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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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然與帝斬魂來到妖尾蟒巢穴前站定,妖尾蟒感應到陌生氣息進入自己領地,惱怒無比,來到洞口正欲發作,卻發現隻站著一清秀少年,從少年身上更是感受到了威脅。妖尾蟒不敢莽撞,盤起身子吐著血紅的信子,對楚子然發出嘶啞的叫聲,示意楚子然遠離自己的領地。可楚子然又怎會遂了它的意,右手抽出青雲劍,劍鋒直直地指向了妖尾蟒。妖尾蟒見楚子然挑釁,再也忍不住怒氣,一躍而上,欲將楚子然吞入腹中以泄憤。楚子然見果然妖尾蟒穩不住先動手,輕笑一聲,腳下一動便閃至妖尾蟒身後,旋即施出火紋,附於青雲劍之上。妖尾蟒感受到身後發出的強悍氣息,轉身卻看見剛才的少年手提一柄赤紅巨劍。妖尾蟒知道這巨劍若是向自己施展,自己定是粉身碎骨。頓時慌了神。便想拖動巨大身軀離開此處。楚子然哪會給它逃跑的機會,隻見楚子然高舉巨劍,口中念道“烈焰天裁,斬。”赤紅巨劍應聲倒下,妖尾蟒見逃跑不了,便一口咬在楚子然右肩上。“哼.....”楚子然發出一聲悶哼,將妖尾蟒掙開。忍著劇痛繼續催動巨劍。巨劍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妖尾蟒身上。四周頓時以它為中心卷起了一場巨大的火焰風暴。妖尾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被這肆虐的火焰風暴所吞噬。楚子然趁此機會閃身至崖頂,摘下了七毒花後卻再沒力氣離開。帝斬魂歎了口氣,鑽進楚子然丹田處,以自身元神滋養楚子然幹涸的靈源。楚子然強撐著一口氣離開。卻不想將白衫撕落一片,掛在孤崖之上。兩人來得悄無生息,走時卻並不是無人知曉。一名滿臉斑紋的男子站在遠處一道樹冠上目睹了這一切。男子向天長嘯一聲,身影瞬間從樹冠之上消失。此時,在法陣外的楚家眾人也親眼看到了這一幕。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當然最震驚的還是楚驚天。楚家老祖轉身對楚驚天道“驚天啊,待子然出來我想與他商議,是否能將這奇異火紋傳授與楚家。你看可否?”楚驚天此刻完全還未回過神來,應了聲是,腦子飛速旋轉,思考著這火紋來曆。“子然自幼未曾離開我身邊,也未進入過妖獸森林,這火紋之術到底又是從何而來?”原來,楚家眾人雖能通過法陣觀察弟子去向,但卻隻限於那些掛牌的妖獸看見他們時。楚子然施法時正好有一指定妖獸途經此地,看到了楚子然的施法過程,卻沒看見楚子然施法前的事以及在空中的帝斬魂。隨後此獸便死在了烈焰風暴內,楚家眾人自然也就看不到楚子然離開的場麵。楚子然離開沒多久,被風暴驚動的楚家弟子紛紛到來,其中也包括楚芷柔與楚星雲二人。隻看見妖尾蟒巢穴原址百米範圍內已成一片焦土,隻剩下孤零零的一座孤崖,正是七毒花生長之處。楚芷柔上前,素手撿起一塊焦炭,略一探查後向身後的眾弟子,道“我從這個地方感受到了強大的火靈氣,這場風暴即使不是楚子然引起的,也必然與他有關。”眾人正欲離開,眼尖的楚星雲此時看到了高高掛在孤崖頂上隨風飄揚的白布,認出了此布正是楚子然白袍的一部分。心中生怕楚子然出事,大叫道“你們看崖頂!”眾人循聲望去。楚芷柔顯然也認出了這是楚子然所遺留之物,便上前探查。片刻後皺著眉回到眾人中,道“楚子然可能遇到了危險,我從這塊布上感應到的氣息非常虛弱,如同將死之人。”楚星雲此刻更是慌張,忙道“大姐頭,救救子然吧。他雖然是你對手,可也是楚家嫡子啊。”楚芷柔看向他,輕哼一聲,冷冷地道“我又沒說不救他,我們隻是因為父輩的事才鬧僵。小時候還是挺要好的。”楚星雲聽楚芷柔同意救楚子然,頓時喜由心生,道“那你趕緊帶路吧,我們跟在後麵。”楚芷柔白了他一眼,走到前方開始引路,眾人踏上了尋找楚子然的路途。與此同時,之前出現的神秘斑紋男子正緊隨眾人其後,而他們渾然不知自己的好心竟會導致楚子然的危機。

    “呃.......”楚子然在一處山洞停下。麵色蒼白。帝斬魂探查楚子然的身體,發現妖尾蟒的劇毒已經向著楚子然心脈襲去。心中大叫不妙,可此刻又沒有驅毒之法,片刻後,帝斬魂想出了一個他從來沒嚐試過的辦法“隻能以毒攻毒了。”旋即從楚子然儲物袋中取出七毒花,取其第五葉,以丹火化作精粹,讓楚子然服下,沉聲道道“楚小子,以此藥藥性去中和妖尾蟒毒液,看看是否能成功。”楚子然依言,將藥性引入毒液所在之處。隻見妖尾蟒毒液碰見七毒花精粹之後,瞬間從變為精純的靈氣。帝斬魂此刻喝到“此時不衝關,更待何時?”楚子然盤起腿,手中掐訣,將身體中精純靈氣引向靈源。靈氣源源不斷進入靈源,隻見靈源飛速旋轉,楚子然丹田處竟隱隱感到漲痛。帝斬魂道“念修煉法訣,以靈氣不斷衝擊靈源,使之擴寬。”楚子然此時內視丹田,忍著劇痛不斷衝擊著靈源。靈源的旋轉突然戛然而止,慢慢破碎開來。而在碎片中,正有一個新的靈源緩緩出現。剩餘的靈氣像是找到了家一樣,竟不受楚子然控製,飛快鑽進了新靈源中。楚子然怕靈源承受不了,正欲阻止,帝斬魂出現在他麵前,搖了搖頭“別動,它們像是有了靈性,在主動改造你的身體。這對你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楚子然見帝斬魂阻止自己,也就停手。精純靈氣化作無數純白色小水滴,在新靈源中飛速移動,靈源的空間正慢慢擴大,楚子然也注意到,自己的肉身外表雖然沒有變化,但蘊含的力量比起之前至少要強上一倍。時間慢慢流逝,離大賽結束隻剩一日,楚芷柔等人終於找到了楚子然藏身的山洞。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神秘的斑紋男子。

    楚星雲看見楚子然,便快步上前,歡喜地道“子然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咦,聚靈五層,你突破了!”楚子然見眾弟子盡在此處,心生疑惑,問道“怎麽大家都到這裏來了。離比賽結束不足一天了。”楚星雲笑嘻嘻地道“我們這些蝦兵蟹將肯定隻是小菜,第一名是誰就看你和大姐頭的結果了。我們看到巨大的烈焰風暴,便過去查看。沒想到看見了你遺留的殘缺衣衫及殘留的虛弱氣息。便找了過來。順帶說一句,是大姐頭帶我們找過來的。”楚子然打趣道“幾日不見,星雲兄都稱她為大姐頭了。看來你們定是相處甚好吧。”旋即對楚芷柔正色道“謝謝你肯帶他們過來。”楚芷柔輕哼一聲,道“誰要你謝,我隻不過是念在幼時情分才勉強過來找找你。”雖然話說得很不客氣,不過楚芷柔關切的語氣已經出賣了她。斑紋男子隱匿在樹叢之間,不慎散發出一點殺意,卻正好被帝斬魂感知到,帝斬魂向楚子然傳音“楚小子,有人躲在樹叢後麵,至少有涅槃期的實力。我估計是冽風豹來了,小心。”楚子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與機敏,向帝斬魂傳音道“早就發現了,從他們來的時候就一直在那便蟄伏。”旋即向楚芷柔使了個眼色,示意楚芷柔等會兒會有危險,讓她帶楚家眾人離開。楚子然大笑著,走到楚星雲身前拍拍他的肩,低聲道“危險,快走!”說罷一手撿起一塊石子以火靈氣附於其上,扔向冽風豹藏身之處,一手推開楚星雲。楚星雲滿臉茫然,正欲問清是怎麽回事,卻被楚芷柔袖中綢緞連同楚家眾弟子送走。冽風豹見自己已經暴露,便不再躲藏。隨手接住石子捏碎,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上唇,道“桀桀,小子居然能感受到我的殺意,不簡單。若是沒碰上我日後定有成就。可惜了。”說罷露出原型,是一隻渾身布滿黑色豹紋的豹子,此豹因四足可破雲裂風出名,配合本身境界同階之內無人可奈何他。楚子然此時已悄悄將火紋施出,對著身旁的楚芷柔道“等下我一出手你就跑,往星雲他們的方向跑,別回頭。我最多能撐上兩分鍾,夠你們逃出去通報二伯他們了。”楚芷柔搖頭,神色堅定地道“不,我不走。我能幫上你。”楚子然低聲罵到“笨蛋,你還不明白嗎,你留在這我們隻能一起死,你這是在拖我後腿,滾!”楚芷柔看著楚子然惱怒地說出這句話,嬌軀一震,突然間想起幼時之事。當年他們年紀尚幼,楚子然最大,鬼心思也多。愛帶領著一群小孩子外出尋找小型野獸吃,楚芷柔作為跟班也如同往常一般跟了上去。正當楚子然獵到一頭野豬時,突然從旁邊的草叢中躥出一隻麵目猙獰的黑熊。黑熊咆哮著向眾人襲來,少年少女們嚇得四散而逃。楚子然帶著楚芷柔逃進了深山,在一處巨石下藏身。黑熊追了過來,楚子然對楚芷柔道“芷柔,我吸引黑熊,你趁機回家告訴大人。”楚芷柔搖搖頭,道“我不走,你會死的。”楚子然瞪著她,怒聲道“你在這你也會死,你跑回去就算我死了也值了。聽不懂我說話嗎,滾!”年僅五歲的楚芷柔被楚子然凶到了,楚子然這時衝出去,朝黑熊吼道“你來啊,我在這兒。”隨後跑進了山林深處。黑熊不在乎多一個人或少一個人,跟了上去。被嚇哭的楚芷柔踉踉蹌蹌回到家中,將事情告訴了大人。楚驚天立刻便動身去找,卻沒想到楚子然此時滿身是血地回來了,左臂上血肉模糊。對著楚芷柔笑了笑“我就說嘛,你留在那種地方,沒用。別讓我再說第二次了。”她永遠忘不了楚子然那奮不顧身的身影與不容拒絕的語氣。沒想到今天楚子然再一次說出了這句話。楚芷柔落下了淚,顫聲道“我一定會回來,你要撐住。”楚子然輕笑一聲“小時候我能逃出來,現在也一樣,走吧,芷柔。”旋即向冽風豹衝去,與它纏鬥在了一起。楚芷柔趁此機會逃走,快要看不見山洞時,楚芷柔回頭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地想“我絕不會第二次讓你一個人身處險境,等著我。”旋即加快速度,向前方飛去。那裏,有一座發光的傳送陣。

    冽風豹與楚子然短暫交手後,兩人各後退幾步,冽風豹陰笑道“小子,想不到還是個情義之人。你若不是人族我定要交你這個朋友。”楚子然稍稍調息,冷冷地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注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冽風豹咧嘴大笑“好,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這個對手,值得我尊敬。”旋即變為人形,對楚子然遙遙抱拳,“在下追風,道友可否告知在下名諱。”楚子然也抱拳,道“在下楚子然”追風不斷念著楚子然三字,片刻之後再次大笑“好,楚子然,我記住你了。你是我追風第一個對手,我會記得你的。”說罷雙拳襲來,楚子然也毫不退縮,以拳攻拳。兩人身影交織,打得叫一個酣暢淋漓。奈何兩人境界整整差了一個大階,不一會兒楚子然便不敵追風,被重重轟在了牆上。追風走上前來,掐住楚子然的脖子,猙獰的臉上露出惋惜之色“你是我第一個如此尊重之人,可惜我們不是一路人。下一世在相遇,我希望我們能做朋友。”說著,手上力度加大,欲將楚子然掐死。卻沒想到楚子然望天笑道“我也希望,我們下輩子能做朋友。”目光所及之處,一輪明月緩緩升起。追風見楚子然臨死前竟如此淡定,心中一緊。這時,楚子然蓄勢已久的火紋打在追風腹上,追風措不及防,被遠遠擊退。楚子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依靠著洞壁,虛弱地道“前輩,靠你了。”說罷暈倒在地上。追風心中大叫不妙,正想逃走,卻發現四周已被神念結界包圍。隻見從楚子然天靈蓋處冒出一個巨大的老者虛影,正是被月華加持的帝斬魂。從帝斬魂身上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追風叫到“不好,元神期!”帝斬魂一隻手壓下來,冷冷地道“孽畜,我看中的人都敢碰,若有下次,讓你萬世不得輪回!”說著,巨掌已經壓下來,追風不死心,奔至楚子然身前,一口向他咽喉咬去,卻不料被本應暈倒的楚子然以右臂擋住。追風的利爪撕裂了楚子然的白袍,將他右臂整個咬下。帝斬魂見狀,喝到“孽畜,還不死心!”加快了巨掌降落速度。在失去意識前,追風也是釋然一笑“希望,下一世能做個人族。”旋即長嘯一聲,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將追風解決後,帝斬魂恢複原狀,將楚子然帶到一安全地帶,以溫和的神念注入楚子然靈源,催動著靈氣修複楚子然的身體。時間一點點過去,家族大比已經結束兩天。楚芷柔逃回去之後告訴了楚家老祖楚子然的遭遇,楚家老祖等人立刻趕去事發點,卻發現除了楚子然的一灘混合著碎肉的血跡與被撕裂的衣衫之外別無他物。眾人在追風體內發現了楚子然的衣衫殘片及右臂。認定楚子然已死,傷心欲絕,楚驚天悲痛至極,落下兩行清淚,仰天嘶吼“我楚驚天若不殺盡此處妖獸為我兒報仇,我誓不為人!”說罷閃身而去,不時從遠處傳來一陣陣妖獸淒厲的慘叫。楚家老祖長歎,悲涼地道“楚家弟子記住,你們之所以沒有死傷慘重,是因為一個人,他叫楚子然,是,楚家長孫。”此時,身後一眾楚家弟子紛紛落淚,雙眼泛紅。楚星雲與楚芷柔更是泣不成聲。眾人齊齊道“楚家弟子的命,是楚家長孫,楚子然救的。他當被萬世傳頌!”

    “什麽?我哥他死了?”楚子墨聽滿臉悲痛的李妍說完事情經過後,癱坐在了椅子上。她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從小對自己無比疼愛的哥哥,處處護著自己的哥哥,為自己背黑鍋的哥哥,自己心中最堅不可摧的那堵高牆,就這樣逝去了。楚子墨失聲道“我不信,我要親自去看!”李妍無奈,隻好帶楚子墨回到那處山洞,楚子墨看著楚子然殘缺的白衫,上麵依稀看得見一個殘破的“楚”字:那是楚子墨親手為他縫的白衫。如今已被鮮血染紅。楚子墨看著這血腥至極的場麵,抱著頭尖叫著跑了出去。

    楚家老祖這邊,眾人正準備給楚子然做一個隆重的葬禮,卻不想楚家的死敵劉家老祖帶著一眾人在楚家結界外大嚷大叫。人群中,劉驥走出,狂笑道“哈哈哈哈,楚子然這個廢物終於死了,我倒要看看,你們楚家年輕一輩誰還是我的對手。”楚家老祖怒目圓睜,吼道“劉塵,管好你的狗崽子,不然小心我滅了他!”劉家老祖,也就是劉塵。此刻淡淡地道“你有那個實力滅他嗎,楚邢熾,你且看看我是何境界!”說罷,劉塵爆發出一股強橫的氣息,向楚家結界襲來。楚邢熾失聲叫道“結丹!你居然突破了!”劉塵狂笑,道“正是,我潛心閉關十五年,終於突破了結丹境。現在連城主都對我有所忌憚,你楚家的逍遙日子到頭了!”說著,不斷催動靈力攻擊結界。楚邢熾轉過身,麵色陰沉“沒想到這老賊竟然突破了,結界最多隻能撐五天,可百花穀還要十天才來,此時也派不出人去求助城主。這可怎麽辦。”楚家眾人慌了神,劉家與楚家世代為仇,若是讓他們進來,楚家定無生機可言。楚驚天低吼“父親,大不了結界破碎時衝出去,將孩子和女人帶出去,我們這些男人就與他們拚個不死不休!”

    “對!”

    “大哥說的不錯!”

    “與他們血戰到底!”

    楚驚天的話,激起了楚家眾男子的鬥誌。怒火爬上他們的雙眼,他們絕不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被敵人踐踏。此時,楚星雲站出來,道“若沒有子然,我此刻怕是葬身豹口了。我和你們一起留下。”眾弟子見楚星雲要留下,紛紛叫嚷著也要留下。楚芷柔也想表態,卻被楚星雲攔下,楚星雲對眾弟子道“我天賦不高,即使戰死也無所謂。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戰他個痛快。你們不同,你們有天賦,楚家的未來要靠你們。特別是你。”說著,楚星雲望了楚芷柔一眼,又轉回頭去,繼用盡全力高吼“天賦不高的,不怕死的,站出來,與我楚星雲共同禦敵,即便戰死,無所畏懼!”從人群中站出五分之一的少年,與楚星雲一同高吼“戰死沙場,無所畏懼!”楚邢熾看著這些為了家族奮不顧身的年輕人,他們最大的也不過隻有十二歲,卻肯獻出自己年輕的生命。楚邢熾老淚縱橫,道“都是好樣的,大家都是好樣的。聽我號令,五日後,隨我衝出去,與劉家決一死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