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九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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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眼前強大的敵人,此刻儒鼠正麵臨這抉擇,是戰還是跑,亦或是乖乖將禦龍令獻上以求平安?
如果他還在火狐隊的話,此刻他絕對會以自保為主,乖乖獻上禦龍令,但他此時已然不是火狐隊的人了。
“你之前雖然是火狐隊的,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融入我們豹衛隊的,要記住,在我們豹衛隊裏,隻有衝,沒有慫,要麽生,要不死,哪怕往後退一步,都不配做我們豹衛隊的人!”
在豹衛隊呆的這段時間裏,他雖然沒能變得像百裏那般一往無前,無所畏懼,但在豹衛隊的氛圍熏陶下,現在至少他已不像以前那麽膽小怕事。
所以他決定戰,哪怕前方滿天神佛,我絕不畏懼。
一旦想通,儒鼠迷茫的眼神開始變得清明,緊緊盯著林清音,腳步微屈,彈跳而起,俯衝而下,握拳而擊,氣勢衝衝地襲向林清音,但林清音看到儒鼠飛撲而來,儼然不懼,掌對掌,拳擊拳,相撞之下,林清音隻退了半步不到,但儒鼠足足彈出了六七步,口中鮮血緩緩滴落。
但他似乎沒有把這些東西放在眼中,一站穩身子,儒鼠又再次向林清音衝來,一次,三次,五次,林清音一開始還會被儒鼠擊退一點距離,但後來儼然不動,而他退開的距離卻從七步變成八步,從八步變作十步,到後來倒飛的時候已經不是站的,而是跪著,而這一次他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但他依舊顫抖地爬起來,此時他全身大半的身子已然被冰覆蓋,身上流出的鮮血也被冰霜所凝住,顯然冰靈力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裏。
看到這種情況,儒鼠依舊還要站起來,林清音不禁皺起眉頭。
“別再上了,再這樣來幾次你會死的。”
林清音當然不是在乎儒鼠的性命,但儒鼠是禦龍莊的人,在一開始的時候,夏冬就懇求“她”不要傷害禦龍莊的人,此時夏冬還在後麵看著,要是儒鼠真的因自己而死,那可有些不妙。
看見儒鼠又一次衝過來,林清音心中打定了主意,這一次出拳要輕力一些,然後找一個絕妙的機會直接打暈他,省得他自尋死路。
儒鼠不知道林清音心中所想,但他知道,剛才所做的東西有沒有意義,就全看這一拳了。
一定要成功啊,儒鼠心中祈禱,而手中轉拳為掌,直接向林清音轟去,在林清音與他對掌的瞬間,他知道他成功了。
“九重浪。”
小時候黃河泛濫,很不巧,那一年剛好黃河之水剛好湧進了儒鼠所在的村莊,儒鼠的父親為救儒鼠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而儒鼠則站在高處眼睜睜看著驚濤駭浪將父親淹沒,將沿途房屋一一摧毀。
禍福相依,長大之後,儒鼠從少時的洪水中有所領悟,最終將九重浪修煉成功,九重浪,一浪接一浪,前浪撲來,後浪掩埋,一浪一間雖變化不大,但九浪俱起,便是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便是驚濤駭浪洶湧澎湃。
招式十分厲害,但同樣的,使用條件也極為苛刻,首先需要儒鼠往對手身上打足九掌,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實力,其次九掌之內,如若被對手發現端倪,將儒鼠留在他身上的餘力驅除,那儒鼠的九重浪則就此告廢,所以自習悟得九重浪後,儒鼠便一直學習如何如果完美地控製自己的內力,一則做到內力完全內斂,二則能夠掌中的餘力深深地隱藏對手身上。
儒鼠多年的修煉確實有成效,在前八掌的時候,儒鼠已經將八道難以察覺的餘力種在林清音身上,而著第九掌便是要引爆那八道內力。
原本林清音這一掌為了不讓儒鼠受致命傷,已經將掌中靈力削減不少,而儒鼠剛好乘了林清音的便,他的第九掌與林清音體內八道餘力一起內外夾擊,頓時讓林清音體內氣血翻滾,幸好,林清音有著超直覺,在儒鼠的手掌快要觸到自己手掌的時候,她腦海中無端端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驚得她趕緊凝起冰甲護住自己的身體,不然,被儒鼠這九重浪完完整整地發揮出來,她不死也得重傷,但即便她反映及時,此時她擊向儒鼠的手已然血肉模糊。
“春秋!”
見到這種情況,夏冬眼中滿是憂慮,正要走過來的時候,林清音伸出另一隻手,示意她不要過來。
看到林清音依舊站在自己麵前,儒鼠原本毫無血色的臉此時更加蒼白。
“很好很好,來禦龍莊這麽久,你是第一個讓我受傷的人。”
林清音的眼中不再帶有輕蔑,此時她的眼裏隻有冷漠,像看著死人一般的眼神,這是她殺人時的眼神,與此同時,極冰的寒氣漸漸從她的身上蔓延,一點一點地滲到儒鼠的身體中。
現在的儒鼠,除了腦袋,其他的地方已經被冰裹得嚴嚴實實,他的下半身已經毫無知覺,他看著此時的林清音,仿佛看到了前來勾魂的牛頭馬麵,耳邊似乎聽到了冥界呼喚的聲音,他那漆黑的瞳孔,開始發白。
千齡,對不起,其實,我還想看看你那雙迷人而璀璨的眼睛,聽聽你那嬌柔得如同鶯啼的聲音,摸摸你那紅著臉時略帶羞澀的臉蛋,牽著你嬌小白嫩的小手,然後在滿天繁星之下,摟著你溫熱的身體,在你耳邊輕語,許著廝守一生的諾言,但一切都要結束了,請你不要恨我,我已經盡力了。
這個悲慘的人生,這場被束縛的命運,那個老者的預言看來要在這一刻成真了。
林清音看著儒鼠最後那個一切都要解脫的眼神,不禁有些猶豫。
“不要不要。”夏冬淚眼婆娑地看著林清音的背影,嘴中不停地喃喃道,很顯然,她並不想任何人因為自己而死去,尤其是禦龍莊的人。
夏冬的聲音很小,可林清音還是聽到了,但他並不想放過儒鼠,這並不是因為他傷了自己,而是因為留下他,對自己的威脅太大了,現在他已經是四麵楚歌了,如果在這裏放過儒鼠,無疑是給自己和夏冬的離開留下障礙。
在理智與情感之間,他最後還是選擇了理智,他是一個殺手,殺手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最好不要留下。
他一直很相信他的直覺,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所以她手中凝出冰劍,就要往儒鼠的頭顱割去,可惜她剛才的那絲猶豫讓她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