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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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春花姑娘啊,你今日前來,又拿了什麽好茶讓我品嚐?”

    雖然春花的姿色在禦龍莊中已算上乘,可在公孫若虛的眼裏,卻還比不過她手中提著的茶壺,從壺口緩緩升起的青煙,帶著茶香一點一點地鑽進公孫若虛的鼻子中,他的身體不禁一顫。

    隻有碰上極品好茶才會讓他有這樣的反應。

    回稟公子,今天給公子所上的是安溪鐵觀音。”

    那可是黃河以南的最好的茶啊,甚至比西湖龍井都矜貴不少啊,你們禦龍莊真是有心了。

    一聽是安溪的鐵觀音,公孫若虛趕緊站起來,往春花迎去,此時他的麵容,還哪有之前淡然的神情,雙手不斷摸著滾燙的茶壺,儼然就是一個茶癡。

    反倒一旁的儒鼠此時卻極其冷靜,他冷眼看著春花。

    他可從未聽說禦龍莊中何時有過安溪的鐵觀音。

    如公孫若虛所言,安溪的鐵觀音可是黃河以南的茶品,若在前幾年的話,語還有機會出現在黃河以北的地區,但自從黃河之上盤踞著一群彪悍凶殘的水匪之後,儒鼠就很少看到,在黃河以北的地區能夠看見黃河以南的特產了。

    公子是我們禦龍莊的貴客,對待貴客我們禦龍莊可從不寒摻。我們的大少爺知道公子喜好喝茶,特地吩咐奴家一定要拿給公子一嚐。”

    等等。”

    儒鼠再次拿出手中銀針,欲試探春花話中真假。

    隻要銀針落入水壺,他便可知真假。

    一旦銀針泛黑,他可不介意辣手摧花。

    但銀針還沒插入其中,中途便被“蘇沐飛”給攔下了。

    你幹什麽?!”

    師父不喜歡自己喝的茶被其他東西汙染。”

    沐飛,幹什麽呢,怎麽能這樣對待我請來的人。”

    對不起。”

    你先退下。”

    是。”

    不知小疏這樣做,是要幹什麽?”

    想驗一下茶水是否安全。”

    你們連在自己的地盤都得這麽小心嗎?”

    最安全的,往往就是最危險的。”

    你說得也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心一點也沒錯。隻是我確實不喜歡自己要喝的東西被其他東西沾染了,尤其是茶這樣有靈性的東西。這可就有點難辦了啊?”

    公孫若虛眯著眼睛看著儒鼠,似乎在等待儒鼠的回答。

    儒鼠看到他這副麵容,頓時明白公孫若虛此刻是在考驗他,他微微一笑。

    酒喝得多了,不免有些厭倦,恰好今日有如此極品的鐵觀音,不知公孫先生可否也讓小弟品嚐品嚐?”

    當然,酒逢知己千杯少,茶遇良朋雅嫻多。小疏今日既有如此興致,我又怎麽忍心拂了你的雅興。”

    說著公孫若虛直接往儒鼠的杯子上倒上半杯。

    茶不同酒,酒是越滿越好,越多越豪,千杯嫌少,恨不得喝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但茶不一樣,多則味不滿,少則意不盡,半杯,或半杯多一點,則恰到好處。

    這樣,不會因為茶太多而讓後續嚐到的茶味變淡,又不會因為太少,味蕾才剛要感受茶水中的那份甘甜,就沒了,等再倒一杯時,茶就多了,味就淡了。

    但儒鼠並不懂茶,他一見杯中有茶。

    第一時間不是像公孫若虛那般搖晃杯水,也沒有立刻將茶水倒入口中,而是將銀針擦入水中,但見銀光依舊,沒有一絲變黑的痕跡。

    這茶沒毒!?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儒鼠低頭沉思,卻見春花將茶水放在桌上後,不見離去,而是往後移步,轉入屏風之中。

    小疏,你幹嘛眼睛一直盯著春花姑娘,莫非是對春花姑娘有臆想?”

    怎麽會呢。”

    也難怪,像春花姑娘這般,雖說不算國色天香,卻也是花顏月貌,再加上人又溫柔賢淑,小疏會在意她也很正常,年輕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平常。”

    公孫先生,你也不老啊,別老是弄得自己七老百十一樣,而且你誤會了,我對她並沒有傾慕之心,隻是對她進入屏風後幹些有些好奇。”

    準備熏香啊,這不是你們禦龍莊對待客人的方式嗎?”

    你看我這腦袋,竟然把這種事情都忘了。幸好並沒說出去,不然就汙春花姑娘清白了。”

    儒鼠恍然大悟後,不禁有些慚愧,明明人家隻是做著平常待客的事情,自己卻一直認為她包藏禍心。

    而公孫若虛聽到儒鼠的話,不作評判,隻是微微一笑,讓儒鼠看到不由升起一絲寒意。

    春花並不知屏風外的人在幹些什麽,此時她正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

    她輕輕把白蘭花釀成的花脂放入香爐中,然後在平平的胸前,從厚實的衣服中掏出火折子,點燃後後,置於香爐中,因花脂極容易燃燒,不一會之後,整個屋內都縈繞著一股股淡淡的清香。

    春花姑娘,你這熏香好像和前兩天的不一樣啊,是不是換了另一種了。”

    公子的鼻子可真靈,前兩天奴家燒的是龍涎香,寧神益氣,可助睡眠,而今天燒的則是白蘭,雖然價格和效果都比不上龍涎香,但是清香宜人,聞著舒服,比較適合你們這些文人雅士,就這點而言,公子可不要覺得不給你燒龍涎香是因為我們禦龍莊吝嗇哦。”

    怎麽會這麽認為呢,這可是你煞費苦心才布好的局,我怎麽可能嫌棄,反而我會十分讚賞,當年那個隻會橫衝直撞的菜鳥殺手,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心思縝密,行動小心的頂尖殺手了。”

    什麽局啊,什麽殺手啊,公子突然在說些什麽啊,奴家怎麽聽不懂。”

    屏風外的話音全是疑惑,但屏風裏,春花的臉色卻是蒼白不已,手中已漸漸有寒氣升起。。

    你真的聽不懂嗎,春花姑娘?”

    我真的聽不懂。”儒鼠突然插嘴道,“茶不是沒有毒嗎?白蘭的香氣也沒有問題,明明一切都沒有問題,怎麽春花姑娘又變得有問題了?”

    此時儒鼠的腦袋有些模糊,上一秒,自己才否認了對春花的懷疑,下一刻,她怎麽又成了公孫若虛口中的“殺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關於三色花的問題,是我來回答,還是由你自己出麵回答好呢,春花姑娘,哦,不,冥冰同誌。”公孫若虛突然頓了頓,”你從黃河十八匪手中搶回來的鐵觀音,確實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