛋糕咬了那麽一小口,然後,舌尖輕輕舔了下上唇,卷走殘留檸檬果膏。就算是吃東西,也不分心,眼睛盯著牌桌,留意幾個人的小動作。
蔣誠眼裏,她小心翼翼吃東西的樣子特別可愛。小嘴慢慢咀嚼,粉腮微鼓,讓人看了有想跟她搶東西吃的衝動。
吃著吃著,她微微皺了皺眉。蔣誠說:“沒你做的好吃?”
“嗯?”他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辛語有點意外他的問話,解釋道:“有蛋腥味。”
蔣誠:“原因?”
“檸檬汁放少了。”辛語放下蛋糕,摸牌,丟出去。
她打出去的牌,在他們眼裏臭的要死,根本要不上。謝家晨說:“嫂子人漂亮,牌打的好,貌似廚藝也不錯,真是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又上的了溫床。”他對其他幾位擠擠眼,笑的曖昧。
一幫人都跟著笑。
辛語知道自己越解釋他們越是喜歡揶揄她,幹脆不理會,目光盯著牌麵,心裏想著怎麽贏他們。
旁邊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著她,熱力似乎要把她單薄身體的燃燒起來。辛語餘光瞄了一眼蔣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目光專注的不像話。
辛語沒由來地想起了昨晚那個夢,在床上,他哄著她入睡。床上啊,總能聯想到那些很汙的事情。辛語的臉,騰地一下,火燒般熱燙。
吳衛發現了,說:“嫂子,怎麽了,臉這麽紅。”
“紅嗎……沒有吧。”辛語看向牆麵上的歐式掛鍾,岔開話題,“已經這麽晚了,有點累了,要不咱們再玩最後一把,一局定輸贏成嗎?”然後又故作思考狀說:“還是算了吧,你們已經沒什麽可輸的了。”
“別啊,沒現金,可以開支票。”謝家晨說:“再玩一把,就不信邪了,也不是炮校畢業的,還能把把點炮。”
“對,對,對,咱們再玩最後一把,輸也好贏也好,玩完這把就算了。”吳衛說:“別耽誤誠哥跟嫂子滾床單。”
辛語一點都不喜歡油腔滑調的男人,高高在上的蔣先生也是,不出聲製止一下。她偷瞄了他一眼,他還在看她。
她臉上有什麽?宇宙黑洞嗎?這麽有吸引力。辛語坐不住了,對吳衛幾個說:“你們身上還有什麽可以拿來作賭注的嗎?”偏頭詢問蔣誠,“贏什麽好呢?”
蔣誠說:“隨你。”
“那贏褲子好嗎?”隨誰呀,是他老大對她耳語要贏那三位的褲子才算完的嗎。
蔣誠說:“好。”
謝家晨麵露難色,“換別不行嗎?非得褲子嗎?”
辛語說:“你怕輸?”
謝家晨道:“誰怕!有什麽了不起,一條褲子嘛,又不是光屁股,來玩。”
四個人繼續玩牌,這一局打的很慢,都在斟酌打法。男人們那點暗語小動作,辛語早已了如指掌,結果,謝家晨再次點炮,氣得拍大腿,“擦,還他媽真是炮校畢業的。嫂子,你也太厲害了,賭神啊,褲子都給我贏走了,能不能手下留情,給小弟留條活路。”
辛語說:“不行。”她要是給他留活路,蔣誠能給她留活路嗎?
這時,蔣誠開口了,“我早說過,不讓你們欺負她。”
謝家晨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姑娘們齊聲說:“脫褲子,脫褲子,脫褲子……”
三個大男人當家大家的麵,窸窸窣窣解腰帶。這種時候,辛語怎麽好意思看,臉扭到一邊。
“大象內褲。”不知哪個姑娘大喊一聲,緊接著一陣哄堂大笑。
有人嗤笑:“是小象內褲。”
“謝……謝家晨,你怎麽這麽惡心,穿這玩意兒。”吳衛笑的岔了氣。
辛語沒忍住好奇心,扭頭看過去,身旁的蔣誠及時捂住她的眼睛,胳膊肘拐著她的肩膀,將她人扣在他懷裏。
她不幹,小手推他,就聽頭頂低沉好聽嗓音說:“別看,汙。”
那邊謝家晨大嗓門說:“笑什麽笑,沒見過男人丁丁嗎?”
露丁丁了嗎?什麽嗎?這些人好汙。辛語想,辛虧蔣誠阻擋,什麽都沒看到。
走的時候,蔣誠牽著她的手,辛語那時沒想牽手的問題,頭壓得低低的,就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明早起針眼。
三條褲子丟在垃圾桶內,蔣誠才鬆開辛語的手。
掌心一下子空落落,辛語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倆人親密接觸過。呆呆的表情,傻乎乎的。
蔣誠心裏賜她兩字——笨蛋。
像來的時候一樣,他走在前麵,她跟在後麵,上了車後,辛語眼皮開始打架。蔣誠開車一直沒說話。她的小身體已經開始向一邊傾斜,蔣誠瞄了眼,突然說:“那時候在想什麽臉那麽紅?”
“啊?”辛語撲騰坐直,卡巴卡巴眼睛,“蔣先生,你說什麽?”
“那個時候在想什麽,臉為什麽那麽紅?”
“哦,在想……”在想什麽不能說呀。辛語說:“我忘了。”
蔣誠斜眼看過來。
她知道,他又要說她笨嗎。
辛語鼓起腮幫子,臉扭向一邊。夜景流光溢彩,那些彩色線條很快勾起她的瞌睡蟲,眼皮又合上,這次,像粘了膠水一樣,徹底閉上了。
蔣誠看她睡著了,提快車速。
辛語是真困了,車子抵達酒店還沒醒。冷空氣從空調鑽出來,呼呼地吹著。蔣誠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並幫她解開安全帶,關小了空調。
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過去了,蔣誠看了下表,食指指腹戳戳她吹彈可破的光滑小臉蛋。
辛語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蔣誠說:“到了。”
“哦。”辛大小姐頭一歪,換個姿勢繼續睡。
蔣誠看了她半天,車子熄火,推門下車,繞到副駕駛,開門,說:“下車。”
辛語未動,以為自己在做夢。蔣誠真煩人,夢裏也要欺負她。
蔣誠說:“要睡進去睡。”
“……”
蔣誠伸手扭她的耳朵。
辛語終於有了反應,拍他的手,哄蒼蠅似的哄他,“你幹嘛呀?人家睡的好好的,什麽進去睡?都幫你贏錢了,還這樣,我欠你的不成,睡覺也管著,真煩。”現實中跟他說句話都提心吊膽的,在夢裏,她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她嘰嘰歪歪的滿口的不滿意,還敢說他煩人。
蔣誠咬牙,瞪著她的側顏,彎腰低頭,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和膝下,輕鬆將她抱出來。
辛語不滿意,唧唧歪歪道:“煩人,困死了,我要睡覺。”
“睡!睡!睡!”豬嗎?蔣誠沒好氣,一聲比一聲重,不過動作到是溫柔,把懷裏的人固定好,抱著她穩步上台階。
男人的胸膛是女人安全港,這裏溫暖,堅固,牢靠,歸屬感強烈,是最令女人渴望的地方。辛語老實了,臉頰在他的勃頸處蹭蹭,找尋最舒服位置。蔣誠止步,垂著目光看她。
笨就算了,怎麽還有小狗的毛病。
枕頭上的味道不同,不是洗發水的清香味道,有煙味兒,還有很陽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她的枕頭怎麽會有這樣的味道。辛語緩緩睜眼,朦朧間看到男人的下巴,隨著視野逐漸清晰看清下巴的主人時,辛語錯愕地睜大眼睛,嘴巴張成o形,沒管身處何地,是台階還是平地,小手推他,掙紮著就要從他身上跳下去。
蔣誠腳步踉蹌,辛語更是,高跟鞋踩空,嚇得尖叫。蔣誠及時抓住她,拉扯之間,失去平衡,辛語不受控製跌下去,緊閉雙眼,做好了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準備。
“啊——”
隨著尖叫聲過後,是身體觸碰地麵發出的悶吭聲。蔣誠摔在了硬邦邦的大理石地麵上,辛語摔在他身上,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蔣誠皺眉,看著她,那眼神又像是在說她笨。
“蔣……蔣先生……”辛語語無倫次,手腳無措,猛地起身坐起來。
剛才什麽情況?她怎麽會跑到他懷裏?她不是在睡覺嗎?她怎麽坐在他身上……不是,腰上……不是不是……準確地說是腰部以下的位置。
辛語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連滾帶爬從他身上下來,看都不敢看他,低著頭,小聲說了句“蔣先生,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完轉身快步往酒店裏跑。小高跟鞋聲噠噠作響,那架勢,就跟小白兔見到大灰狼一樣。
蔣誠坐起來,盯著越來越小的背影,懷疑她的腦子裏隻裝了兩樣東西,麵粉跟奶油,攪和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嚴重短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