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陌小染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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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中,夫人劉氏正坐在貴妃榻上休息,手中拿著劉嬤嬤剛遞上溫熱的君山銀針茶,正要好好品嚐這上好的茶,欣賞窗外美景。
管家通報綢緞坊掌櫃李張來左相府了。
劉嬤嬤疑惑的對夫人說道:“他這個時候過來幹什麽。難道是大小姐出事了?”
“領進來吧。”夫人點了點頭。
掌櫃的領著幾個下人匆忙的進來行禮“拜見左相夫人。”並把綢緞坊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夫人。請問這兩條裙子是向賬房報賬呢?還是您私下贈送給兩位小姐的呢。”
“放肆。這綢緞坊本就是我們左相家的產業,憑什麽要給一千兩。”劉氏惱怒極了,不就兩件衣服,掌櫃的居然敢不給她麵子,這樣忤逆她。
掌櫃的把眼前利害分析了一遍:“夫人,綢緞坊一向沒有賒賬的先例,銀貨兩清,就算太子來也是需要先拿錢才能取走貨物。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把錢拿回綢緞坊,那麽兩位姑娘今天的臉就丟光了,畢竟今天尉王和太子紫霞公主也在場。”
“去賬房預支一千兩銀子,趕緊送回去。”劉氏遞了眼神給身邊嬤嬤,讓她去賬房拿錢回去營救,掌櫃的意思她很清楚,想以後她寶貝女兒能嫁入豪門甚至皇室成為一國之母,就不要在乎這點小錢,不然太子嫁不了,就連一般小官也看不上她們。手都捏痛了,待掌櫃一走,茶都摔到地上,一地上的茶渣碎片。這個死丫頭,等她回來她不會放過她的。她養得閨女她知道,就算陌仙兒刁蠻任性不識大體,她陌雨薇還是可以遊刃有餘,儀態萬千。結果現在被幾個人搞得差點名聲盡毀,說沒有陌小染搞鬼她打死都不相信。真以為她不清楚綢緞坊每月收支,更別說今天綢緞坊人山人海,區區一千兩現銀怎麽可能沒有。還派人千裏迢迢的回相府取錢,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而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眾人的心被挑起來了,很快上官家的婢女和陌家的嬤嬤同時趕到。氣氛更加熱烈,眾人不斷叫囂,請求店家出麵解決事情。
這時,一位穿著淡黃色霓裳裙的女子婀娜多姿的出現,她就是陌小染。東方無邪和無塵清兒憐兒緊隨她身後,做她的小跟班。
陌小染向眾人福了福身子,“各位,歡迎光臨本店。我是綢緞坊的老板。”
她是綢緞坊的老板,也就是左相家的人?眾人哇然,上官婉兒知道她的身份後,示意上官語嫣繼續不依不撓,要她給個交代。
太子很清楚這雖然隻是左相和右相家的事情,但是她們明麵上還是代表著各方的勢力,他也很好奇,到底店家是幫誰?幫左相就是私相授受;幫右相就是大義滅親,究竟這位姑娘會如何選擇呢?
“眾人皆知《霓裳羽衣曲》,它無論是歌曲還是舞蹈服飾無意不是描述虛無縹緲的仙境和舞姿卓越的仙女形象,以舞蹈為主,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遊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裙時雲欲生。1”
“為了公平,也為了證明自己襯得上霓裳舞衣裙,大家各自來舞一番,讓在場觀眾來做決定如何?”
“不可能。”陌仙兒說道,誰不知道舞者是這個朝代最低賤的,讓她在眾人麵前跳舞,不是把她當成坊間舞姬嗎?
“本姑娘把錢拿來了,憑什麽還要受你刁難?”上官語嫣也不同意,她們可是右相家千金,代表的是自己的家族,憑什麽要表演給眾人看呢。
這時,東方無邪走了出來:“舞就舞,不舞就走人。在這裏嘰嘰歪歪的惹人煩。”
不知道陌小染弄這出戲弄很久了嗎?一個兩個在搞破壞,找死。
“師兄,你不幫我嗎?”上官語嫣看到東方無邪在,馬上湧上前她有多久沒見過他了,自從他下山離開後,她就沒見過他,四處打聽隻知道他四處遊曆不知所蹤,卻不知原來他們離得如此近。
“到底比不比,不比馬上滾。”南宮尉也飛身下了樓,眼神冷冷的瞪著東方無邪。
“尉哥哥。”上官婉兒溫柔的話語,讓眾生潦倒,她無論多麽喜歡這條裙子,也不可能當眾跳舞。
聽到尉哥哥這三個字,陌小染不耐煩了:“你們不是要公平嗎?現在不止是你們跳,陌家小姐也要跳。”
“姑娘說得對,霓裳羽衣本來就華貴,需要襯得上它的女子穿,而舞蹈是最能展現這條裙子的價值的。我想應該難不倒我朝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的吧?”太子殿下也緩緩走了出來,心裏感慨此女子的聰慧,讓他們比武,無論誰輸誰贏,都談不上作弊,還能教訓幾個人,這樣的順水人情他何樂而無為。
“最後還剩下三條裙子,而你們有四個人,除非你們之中有一個人肯放棄這條裙子,不然還是比一比吧,這樣也實至名歸。”
“怎麽個比法?”陌雨薇開口,陌小染望了望她,這個美麗的女子,她人前一向是大方嫻熟的樣子,雖然她大多數時候都麵無表情,仿佛對誰都很友好,但是暗地裏,陌小染卻知道她不如表麵看來簡單。
“一舞決勝負。”
“好。”見尉王和太子都要她們比舞,陌仙兒第一個答應。她本就是終日壓在陌雨薇之下,她要讓眾人看看,到底誰才是天下第一才女。而且自己的意中人在這裏,她不想他看不起她。隨後陌雨薇也點了點頭答應。
上官婉兒和上官語嫣對視了一眼,也同意了。畢竟太子在此,如果拒絕,不僅惹怒他還證明自己反倒是膽小之人。而且不就是舞蹈,她們從小接受琴棋書畫的教育,但因為都立誌嫁入宮中,所以家中曾邀請樂坊舞者來教她們跳舞,以企圖讓熱門有良好的姿態和風姿。
眾人都被眼前峰回路轉的結局看呆了明明是拍賣會鬧事,居然變成眾大家閨秀鬥舞。尋常這些情節隻能在宮中上演,今天居然也能大飽眼福。眾人紛紛自覺分成四個隊伍,為自己心意的姑娘加油納威。
首先上場的是陌仙兒,因為自己娘親是歌姬,因胡旋舞與左相一見鍾情,後納入府為三姨娘。故陌仙兒也會跳胡旋舞。胡旋舞的特點是動作輕盈,跳舞時急速旋轉,因而得名。她跳的很快,就連奔跑的馬車都不及她的速度快,不斷旋轉,速度快的觀眾都看不到她的臉和背。一舞完畢,眾人響起熱烈的掌聲。
接著輪到第一才女陌雨薇,雖然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跳的卻是名震一時的驚鴻舞,隨著她的動作一收一放,靈活非常,跳躍的舞蹈動作展現鴻雁在空中飛翔的優美姿態,再加上她的美貌,把舞蹈跳的婀娜多姿,看的眾人是如此如醉。
上官婉兒,自小便酷愛霓裳羽衣,故請樂坊舞者教導霓裳羽衣舞,她一舉手一抬足宛如仙女下凡,舞姿翩翩,美若天仙,難怪古人都稱讚此舞自因天上有,舞者是仙女。
最後到上官語嫣,她使得是劍舞,一把霓虹劍舞得出神入化,在進退之間回旋,出劍收劍,真是精彩萬分。
一舞完畢,眾人紛紛尖叫,意猶未盡。
陌小染感歎非凡,古時候的人真的太有才了,隻是一個舞蹈也可以舞得如此微妙微俏真的很美,果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僅美貌如花,還造詣非凡。
“小染染,你希望誰贏。”東方無邪附身在她耳邊低喃。
“佛曰‘不可言’。”她很清楚,她不能做裁判,畢竟選誰都不好。
可如果是他們……轉身對著身後人諂笑道:“太子殿下,尉王殿下,魏王世子,勞煩你們選出三名獲勝者。”
“我們?是來看熱鬧的”魏王世子魏無雙叫道。
“看熱鬧也要付出代價的,高低之分,合眼緣便選吧。”言下之意思就是不會選就隨便選,隻要選了便好。
贏子軒想不到她把難題拋向了他們選誰都不好,每個舞都各有千秋,總不能按她說得胡亂選吧。
南宮尉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以不過選秀罷了。”
太子沒想到他會答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隻見南宮尉撇開了頭,仿佛隻是個隨意的決定。
“匿名寫在紙張上麵,按順序選其三位獲勝者,計數多的為勝。”陌小染深知直接選有損他們的情誼,畢竟右相一直支持太子,而左相也不能得罪,至少是明麵上不能得罪。
“一二三……”
結果出來了,掌櫃上前宣布賽果:“上官婉兒姑娘奪得頭籌,陌雨薇姑娘第二,陌仙兒姑娘第三,上官語嫣姑娘第四。”
聽到結果的上官語嫣和陌仙兒氣炸了,她們怎麽可能排後尾,怎麽可能比不上家姐,想到裁判的人選,卻不得多話,難道在他們心中自己比不上自家姐姐?
而圍觀的眾人心滿意足了。十兩銀子起的仙女服,被抬到了兩千兩,甚至還看到眾多雲端上的人物。雖然很多人搶不到,但是不影響她們的心情,且被掌櫃熱情的告知還可以上二樓貴賓室去定製一些特別款服飾,當然是沒有限量版那麽美,但是也比日常各府上的服飾美上好多,而想要仙女服的就隻能下個月再搶了,每個月推出5件,每件都是獨一無二的。
隨後個人一一買到自己喜歡的物品開心的離開了,而買不到的眾人隻能預定了。隨著人流的散開,太子和魏王世子也跟著離開了,接著南宮尉和紫霞郡主也走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陌小染陷入沉思,他今天一句話也沒和她說,為什麽?因為身邊的郡主嗎?
卻不知今天的局麵,很大部分是因他而影響,不是他答應,估計今天的鬥舞不可能舉行,太子也不可能做裁判,她也不可能過關,隻是有些事情不能出麵,才是對她好。如果讓眾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她就成了他的弱點,以後隻會更加危險。
“小染染,你不開心嗎?”他看了看眾人離去的方向。
“師兄。”上官語嫣拉著他的手撒嬌道。
“這是我的小師妹,上官語嫣。”東方無邪望著這個從小愛跟著他的小師妹,有些無奈。
陌小染點了點頭,她實在不想和她有交流,轉身回房了,不想理會身後無邪的叫聲。
開店第一天,商品全部搶購一空,有很多顧客下訂單預定。一天的營業額居然是以前一年的營業額,足足有一萬兩掌櫃李張都驚呆了,對陌小染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想著她所說的花紅和加薪更是開心的眼笑眉開。
“吩咐秀娘們趕工,盡快趕一批貨物出來,但是要保證質量,價格低廉的但是受歡迎的,可以請一批貧民懂刺繡的夫人,教會他們流水線工作,一人負責一點,加快製作速度。所得成品不需要全部上架,一點點慢慢上,預訂款則讓熟手的一等繡娘按顧客預定時間先後趕製,如果是特定的,一定要記好客人的顏色款式大小,這些都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比較適合府中的閨秀們,當然時間會延長,價格也更高。”對於今天的戰果她非常滿意。
雖然陌小染是第一次開鋪子,但她心裏有很多想法,想把現代知名服裝店的理論放在綢緞閣中,她知道自己想一步登天是不實際的,但是一點點慢慢改善還是可以的。
“我們需要做的,是製造買家多過賣的貨物的假象,從而提高店鋪的知名度,得到更高的利潤,所謂得不到就是最好的,這樣的營銷手段隻會讓人們更加瘋狂更加趨之若鷺。”
她的理論使得掌櫃更加覺得他跟的主人是跟對了,就像從前的主人一般,有見識有才學。
陌小染懷裏攢著一萬兩銀票,終於感覺自己也是有積蓄的人了,把一百兩賞給掌櫃,對身邊人說:“走,我們回家。”,然後帶著清兒憐兒腳步愉快的離開了。
她知道回家等待她的是什麽。
但是她不怕,既來之則安之,麵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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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錄至白居易《霓裳羽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