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選擇，第一個，我能讓你舒服過一輩子，但是世間再無聆六小姐，你會假死，換一個身份繼續活下去。”

    長依心下落實了猜想，揚頭，笑問：“第二個選擇呢？”

    “第二個選擇。”聆老爺頓了頓，許久道：“你還是聆六小姐，接下來的路都是你自己走，我不會給你任何庇護，除非……”

    “除非，等三年，然後如同鳳蘭一樣嗎？以父女之名，行苟且之事！”

    聆老爺並不驚訝，看向長依的眼中反而多了幾分深意。

    他道：“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長依眼中怒火燃燒，更多的還是難忍的羞愧。

    “你可真惡心！”

    “嗬，覺得惡心，你也隻是那魚肉，無任何還手之力。”

    聆老爺目光直直，靜謐的書房，是外人的禁區，就連巡守的家丁也隔得老遠。他就這麽看著長依，心中別樣的情緒翻騰，對上長依晦暗憤懣的眼神，他卻轉而笑的有一絲舒心。

    一時間，聆老爺的思緒回到很久以前，壓抑的心內突然升起一股舒坦之感，多少年了，那件事情，那些回憶就如同心中最嫩處出現了猙獰帶刺的荊棘，肆意的蔓延生長，他從未想要去控製，也控製不了，任由那些痛苦在每個夜晚，每個寂靜時候肆虐，來折磨他，借以消除心中那一團蝕骨冷火。

    到今日，這一番話，長依的一番表情，像是一隻手將那些荊棘的根緩緩拔出，疼痛更甚，他卻享受中間夾雜的那細微的舒暢解脫之感。

    狀似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氛圍，長依不舒服的挪動步伐，轉身朝門口走去。

    聆老爺喑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可有允許你走。”

    不威自怒，明明是沒有感情的話，卻聽的長依腳步一僵，背後忽然冒出冷汗。

    她很快鎮定，冷冷的反駁：“不走留著繼續惡心嗎？”

    話剛出口，長依心中便有些後怕，這語氣實在狂妄，即使聆老爺對自己是那般的態度，也難保證不會動怒。

    長依從不覺得他是個好脾氣的人。

    在長依看不到的身後，聆老爺的目光渾然變色，原本帶著金色的瞳孔漸漸染紅，腦子中的那一股弦被剛才長依的反應猛烈勾動。

    又是這樣的態度，還是這樣的話，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紅光一閃。

    長依突感不妙，條件反射的要跑，卻瞬間感到身體脫離地麵，風聲從耳邊呼過，後背猛地撞上書房厚重的門板，抬頭看眼前之人，長依雙手想要掙紮，卻轉瞬放棄，因為忽然明白這行為是多麽的無謂。

    聆老爺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長依打了個寒顫，長依怔怔的看著眼前之人，現在的她被一隻修長的手掐住脖子不能動彈，兩人近的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似有若無的溫熱氣流飄來消散。

    跟被無月提起來勒住脖子的感覺不一樣，這，是真真切切的能讓人感覺到死亡，隻要他手指輕輕一動，長依就要祈禱下一次穿越時候能要個好身份，好歹不是夭折的命格。

    “這就是你的選擇。”

    聆老爺開口，決定了長依之後的道路。

    我的選擇？

    我他媽有選擇嗎。

    長依心中想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