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小了點，開始飛下小小的雪花，臉上也有些冷颼颼的。

    澹台門雲蹲下身，同樣大小的腳印並著淺的腳印向右，追著過去公路上，青草色的蘭基博尼有些急的點開，車牌是r01八0。

    澹台門雲看出是東方易的，忙的上了銀魅，追著後頭，撥了他的電話。

    東方易移眸裹著毯子、直發抖的小琪，“有沒哪處撞著。”

    小琪抖著嘴巴：“背上擦傷，腿上也有，其它的還好。”

    磕碰了幾下的東方易，手臂上有些擦傷，衣服穿的厚，隻是膝蓋骨，去了半塊皮，還算完整的張張嘴，車頭電話響了，一手掌方向，一手按開澹台門雲的來電，“路上出了點意外，我帶小琪先回去了。”

    澹台門雲的聲好些緊張，“小琪怎麽樣，有沒傷著。”

    小琪咳了兩聲，“沒事，很好。”

    澹台門雲耳中的咳嗽聲格外清晰，分外刺耳，想著落潭水裏，很好才有鬼，不踏實的開到西郊別墅區，棟棟別墅的中央，東方易幾年前買的那幢車庫裏，三個車位，他占了個。

    東方易先澹台門雲下車，旋過去把小琪扶出來，沒穿鞋的一雙腳凍的通紅，褲子穿得他的，長的當了襪子，身上的襯衣，衣角係成結，勉強掛穩身上，卻很有型。

    澹台門雲不願別的男人抱她的女人，“東方先上去，小琪交給我。”

    東方易鬆開扶小琪的手，電梯直上三樓，先把門打開，再開暖氣，澹台門雲這時抱著小琪從樓梯上去，很快的到了暖烘烘的裏麵，擱鬆軟的沙發床上，很熟悉東方家的進次臥的浴室，取浴刷把浴缸涮過，注滿熱水。

    澹台門雲回身，小琪手中抱著一套粉色的睡衣，他瞧那樣式，四年前的新款，現在找不到的古董，東方易何時找女朋友了，沒有聽說過他有，移眸小琪腫胖的紅腳丫，暫時撇開他，剝了小琪身上的襯衣，不著一物的曲線，吸了口氣，有些冷然後有些熱的眼的把躲開的女人按著，除了西褲，豎抱去浴缸臥著，一麵洗，一麵瞧哪處有沒傷著。

    小琪從山上落到半山，腿上兩三處擦傷，其它地兒沒有破損，大命一條，餘驚的道：“那個陳二狗亂扔煙頭，要不是東方，我落下去，命就沒有了。”

    澹台門雲雙眸閃過狠，又萬分懊悔他玩車，趕去不及，同時感激很是男人的東方易，“東方的好，老公記下，以後也對他好。”

    東方易的醫院，添置醫療設備，還有病床這些硬件設施，能幫上他，澹台門雲說出口的話，打了唾沫的釘，心裏更牢記著。

    澹台門雲用噴頭的水洗了戰鬥澡，長長的浴巾裹著半身，偏過頭，那套粉色的，小琪穿著正正的好，他套上長毛的地板鞋，橫抱她去次臥，掖被子裏暖和著。

    門同時咚咚了兩聲，東方易手上一盒藥膏，道：“擦凍傷的，門雲現在給小琪抹上，二日就能好。”

    澹台門雲走出來，握了藥膏掌中，關心上：“東方有沒受傷。”

    “膝蓋上有傷，處理了”，東方易微笑著掃了眼倚著床欄的小琪，“鍋裏煲著薑湯，十分鍾過後，取給她喝”，拍拍澹台門雲的肩，轉身去客廳內看電視，周日的節目不好看，連了網，放歌來聽。

    澹台門雲正給小琪抹腳上的凍，白月光漾來耳中，對視著吃驚的小琪。

    小琪笑著說：“東方特愛聽白月光。”

    澹台門雲補上話，“憂傷的男人。”

    “他不是”，小琪否定。

    側坐的澹台門雲望著極懂東方易的小琪，緩緩眨著眼。

    小琪若有所思的道：“東方平時的穿戴，陽光帥氣，沒有憂鬱。”

    東方易外表光華，麵上也沒寫下愁苦的痕跡，澹台門雲出去取薑湯，旁過他的屋子，他正握著鑲過金邊的照片，眼睛溫情脈脈的凝視。

    澹台門雲好奇的靜靜過去看，東方易對著個小仙女那麽美的白衣女子，喃喃道：“阿易今日差點就死了，若是死了，玥玥會不會生氣？”

    東方易摸著玥玥白淨的臉，像是摸到她真人，他指尖溫柔而不舍，眼睫毛動了動，動出兩道迷人的弧，“玥玥別生氣，我沒有放棄生命。”

    澹台門雲眉頭緊了緊，東方易睹物思人不好受，留他在房中悶，自己去廚房打了半碗薑湯，熱騰騰的端出來兩碗，次臥裏的小琪坐廳內的沙發床上，舉了麥開始唱千年等一回。

    今天都怎麽了，落水的人不是要休息，還有心情唱歌，澹台門雲把湯碗擱幾上涼著，小琪聲嗓好，感情拿捏的也好，他定望了她一會兒，東方易不看照片，走出來打開彩燈，投射的彩光照在小琪認真的臉上，十分有歌手潛質。

    隻是小琪喜歡老歌，有點跟不上時代的氣息。

    東方易坐沙發上，捧了薑茶喝了口，目光定去抿嘴的小琪，她低著頭看她有些癢的腳趾，沒有之前紅了，腫也消下去不少。

    可是一會兒，腳丫子癢的又想去抓。

    隱忍著的小琪沒忍住，正要抓，澹台門雲拍開她的手，再把兩隻腳抬壓在懷中，兩眼瞪著她，“說了不能抓，怎就記不住。”

    澹台門雲凶著的模樣十分嚇人，小琪委屈著臉，眼睛的光點擴大成淚花，嗓子眼都堵了，“我都這樣了，門雲不安慰我就算，還凶我。”

    東方易嘴唇抿上笑，不看他們，隻是聽歌，看流轉的畫麵。

    澹台門雲雙眼從忒識趣的東方易麵上一點，落在要崩潰的小琪身上，東方易這時開口說：“玥玥那時也愛唱歌，也時常向我撒嬌。”

    小琪眨眨眼，睫毛上的幾顆晶瑩落下來，無力的辯白著，她不是撒嬌，分明是被澹台門雲給嚇的。

    澹台門雲每次板著臉，都好可怖。

    他好比地府的閻君，要哢哢掉她那樣。

    澹台門雲隻覺冤枉呀，為何他明明是好人，怎成了閻君，於是雙眼柔成了兩汪溫泉，話卻說錯了，“你就是我家的祖宗，我哪敢凶你。”

    東方易聽了一愣，澹台門雲高高壯壯的，情話都說不好一句。

    果不其然，澹台門雲這話出來，小琪甩臉子的吼著：“我不是澹台家的祖宗，門雲要見祖宗，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