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打賭

    坐在床上的綠毛混混，看著越走越近的沈世仁，嘴裏說著各種關愛到讓人想吐的話。

    他想逃，可是全身上下似乎都沒束縛住了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沈世仁的話越來越惡心，越來越離譜，似乎要將混混融入自己的身體。

    這什麽情況？難道做鬼多年，連愛好也變了嗎？還是他生前就喜好這個。

    但下一個瞬間，綠毛混混就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

    沈世仁的每一次開口，他的嘴便張大一分。當他說完那些話，走到綠毛混混麵前的時候，嘴已經裂到後頸椎了。

    拎起混混的衣服，沈世德依然溫柔的說道：“放心，我會慢慢消化你，把你融合到我的體內。”

    說完，他便張開那張恐怖的巨型大嘴。隻見他口中，還有一張嘴，裏麵布滿了尖銳的牙齒。而在這張嘴中，又是一張嘴，一張含一張，無窮無盡。

    但這些，混混已經看不見了，在沈世仁張開嘴的同時，混混就已經昏過去了。

    事實上，也沒想象中沈世仁吞噬混混，咀嚼骨頭、腦漿迸裂、血肉橫飛的景象。

    沈世仁隻是張大嘴，用力一吸，那混混的精氣神便從七竅內散出，進入沈世仁的嘴裏。

    將如死屍一般的混混丟到床上，沈世仁咂咂嘴，道：“身子太弱了，真不過癮，不過那氣還是挺渾濁的。”

    混混癱軟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慘白，但還有呼吸。“要不是為了不惹麻煩，你今天沒那麽幸運。”

    事實證明，電視上那些被吸了精氣的人，並不可能瞬間幹枯，那是將體內的水份抽幹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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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書的一張嘴，表不了兩家話；碼字的一雙手，書寫分先後。

    轉過頭來在說其他人。

    話說紅毛混混，在大廳裏翻了一趟，沒看到什麽好東西，也跟綠毛混混一樣，走入一間房間。

    不過他進入房間時的情景又跟綠毛混混不一樣，他一走進房間，便發現自己來要一個走廊內。

    走廊很窄，連兩隻手都無法完全展開。

    兩邊的牆是慘白色的，頭頂的燈光也是慘白色的。

    奇怪了？在別墅外麵看的時候，裏麵隻有大廳亮著等，為何現在這裏也兩者明亮的燈光。還有，這走廊好長啊，好像已經超越了別墅的麵積了。

    雖然對這些有很多疑問，但紅毛混混還是開始向前走。

    沒走幾步，混混就看到，光禿禿的牆麵，出現了幾副相框。

    紅毛混混好奇的看了看，隻見相框裏的張片上，是一個小嬰兒。大大的眼睛、嬰兒肥的身體、天真無邪的微笑……

    看照片的畫質，應該有些年頭了。

    紅毛混混跟綠毛混混一樣，也是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幫有錢人的想法真是難懂，好好的房間，偏偏要建成走廊，還在上麵掛滿小時候的照片。”

    越到後來，照片越多，混混看的眼暈，也懶得瞅。

    但沒走幾步，眼角的餘光，卻從一張照片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張女子教訓孩子的照片。

    混混看的真真的，這張照片沒有錯、沒有做假。照片中的女子是自己的母親，被打的孩子是自己，原因是自己將家裏一隻祖傳的瓷器給打碎了。在照片裏，還清楚的將碎裂的瓷器照了進來。

    醒悟過來的混混，連忙往回看，果然，照片中的人，都是自己與家中的親人。

    可奇怪的是，照片中的事情，都是日常隨時可能發生的，而他們當時也沒有喊人拍照片。

    難道是偷拍？這家人已經注意他們幾十年了？

    看著照片，混混急忙往回走。可走到第一張照片，也就是他嬰兒時的那張，他才發現，進來的門不見了，變成了走廊的另一端。

    走廊兩邊，依然掛著很多照片。與之前的不同，這裏掛著的，不是他們家的事，而是他進入社會後，與其他混混的記錄，有偷錢、收保護費、群毆、進局子……

    可以說，這條走廊，朗闊了他從出生到現在未知的一切。

    怎麽可能，這是什麽情況！

    混混一邊掏出一把匕首，用柄使勁的敲擊牆麵，一麵高聲呼喊。

    但什麽反應也沒有，牆還是那麵牆，走廊依然看不到盡頭。

    在得不到回應之後，混混如瘋了一般，拚命的將牆上的照片扔到地上，用腳踩。

    一邊走，一邊摔……

    但走廊看不到盡頭，兩邊的照片似乎也無窮無盡。

    照片前期的年代跨度還算大，但到了後來，就越來越小，到最後一平米的地方，所掛的照片，卻隻是一個小時內發生的。

    但混混已經管不了這些，在他心目中，照片數量有限，隻要照片一用完，那就走到的盡頭。

    但盡頭有什麽，已經不是他現在能想的。

    跑著，跑著，混混就聽到身後有動靜。他以為是同伴來救他了，連忙回頭看。

    回頭一看，我的媽呀，混混好懸沒拉褲子上。

    隻見身後的走廊上，密密麻麻站著許多人，這些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他們每個人都雙眼通紅，滿臉邪氣。

    在人群中，他還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連忙喊道：“大哥、鬼哥，我在這，快來救我。”

    但他們聽到了卻沒任何反應，依然保持原有的速度向他接近。

    看到事情不對勁的紅毛混混，立即轉身就跑。在轉身的同時，他還看到詭異的一幕，一人正從一張照片裏爬出來，就跟午夜凶鈴似的。

    狂奔的速度，自然要比身後那些人快，但照片中爬出來那些人的平率，卻越來越高。

    原先還在混混身後，後來到了兩側，甚至連頭還沒伸出來，就去拉扯混混的衣服。

    當混混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被完全包圍了。

    內心防線完全崩潰的他，蹲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兒，混混發覺都為沒有任何動靜，反而是有人在用手指敲他的頭。

    抬頭一看，混混立即嚇得坐在了地上，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隻見頭頂上一人，倒掉在天花板上，無神的望著他。

    而混混，也已經在失禁的同時，昏了過去。

    在幾個混混當中，混混頭子的運氣，無意是最好。

    當他進入到房間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這香味實在是太誘人了，讓他立即忘記了來這的目的，以及內心的恐懼。

    順著香味，混混來到麵前的床上。

    窗前的窗子沒有關，月光（不存在）爬過窗沿，翻過紗帳，照到了裏麵的睡美人身上。

    床上的女子已經進入沉睡，精致的五官，齊肩的長發，潔白如凝脂的肌膚，光滑的吊帶睡衣。沒一眼，都衝擊著大混混的心靈，讓他的海綿體不斷充血。

    忽然，熟睡中的美女張了張櫻桃小嘴，動了動上翹的睫毛，似乎夢到什麽美好的事物。

    大混混再也忍不住了，不管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也要先快活一把……

    在手下發出慘叫的同時，他卻隻聽到身下美女的嬌喘。

    相對於這些不可思議的情況，鬼哥的遭遇，似乎是這其中最正常的一個。

    當他走進一扇門之後，便有來到另一個大廳。

    與其他地方不同，這間大廳內燈火通明，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兩邊放著兵器架。正對大門的牆邊，擺放著一張桌子，兩邊各有一張太師椅。

    左邊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個年近六旬的中年人。

    鬼哥看到這情形，就是一愣。根據對方的表情，似乎在此等候他已久。難道是自己進門時的動靜過大，被家主發現了，所以嚴正以待……

    不對，鬼哥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你不是人？”鬼哥緊張而又故作冷靜的問道。

    曾經的鬼哥，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即便有鬼，那也是靠實力說話。而他，就是那群鬼的帶頭大哥。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思想還真天真無邪啊！不要說是群鬼的大頭大哥，就連做人家的大哥，他也隻是大哥大下麵的小哥。

    何況，自從鬼神的事實在全世界公開以後，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現在遇到了真的鬼，他還敢自稱鬼的大哥嗎？

    對麵太師椅上的老者，用一種睥睨的眼神望著他，說道：“不錯啊，知道老夫不是人，還沒有立即逃跑，確實有點膽氣，比前麵的人強許多。”

    或許是因為對方開口說話，也可能是說話的內容，讓鬼哥感到對麵坐著的，不是什麽多年的惡鬼，反倒是像一個有勢力或者大家族的領袖。

    這讓他有一種對麵是人的錯覺。

    是人，就沒有鬼那麽可怕了。人能做出了的，我亦可為之……

    “我們來賭一把如何？”見鬼哥漸漸鎮定下來，沈經全便開口道。

    沈經全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好勇鬥狠的主。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脾氣也有所收斂了。但骨子裏，那股勁，卻一點也沒有被歲月稀釋。

    因為封雲龍等人的入住，讓他對被迫離開感到很鬱悶，這段時間正上火。雖然罵罵家人可以暫時消氣，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今日看到鬼哥一夥人的到來，終於讓他找到一個發泄的地方了。

    “怎麽賭？”

    沈經全滿意的一笑：“我們兩打一場，你贏了，我放你回去，而且分毫不損。以後你若是遇到什麽困難，逃到我這裏來，我也可以無條件的保護你，如何？”

    鬼哥：“那我那些小弟怎麽辦？”

    沈經全：“勝負未知，你便關心你的小弟。你放心，我們雖然是多年的怨鬼，但也不太想惹是生非，我們隻是從他們身上吸收點精氣，不會要他們的命。而且衝著你這份義氣，我答應你，即便你輸了，以後逃到我這裏來，我也會護你周全。”

    鬼哥眼珠子一轉，心道：這念頭，哪個道上的，還跟你講公平，但這老頭這麽有自信，必須先那話將住他。

    想罷，鬼哥說道：“前輩，您已經非人類了，自然能使用超出人類的能力。這樣打，我不可能勝過您。”

    “哈哈哈哈……”沈經全是什麽。俗話說：人老精，馬老靈，兔子老了鷹難擒。

    沈經全活了一把年紀，在商場摸爬滾打一輩子，就算是死，也是希望借此來刺激小兒子，讓他能成長。何況他還做了一百多年的鬼，自然已經知道鬼哥的目的。

    “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咱們就用人類的方法決鬥，絕不設計鬼怪法術。”說完，沈經全已經站起身，走到比武場中央。擺好架勢，是一套標準的五行拳起手式。“來吧！小夥子。”

    見對方的動作，鬼哥吞了吞口水，還未打，氣勢已經輸了三分。

    看來他真估計錯了，對方並非隻是會一點鬼打牆、製造幻覺的精神攻擊，而是實實在在的練過。自己靠這平時勇猛打架得來的經驗，未必能勝得了對方。

    這一仗，看來沒什麽勝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