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愛上了愛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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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葉微因繼續收拾了一下廚房,等大美女吃完了,她再關門回家。
誰知這位美女有和她聊天的打算,居然端著盤子尾隨其後,一副自來熟地問:“這裏附近都是高級餐廳和酒店,你怎麽想到把店開在這裏?”
這個問題很多顧客都向她問過,葉微因習以為常地回答:“我公公的店,這不為了省房租嗎?”
哦?這樣?”大美女微微一笑,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不相信。大美女也沒深究,又問:“你結婚了?你老公呢?”
我老公出差了。”
大美女掃了一眼她的無名指,豆大一樣的鑽戒,十分晃眼。大美女扯著嘴角說:“大半夜的,戴這麽大的鑽戒,小心遭搶劫了。”
葉微因愣了一愣,膽小的她不禁縮了縮手:“也是。不過不能摘,我老公可小氣了,會生氣。”一想到當時賀遲遠那張臭臉,跟個孩子似的跟她賭氣,葉微因就想發笑。
大美女也沒說什麽,隻是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的鑽戒瞧了好幾眼後,又扯話題:“看起來你挺幸福的樣子。你和你老公很相愛吧?”
唔……”葉微因想了想。她和賀遲遠目前的狀態,不吵架、他對她很好。就像當初結婚前對她的承諾那樣,做一個盡善盡美的丈夫。是的,他做到了。葉微因笑了笑:“我老公對我很好。”
那你呢?你對你老公好嗎?”
葉微因愣了愣,細想了下:“那必須好啊。”仿佛對賀遲遠好,是多麽重要的事情。
大美女沒說話,若有所思地吃完芒果起司,把盤子放回到桌上,付完錢就離開了。
葉微因收拾完,一邊關店,一邊給賀遲遠打電話。賀遲遠在法國出差,有時間差,此時法國時間還是下午。賀遲遠接到葉微因的電話,忍不住念叨:“這麽晚回家?路上小心點。”
葉微因不以為然:“我在C市活這麽多年,哪次出門不是安全的?放心吧。劫財劫色,我沒一個符合的。”
沒想到葉微因對於自己的認知如此深刻,他忍住笑意,依舊嚴肅地說:“可你有個有財又有色的老公啊,萬一他們拿你威脅我,怎麽辦?”
葉微因很想唾棄他,很想問他,“謙虛”二字怎麽寫!雖然他確實是“財貌雙全”。葉微因十分鄭重地說:“我知道你會為了我傾家蕩產和失身的。”
不,你錯了。”賀遲遠殘忍地糾正葉微因。
啊!你不愛我!”葉微因哭喪著臉,語氣充滿了嬌嗔。
你現在才知道?”
……”葉微因怒火中燒,“夫妻緣分已盡,再見。”然後果斷掛了電話,怒氣衝到腳上了,速度極快地走路。
走至人煙稀少的路口,忽然有人橫在她麵前,亮出刀子:“搶劫。”
葉微因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打算撒腿就跑。搶劫犯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她的後領,捂住她的嘴,凶神惡煞:“叫個屁啊,想活命的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葉微因嚇得狂流眼淚,拚命地點頭。破財消災,破財消災,沒事!
搶劫犯把葉微因丟在地上,直接搶過她的包,凶狠地瞪她:“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自覺交出來,要不然我就搜身了。”
別,別,我找找……”葉微因渾身哆嗦地搜了搜自己身上的衣服,摸口袋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手指上有鑽戒,心髒頓時停了好幾拍。她試圖在口袋裏把鑽戒擠兌下來,藏在衣服口袋裏。奈何鑽戒被賀遲遠那殺千刀防止她再次脫掉,故意改小了一碼,單手根本擠兌不下來。反而動靜太大,引起搶劫犯的注意,狠狠地一把抓起她戴戒指的手。
閃亮閃亮的戒指差點晃瞎了搶劫犯的眼。搶劫犯想摘下來。這下葉微因著急了,死命地往回拽自己的手,護在懷裏,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反抗道:“這個不能給你。”
拿來。”搶劫犯朝她逼近。
葉微因後退兩步,猛搖頭。
別逼我動粗。”搶劫犯失了耐心。
葉微因拔腿就跑,搶劫犯尾隨後麵追。
此時此刻,葉微因十分後悔平時太懶了,不愛運動,更恨自己的腿短!她眼睜睜地看著前麵五百米處就是光明大道,人口聚集的地方,卻在半截被搶劫犯抓住,推倒在地,搶她的戒指。
葉微因不畏真刀,拚命反抗。兩人死鬥,幸而衣服穿得多,刀子隻能劃破衣服,暫且威脅不到生命。
搶劫啊!”葉微因大喊。
搶劫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葉微因感覺自己耳朵“嗡”了一聲,腦子一片空白。隨即就像發了瘋一樣,四肢舞動,朝搶劫犯又踢又咬。
咯吱”,當搶劫犯把她的手指掰脫臼的那刻,葉微因用另一隻手搶過刀,朝他捅了過去。
搶劫犯捂著肚子倒下了,葉微因的無名指像是被皮包住,連著手掌吊著,晃動得厲害。她蹲在地上,這才感覺到痛,大哭特哭。
終於有路人路過,報了警。
【4】
葉微因被送到醫院後還是一直哭,現在她特別想見到賀遲遠然後求安慰,奈何賀遲遠遠在法國,怎麽也不可能趕過來。因為知道賀遲遠趕不回來,葉微因就沒打電話給賀遲遠了,直接打給了她媽。
在葉微因等媽媽的時候,警察過來了。警察要對葉微因做筆錄,葉微因一五一十地告訴警察被搶的經過。警察一邊做筆錄一邊跟她開著玩笑:“你的運氣很好,這個搶劫犯以前是個小偷,第一次搶劫難免緊張,所以你才能僥幸地脫險。要是平時遇到這種事,以你的身板,估計現在躺在手術室的就不是罪犯了。”
其實葉微因也沒想過自己能摁倒搶劫犯,她一直比較膽小,別說為了個婚戒跟歹徒拚命,就是讓她跟歹徒對峙一下她都不敢啊。回想起剛剛的英勇表現,葉微因都覺得當時的自己太不可思議。
不過,她之所以那麽努力地想要護著婚戒,大概內心裏是怕賀遲遠不高興吧。畢竟,賀遲遠很在乎這隻婚戒。
葉微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無名指,因為手指被搶劫犯掰脫臼了,婚戒已被取了下來。無名指上少了婚戒,葉微因隱隱覺得很不安,這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讓她無措。
正在葉微因發愣的時候,她媽媽衝過包圍的人群,跑到葉微因的床邊,擔憂地罵道:“你是不是愛上醫院了,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我看你直接在醫院打地鋪得了。”語氣凶巴巴,神情卻十分明顯地表現出關心。
葉微因求助地看著警察,希望警察能幫她說下好話。她是她媽媽養大的,十分了解她媽媽的個性。她要是開口,準會遭第二次罵。借別人的口解釋,她媽媽絕對會息事寧人,脾氣瞬間降為零。
警察十分善解人意地幫葉微因解釋:“這位女士,你稍微冷靜點。你女兒是遇到搶劫了,有人想搶她的婚戒。但是你女兒的表現非常好,勇敢地跟搶劫犯反擊,成功地打倒了搶劫犯,她現在隻是受了點外傷。”
葉微因聽了警察的陳述,心想完蛋了,她指定又要被罵了。
果不其然,葉媽媽聽後,一聲怒吼:“哎呦,平時一點風吹草動你就抖三抖,小時候被欺負了連個屁都不敢放,綽號忍者神龜。你這烏龜膽子哪裏借來的豹子膽居然敢跟人拚命?你不想活了啊!”
葉微因縮著腦袋,唯唯諾諾地說:“他要搶我的婚戒啊。我這是愛的力量。”
啊呸!愛你媽個頭!”
嗯,我愛我媽的頭。媽,你要不要把頭湊過來給我親一親?”葉微因繼續縮著腦袋說著厚臉皮的話。
你!”葉媽媽被葉微因搞得沒脾氣了,歎了口氣,“先不跟你瞎扯了,我得感謝個人,我這從來不到醫院的人在骨科找了半圈也找不到你這個病房,是個帥小夥帶我來的。”葉媽媽回頭,從人群中拔出一人立在葉微因麵前,笑臉盈盈地對那小夥說,“帥小夥,這就是我女兒。”葉媽媽又把頭轉向葉微因,見葉微因眼睛直露露地盯著帥小夥看,張著嘴幾乎看癡了。葉媽媽立馬不高興了。雖然這帥小夥確實長得白淨好看,畢竟自家女兒是結過婚的婦女了,而且剛才還和她信誓旦旦地說“愛的力量”,這一眼就移情別戀了。
微因!替媽媽向帥小夥道謝!發什麽愣。”
葉微因抿了抿唇,神情尷尬地說:“謝謝。”
她打算裝作不認識的。
誰知站在她床邊的林暮年朝她莞爾一笑,笑容極淡:“真巧,我來醫院複診,幫助阿姨找女兒,沒想到阿姨的女兒會是你。”林暮年的聲線還是那麽迷人,低沉溫潤。如若拿林暮年和賀遲遠的聲音比較,林暮年是幹淨明朗的溫溫暖陽,賀遲遠則是高深莫測的無底黑洞。
葉媽媽驚奇地問:“你們認識?”
啊,嗯。”葉微因神情不自然地敷衍應付。
這時警察插上一句:“我先走了。案子有進展再聯係你們。”
送別警察,葉媽媽熱情地問林暮年:“你是微因的朋友?”
林暮年說:“大學同學。隻是不知道微因還記得我嗎?”林暮年把目光看向了葉微因。
葉微因一接受目光,就感覺自己渾身觸了電一般,心越發虛了,她幹笑道:“哪能忘記你啊。”
林暮年笑了笑。
葉媽媽是聰明人,見兩孩子神情都不自然,便知內有乾坤了。她也不便八卦,隨便找個借口離開,把空間留給兩人。葉媽媽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們倆先聊。”
葉媽媽離開後,林暮年直接坐到葉微因的床邊,盯著她受傷的無名指發呆。
剛才你一直站在後麵?”葉微因先問。
嗯。”林暮年點點頭。
那麽她和她媽媽的對話,他都聽清楚了。她也不用說過多的話了。葉微因說:“我結婚好幾個月了。你呢?有女朋友了嗎?或者,老婆?”
林暮年看著她:“如你所說,我這種人或許不適合有對象。”
葉微因怔了怔,神情略帶傷悲:“哪裏。其實你人非常好,是我太自私。”
林暮年的品行,她是看在眼裏的。他信基督,奉行上帝,仁慈寬容是他的座右銘。或許是他太善良太仁慈了,她這種人承受不起。
林暮年沒接話,又問她:“你老公呢?”
他出差了。”不知怎麽的,葉微因不想提賀遲遠。她試圖換個話題,目光不定地看看四周,這才發現林暮年的手掌有紗布包著。她忍不住問道:“你的手怎麽了?”
林暮年順著葉微因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在非洲拍候鳥的時候,手指被岩石砸傷了。”
葉微因知道林暮年有攝影的愛好。但去非洲拍片不是她的愛好嗎?難道愛好也能傳染?不過她的記憶裏,林暮年對哺乳動物較為感興趣,要拍也是哺乳動物,怎麽會選擇鳥禽類?葉微因把自己的不解提了出來:“你怎麽會去拍候鳥?我記得你比較喜歡哺乳動物。”
林暮年說:“你有聽過《候鳥》這首歌嗎?我總覺得……”他頓了頓,“這首歌很好聽,仿佛唱出了自己的心聲。”
葉微因平時不怎麽聽歌,所以不知道這首歌唱了什麽。她神情茫然地點頭,算是應付林暮年了。她又問:“候鳥是什麽鳥?”
候鳥是隨季節不同周期性進行遷徙的鳥類。在聽這首歌之前,我原以為這種鳥類永遠沒有港灣,它們會隨時遷徙,心無定所。後來去了非洲,有位專門研究候鳥的朋友告訴我,候鳥中有一種鳥,叫作留鳥,終身留守在一個地方。無論什麽樣的季節、無論怎樣的環境,它永遠在那兒。”
葉微因認真地看他。
我喜歡上了這種鳥。”林暮年說。
這叫物以類聚?”葉微因反問。
嗯?”
你覺得自己像候鳥?”
林暮年笑道:“不,我覺得我像留鳥。守著一個港灣,畫地為牢,終身監禁。”
葉微因愣了愣。她不知道怎麽評價,因為她完全不熟悉候鳥。但從它因季節周期的不同隨時遷徙,她感覺確實不符合林暮年。林暮年大概是那種隨遇而安,就算有火山爆發,他還會泰然處之的人。或許如他所言,像留鳥一樣,不管季節如何,自己活自己的?
這是葉微因的理解。
對了,你有候鳥的照片嗎?讓我瞧瞧。”葉微因在盡量找話題。果然應著那麽一句話,分手了,最好連朋友都不要做。她試圖改變這個說法,但她發現,竟然那麽難。害怕觸及礁區沉船,小心翼翼得讓她疲憊。
林暮年說:“放在家裏了。下次給你。”
下次?什麽時候?
很快林暮年就給了她答案。林暮年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留個手機號發彩信給你。”
葉微因說:“真老土,現在還有誰用彩信啊。微信吧。”
林暮年很迷茫。
葉微因歎息,接過他的手機,幫他下載了微信,然後用他的QQ作為賬號登錄,密碼她照舊輸了他原先的密碼。
順利登錄,他沒有換密碼。
葉微因稍稍愣了下,把手機還給林暮年:“賬號就是你的QQ號。密碼也是你QQ號的登錄密碼。”
你還記得我的QQ和密碼啊?”林暮年收回手機,表情依舊很淡。
葉微因白了他一眼:“能忘記嗎?堂堂大學生居然沒QQ號?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你嫌棄QQ號太長難記,就給你買這個QQ靚號,還是照著你的生日選的。要知道買它花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害得我在你那兒蹭吃蹭喝,還遭你嫌棄。你說我能忘記嗎?”
林暮年看著葉微因抱怨的樣子,眼睛又閃又柔,緊接著又黯淡了下來,他輕笑:“要不,我還錢給你?”
得了。下次請我吃頓飯就好了。”葉微因隻是隨口說說,也沒指望真能吃這一餐。誰知林暮年卻說:“嗯。等你我的手好了,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葉微因愣了下,總覺得這樣做是不是藕斷絲連?怎麽有種背叛賀遲遠的感覺?她故意說道:“可以帶我老公嗎?”
林暮年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說:“可以。”
其實葉微因也就說說。真要去吃這餐飯,她不會帶賀遲遠的,也不敢帶賀遲遠。她覺得賀遲遠會吃醋。她一想到賀遲遠吃醋的表情,臉憋得著通紅,朝她怒目圓瞪的同時,出口傷人地朝她冷嘲熱諷。很奇怪,一想到這樣的賀遲遠,她就想親一親。
老公出差才不過三四天,她就懷念了。這該如何是好?
林暮年看了下手機,忽然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待會兒有個買主要買我的畫,快到約定時間了。我先走了。”
哦。好的。”葉微因識相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