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是怎麽道歉的？這一點徐衛東沒有再繼續關注下去。

    想也知道，他們這種人的道歉必然是套話連篇，看起來誠意滿滿，但指望他們低聲下氣，那並不符合現實，真要徹底低下頭來，他們的臉往哪擱。

    隻要看到網友們對著他們開罵，徐衛東也就足夠了。雖然批判他質疑他的，那些網友也有份，但其中起最主要作用的恐怕還是那些鋼琴從業者，把推波助瀾的人削一頓就可以了，真要對著成千上萬的網友搞事，徐衛東覺得勢單力孤的自己還是得掂量掂量。

    反正無所謂了，心情終於舒坦的徐衛東笑眯眯的拿了杯開水喝。

    喝了兩口，把杯子放一邊，徐衛東拿起手機開始琢磨起來。

    “網上的事情已經耽擱了我的時間，連鎖麵館的事既然可行，我就得盡快施展開來，否則，就賬戶裏那兩萬多……哦，不，租借拍攝器材又花了不少，反正我現在已經無限往窮光蛋靠攏了……”

    在得到寫著湯料配方的小本子之後，徐衛東就覺得要把它提上日程了，沒辦法，窮。而且，他也不能真的等到身無分文的時候再去辦，到那時，還沒等麵館手續齊全，擇地開張他就得先餓死了。

    當然，事實上還有別的出路，比如跑去給宋溪雲當家教，但讓他主動上門找她那家子人他又不樂意。還有就是從燕雨寒、蘇沐言那兒拿學費了，學費不便宜，但也不是日結周結，當初係統跟她們商量好的，每月結算一次，萬一什麽時候急需用錢，又不是月結的當口，他怎麽辦，跑去讓雙胞胎預付？太尷尬了。

    最後，輔導班的轉讓也能回收一些錢，但這不是沒人找他談嘛，太急賣出去又顯得廉價，同樣不樂意。

    其實，最重要的是，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得在這裏活著，而身為一個男人，怎麽能沒有自己的事業？身為一個穿越者，身為一個擁有係統的人，怎甘心安安靜靜的當一個老師。

    也許徐衛東無法跟係統抗衡，也許徐衛東以後會真心喜歡老師這個職業，但都不會影響徐衛東的觀念——要當老師，我也得是一個富得流油的老師，得是老師中星光閃耀的存在。

    每個人都會歪歪，卻未必會去做，未必會成功，這或許隻是徐衛東的歪歪而已，但他已經決定去實行。

    第一步就是通過手機號碼在微訊上把某人加為好友……

    拿著手機操作了一番，徐衛東把手機扔一旁，他要加的那個人性格比較清冷，所以，他以為加為好友需要等待不短的時間。

    豈知，不過三秒鍾，微訊就提示已添加了對方。

    “徐老師，您好，”一個微訊名為燕雨寒的人率先問候，好吧，微訊名和真名一模一樣。

    而事實上，燕雨寒的微訊裏也確實沒什麽人，也沒幾個人拿得到她的手機號碼，微訊裏要麽是熟悉的那幾個親戚，要麽是知心的兩三個好友，再加上她敬重的幾位老師，就這麽多，至於別人，她是一概拒絕的，用不用真名其實無所謂。

    徐衛東發了個笑臉的表情，然後發了一段語音，“在幹嘛呢？”

    燕雨寒馬上回了一張照片過來，從照片上，徐衛東可以看到一張桌子，還有桌子貼著的玻璃牆，玻璃牆外則是行人，至於桌子上，那是一杯咖啡。

    徐衛東馬上明悟，“在咖啡廳喝咖啡呢，有沒有我的？”語音發過去之後徐衛東又恍然醒轉，這句話似乎不太適合一個老師對一個學生說出口。

    不過燕雨寒明顯沒介意，把自己的位置發了過來，“徐老師您來，我正好有些事想問問您。”

    要問什麽？徐衛東懷揣著這份疑惑上路，二十分鍾後便來到了咖啡廳。

    放眼一瞧，還是一家高檔咖啡廳，裝修擺設靜謐典雅中透著少許奢華，燕雨寒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低頭擺弄著手機。

    走進咖啡廳，來到燕雨寒身邊，將燕雨寒整個人看清楚的時候，徐衛東不禁眼前一亮。今天的燕雨寒穿著一身白色帶著花邊的連衣裙，裙擺隻到小腿的一半，還有另一部分小腿優美的展露出來，雪色平底涼鞋，腳趾精巧妙絕……如果不看燕雨寒冰冷的麵龐，這該是多麽清新脫俗的麗人？

    呃……好吧，其實想看燕雨寒的臉也看不全，勉強看到半張，因為燕雨寒戴著帽子，帽簷壓低，一方麵遮擋陽光，一方麵則是遮掩容顏，避免被人搭訕。

    “燕雨寒，”徐衛東叫了聲。

    燕雨寒抬起頭，見是徐衛東，又站了起來，“老師，您請坐。”

    徐衛東坐下，笑問：“在看什麽呢，那麽認真。”

    燕雨寒輕輕道：“在看網上的人給神奇鋼琴演奏家道歉。”

    徐衛東愣了愣，燕雨寒居然也關心這事？不禁問道：“你覺得那神奇鋼琴演奏家和他的朋友銀星怎麽樣？”這事他得問問，也好看看燕雨寒對他的行事作風是個什麽態度。

    燕雨寒很淡定，“還好，就是行事張揚了些。尤其是銀星，為朋友出頭是好的，但說的話欠妥，否則事情不會越鬧越大。”

    徐衛東心裏汗了一把，看來燕雨寒不是很喜歡他這種作風，那就有點難了。燕雨寒和蘇沐言不同別人，是係統欽定的真傳，教導她們，出了成績還有幾率拿到稀有道具，所以，是徐衛東必須處好師生關係的存在，如今一看，似乎在為人處事上有點分歧啊。

    幹咳一聲，徐衛東轉移了話題，“網上都說了什麽？”

    燕雨寒很淡定的拿起手機，遞過去給徐衛東，遞到一半的時候又收了回去，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幾下，退出了自己的貼吧帳號之後，才輕描淡寫的把手機給了徐衛東，“您看看。”

    如果徐衛東能在燕雨寒退出帳號之前拿到手機，他一定會看到燕雨寒的貼吧帳號名為蘇寒雨……

    蘇曉，蘇沐言，燕雨寒，蘇寒雨，這恐怕就是燕雨寒網名的來曆，要是徐衛東看到這個網名，他定然知曉，他這位學生可不如她自己說的，什麽行事張揚，什麽說話欠妥，其實都是假的，因為燕雨寒那篇《狗》更過份，直接把董卿潭她們罵成狗了。

    想想也是，一個在街上打過流氓的，一個十六歲就敢跑去娥聯邦獵熊的女生，你能指望她是個乖寶寶？她有大家閨秀的一麵，同樣也有著不亞於男生的豪情，關鍵是在誰的麵前表露出怎樣的姿態。

    現在的情況是，徐衛東要在學生麵前保有一個適合老師的形象，而燕雨寒亦然，她也得保持一個好學生的形象不是？這兩個人……

    徐衛東拿著燕雨寒的手機，上麵恰好打開著一個帖子，帖子裏是某人轉發的董卿潭的微泊。

    微泊中提到，“對於神奇鋼琴演奏家一事，我深表遺憾與愧疚，或許是因為我沒達到那個境界，或許是我過於緊張鋼琴界的環境，導致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在此，對於那位未曾顯露姓名的演奏家，我深表歉意。您彈奏的曲子很好聽，聽過之後……”

    把這則微泊看完，徐衛東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然是這樣，確實是道歉了，但你聽聽那犯錯的理由，居然是因為她過於緊張鋼琴界的環境，普通人看完會覺得這董卿潭是多熱愛著鋼琴啊——道歉的同時還不忘抬自己一把。

    之後又把徐衛東一通誇，這誇獎也是有門道的，人家都這麽誇你了，你好意思再去找麻煩？

    “這道歉真是……”徐衛東失笑，把手機還了回去，對燕雨寒說道，“不看也罷。”

    燕雨寒不予置評，反而又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番，“徐老師，這個您得看一下。”

    “哦？是什麽？”徐衛東好奇了，難道又有人拿他做文章？

    燕雨寒把手機遞過來，“是折省音樂學院的王副院長發布的一篇評論，裏麵還提到希望那位鋼琴演奏家到音樂學院任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