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逃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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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著徐徐暖風,望著窗外如火似錦的楓葉,卻沒有那個興致到外麵去欣賞大自然的傑作,有多久沒看見他了,多久沒看到那糾纏在心裏的人了,自從那天的擁抱過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她從不主動出現在他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他也沒再來過她的住處。
想起那天,他孤寂的背影,雨煙便心疼不已,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呢?她無法給予他承諾,無法給予他幸福,因為她不屬於這裏,也不愛他,而且她害怕,她怕她再這樣下去會愛上他,她怕她在傾盡自己最後的一絲愛,令她自己再一次深陷愛情的旋渦中,令他無法自拔的愛上自己之後,卻又回到了自己熟悉並生活了20年的地方,那她該怎麽辦?他又該怎麽辦?難道自己真的能再一次承受那種失去所愛痛不欲生的感覺?真的可以沒有一絲牽掛的丟下本就孤獨的他離去?真的可以做到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的瀟灑?
在這種矛盾的情緒下,她不敢見他,她怕自己會深陷他的溫柔當中,怕自己會像每次做夢一樣,渴望再次被他當公主般的放在手心裏疼愛,再次被他保護,甚至會貪心的乞求得到那一生一世的承諾,相守一生的幸福。
她知道自己那種幾近於鴕鳥一樣的逃避很不應該,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她是人,而且是一個渴望愛人渴望被愛的可憐人,潛意識裏,自己的心還是渴望的,渴望那個與宇沒有結局的故事會由尉來續寫,渴望能從尉那裏得到自己一直想得到卻又總是得不到的愛。可是想來想去都沒結果,對於一段飄渺無常,而且還沒開始就注定要結束的戀情,她選擇了一種很笨的方法,假裝。假裝沒有那個擁抱,假裝沒有他們之間的曖昧不清,假裝自己每次麵對他時的心跳隻是幻覺。假裝……
“小姐,小姐。”奴婢小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她甩了甩頭,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由她來到這裏就把她照顧的很妥妥帖帖的人兒。
“小姐,你是不是在想王爺?奴婢知道他現在在哪?我可以帶你去找他的。”婢女青兒道。
“王爺?南宮尉?”她怎麽不知道他原來是個王爺啊,不過,他老子是皇帝,他是王爺好象也不是很奇怪,而且為什麽兩父子卻不同姓呢,難道他真那麽牛敢在史上最凶狠的秦始皇麵前改姓還不被天下百官所批鬥?
“是的,去年皇上封的,不過爺不喜歡我們那樣叫他,他都吩咐我們直接叫他爺,隻是我們私下尊敬他,所以就尊稱他王爺。爺看起來好象對王位權利也不是很在乎,冊封典禮也沒出席,旨也不接,害傳旨的太監在那枯等了一天,最後還是總管大人代為接的旨。那時我們大家還擔心爺會出事,還好,無論爺怎麽惹怒皇上,他也不會追究。”猶豫了一下,青兒接著說“我們大家都很希望王爺可以得到幸福的,可是皇上賜婚的爺通通不要,還和皇上鬧翻了,我們好怕有一天爺真的忍不住了,會殺了皇上,小姐我很希望你可以阻止他這樣做,弒父是天理不容的事,我也希望能帶給他快樂的人是你,你答應我好不好?”
看著苦苦哀求的青兒,小染苦笑了,給他幸福?自己不過認識他幾天,怎麽能給予他幸福。萬一給了他幸福又讓他跌入萬劫不複的地獄,那怎麽辦?況且她真的有能力給他幸福嗎?他也會要她給的幸福嗎?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小姐,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花園有外域進貢的各種名花,正好可以解小姐你的悶。”知道她不想回答,青兒也識相的不問,隻是她有種預感,他們兩人的還是有機會的,他們兩個都是那麽容易憂鬱,很少微笑,可是那天她在窗外清楚的看到了爺笑,好象從她入府伺候那麽久,她都沒見過他笑,可是小染小姐可以令爺笑,也就是說她在爺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且他們兩人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是爺和任何一個女孩在一起都不會有的,所以她堅信小姐是他們一直期待的人。
陌小染沒理會青兒的話,快步跑了出來,她真的想透透氣,不然她怕自己會為那個無法揭開的問題而抑鬱甚至瘋掉,這樣就太不值得了,根本就不像她會做的事,況且自己靜一靜也好,也許能想通很多事情,可是,沒想到……沒想到出來散散心卻遇到了在她心裏盤旋了幾天的人。
兩人看著對方,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仿佛誰先開口就代表那個人認輸了,代表自己承認自己真的很在乎對方,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兩人之間仍是沉默,沉默的仿佛世界就隻剩下她和他兩個人。
對視間,南宮尉發現她消瘦了不少,難道她這幾天過得不好嗎?她眼中的那股抗拒,是因為她不想看到他嗎?想起這幾天躲在書房裏,不過問也不準下人來稟告關於她的事,想理清自己的思緒,理清對她的感覺,可是總是徒勞無功,想把她丟在一邊不理也不想,用麻木去麻痹自己,可是怎麽忘啊?抬頭低頭她那容顏那笑容就會出現在他腦海裏,無法磨滅。算了,認輸吧,承認因為他娘的話,因為那塊玉,因為她那天辱罵嬴政,所以他對她有點欣賞,但是那天顯露的軟弱他根本就無法麵對她,那個很多年都不曾出現的因為母親離世而被丟下的小孩子,他隻想冷冷的對待他人,不想別人用可憐的眼光看他,所以他逃了,他是赫赫有名的南宮尉,不能因為一個陌生的女人而變成這樣,他要做的是想辦法到那個世界,把娘帶回來。至於其他的什麽,已不再重要了。
“你在府上過得還習慣吧?”贏尉冷冷的開口。
聽到他關心的話語,陌小染子酸酸的。剛想說出話來。耳邊便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
“哇,好漂亮的人兒啊,尉什麽時候藏了個美人在府上了?”
這時,小染看到了一個還算英俊的人,說他算,是因為他整個臉其實是長得蠻可以的,壞隻壞在他的臉頰上有一道刀疤,即使已淡得隻剩粉紅色的痕,仍然令人觸目驚心,仿佛一朵鮮豔奪目的鮮花上染上了墨跡。
哎,她今天終於知道什麽叫人不可貌相了,他的樣子在大街上隨便找個正常人都不敢去惹他,怕他一發狠起來,自己就倒大黴了。可偏偏嘴又花。像極了登徒浪子調戲良家婦女,看得雨煙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喂喂,美人兒,雖然我沒尉那麽好看,瀟灑不凡,可好歹我也算是個美男子,你不用那麽嫌棄吧。”男子看著小染一邊看一邊搖頭,那副表情不像厭惡不像害怕,而是唾棄,這倒新奇,居然有人會不怕他,與他直視。
“他是……”小染偏不甩他,直直的望著南宮尉。
“不相幹的,你不需要認識他。”南宮尉眼角也不甩他,直直的望著陌小染。
“喂,尉,你不要那麽重色輕友好不好?美人。我拉,我的大名叫東方無邪。你可以叫我無邪。是南宮尉的朋友。”見兩個都忽略自己,男子擠到兩人中間自我介紹,還硬拋了個眉眼給她,一副很可愛的樣子。
“哈,無邪?”小染再也忍不住了,看著他一副等待的樣子,真的很像小狗。無邪?天真無邪?
“怎麽樣?是不是很好聽呢。你想叫我邪我也不介意的。”無邪繼續一臉白癡樣。
“你真的很像小狗也。尉?他是不是……哎浪費啊,太不可貌相了。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嗎?”小染一臉同情的望著無邪,手還像摸小狗一樣的摸著無他的頭。
“我們不熟。”尉大少眼神都不給他,直接忽略掉。
“尉,她欺負我。我哪點像小狗,有那麽英俊的狗嗎?她……憑什麽這樣說人家?”小哈趴狗跑到南宮尉麵前,一副告狀的樣子。
還人家呢?陌小染覺得一陣寒冷,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你不用管他,我帶你出宮逛逛。他啊?娘子丟下他跑了,他就變成這樣了,你就體諒一下他吧。”說完就一腳揣開無邪,拉著她的手走了,他不管了,那些懷疑那些尷尬通通都不管了,看著她那些東西通通都變的無所謂了,就算重要也都被東方無邪搞混了,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一下子兩人就不見蹤影了,隻留下還在原地不停的叫嚷著的東方無邪,“我沒有被拋棄啊,死南宮尉,你汙蔑我。是我不要那婆娘,不是她不要我。那種女人……”說完眼神放射出冰冷的目光,不過下一秒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笑臉殷殷的望著他們離去的地方,自言自語:“不過那丫頭蠻特別的,有那個資格做冰棒的女人,嘿嘿,又有事情可玩了,尉,你可別怪我,誰叫你要說我被那臭婆娘甩了?此仇不報,非君子。你就等著接招吧。第一步就是拐他離開尉,然後把她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