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謹慎萬分的擬好郵件，發送和抄送部門，怕錯了，複製了之前發過的，再檢查了三遍，無錯字，時間、地點，主題和人員，也沒有紕漏，方點擊了發送。

    楚田撩一眼極為上道的雯雯，自己刻苦到下班，安裏走進了辦公室，哎了聲，閑說道：“工地上那個粗工，分明歪了腳，怎麽就骨折了。”

    雯雯眨眨睫毛的轉去看安裏，“不奇怪呀，我曾經也因歪腳錯了骨。”

    安裏坐靠雯雯近了些，不八卦的也八卦起來，“骨折了不足奇怪，方全是兩處骨折，都是在一天之內。”

    楚田沒有看文件，手頭轉著筆，眼耳吸引過去，嘴巴動出話，“是高處墜物砸傷，還是。”

    安裏歪過頭，朝了靠近的楚田，“事故點離高架老遠，哪有重物墜下”，啊了聲，高了的調接著說：“我過去，他就睡泥坑裏，該是滑倒導致。”

    雯雯十歲時，路上走著，壓了回泥坑，起來也隻是把腿上的皮蹭破了，也沒有這個肉皮粗厚的方全那麽嬌氣，篤定道：“滑倒是真，骨折兩次，讓人不可思議。”

    安裏繪聲繪色的又說：“他倒了一次，然後他站不住，然後又睡泥裏去了。”

    倒了兩次，加重骨折的程度倒有這個可能，再骨折一次，似乎沒可能了。

    安裏呼呼的眼瞧了還在疑雲堆兒裏的雯雯，轉開了話題，“哪些需要總裁簽的，整理出來，我送去曙光。”

    雯雯把桌上的盒子雙手端著，朝安裏手上一送，笑嗬嗬道：“都好了，隨時都可以送去”，轉身把桌上的筆拾起，蓋了筆帽，想起什麽，驚的一聲，“方全的病房在哪兒，我去瞅瞅他。”

    安裏眉頭梢梢跳了跳，奇心大動的雯雯是去瞧熱鬧，也是看看方全是何傳奇人物。

    轄管安全的楚田，鎖上抽屜，為了了解事故經過和陪雯雯的心，都是要去曙光問問。

    楚田是開車去的曙光。

    待到了四樓53號，哭聲震天的響，比死了人還慘。

    雯雯嚇的腿腳一歪，背心刹那出了冷汗。

    楚田扶著忒不驚嚇的雯雯，鎮定過去53號，空空無人，挪挪眼，病床上的被子掉了地上，一隻破了的瓷杯，溢出來的水流了四下。

    他再看，八隻煙頭醒目的躺在水中，風一吹過，狼藉出一股子灰，少些鑽了雯雯鼻子內。

    雯雯捂著有異物的鼻子咳了兩聲，“醫院內不是有專門的吸煙區，怎麽在病房內吸。”

    掃地的阿姨進來，牢騷著插話：“我說了那兩個男人去吸煙區，他們反而沒教養的罵人，也不知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樣難說教。”

    雯雯盯著阿姨先用掃帚掃煙頭，然後又取棉拖，把水吸了，一遍一遍細致的擦地，就有那麽些討厭病房的家屬。

    楚田拍拍雯雯的肩：“總裁不在這，我們走吧。”

    雯雯指尖勾了勾耳旁的卷長頭發，急診室旁傳來了隱約的聲音，“抱歉，我已經盡力了。”

    神經粗大的方和大響了嗓門，“我爸他怎樣了。”

    孟青淑一屁股坐了地上，雙手一拍大腿，眼淚橫飛，唾沫豎流的嚎起來，“老伴呃！你丟下我，我該怎麽活。”

    四歲的方武，見著媽突然哭，卻沒見過媽這樣子哭，本要同哭的他，沒鬧明白出了何事的，眨著呼呼的眼，想問又不知如何說。

    澹台門雲擁著紅了眼圈、雙肩顫抖的小琪，捂在胸前，自己也想哭為何會攤上這等事，鼓鼓喉嚨，發澀的眼瞧著楚田陪著嘴巴翹得高高的雯雯過來，眨眨睫毛，看去過來的方和粗聲大氣的說：“我爸在你工地上做工死了，你賠我爸。”

    方勇跟著過來：“那是人命，賠，錢能賠的起嘛。”

    小琪從澹台門雲懷中抬起頭，為澹台門雲抱不平的轉頭對上話，“姨夫隻是在工地上歪了腳，他死了，怎麽全是門雲工地的過失。”

    方和吼起來，“爸不歪腳，就不會進醫院，沒進醫院，怎麽會死”，他的話一出，自己心裏一震，歪腳不會死人，那怎麽死的，是用錯了藥，還是吃了三妹送的飯，毒死的。

    方和反叫嚷著小琪：“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幫著外麵的男人，毒自己的親姨父。”

    方勇搭著吼，“不想賠錢就明了說，下毒要坐牢，不得好死。”

    好心去買飯伺候幾個祖宗，還被說成毒婦的小琪，氣的胸口起伏，臉也白了。

    澹台門雲再度黑了麵，手機撥通了曙光的掌事東方易，“馬上過來渝城，醫院出事了”，接而通知雙木的專屬律師和渝城的警方介入人命案子。

    “是不是小琪下的毒，一會兒就知”，澹台門雲這才一話千斤。

    方和手插了褲袋，警方來了，更好把事情鬧大，讓黑心的老板下不去台，賠穿褲底。

    這人壞的一想，他老爹死了是貢獻，是為後人留下大的財產。

    好兄弟方勇也是這麽想的，也不管澹台門雲是他妹夫，能勒索多少是多少。

    反正都成方家，就最好了。

    澹台門雲覺得和這兩兄弟說話髒了口，拉著走不動的小琪去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必須問清楚，“何醫生，我是來問問53號病房中的人如何死的。”

    墨盒連供的打印機唧唧的刷出一排一排文字，主治何亮取出打好的死亡結果，雙手遞送曙光的注資大佬澹台門雲。

    “患者死於一次攝入過量的尼古丁，救治無效而死”，何亮一句重點。

    何亮瞟到突然過來分院的院長東方易，迎上前去，“院長……。”

    東方易抬手壓斷了他的客氣，“門雲說，醫院出了事，何事。”

    何亮上報說：“53號病人突發意外死亡，是一次攝入尼古丁，使其窒息。”

    大眾接觸尼古丁，多為吸煙，而平時即便七八隻的吸，也不會一下子死的。

    除非這人有心髒病，或是脈絡注射三隻香煙所含的尼古丁。

    轉而一想，誰他媽找死，不要命的玩尼古丁靜脈注射。

    “何醫生確定是尼古丁嗎”，東方易在澹台門雲一瞬不瞬的注視下，不避諱的問實在，才有進一步的打算。

    何亮雙腿站的筆直，脊梁也筆直不彎，“何亮雖是外科醫生，但內科也不是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