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牙齒與嘴唇的碰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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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意選了這首歌,我唱完,全班驚呼著,拍著桌子起著哄。我看見林予已經呆愣在了前麵,是啊,這個詞寫的多好,想必他聽懂了。我笑了笑,裝著天真可愛:“老師,唱完啦。”我看著他失神的表情,大聲的喊他回過神來。;林予還是愣愣的:“啊?啊!好聽!下課吧”

    我不知道我怎麽麵對他,就拽著欣欣出去了,欣欣看出我心情不是很好,也沒多問我什麽,隻是默默的陪在我身邊。她不知道我和林予在一起的事,她隻知道,林予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我們很早就認識了而已。欣欣為了讓我開心,找著各種我感興趣的話題聊著。其實,閨蜜之間就是這樣吧,看出你的不開心,也不會多問什麽,隻是以她自己的方式陪著你、支持著你。

    “筱兒,中午回初中看老師,你去嗎?”欣欣一臉期待的問著我。我是好久沒回初中了,但我今天沒心情,我就隨口問了句:“都有誰啊?”欣欣卻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呃這次回初中是鑫哥組織的”我一聽,蘇鑫,眉頭緊鎖。欣欣這樣吞吞吐吐的,我知道,她是怕我尷尬,欣欣知道蘇鑫在追著我。何止欣欣知道,全年級幾乎都知道吧,嗬嗬。

    正在我想說我不去了的時候,我們正經過林予的辦公室。辦公室門沒有關,我無意往裏麵瞥了一眼,卻看到還是理科班那個女生在他辦公室,我的小火苗一下就竄了起來。競賽都完事了,你沒數學老師啊,幹嘛總纏著林予!我心裏恨恨的想著。“筱兒?怎麽了?中午去嗎?”欣欣看我臉色突變,不明所以的問著我,“啊?哦,沒什麽!去!中午肯定去!好久沒回去了”欣欣一看我答應了,立馬喜笑顏開。

    中午去吧,我中午肯定不能按林予要求的時間回班啊,我還不想找他請假。哎,算了吧,我昨天和他吵架了,他也知道我今天中午肯定不會和他一起吃飯的,估計他中午也不會回班級吧。

    到了午休,我們一大堆人馬,浩浩蕩蕩的回了初中。我對初中的懷念,隻停留最後兩年。最後兩年的老師,是真心實意的待我好,為我著想。不像初一的老師,太社會也太勢力。我們幾個和老師聊著高中的趣事兒。老師看我和蘇鑫一起來的,開著我倆的玩笑,我隻是淡淡的笑著,找著話題忙岔開。在初中,我們三年同桌,我倆都學習優異,在老師同學們眼裏,我們是青梅竹馬,金童玉女的一對兒。隻有我自己知道,和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其實早就另有其人了。

    我回到班級預玲已經響起,林予已在班級門口,似乎在等著我。他滿臉的著急:“你幹什麽去了?都幾點了才回來?”我看著他擔心我的樣子,我有些內疚了,但一想到他氣我的話,我就半分內疚都沒了。我向他鞠了一躬,道著歉:“對不起老師,我回初中看老師去了,回來晚了。”他被我這動作,弄的後退了一步,緊鎖著眉頭,目光複雜的看著我:“你幹什麽呢這是!不是你耍小脾氣可以,但是你和蘇鑫回的初中!你倆回去的?!”最後一句,他已經帶著些怒氣了。我不知道我忙著解釋做什麽:“不是,不是,我和欣欣還有許多初中同學一起回去的”

    林予生氣的問我:“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吱聲了,我確實故意答應欣欣去的,但我要是告訴他我故意的,我估計他得氣個好歹吧。

    林予的控製力真是好啊,強壓著怒火:“你!回班吧!晚上回家咱倆再好好談一談!”不是我怕他,是他自帶氣場啊,一生氣氣場更強大了,我不得不臣服於他強大的氣場下啊。我立馬聽話的灰溜溜進了班級。

    一下午,林予都沒有在班級出現過,其實他不出現對我來說也挺好的,最起碼不用看他那張黑臉,也不用去想怎樣緩解我們的關係。我對林予,是從內心深處的親近。即使我們不是情侶,林予在我一生中,都有著重要的位置。林予對我,是敬重的嚴師,可敬的兄長,愛我護我的情人。

    其實從昨晚我們吵架後,我一直在想,假如我不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而是一個男孩子,開始的開始,那林予還會對孩童時的我伸出橄欖枝嗎?還會幫我走出童年的孤僻嗎?那我們還有現在嗎?

    直到多年後,關於這一個問題,我從未在他那裏得到過答案,我也從來沒有和他探討過這個話題。我想,這是一個無法探討的話題吧。這就像我們無法設想,我假如是一個男孩,那麽他的第一眼看見我時,還會不會喜歡我一樣。同理,就像我們無法去想象,如果我不是一個長的美麗的女孩,而是一個長相普通或者是醜陋的女孩,那他還會不會如此喜歡我一樣。

    這世間種種,有許多話題是我們無法去假設的,無法討論的。事實發生了,那就便存在了。這便是命中注定,在這世間劃下了一道軌跡,而我們無法對這軌跡上的每一點的形成都要提出疑問,做出假設,即便我是最有發言權的。

    其實我知道,林予在我人生中的引路人,在他的指引下,我能預想到自己會是怎樣的一個未來,那會是一條輝煌燦爛的道路,那條路是不會與庸常的道路相交的。

    就這樣我們放學了,我倒是沒有等林予。而是一個人放學回家。我回到家中,林予還沒有回來。我一回到家中,我的小火苗就蹭蹭的往外冒,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昨天傷我的話,還有今天中午的事。當林予進家門時,被眼前的景象看的一愣一愣的。客廳地中央躺著書包、校服外套,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就知道這些東西的主人氣兒很是不順啊。而我聽見林予開門,就知道他回來。但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他不在家回來時,我都高興的跑到玄關處要抱抱,而是坐在我的臥室床上生著悶氣,還把臥室門給鎖了。

    本來經過一下午的時間,林予的氣兒都快消了,卻被這一幕幕景象,完完全全勾起了火氣。林予走到我的房門口,沒敲門,而是對屋裏的我喊著:“筱筱!自己把門打開!把這兒一地的東西都撿起來!我還沒說你什麽呢!你到先鬧上了!”

    我這一聽他的語氣,我更生氣了,他倒是先發製人啊,怎麽不想想自己做的事呢!哼!我對門外的他喊著:“不開!就不開!你不說我無理取鬧嗎!我就鬧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我正坐在床邊得意著他進不來呢,突然,臥室門鎖轉動,他進來了,還對我晃了晃他手裏的鑰匙,嚇得我立馬占了起來,“你下回再鎖門記得把門外的鑰匙拔下來啊!”我真是無語扶額,我怎麽沒看到鑰匙在門鎖上插著呢!

    林予一步一步向我走來,走到離我咫尺的距離站定,我不知道我怎麽了,自覺的低下了頭。“筱筱,我說過,我們晚上回家談,你這是又鬧什麽啊!”林予的語氣帶著些疲累,在我看來是厭煩。聽著他的語氣,我真是感覺他是煩了我,我哭了出來,也不哭出聲,就那樣掉著眼淚。

    過了好久,林予終是心疼,看不下去了,一把摟住了我。“筱筱”他道著歉,我卻氣得掙脫開了他,“別碰我!走開!你不說我無理取鬧嗎!我我鬧得你煩!你討厭!你走!!”他的擁抱,讓我的委屈全部跑了出來,我掙脫開他,獨自哭著。

    他看見這樣的我,就像個孩子似的,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過了會,還是再次抱住了我:“傻丫頭,別哭了好不好,你這樣哭的我心都碎了。我怎麽會討厭你呢?我喜歡你愛你還來不及!最近陪你準備競賽,沒顧上公司,那兒出了點小問題,昨天一路你都在和我鬧別扭吃醋,所有的事全趕在一塊兒,我有點煩躁對不起,筱筱,我不應該把脾氣全發在你身上的,真的不該說那些話傷你,是我氣急了但我是愛你的,你真的在我心裏。不要再亂吃醋了好不好?”

    我氣的再一次推開他,看著他喊著:“你不要總是對不起!你有你的理由傷的我毫無還擊之力!你不是質疑是我們的關係把我變了嗎!是我變了!我變得很愛很愛你!我變得在乎你的每時每刻,所以我吃醋!我就是愛吃醋!憑什麽你可以吃蘇鑫的醋,還理直氣壯的吼我!凶我!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無理取鬧!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好,配不上你?!”在我的哭訴下,眼淚肆意橫流。

    林予又一次抱住了我,我使勁掙脫,他卻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了我,說什麽也不讓我掙脫開,我感覺到林予的變化,喉結動了下,他有些哽咽的說:“筱筱,你上午唱的歌,我聽了心都揪著疼,我知道昨天真傷到你心了。寶貝兒,真的對不起,我我從未覺得你不好,我很愛你。感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我說你我最是般配,你要信我,也更要信你自己。筱筱,我喜歡你,喜歡安靜話不多的你;喜歡開心時纏著我說很多話的你;喜歡調皮氣人的你;也喜歡吃醋時的你;同樣也愛無理取鬧、不可理喻的你”

    我剛要張口還擊他,他卻突然俯下身子,吻在了我嘴唇上,我驚得睜大眼睛,卻在看到他的臉時,又害羞的閉上了眼睛。他的霸道又溫柔,寸寸掠奪我的每一寸空間,容不得我些許進攻,慢慢的我放棄了抵抗,他溫情的享受著勝利,我呼吸越來越急促,臉紅的足以熟的煎雞蛋了。

    他終於,放過了我,我睜開眼,看著他,四目相對,我紅著臉,哼哼著。林予柔情的看著我:“筱筱,我們就當這次的不開心,是牙齒與嘴唇的碰撞,好不好。”說完還用他那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我的嘴唇,真是老狐狸!話裏有話!我隻好紅著臉點頭回應著。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自己之前氣的都快炸了,心痛的都快碎了,一吻之後,所有的不開心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