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2.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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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靖居然報警了,而且,警察的效率居然那麽高,這就找到家裏來了?

    難道是張靖把培訓班的存在告知了警方?

    係統順勢而為,讓徐衛東因著培訓班的介紹而執教雙胞胎,那麽,既然是介紹,培訓班總不能把不明不白的人給介紹出去吧?所以,培訓班裏應該留有徐衛東的資料才合理,所以,這資料是係統給的……

    坐在警車裏,一路上徐衛東就在想著這些,最後難免再度吐槽係統的尿性。

    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10:23,這一遭進派出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家睡個好覺呢。

    算了,反正也不慫,違法,被法製裁,徐衛東一向認為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些事,做了,就得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等徐衛東進了開明派出所,見到張靖的時候,差點嚇了一跳,這鼻青臉腫醜得要死的人是誰啊?

    好像是被他打的……

    張靖對麵是一位魁梧的中年警察,麵目嚴肅,似乎是不苟言笑的類型,但他顯然沒鎮住張靖。

    一見到徐衛東,張靖也顧不得這是在所裏了,揚著他那腫大淤青的臉龐,張嘴就罵:“徐衛東,我太陽你十八代子孫。”

    經過徐衛東這些日子的了解,這個世界不興罵人十八代祖宗,那畢竟是老了的入土了的,子孫多好,年輕,身嬌體柔易推,側麵也有祝福自己長命千歲的意思,否則哪輪得到第十八代。

    徐衛東這暴脾氣,是那種被罵而不還嘴的嗎?若非特殊情況,比如要在燕雨寒麵前留下好印象之類的,他就是那種不僅要還嘴,還要動手的人,當下嘴巴一張,蹦出了幾個字,“小心我的子孫反太陽了你。”

    “你的子孫都是垃圾,”張靖氣得要死,他被打得那麽慘,罵兩句居然還敢還嘴?

    徐衛東皮笑肉不笑,“在垃圾這一領域,你當為天下師。”

    就這麽的,兩人在派出所裏對罵了起來,這一情景讓警察們紛紛側目,好嘛,都是膽大的,在所裏也敢如此放肆。

    終於,對麵明顯是負責這一案件的魁梧警察受不住了,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夠了,你們當這是什麽地方,是你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嗎?”

    張靖這才收聲,兀自狠狠地盯著徐衛東。

    徐衛東也閉嘴了,上前與魁梧警察相見,“您好。”

    魁梧警察熄滅心頭火氣,示意徐衛東坐下,同時說道:“你就是徐衛東吧,我是王堯,負責你們的案子。”

    徐衛東複又笑笑,“王警官好。”

    王堯待徐衛東坐下,取過紙筆,“好了,當事人都來齊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靖怕徐衛東找借口抵賴或歪曲事實,爭先開口,“正如我之前跟王警官你講的,我和這徐衛東無冤無仇,隻不過見了一次麵,還是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的那種,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他了。未曾想,今夜我好好的在外麵閑逛,卻突然被他用帆布袋蒙住頭,即便我後來認出了他,他還是膽大包天的對我施以暴行。王警官,你看看,你看看我被打成什麽樣了?”

    說著,張靖站起身,把鼻青臉腫的麵龐湊到王堯近前,而後又撩起上衣,這兒也有不少淤青。

    王堯看得很仔細,他是個警察,吃的是這碗飯,很快便發現了張靖傷勢的獨特之處,淤青是淤青,可竟沒有哪怕一處是重要的人體部位,打疼,打出小傷沒有問題,但打殘,打出重傷卻是不可能的。而且,在律法上,有輕微傷、輕傷、重傷等等區分,徐衛東下手很有分寸,竟然都是輕微傷。當然,具體結論得驗傷之後才能確認。

    如果這些傷勢真的都是徐衛東造成的,那麽,這個徐衛東可不簡單,很可能是經常打人的慣犯,否則是無法像這般摸得清楚輕重的。輕微傷壓根就夠不上犯罪,算是觸犯民法,哪怕立案,也隻是作為治安管理案件立案,跟觸犯了刑法的輕傷完全是兩種概念。

    張靖又說道:“他不僅對我施以暴行,更對我的愛車施暴,現在都還停在商場停車場呢,開都開不了。”

    頓時,徐衛東頗為無語,什麽叫對你的愛車施暴?說得好像他拿了一根棒球棍猛砸了一通似的,不過是被502粘住了車門,你進不去而已嘛。

    話到這裏,徐衛東不得不搶著開口了,否則他當時用帆布袋擋住自己的臉幹嘛,直接讓攝像頭拍下全過程不就好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什麽時候對你的車下手了?我連你的車停在哪裏都不知道。”

    “別裝了,不是你還能是誰,”張靖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你肯定是先對我的車動手,然後跟蹤我,在巷子裏有機可趁之時,你才對我下手,你敢說不是?”

    徐衛東不就打人一事進行回答,而是咬著車輛這件事,“我說了,沒動你的車,你有證據證明是我砸的嗎?”

    聽到這裏,王堯心中一動,張靖的車可沒有被誰砸了,而是被502膠水封住,那麽,徐衛東說砸,是否意味著徐衛東真的毫不知情?

    張靖卻沒有王堯那麽多念頭,他見徐衛東死不承認,又由於身上傷勢不時傳來陣陣疼痛,心裏火氣又上來了,“不是你還能是誰?徐衛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在你來之前,我用手機查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見報,嗬嗬,居然還是個老師,辦假證的家夥也妄想搞教育,身為一名老師居然還如此暴力?辦假證隻能證明你沒本事,證明你心術不正,我的車百分百是你弄的。”

    嗬嗬,老師就不能暴力?徐衛東冷笑。

    然後徐衛東就懵嗶了一個瞬間,好像老師確實不能啊,但他又不是老師……

    好像他確實是個老師啊……

    唉,不適應老師身份的徐衛東有點無奈,要不是係統的存在,他還真不想當什麽老師,但因為係統,除非不怕係統幹掉他,否則徐衛東注定就要當一名老師。

    以後,他會是一名好老師嗎?

    徐衛東不知道,還是先顧眼前吧,懶得搭理張靖,徐衛東直接對王堯說道:“王警官您看,這個人老是在這裏憑空臆測,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談了,因為我再怎麽否認,他都能臆測出一些對我不利的東西來。”

    王堯點了點頭,他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張靖一直對他說你,而徐衛東則一直很有禮貌的稱您,恐怕徐衛東不像張靖講的那般惡劣不堪吧?就算是,那也是對惡人才有的一麵,對待好人、平常人自是不同。

    當然,身為案件負責人,王堯並沒有輕易表達自己心中所思,他此時是穩坐釣魚台,坐聽雙方講述,“是不是臆測,有沒有證據,等立案之後我們自然會去調查取證,徐衛東,對張靖指責你打他一事,你有什麽要說的?”

    這件事就不好抵賴了,張靖看到他了,帆布袋上也有他的指紋,指不定他揍人的時候還留下了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細微證據。

    既然無法抵賴,那為什麽要抵賴呢?

    能賴掉,徐衛東當然不迂腐,但不能賴,他也有承擔的覺悟。

    違法,被法製裁,這是一件極其天經地義的事,徐衛東相當光棍,露出帥氣無比的笑容,“對,就是我揍了他,我承認。”

    張靖嘭的一聲撞開椅子站起身來,“王警官你聽,他承認了。”

    王堯也很意外,奇怪的瞧了麵前帥氣無比的人一眼,高大,帥氣,笑容燦爛,但就是這麽個人滿臉無害的坦誠了自己的違法行為。王堯忽然有種猜想,打人的事認得那麽爽快,那麽,之前他百般推諉的,對張靖愛車的暴行是否就是不存在的?否則認了又如何。

    做好記錄,王堯又問:“為什麽要對張靖施暴?”

    徐衛東說道:“因為這個人完全沒有遵守交通法規的概念,什麽時候撞殘撞死人都不知道,所以,我要教訓他一頓。並且,不隻是這一次,從今往後,隻要我得知他又胡亂開車的消息,聽到一次就打他一次,我說到做到。”

    王堯在做記錄的筆都停頓了,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啊,當著警察的麵,說什麽聽到一次打一次,還必然說到做到?

    張靖也縮了縮身子,像是有那麽點害怕,但隨即想起這是在派出所,他有什麽好怕的?

    可能是驚懼,可能是受了徐衛東的刺激,可能是身處派出所,而不是交警支隊,可能是身上的疼痛導致上火,可能是因為燕雨寒,也可能是別的什麽,總之,諸多情緒混雜在一起,張靖的犯二時間到了。

    每個人一生中都會犯那麽幾次二,誰都不例外,當下,張靖梗著脖子道:“我不遵守交通法規怎麽了,關你屁事?聽到一次打一次?來啊,以後我天天飆車,天天闖紅燈,有本事你來啊。別說我沒撞到,就算我撞了又怎樣,大不了就是賠錢,我家賠得起。”

    張靖心頭有莫名的快感,仿佛看到徐衛東因為違法而被處罰的光景,即便此時此刻徐衛東正冷眼瞪著他,他也無所畏懼。

    怎麽的,這裏是派出所,你還敢在派出所打人不成?

    張靖的念頭剛結束,就感覺到眼前一黑,仿佛有什麽東西擋住了燈光。

    啪!一聲脆響,張靖迎來了徐衛東劈頭蓋臉的一巴掌!

    張靖懵了。

    所裏安靜了。

    徐衛東也在犯二,他是真的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