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隻為守候你的到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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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例會上,也不知誰提議,讓常悠悠正式參與高冉林的訪談節目。據說那次訪談播出後,常悠悠跟著何子衿沾光了,雖在公眾視線中消失兩年,卻還是有細心的網友發現,她就是當年那個參加新秀記者大賽裏,飽受爭議的小記者。
領導詢問常悠悠的意見,常悠悠窩在角落裏,愣了一下,搖頭,說:“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氣氛陡然有些緊張,聽著意思,大有撤掉原主持人的意思。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好不容易捱到大會結束,確定完當周的選題及任務,常悠悠看了看時間,正好吃午飯。她人生裏的第一次相親,就要開始了。
這次相親,是常有良安排的。
這兩年,她在曼哈頓的時候,常有良曾經給她打電話,極其鄭重的勸她,不要再想著呂墨那個小子了。他說,何子衿就很不錯。她不吭聲,心裏想,再不錯,人家不喜歡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最後,她跟常有良說,別再提這兩個人了,她跟他們沒有關係。
原先相親這兩個字離她是很遙遠的,即便兩年前與何子衿的那次見麵,她也是被高冉林連哄帶騙的糊弄過去的。常有良這次跟她提起相親的事,說話間,已經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常悠悠看著他有些發白的頭發,移開眼,默許了。
她快二十五歲了,是時候該考慮這些了。
常有良約好了男方,十二點見麵。常悠悠想起連日來排得滿滿當當的相親日程表,就忍不住歎氣,卻還是認命地出去打車,朝著約定的地點去。
楓林閣的壞境很好,正好是飯點,人卻並不多,個個西裝革履一派斯文。常悠悠理了理頭發,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除了對方叫葉濤,其他均是一無所知。
早有服務員迎上來,領著她往裏走。
等常悠悠坐下來,好奇的打量眼前的男人。據常有良跟她吹,對方十分優秀,人也年輕。常悠悠點頭,長相還算養眼,就是比何子衿差點兒。身材也算勻稱,就是個子沒何子衿高。笑起來的時候感覺很紳士,聽說是個海歸。
可是常悠悠卻完全提不起精神,扯了扯嘴角,此人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也沒有常有良吹的那麽好。
葉濤非常有風度地請她點菜,動作禮貌卻不殷勤,常悠悠隨意的點了份鵝肝,因為量小,可以迅速的解決完。
常小姐喜歡西餐?”
沒有。”常悠悠保持微笑,見他也點了西餐忍不住問,“聽說葉先生是海龜,還熱衷牛排?”
葉濤伸手替她倒水:“在曼哈頓的時候,總是抽著空兒要去唐人街吃中餐,甚至發誓,回國後,餓死也不要再吃西餐。可真的回國了,偶爾還會回味。人說到底,都是犯賤的動物。”
你也在曼哈頓?”常悠悠忍不住一邊笑,一邊驚呼。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常有良會表現的那樣篤定,她跟葉濤也算是一種緣分了,光是在一個地方呆過,就不會缺少話題了。
Columbia University,五年。”葉濤眨眨眼。
常悠悠笑:“Columbia University,兩年。”
因為同在一所學校留學的經曆,讓常悠悠覺得,這頓飯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難熬。
葉濤卻突然挑挑眉:“常小姐,那邊是不是你的朋友?需要拚桌嗎?”
常悠悠愕然,挑頭回去看,居然是呂墨,他正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而旁邊那位,是常悠悠最不想看見的人…徐思捷。
她覺得有點兒冷,指尖不受控製的顫了顫,依稀記得一個好聽的女聲問:子衿,你還愛著徐思捷,是不是?
縱使已經過去兩年,驀地想起這些,仍是讓她覺得無力。
終於還是拚了桌,葉濤讓侍應生給他們換了個大包間。
呂墨始終沉默著,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絲絲輕佻。
席間,侍應生又端了些酒上來,侍應生一一給眾人倒上。到了常悠悠這裏的時候,葉濤攔住了。
伯父事先警告我了,不能讓他的寶貝女兒沾酒。”葉濤淡淡的笑,表情卻是相當認真。
常悠悠想了想,她也不想碰酒,便由著侍應生撤了她的酒杯。
常悠悠,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的?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呂墨的尾音輕輕的,帶著一點兒控訴,一點兒委屈,還有一點兒諷刺。
常悠悠看著他,半天才笑了笑,說:“師兄,你認識我的時候,我才多大啊…現在也該懂事了。”
呂墨握緊了手裏的杯子…師兄…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比原點還要糟糕。
徐思捷搭上了他的腕子,輕聲喊了聲:“墨子。”
真說不自在,全場唯一讓常悠悠不自在的是徐思捷,她想不明白,徐思捷為什麽要跟呂墨在一塊兒呢。
她記得,她敲開呂墨的大門時,溫暖的豪華公寓,狼狽半裸的男人,還有裹著男式襯衫同樣狼狽的女人;泛著曖昧氣息的淩亂的被單;茫然惺忪的眼神…這些訊息蜂擁而至。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人生裏第一次戀愛的對象,另一個是她工作上崇拜的偶像及目標…她無法將二者聯係起來。
兩年前她就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麽會扯到一起。兩年後,她仍是弄不明白。
當他衣不蔽體的要與她解釋的時候,她終於艱難的說:“我不打擾你們了。呂墨,我們分手吧。”
這話,她是飛速的說出來的,甚至沒再去看那兩個人。
她扭頭就跑。
當時,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不難過,也不高興,隻是失落,像是少了點兒什麽。接著,便是空白,一片接著一片的空白,像是海浪般,洶湧襲來。
她會想,何子衿,他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情去對待徐思捷…難怪他那樣討厭呂墨啊。
常悠悠一下子,覺得自己想的挺透徹的,她突然發覺自己很心疼何子衿。
散席的時候,葉濤提出要常悠悠回去,呂墨的臉卻黑的可以,連眸光都是冷的,攥著拳頭看常悠悠的背影。
呂墨若有所思,徐思捷看了他一眼,淡淡說:“人已經走了。”
還是想想下麵怎麽做吧,兩年的時間已經到了,這次如果拿不到代理權,你該讓出股權了。”徐思捷蹙著眉,低眸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