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私闖民宅的人和偷拍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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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驚慌失措,尖叫聲此起彼伏,這一刻刹車聲反而被掩蓋住了。
所有人望著馬路中間,都不知道車子是什麽時候停下的,而方才跌出去的人又怎麽樣了。
馬路兩邊的車都停了下來,綾小路葵慌忙衝了上去,地上沒有血,但她飛速跳動的心髒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減緩。她飛快掃過左右,就見自己要找的人坐在地上,似乎是沒什麽事的樣子。
“小悠。”綾小路葵跑了上去,一顆提起的心總算在見到人沒事後稍稍放下了點。她蹲下身子,上下檢查許悠的身體,在看到她沾了血的右手後,又重新擔心起來。
“手怎麽了?”她小心地伸手去觸碰,隻是還沒碰到就又慌忙收了回來。
“擦到了,另外大概有點扭傷了……應該就這樣。”許悠掃了眼幾乎被擦掉了一層皮的手掌,抬眸又掃了眼對麵的馬路,最終才將視線落到車子上。就見藍色的車頭上,明顯落著一個凹進去的掌印,帶著點點血跡顯得特別紮眼。
沒多久警察就來了。迅速勘察現場,做了評估後,就有兩個警察帶著許悠去醫院就診。
同車的有個女警,一路上看著許悠的眼神都挺詭異的。大概最後終於憋不住了,還是問道:“那個車子上的掌印真是你的?”
許悠眼皮都不抬一下:“嗯,不是都做過比對了?”
女警抽了下嘴角,隻覺得人生觀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挑戰。
“你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我不是說了,大力出奇跡。”許悠眨了眨眼睛,給了個和十分鍾前一模一樣的答案。
當幾個做筆錄的警察詢問車子上的掌印時,許悠臉上都不帶表情變換,就給了“大力出奇跡”這個回答。
當然,大多數警察包括車主都不相信這鬼話,但麵對少女纖細的身形以及那嫩白修長的手,似乎除了這回答還真沒有別個能解釋這現象了。
“就當是這樣吧。”最後負責這事的警官落下這句,掌印這事就這麽揭過去了。
這天,許悠跟綾小路葵到學校都下午了,翹了一上午的課對綾小路葵來說並不是大事,倒是許悠又被一眾人閑言碎語了一陣子。
課間休息的時候,今天才回來上課的涉穀真央耐不住性子又跑來冷嘲熱諷了一番,大意是你平日裏都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所以才會遇到這種事之類的。
許悠歪頭想了想,大概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回頭她先是回絕了飛坦跨域發來的一起刷野圖的邀請,之後又拜托三田亞由美去問了六班那個女生的地址。
“你要她的地址幹嘛?”三田亞由美將一張記著地址的小紙條遞給許悠。
“有些事情想問,覺得當麵問比較好。”許悠默記下地址,隨手又將小紙條撕碎丟進了紙簍中,“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葵,否則她又要念叨了。”
三田亞由美點點頭,突然又問:“你網球部又不去了?”
“何止,我下節課也不上了。”許悠晃晃包了繃帶的手:“正當理由,終歸要好好利用一下。”
三田亞由美抽了下嘴角:“這麽能耐早上怎麽就被車撞了。”
“葵也問了同樣的問題。”隻不過是在看到車子上的掌印時問的。許悠想了下,最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道:“時也,運也,命也。”
“你不是自詡運氣超人嗎?”三田亞由美沒好氣地說道。
“所以是命也。”
三田亞由美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的眼神跟看傻逼差不多。
許悠很快就走了,隻不過走到一半,她猛然想起件事情——
“糟糕,忘記問那女生叫什麽名字了。”
不過這顯然不是重點。等許悠站在那女生家門口,自然就看到門牌上的姓氏,反正……有姓氏就足夠了。
許悠並沒有敲門,想也知道別人肯定不歡迎她了。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違法犯罪一下(好孩子千萬別學)。
她先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輕鬆翻了別人家圍牆。又迅速研究地形,直到看到少女心爆棚的窗簾在風中飄揚,她又利索地翻進了別人家的窗戶。
這是個二樓小房間中的小窗戶,許悠小心翼翼地進去,一屁股坐在窗台上觀望裏麵。
身後淡色碎花的窗簾飄來飄去,把原該照進來的陽光全擋在外麵,然而即便房間不亮堂,許悠還是看清楚了裏麵的驚人景象,一瞬間還真有點被嚇到了。
就見房間的牆壁上貼滿了各色各樣的照片,有幸村精市的,也有真田弦一郎的,其中還有不少有棲瑪利亞的,有她坐著看書的,也有她站在球場邊上做記錄的,而這些照片所有的共通點隻有一個——全是偷拍的。
嗬,這得多癡漢啊。許悠心想,又低頭掃了眼邊上的書桌,可巧書桌上竟然擺了個寫著她片假名的巫毒娃娃。
“看來的確深仇大恨啊。”許悠拿起巫毒娃娃,輕輕撥弄了下它的腦袋,隻覺得這腦袋有些不牢靠,好像隨時會掉的感覺。
她心裏“嘖嘖”兩聲,隨即聽聞外邊有腳步聲傳來。
小林從廚房裏拿了點水果走進房間,就見窗台上坐著個人,生性並不十分膽大的她瞬間就被嚇到了。一聲尖叫脫口而出的同時,腳步也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許悠?”終於看清不速之客,她打住腳步,惱羞成怒地望著這人。
“小林同學……嗯,好啊。”許悠揮揮手,一想到手上還拿著巫毒娃娃,又帶著點不好意思地垂下手,將巫毒娃娃放回到原位,“今天看你沒上學,有些擔心就來看望看望,不過看你這麽健康的樣子,身體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你都看見了。”小林一臉陰鬱地瞪著許悠。
“你是指牆上的照片?還是這個寫著我名字的巫毒娃娃?”許悠左手戳戳牆壁,又戳戳桌上的娃娃,“如果你不想讓人發現的話,我想還是把這些東西收收好比較好。”
小林的臉色忽然有些蒼白,襯得她那一雙黑眼圈跟墨水裏滾過似的,烏黑烏黑的。她咬著唇,半天,抖著手指說道:“你、你私闖民宅!”
“我覺得咱們彼此彼此,你幹得這些事也好不到哪裏去。”許悠聳聳肩,又環視一圈,“警察叔叔若是進來了,怕也要嚇一跳,比犯罪心理的照片牆都要恐怖了。”
“閉嘴,我的神那麽漂亮……”小林手指交握置於胸前,一副膜拜聖母瑪利亞的樣子。
許悠挑挑眉,打斷她:“你在說哪個?幸村前輩?真田前輩?柳前輩還是……有棲同學?”
“你根本不配叫她的名字。”小林狠狠說道。
許悠恍然大悟:“哦,那就是有棲同學了。”
“你……”小林上前一步還想說什麽,許悠在這時忽然抬起手,“打住,讓我先問幾個問題你再發飆。”
小林愣了下,趁著這時候許悠沒有停頓地就問道:“你為什麽突然針對我?別說你看不順眼我,明明第一個星期什麽事都沒有,第二個星期一也沒事……”
“第一個星期我就看你不順眼了。”小林反駁道,“對,就如你說的,我一開始根本沒打算幹這種事,但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許悠茫然。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明明同為網球部經理,憑什麽你什麽都不用幹,而瑪利亞同學卻要幹那麽多事,不僅記錄數據,還要陪練,就連周末你先離開,整理球場她也要幫一把手……”
許悠被說得啞口無言,的確如她所說,萬能的有棲同學將一切都一手包攬,她就算有能力也無用武之地,更別說她對網球壓根不在行了。
“等等,”許悠揉著腦袋,有些無奈,“你先別激動,周末是她……”想想這事說了也說明不了什麽,或許在小林同學看來,更體現出有棲同學的善解人意也說不定。
許悠便將“是她讓我先走”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是周末的事吧,但你幹那些事是在周二。”
“那天你跟瑪利亞同學一起回去的。”小林關了門,慢慢說道。
許悠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但轉念又被這個回憶牽出另一樁事。
那個莫名衝自己而來的惡意。
她有想過會是麵前這人,不過很快就被她自己否決了,那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惡意根本不可能是這種隻會偷拍的人會有的,她頂多也就幹幹在她鞋櫃裏放點東西的挫事。
像是想到什麽,許悠稍帶上點驚訝道:“你該不會是因為她跟我一起回去就嫉妒……哦,當我沒說,你繼續。”
小林收回瞪視,繼續說道:“那天瑪利亞同學回去後就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