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空岩鍾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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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略微無奈地看著夏冬。

    “明明是你把在洞中避雨的夜貓給踩了,怎麽感覺你比它還怕。“

    洞雖幽黑,但從洞外依舊有光線射入,借著這絲光線,夏冬果然看到自己的不遠處果然有一隻野貓,此時它正輕輕地舔著它濕漉漉的尾巴,看來夏冬剛才確實將它的尾巴踩到了。

    她看到野貓受傷,自覺不好意思,剛想要去撫摸它的時候,它迅速站起來,毛發豎起,尾巴直翹,兩個青色的細小瞳孔死死地盯著夏冬,細尖的聲音吼著夏冬,一會看夏冬不再往前後,終於夾著尾巴一溜煙離開了。

    母親說得沒錯,人類真的是種恐怖的生物。夏冬似乎聽到漸行漸遠的貓叫聲音。

    於是夏冬隻好無奈地看向春秋,弱弱地說道,“其實我怕黑”

    夏冬原本就怕黑,秀發和她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再加上山洞內涼意陣陣,春秋看到夏冬絕美的臉上已毫無血色,原本的櫻唇小嘴也蒼白不已,她說話的時候還不斷著摩擦著雙手,用口中吹著白氣暖著爽說,此時說出來的話更是輕如微風,若非站在她麵前的是春秋,恐怕也聽不出夏冬在說些什麽。

    “我去撿些柴回來生火吧,不然暗殺星還沒來得及將你殺死,你就要倒這裏了。

    “你可以別出去嗎,我怕”夏冬看著洞內睜著許多發亮的眼睛,正像盯著獵物一樣盯著她,不由心中打鼓。

    但她隨即想到如果春秋不出去,又有誰去撿柴?

    一想到這,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還低下了頭,但出乎意料的是,春秋竟然答應了。

    “可以,我在這陪著你好了。”

    “那柴火怎麽辦?”夏冬疑惑。

    “交給這些小家夥辦吧,雖然有些慢。”春秋運起靈氣,一隻隻冰老鼠從地上鑽出來,一出來見到在涼意陣陣的洞中,隨即歡蹦亂跳地到處亂轉。

    “誰再跑來跑去,就把誰關回去。”春秋冷冷地說道,嚇得所有亂竄的小冰鼠一刻停下,細小的眼睛可憐兮兮看著春秋,然後乖乖地排成一排,靜靜地等待春秋的命令,值得一提的是,在荊棘林出現過的小冰鼠,此時正巴巴地看向夏冬,於是所有小冰鼠都去撿柴做苦力,唯獨這隻小冰鼠陪在夏冬身邊,得以在洞中亂竄。

    而此刻春秋則在周圍撒下黃色的粉末,當夏冬問起時,他隻說了是驅蟲粉後,又繼續撒粉,知道將粉灑滿一個大圓後才停下,靜待小冰鼠回來。

    不一會兒,小苦力們終於撿柴回來了,但夏冬看到小冰鼠帶回來的都是濕柴,不禁眉頭輕皺,她知道用濕柴是很難生火的,但看到小冰鼠完成任務後快樂地到處亂逛,夏冬也沒說什麽。

    看來春秋他應該還得自己出去一趟吧,黑而已,我可以忍受的,夏冬心想。

    可春秋看起來並沒有要出去拾柴的意思,而是到柴堆麵前,運用靈氣,將柴堆的濕氣都凍住,柴木凍住之後,他隻輕輕一揮手,凝結的冰全都從柴中脫離出來,如今的柴堆,已然全幹,完全不沾一點水汽,而抽出的冰,則用來犒勞辛勤勞動的小冰鼠們,等到小冰鼠全散了之後,春秋燃起火折子,一丟下去,橙黃色的火焰便騰騰升起,在這陰暗潮濕的洞中燃起一絲溫暖。

    “脫衣服吧。”

    “你說什麽?”

    “我說脫衣服。”

    ”我不要,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騙子,大騙子。”

    春秋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卻遭到夏冬強烈的譴責,無奈隻好解釋一下。

    “你不脫衣服肯定會著涼的,趁著現在有火,順便也將衣服烘幹,不然明天還怎麽趕路。”

    聽完春秋的解釋,明白了自己是誤會了,但有個男人站在自己麵前,夏冬又怎麽好意思脫下濕透的衣服?

    春秋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後麵還補充了一句,“我今夜會在外麵守著。”

    “可是外麵下著雨呢。”

    “再險惡的境地我都遇過,這種小雨並不算什麽。”春秋淡淡地說。

    他的殺手生涯裏曾經為殺躲在沙漠中的一人,在狂風沙漠中徒步半月。也曾為了暗殺某個頭領在雨林中躲藏兩天,任蚊叮蟲咬,硬是一動不動。為了等一個很難等到的目標,硬是在傾盤大雨中苦苦等了三個時辰,在冷雨夜中過一宿,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而已。

    但夏冬不會這樣認為,從禦龍莊這樣溫床暖玉的舒適中走出來的她沒有體驗這種每天在懸崖邊掙紮的日子,因此在雨夜中棲息對她而言,是及其難受的事情。

    “你不要出去吧,你出去了我害怕。”

    “不出去也可以,但你衣服還是得脫,不然著涼了還得帶你找醫生,我熟悉的醫生隻有那麽一個,而且說實話,我不怎麽想去找他。”

    看著夏冬像隻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著,春秋也沒有選擇堅持,直接在她和自己之間架起了冰牆,阻隔了雙方的視線,從夏冬的那邊看去,也隻能模糊看出對麵春秋的身影。

    夏冬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脫下來,邊脫還邊看著對麵春秋的動作,要是此時春秋有些什麽奇怪的動作,夏冬肯定一定時間將衣服穿上,幸好春秋在另一邊一直都沒做什麽動作,所以夏冬索性也不再害怕,直接將全部衣物脫下,嬌嫩光滑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淡淡的幽香在洞中彌漫,近乎完美的**在火焰中不停地閃爍,但對麵的春秋依舊置若罔聞。

    按理說,春秋此刻沒有任何動作應是好事,夏冬卻不由有些小失望。

    回過神時,發現身邊正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夏冬不由驚叫。

    “怎麽了。”聽見夏冬的尖叫,chun秋也不顧什麽,直接越過冰牆,卻隻看見夏冬剛還蒼白的臉色此時已然全紅,青蔥般的玉臂正捂住胸前大白兔,可她的手臂如此纖細,胸卻似高峰,她又怎遮得住那麽多,深淨雪白的清溝,和那像魔鬼般完美的**清晰地展現在春秋麵前。

    “沒事沒事,不過你你先轉過身可以嗎?。”夏冬聲音輕得像羽毛掉地那般。

    春秋見沒事,便轉身回到冰牆那邊,心思卻全在夏冬的**身上。

    “幹得不錯。”春秋撫摸著最後一隻賴著不走的小冰鼠,“那肩上的蘭花印,不會錯的,她就是怡姐的女兒。”

    被小冰鼠嚇了一跳,但夏冬再去找小冰鼠時,它早已不知所蹤,而春秋,又回到了之前那副一動不動的樣子。

    “春秋,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夏冬小心翼翼地問。

    “隨便。”

    “我老是需要別人幫忙,你會覺得我是個麻煩的女人嗎?”

    “不會啊,如果你這樣就算麻煩的話,那我認識的另一個女人,比起你來,簡直就是一個禍害。”

    “原來世上還有連你都搞不定的人呢。”

    “當然,世界這麽大,等你看盡繁華之後,就會發現,哪怕是此時的點點火光,都是那般耀眼。”

    春秋和夏冬說起殺手的經曆,而夏冬則給他說起關於食物的事情,這一夜,兩人就這樣隔著冰牆,在火焰隔壁聊起了天。

    聊了許久,當夏冬睡下時,發現盡管春秋已給她找了一片相對平坦的地麵,但她早已睡慣禦龍莊的溫床,此時要在凹凸幹硬的地麵睡下,實在難為她了,倒騰了許久,還是沒能睡覺,最後她似乎找到了一處比較舒服地方,貪婪地枕著那個暖暖的地方,開始了離開禦龍莊後的第一夜。

    這一夜,她夢到了父親慈祥的麵容,夢到彩桃焦急的神情,還夢到自己枕在春秋結實的臂膀上,安安穩穩地睡著,如同一隻享受午休的懶貓。

    那麽問題來了,讓夏冬淋雨,到底是春秋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