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道：“我就是擔心，這個人會不會是洪和尚一夥的，怕他有什麽企圖。”

    展飛飛盯著手中的茶杯，似在思索什麽，燭光下更顯明豔動人。忽然抬頭道：“應該不會！據我所知，背酒葫蘆的前輩高人，隻有屈指數人。而背朱紅酒葫蘆的，更是隻有一人。”

    “是誰？”武靈心裏一震，太想知道了。

    “據說，凡是見過他真人的，都已不在人世了。”展飛飛慢騰騰的把一句話說完。

    “啊！”武靈徹底傻了，心中震驚，脫口問道：“這是個什麽人？”

    “三十年前，在江北一直向西到沙漠，出現一個青年。此人行事不按常理，一切以自己喜好。為此，得罪了各路高人。隻是這個人一直獨來獨往，從沒聽說過他有什麽師朋親友的，想找他，根本不可能。但他如果想找你，有可能立馬會出現在你麵前。”展飛飛端起茶杯，越過窗戶看了一眼江上的夜景，又續道：

    “所以，那些年，有些死在他手裏的人的師門，家族子弟，根本就不敢找他報仇。關鍵也找不到，傳說的最驚人的是，有人說在山東一帶見過他，結果第二天就有消息傳來說，他又出現在了西域。神乎其神！”

    “越是這樣，漸漸的，就再沒有人敢宣稱要挑戰他了。誰知，這人也怪異。沒有人再找他了，他也隨著消失了。幾十年來，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傳說了。慢慢的，人們都以為他死了，也就漸漸淡忘了。因為真正見過他的人，好像沒聽說還活著。”

    展飛飛一口氣說完了這段舊史，喝了口熱茶，看著武靈沒再說話。

    武靈問道：“你覺得會不會是他？”

    “我也沒見過這個人，而且隻是聽人談過這些事，不好說。而且這人都消失這麽多年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豫章呢，而且一出現就是三次，還都被你撞上了。”展飛飛笑了笑，反複打量武靈。

    武靈看她眼中有話，不禁道：“怎麽了？你看我幹嘛？”

    展飛飛把茶杯放在桌上，雙手支頤，神神秘秘的道：“他不會是衝著你來的吧？”

    “衝我！”武靈一愣，“找我幹嘛？”

    “傻瓜！”展飛飛白了他一眼，“你跟他有仇嘛？”

    “我就見過兩麵，說了兩句話，哪來的仇。”

    “有舊嘛？”

    “更離譜了，都沒見過，哪來的舊啊！”武靈聽得都樂了。

    “對啊，沒仇，也不是舊識，他為什麽在你麵前，出現了兩次，不對，三次，今天是不是故意顯露形跡，給你看的啊？”

    噝，武靈倒抽了一口涼氣：“展飛飛分析的頭頭是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可是，他找我幹什麽呢？”

    “真是榆木腦袋，我說得口都快幹了，怎麽不開竅呢？”展飛飛斜眼看他，像打量怪物。

    “你是說——”武靈像是明白了。

    “對啊，就是這個意思！”展飛飛點頭認可。

    武靈又僵在了那兒。

    蝴蝶坐在一邊，手裏拿著糖人一直舍不得吃，聽一會兒舔一口，這會兒見他們兩人像猜啞謎一樣，忍不住問道：“姐姐，你們在說什麽啊？”

    展飛飛扭頭看著蝴蝶，笑道：“你哥哥，要有造化了。”

    “造化！”蝴蝶歪著小腦袋，看著武靈：“哥哥，是什麽造化？”

    “我對這種人，沒什麽好感。”武靈道。

    “為什麽？”展飛飛打破砂鍋問到底。

    武靈看了一眼，鄭重道：“這種人，視人命如草芥，我不會跟他打交道的。不會的！”

    “啊——原來如此！”展飛飛美目注視著他，點了點頭。

    蝴蝶在一旁打了個嗬欠，伸小手拍著自己的小嘴，樣子非常可愛。

    展飛飛笑道：“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蝴蝶，跟姐姐在這邊睡吧？”

    蝴蝶拍手道：“好啊！”

    武靈趕忙起身，道聲晚安，回了自己房間。遠遠看到大船上燈火明亮，船舷上明顯增加了很多人，來回警戒。心下稍安，滅了蠟燭，來到床邊，盤腿坐下，開始用功。

    功行兩周，精神一振。從行囊中取出那六把小劍，心中默誦法訣，腦海空明，摒棄雜念。氣海真元運轉，右手食中二指並攏，中指指尖向其中一把小劍點去。距離半尺遠，那把小劍一顫，懸空而起，停在中指前。

    武靈臉現微笑，右手緩緩回收一些，精神集中，催動真元，馭動小劍。

    那把小劍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向前飛去。飛到牆邊忽然扭過頭來，又向另一邊飛去，最後繞著房間轉了一個圈。

    武靈一動不動，雙眼緊盯著小劍，慢慢加快速度。漸漸的，在房間裏麵出現一溜光華，漂浮在半空。

    小劍越來越靈巧，穿插繞行，轉折回環，一些高難的動作都能做到。

    武靈心知又進了一個層次。心念動處，小劍在空中一個轉身，向武靈飛來。平平地落在他的手心裏麵，一動不動，劍刃寒光閃爍，刺目生輝。

    武靈稍作吐納，瞬間恢複如前。又增加一把劍，繼續修煉。

    兩把劍並行在房間飛行，不斷加速。等到指揮如意，武靈開始分開意識，讓兩把小劍獨自行進，動作也不再一樣。

    武靈心無旁騖，集中精神，分別駕馭。兩把劍速度由慢變快，體內真元澎湃，丹田之中源源不斷輸出，進行補給。

    兩把小劍，如同兩團火星，在這鬥室之中，丈許空間內，一前一後，糾纏不息。劍上光彩越來越盛，漸漸呈現一綠一藍兩種顏色。藍盈盈、綠油油，投射在房頂、牆壁、地麵上，微光照處，景物清晰可辨。

    武靈按照法訣所述，將兩柄劍分開駕馭，直至熟練，又再進一步，指揮兩把劍進行對攻。客棧之中，不敢弄出太大聲響，隻是模仿招式，一攻一防，一戰一避，稍觸即分。

    又過了一個時辰，感覺指揮起來，越來越輕鬆，十分應手。仗著膽大，索性又分出一道意識，將第三把劍，操縱起來，跟隨在兩把劍後麵，一並演煉。這樣一來，壓力倍感沉重，真元竟然接濟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