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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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薄這天晚上,上了廁所,她一個人。

    她摸索著黑暗,腳步躊躇的向前走,她慶幸自己沒有夜盲症,不然可真就是寸步難行了。

    廁所離床不遠,蘇薄的方向感一直就不錯,所以走了幾步就到了廁所門口,就是身子有些痛,走動時傷口不小心扯到或者是撞到什麽小東西,都有股鑽心的痛,她咬緊牙,硬是沒讓自己叫出聲來,把門給悄悄的掩上,蘇薄在廁所終於倒吸一口涼氣。

    上完廁所後,蘇薄又若無其事的回到床上,恰恰這個時候另一張床上的沈芭翻了個身,蘇薄僵在原地,然後察覺沒什麽其他聲音後,她鬆了口氣,蓋好被子,繼續睡覺。

    黑夜裏,靜謐的房間沉浸在墨色之中,兩股綿長的呼吸節奏且平緩,沈芭翻了個身背對著蘇薄,手肘枕著自己的頭,她閉上眼睛,看起來睡得很踏實。

    幾分鍾過後,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周遭的黑暗,盯了半響。

    剛才蘇薄起床的時候她明顯已經醒了,卻沒去幫她。

    她看的出來,蘇薄姐是個很不愛麻煩別人的人,也不愛多說話,有什麽事都藏著心裏,一個人擔著,正如這些傷,她沈芭知道,這踏進娛樂圈就要做個少說話多做事的人,所以隻負責給她包紮傷口,其餘的隻要蘇薄不提,她便不會問,而全程下來,蘇薄並沒有打算跟她說的意思,索性她的好奇心也不是很大,也懂得看人臉色,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管不問。

    但隻是沒想到她會是這麽一個獨立的人,以前看過她的《不更鳥》隻知道這演員的演技真不錯,她也是第一次追星,可她深知偶像這個東西就是不能太了解多了,會打碎你對她的幻想和美好,所以那幾年蘇薄一係列□□的時候,沈芭裝作不知,照例反複看她的電影,她知道她喜歡的是蘇薄的演技,是蘇薄飾演的這個人物,能讓她看落淚的作品不少,所以沈芭覺得她喜歡的不是蘇薄這個人,而是她的作品,這兩樣不能混為一談。

    可自從成為她助理過後,沈芭開始慢慢了解蘇薄這個人,畢竟她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這麽幾天下來也清楚的知道了她的為人,她的嗜好,而今天下來也更加清楚了她的性格。

    對於蘇薄她產生了兩點想法,好的和壞的。

    好的是她不排斥她這種高冷體質,反而更喜歡,不愛惹事,也不會太端架子,就是太過自立,有時候都會讓沈芭覺得,其實她不需要她這個助理;而壞的一方麵就是,蘇薄這樣的人有些難相處,戒備心很重,以後的日子估計會有點困難了。

    不過總體來說很不錯,至少沈芭覺得她沒跟錯主。

    ***

    早上八點半正式開機,昨天駱暉給她包紮完傷口過後,駱溪就送他回去了,他堂堂一個總裁深夜出現在酒店裏影響還是不太好,而且駱溪現階段還不想把自己的身份給暴露出來,不然嫂子該對她會有戒備心理了,而且,嗬嗬嗬……她要慢慢折磨付雙嫣這個小賤人!跟她鬥,純屬找死!

    睡了幾個小時就被陳胡用連環call逼迫起來重新檢查了前五集的劇本,再精修了一遍,駱溪準備睡個回籠覺的時候,偶買噶的!都已經是七點半了!

    不得已,她隻要起床qaq。

    胳膊上一些創可貼實在不好穿短袖,駱溪隻有穿了件長袖長褲,將自己籠的嚴嚴實實,她抱著筆記本走到大堂的時候,蘇薄她們還在吃早餐,駱溪慶幸自己沒有遲到,走過去看了一眼也是穿的嚴實的蘇薄,笑打了個招呼:“蘇薄姐早啊!”

    蘇薄喝完最後一口粥,回道:“早。”

    “今天開拍了,你緊不緊張?”

    “還好。”

    “唔……”她壓低聲音道:“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對不起啊,昨天衝動了,把你也卷入這場戰爭了。”

    蘇薄搖了搖頭:“沒什麽,你慢慢吃,我去片場了,還要化妝和換衣服。”

    “好,你慢慢去,加油啊!”她握緊拳頭,眼角彎成了月牙。

    “嗬嗬嗬嗬……”坐在一旁的付雙嫣終於冷笑出了聲。

    駱溪白了她一眼,然後驚訝道:“哎喲喂,這不是那個——”她用口型說了個賤人,然後繼續道:“怎麽不穿裙子了啊!繼續擺弄你的騷姿啊!哦對了,人家付影帝沒來,你也找不到人下手了。”

    付雙嫣氣的差點站起來,但考慮到大堂還有人,她怒瞪著駱溪,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駱溪拿了一塊麵包,抱著自己的電腦起身:“我還就等著呢!”

    話畢,直接轉過身帥氣的離開。

    剩付雙嫣在後麵氣的牙癢癢,連吃飯都提不起興致了。

    ***

    蘇薄今天的戲排的很滿,整個故事是由倒敘的方式來敘述的,所以一開始就是男女主角的見麵,付慕也已經準備完畢,他一進入演戲就跟平常的狀態完全不一樣,整個情緒都帶入這個人物,力求做到完美。

    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嬉笑打鬧的奢靡盛宴,酒精四溢在空氣裏飄浮沉淪,給當下的飲食男女給予麻痹的神經感官。

    這樣一個找不到自我的地方裏,充斥著的是聒噪的音樂聲和嗨翻天的尖叫興奮。

    跟隨者搖滾樂劇烈擺動的人潮中,一個穿著樸素,麵色蒼白的女人拉著一個模樣乖巧,長相可愛的男孩在人群裏顯得尤為突兀。

    女人眼睛空洞無神,瞳孔閃動,像是在四處尋找什麽。

    小男孩似乎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喧鬧和刺激耳郭的嘈雜聲,他斂了斂秀氣的眉頭,甩了甩被拉著的手,聲音在酒吧裏顯得微弱且細小。

    “媽媽,我們回家吧。”

    女人像是沒聽到,腦袋四處的晃動,目光搜索著整個大廳。

    男孩用力的甩了甩手,聲音拔高:“媽媽!”

    女人耳朵微動,但還是沒理,繼續找著人,步子也隨著稍微動了一下。

    男孩急了,想直接甩掉她的手,但女人的力氣很大,他嚇得直接哭了起來,聲音顫抖且音量愈來愈高。

    “媽媽!痛……我,我要回家……”

    女人表情終於動容了一下,但還是沒去管,隻是手上力氣加重,男孩被捏痛,直接咬著了一口女人的手,女人擰了擰眉,男孩又繼續哭道:“媽媽!我——”

    啪的一聲,女人直接甩手給了孩子一巴掌,男孩的眼淚卡在眼角,瞪著雙眼,臉頰漸漸泛紅,女人蹲下身來,眼睛裏有淚水在打轉,但硬生生的沒讓它掉下來,她握著男孩的雙肩,聲音顫抖無措,卻盡力做到堅強冷漠。

    “你安靜點,我在找爸爸。”

    “哢!”陳胡在監視器麵前及時地喊出聲,站在原地的蘇薄和小男孩幾秒鍾的時間從劇情裏回過神來,蘇薄摸了摸男孩的臉,柔聲問道:“有沒有事?”

    男孩揩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剛剛那一巴掌其實隻是假打,蘇薄並沒有真正打到他,但男孩看著麵前這個女人眼睛通紅,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卻還要極力做到忍住的模樣時,外加上她剛才的演技真的把他帶進到戲裏,所以眼淚自然而然的流了下來,他也就真的狠狠的咬了一下蘇薄的手。

    “沒事,蘇姐姐。”

    男孩現在十二歲,卻在很多影片裏都出演過,這次飾演陳酥八歲的兒子,但由於天生的個子就比較矮,而且瘦小,所以看起來完全沒有問題,孩子年齡小是小,但或許從小就接觸拍戲,所以演技很紮實,哭戲也拍的很不錯,剛剛雖然隻是開篇,但也足夠讓陳胡驚喜的了。

    他在顯示器麵前看著屏幕內的兩人不得不佩服,光從這一點上,陳胡就知道這奧斯卡真特麽不是吹的。

    蘇薄的演技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確切的來說是非常的精湛和完美,而且情緒控製收斂的恰當,就連剛才垂在褲腿邊上手的輕顫也做的很自然,將陳酥尋找於森迫切緊張的心思演繹的透徹和真實,看來駱溪說的不錯,在看完蘇薄的表演後,他還真找不到娛樂圈裏還有那個人比蘇薄更適合飾演陳酥了。

    陳胡堆起一張笑臉走過去,他現在還真要重新審視蘇薄了,緋聞是一回事,演技又是另外一回事,人紅是非多,像她這種演技精湛的女演員,又是一炮而紅拿下奧斯卡的,指不定多少人羨慕,說不定就是因為嫉妒蘇薄,所以才竄出來這麽多謠言汙蔑她,畢竟蘇薄對這類話題也沒正式的承認和否定過,可能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呢,管他的,隻要戲拍的好,他也沒必要在乎這些。

    他拍了拍蘇薄的肩,誇獎道:“演的不錯,不愧是影後,你去那邊休息一下,補補妝,一會兒接著拍。”

    蘇薄點點頭:“好的,導演。”

    小男孩想要叫住蘇薄,剛剛他咬的太使勁兒,沒注意力道,又加上她皮膚細嫩,所以現在都出了血絲了,但還沒來得及提醒,陳胡便走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抱起,笑著說:“小景,拍的不錯,這次很有進步,一會兒我讓經紀人阿姨給你最喜歡的棉花糖吃。”

    小景到底是孩子,聽到棉花糖這三個字,眼睛瞬間迸出了光,把剛才的事也拋之腦後,他點點頭:“謝謝陳導!”

    “小孩子叫什麽陳導,叫陳叔叔就可以了嘛!”

    小景認真的搖搖頭:“媽媽說過在片場不能套近乎,會被別人說閑話的,所以還得叫你陳導。”

    看起來就是個小不點,沒想到懂得還真多,陳胡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好吧,陳導就陳導,有規矩總是好的!”

    蘇薄一和陳胡分開過後,沈芭就立馬走上前去,她剛才眼尖,蘇薄剛才那一巴掌沒有真打,但孩子卻真咬了,蘇薄對待這種事上麵比較馬虎,又沒感覺到疼,要不是沈芭不由分說的將她的手抬起,然後給她貼上創可貼。

    蘇薄笑著看了看手:“謝謝。”

    沈芭搖頭:“這是助理應該做的事,倒是蘇薄姐你應該要小心點,小孩子沒輕沒重的,你身上本來就有傷,這傷上加傷,要是讓宋先生看見,指不定會罵死我!”

    她倒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宋白以前陪著她演戲的時候,什麽吊威亞、被人打都是常事,《不更鳥》裏這樣的情節實在太多了,她當時拍的時候,身上免不了要受點傷,可宋白隻是站在鏡頭後,什麽都不說,還囑咐她專心點,情感再飽滿些,對於拍戲,不可避免的受傷是每個演員都要經曆的,她沒那麽嬌氣,宋白也沒那麽在乎她。

    所以在這一點上,沈芭倒是可以完全放心。

    重新補好妝後,馬上就要開始拍下一場,陳胡讓所有人準備,蘇薄愣了愣,還是悄悄的把創可貼撕了下來,回到拍攝場地,陳胡拿著個喇叭,現場準備完畢,他吼道:“!”

    ***

    駱溪來到片場的時候,場內非常認真,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工作人員態度也變得嚴謹肅穆,陳胡坐在導演椅上,手拿一個喇叭,眼神專注的看著顯示器,這場恰恰就就是男女主角的對手戲,副導演看到了駱溪,對她點點頭,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板凳,示意她如果要看的話,可以坐下來。

    駱溪還沒見過拍戲,現場發揮,演員情緒的迸發讓她感到特別的吸引人,她很好奇,然後立馬就坐下,把筆記本抱在懷裏,注意力集中。

    陳酥拉著兒子在酒吧裏來回尋找,不免與人發生碰撞和接觸,她將兒子全程護在自己懷裏,然後目光鎖定在吧台邊的沙發。

    頭頂上方五光十色的燈來來回回在大廳裏閃爍穿梭,有一束紅燈打在沙發上,一閃即過,但男人精致的五官還是讓陳酥敏銳的給捕捉到,隨即又來幾束燈光照在男人的身上,漂亮整潔的白襯衫,筆挺不菲的西褲,腳上是一雙程亮的古奇皮鞋,他幹淨修長的手指握著高腳杯,杯中的紅酒隨著他優雅的搖晃左右擺動,那殷紅色的液體像是一朵正在綻放的罌粟,致命且魅惑,男人微微仰頭,喉結滾動,性感且斯文。

    旁邊有人說了句什麽,男人微微抬眼,然後目光望去,模樣素顏,打扮樸素的女人和長相青澀幼稚的男孩在這裏顯得尤為不協調,旁邊的女人身材火辣性感,穿著大膽暴露,一抹紅唇啟笑,聲音溫柔嬌媚。

    “森,有人看你呢!”

    於森飲完最後一口紅酒,然後把酒杯放在茶幾上,雙腿疊起,手指相交,看著不遠處的女人,隻覺得熟悉卻記不清,很陌生的感覺,但他也隻是淺笑,低沉醇厚的嗓音夾在著冷漠與倨傲。

    “這裏的人,尤其是女人,哪個不在看我。”

    女人被逗笑,整個身子都想往他身上貼,眼神帶著挑釁的看了一眼陳酥。

    陳酥斂了斂神色,看著那個神色淡漠的男人,明明他們在空氣裏相對視,但陳酥卻覺得如置冰窖,對持了半響,她轉過身拉著孩子離開。

    男孩在後麵不停地詢問:“媽媽媽媽,不找爸爸了嗎?”

    “這裏沒有爸爸。”

    陳酥啞著嗓音,語氣苦澀,眼淚不期然的奪眶而出,她步伐穩定沉重,一步一步的走向離他更遠的地方,他們之間一開始就不存在這樣的親情走向,居然想著用兒子來拉近他們間的距離,她真的是瘋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緊接著大門被人用力的踹開,一群男人拿著結實的鋼管,一副凶惡的模樣看著酒吧,酒吧的音樂戛然而止,一群人開始暴走大亂,慌張的逃跑,嘶聲尖叫,為首的男人是個光頭,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像條蜈蚣爬在上麵,惡心至極。

    男人冷笑著拿出一把槍,嘭的一聲巨響,混亂的場麵瞬間變得安靜,陳酥緊緊的把自己兒子抱在懷裏,低聲要求他,千萬不要說話。

    孩子應該被嚇到了,頭埋在自己媽媽懷裏,顫抖的沒發出一點聲音。

    “都給我蹲下!”旁邊有個黃頭發的男人拿著鋼管發話道。

    全場的人都不敢有違背,害怕的都蹲了下來,陳酥也怕兒子會出什麽意外,所以連忙蹲下,按照他說的做。

    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一轉,卻看見不遠處沙發上有對男人和女人完全無視他們的命令,依舊悠然自得的喝著紅酒,完全不感到害怕。

    他們這樣的無視自己,黃毛氣的牙癢癢,吩咐吧台上嚇得直哆嗦的服務員把燈全部打開,唰的一聲全場燈亮,刺眼的白光讓眾人都下意識的眯了眯眼,黃毛看清楚了沙發上的男人,長得還不錯,尤其是邊上的小妞,身材真特麽的火辣!

    可這樣蔑視他們的威風讓黃毛有些惱怒,提起鋼管就想衝上去,為首的刀疤男人謹慎的揚了揚手,讓他先按兵不動。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遇到這種情況都還臨危不懼,淡定自然的喝著小酒,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刀疤男人把槍握在手上,然後放進口袋裏,步伐穩重的走上去,順手端了一杯台上的威士忌。

    他笑著走到於森麵前,做到對麵的沙發上,到底是見過世麵的毒梟子,他得試探試探這男人是真有本事還是在這裝腔作勢。

    “兄弟,可真鎮定啊!不拿我們當回事,這魄力,我老狼佩服!”

    於森淺笑淡定,然後端起一杯紅酒,兩人隔空碰了個杯,於森裝作內行口氣,有些不悅:“狼老大,這上麵沒告訴你這裏是我先包了的嗎?現在你帶著兄弟過來砸場子,這可有點說不過去。”

    狼老大有些懵,他狐疑的蹙眉,看著於森,特意用了行內的語言來試探:“兄弟益諾咚撒打(兄弟也是道上的)?”

    於森冷著笑,做了個手勢:“諾阿(是的)!”

    手勢是內行人才會懂的,狼老大這才知道這弟兄也是這一行的,他鬆了口氣,有些對不住:“上頭交代命令的時候沒說,兄弟,不好意思啊,也不知道你先接了。”

    於森擺頭笑笑:“我一直在北上那邊做,這次被調回來,狼老大當然是不認識我了,沒什麽事,你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我也跟你講講我在北上的那些事?”

    能被調去北上的在組織裏成績且能力都是比較突出的,狼老大因為有關節炎,也不好四處奔波,所以一直待在這裏,哪兒也沒去,也沒怎麽見見世麵,這聽到他這麽一說,狼老大的興趣立馬被提起來了,他重新回到沙發上:“那敢情好啊,兄弟不麻煩的話,我老狼洗耳恭聽。”

    於森笑了笑,對旁邊的女人說:“小美,來給狼老大倒杯酒。”

    小美生的漂亮嫵媚,妝容打的精致,女人味十足。

    她嬌嗔的推了推於森,然後拿起一旁沒喝過的酒輕鬆的扭開瓶蓋,然後靠近狼老大,微微彎下腰,胸前的美景一覽無遺,狼老大聞著她撲鼻的香水味,讚賞道:“兄弟,這是你的女人嗎?可真漂亮,身上可真香。”

    於森笑著拿起酒杯:“不是,這是這個酒吧裏的,我每次來都點她,也算是熟悉了點,怎麽?狼老大,你看上了?”

    狼老大點點頭,然後擺手糾正他:“叫什麽狼老大,兄弟叫我老狼就行了,對了,兄弟你怎麽稱呼啊?”

    “你叫我老魚就行!”

    內行都是以動物作為稱號,狼老大點點頭:“好嘞,老魚!”

    於森舉起酒杯,催促小美道:“趕快去服侍老狼啊!”

    狼老大笑得臉上的周圍都堆在了一起,他向來好美色,而麵前居然有這麽個尤物,而且這兄弟還這麽慷慨的讓給了他,這讓狼老大的心情大好。

    小美扭扭捏捏,模樣有些害羞,這讓狼老大愉悅和感到興奮,一隻手連忙抓住小美就往自己懷裏帶,小美猝不及防坐到他腿上,嬌嗔的錘了錘她的胸膛,聲音綿軟:“你,你可真壞!”

    周圍都被女人的香水味給縈繞,還抱著她柔軟的身子,狼老大的下身瞬間就起了反應,可奈何這裏還有一個人,他也不能就這麽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做,隻得忍了忍,手指不安分的撫摸她的全身。

    女人被他撩撥的發出一聲聲的呻/吟,誘惑而嬌豔,狼老大的下身已經是挺拔的聳立,抵著小美的屁股,動作細小的不停往前扭動,以試圖尋找安慰。

    女人抱著他的脖子,男人的手伸進她的裙底,還未達到中央,小美就死死的將他給夾住,狼老大爽快的哼了一聲,女人湊近他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麽,狼老大的心情顯然很愉悅,一副醉生醉死的模樣把頭埋小美的胸裏,小美神態迷離,眼睛卻是清亮,她看了一眼於森,於森笑著,動作非常自然的敲了敲酒杯,小美得到指令,然後趁著男人意亂情迷之時,手悄悄的伸進他的包裏,他們背對著門外,沙發擋了個全,所以根本沒有任何人發現狼老大的□□已經被小美給拿到,動作熟練的取下子彈,藏在沙發最裏麵,然後動作迅速的重新給裝上,放回他兜裏。

    於森見事情已經完成,他也終於開口說了話:“老狼啊?不聽我說嗎?這女人一會兒送你,你也別急這麽一時嘛!男人,要有點耐心。”

    狼老大貪婪的吸取她的每一寸芬芳,於森突然的開口讓他從夢裏霎間醒來,意識到這裏還有人在,他連忙把頭抬起來,不免有些尷尬。

    “那,那老狼在這裏先謝謝兄弟了,這女人的情哪天我還給你!”

    “誒!”於森怨了一聲,“咱兄弟之間說什麽還不還的,太見外了!”

    狼老大嘿嘿嘿的笑出聲,把小美重新抱在懷裏:“那兄弟你說,我聽著。”

    蹲在最角落的陳酥抱著自己兒子,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遠處的幾個人,兩個男人侃侃而談,像是有很多說不完的話,這門口又有這些歹徒守著,她現在隻能寸步難行,聽天由命,陳酥沒有想到,這於森居然會和這些匪徒認識,酒吧裏現在很安靜,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女人剛才嫵媚的呻/吟和男人的對話她都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她記得於森以前是個刑警啊,怎麽會如今墮落成這樣!這個男人在這幾年裏似乎變了好多,她快不認識他,或者,從一開始於森就不認識她,但她確實記得清楚。

    於森不記得那一晚上,她卻記得,這個男人發了瘋在她身上索取她,折磨她,像是把她揉進骨子裏的那種力量,她拚命的喊救命,可房間隔音很好,喊破了嗓子換取的反而是男人更加的興奮和激烈,那一晚上是陳酥的第一次,最難忘的第一次,也是最不想回憶的一次。

    可笑的是第二天一早,這個男人就居高臨下的冷眼看她,慢條斯理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因為第二天醒來,陳酥已經穿戴完畢而且在被人放在門口,所以男人一推開門看見的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蹲坐在自己房間的門口,一臉的狼狽和落魄模樣。

    他生性薄情,不愛多管閑事,所以隻是淡漠看了一眼陳酥,然後便關上門,從她身旁掠過,直接離開。

    陳酥當時心都碎了,想要拉他卻發現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氣,她沒有記錯人,昨天晚上再怎麽瘋狂,她都記得這個男人的樣子,可他為什麽就不記得她了,為什麽就可以把她當做陌生人一樣,陳酥有些無措,自己一個人在酒店的走廊,哭的歇斯底裏。

    她和於森從一開始就是角逐的關係,一個不停的追,一個不停的逃,所以到最後陳酥都沒了耐心,然後轉身離開。他的心像是鐵打的一樣,陳酥每天都去他們警局蹲點,可於森是見她一次厭惡一次,以至於到後麵直接甩給她一遝錢,讓他不要來煩他,不管她是受什麽人指使的,編造出來那麽荒唐的謊話,於森都不相信,隻覺得這個女人如此的死纏爛打就是因為錢而已,既然他想要那就給她得了。

    你看,這麽涼薄的男人,她怎麽還能奢求他因為孩子來證明她以前說的不是謊話,他現在已經輪流到成為了這些人的同類,陳酥又怎麽還敢希冀他會接受她,陳酥抱著自己的孩子,把頭埋在懷裏,心如死灰。

    沙發上的於森和狼老大聊得很愉悅,於森抬腕看了看時間,時機已到,是該收網了。

    他笑著與他繼續聊天,抿了一口酒,然後說:“撈魚!”

    狼老大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怎麽叫自己的名字,剛想要詢問,門外便傳來聲響,緊接著他的兄弟便傳來悶哼聲,幾秒鍾的時間瞬間又平複了下來。

    狼老大轉頭去看,然後後腦勺突然就被什麽東西給抵住,冰冷堅硬,憑著這麽多年的經驗,他知道,那是一把槍。

    “哢!”陳胡興奮的喊了一聲,付慕和其他演員及時收回情緒,蘇薄卻緩了幾秒鍾才出了戲,然後把孩子扶起來,錘了錘略顯酸痛的小腿。

    又是一條過,陳胡高興的不得了,這有實力的演員就是不需要瞎操心,付慕的演技是眾所周知的,但陳胡確實沒拍過影帝的戲,這坐在監視器麵前的時候,簡直激動的不得了,付慕語氣、動作,沒讓人感到一絲的多餘,就像是融入了這個角色,帶給他的不是驚喜,反而是驚豔。

    這實力派就是實力派,陳胡簡直笑得合不攏嘴,他越加期待後麵的成片了,這一定會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駱溪第一次看到現場拍戲,她以前是和付慕談過戀愛,可那個時候多半他依舊退出娛樂圈的狀態,也沒有演戲,也沒接什麽廣告,就像是個平常人,打工、學習,這是駱溪所看他的兩種狀態。

    而今天親眼看見付慕演戲,確實是讓駱溪嚇了一跳,這在電視機前和現場的感覺完完全全不一樣,所帶來的視覺效果和震撼也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

    毫無疑問,他演出了駱溪心目中的於森。

    當初她在寫這個情節的時候,所想到就是這樣一幕,幾個人的對峙,以及於森的心思表情,舉止和口吻,都一模一樣,簡直和自己想象中的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像是活生生的於森站在自己麵前,她被震撼和驚訝到,原來這才是付慕,他,屬於這個地方。

    蘇薄的演技也讓她拍手叫好,剛剛特寫打到她的臉上,她的表情回想起兩人荒唐的一夜/情,以及現在於森的身份轉變,從而認為兩人的距離拉遠,臉上的不可置信夾在著失望和詫異,還有一點失落和絕望感。

    蘇薄演繹的很好,這正是駱溪心目中的蘇薄,果然,陳酥這個角色隻有蘇薄才能演,她沒有選錯人!

    導演一喊哢的時候,駱溪就準備站起來,然後身旁就有個身影比她動作還快,直接衝到付慕麵前,遞給他礦泉水。

    駱溪看到那個人後,翻了個白眼,這小婊砸動作還挺快啊,怎麽不去當田徑運動員啊,來這演什麽戲,真是浪費了她的“天賦”[微笑]!

    駱溪抽了抽嘴角,然後拿了一瓶礦泉水準備走到蘇薄麵前,不可避免要與付慕擦肩而過,駱溪以為他一定會裝作不認識自己,畢竟他現在是大明星,要是從前和她戀愛的消息被人扒出來,這對人家就不利啦,她也盡量在說服自己無視付慕,不與他有任何消息,可這人還偏偏沒事找事的叫住了自己,還用了個十分別扭的稱呼。

    “大編劇!”

    駱溪腳下一頓,蹙起眉,這麽多人在,她也不好不給他麵子,隻好轉過身看他,表情有些不耐煩:“有事?”

    付慕沒在意她的態度,反而是旁邊的付雙顏臉色有些拉下來了,她就在他身邊,他卻叫住其他人,這讓她有些尷尬。

    駱溪一看見付雙嫣快要黑成炭的臉色,心情瞬間愉悅上去,她挑釁的看了一眼付雙嫣,然後重複問道,語氣比之前稍好很多。

    “怎麽了?大影帝有事?”

    付慕對於她的稱呼蹙了蹙眉,然後聲音柔和問道:“你對我飾演的於森有沒有什麽看法?還滿意我剛才的那一場戲嗎?”

    駱溪沒想到他一個堂堂影帝居然來問她個小編劇,他的演技不是眾人目睹的嘛!問她做什麽?挑刺兒呢!

    駱溪嗬嗬嗬了幾聲,說:“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陳導,謝謝!”

    然後不等付慕說話直接率先離開,走到蘇薄麵前,遞給她水:“辛苦了。”

    付慕看著她嘚瑟的背影,不免有些失笑,搖了搖頭,正巧陳胡叫他,他把水重新還給付雙嫣:“這水還是你自己喝吧!”然後便走了過去。

    付雙嫣氣的直跺腳,卻又不敢發火,隻覺得這瓶水像個燙山芋,這麽多人看著,他當場就把水還給她,這讓她的臉往哪兒擱啊!

    駱溪背對著他們自然不知道發生的事,蘇薄看著那一幕,不由得覺得好笑,她把水瓶擰開,喝了一口,心情變得舒暢。

    駱溪毫不吝嗇的讚賞蘇薄的演技,一個勁兒的說:“蘇薄姐!你演的可真好,把我筆下的陳酥都給演活了!”

    蘇薄笑了笑:“是你寫的好,我很喜歡這個角色。”

    駱溪不好意思的搖頭,手機叮的一聲,是微信的提醒,駱溪歉意的微笑,蘇薄請便的表情,然後又喝了一口水,可真渴。

    是駱暉發來的消息,她剛剛在蘇薄拍戲的時候,悄悄的閃了一張鏡頭前的蘇薄,然後發給了駱暉。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已經開拍了?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對啊!已經拍了,這會休息,怎麽樣,嫂子漂不漂亮o(≧v≦)o~~!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漂亮,就是皮膚太白了。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沒辦法啊,角色需要╰(*°▽°*)╯~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多拍點照片。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一張照片一百塊$_$!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這部戲還有我投資:)。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哎喲嗬[吃驚]你居然都會發顏文字了!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一百塊錢一張,概不討價!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行!

    駱溪看著屏幕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這還能賺點外快!果然嫂子威武\(^o^)/!

    駱溪笑著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裏,然後突然想到什麽,她連忙把手機掏出來,對蘇薄說:“嫂——蘇,蘇薄姐!你有沒有微信啊,我加你!”

    駱溪汗顏,特麽差點又說漏嘴了qaq!

    蘇薄把水瓶蓋上:“我不用微信。”

    駱溪皺眉,不對啊,她還記得幾年前,她在意大利登陸她哥號碼的時候,有個人發來驗證消息,備注就是蘇薄兩個字啊,怎麽會沒有微信!

    駱溪看著她一臉真誠的模樣,懵了圈,訕笑著說:“那扣扣號呢?”

    “沒有。”

    “手機號總有吧?”

    “嗯,有。”

    駱溪把蘇薄的手機號存好,然後撥給她:“剛才打你手機的是我的號碼。”

    “我手機在助理那兒,一會兒我存上。”

    “好!”

    蘇薄去補妝,駱溪趁這個時間就急忙問駱暉。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嫂子有微信沒?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有。

    駱溪鬆了口氣,她就說她沒記錯。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但是沒有用了。

    駱溪睜大眼睛。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為什麽?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從她走後,她的微信就沒用過了,手機號也變了。

    駱溪眼睛一瞬間變得非常亮,像晚上的星星,她狡黠的翹了翹嘴角。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我剛剛拿到了嫂子的手機號,你要不要?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發過來。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你想要什麽?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錢$_$!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一個電話一萬塊!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不講價哦,親~

    駱溪笑得肚子都有些疼,終於被她翻身農民把歌唱了!!!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你沒錢?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有啊!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那你都快掉錢眼裏了!這跟誰學的!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你不管,你就一句話要不要吧╮(╯▽╰)╭!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你先發來,錢的事咱回家在談。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你先打到我支付寶上:1386974xxxx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快點,一會兒我就後悔了啊!

    叮咚一聲,駱溪收到一則短信,然後點開支付寶,隻有五千塊,她有些不悅。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說好了一萬的(╯‵□′)╯︵┻━┻!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你先發來,剩下的我再打給你。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哼!諒你也跑不掉,1398677xxxx!

    即將變身為忠犬的老哥: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們兄妹之間已經隻剩下錢了:)。

    青春靚麗可愛的溪水:2333333333

    她哥怎麽變得就越來越可愛了o(*≧▽≦)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