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吃了還餓

    “紙張都被打濕了，怎麽可能燃燒起來。”曹林月自然不信。

    陳濤解釋道：“燃燒符的，不是人間的凡火，而是借天之力。符籙本身就是溝通天地的文字，隻要書寫正確，就可以借力。如果把上天比作一家大銀行，那麽符籙就是向銀行借錢的拮據。隻要拮據是合法的，即便小學生寫得，也是可以借到的。但如果你真的拿一張小學生寫得拮據去借錢，誰又願意去借給你。隻要何悟稀把畫符的技術練好，即使那張符泡在水裏，也是可以燃燒的。”

    “這麽神奇，你什麽時候教教我啊。”

    “你嘛，不適合畫符，適合學奇門遁甲布陣。等我哪天要一本這方麵的書，再教你。畢竟，學與教，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回到宿舍，何悟稀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

    滿腔熱血，被澆了一盆冷水。

    要是陳濤真不願意交，他還真不敢亂畫。

    書上說了，畫符不知竅惹得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並且，上麵還舉例，說有人曾經用畫錯的符來使用，結果遭到反噬，差點喪命。

    無奈啊，隻能照著陳濤的指示，買了毛筆、複寫紙，慢慢的練習照明符。

    事實證明，何悟稀還是很有天賦的。畫了一下午，畫出來的每一張，都是貨真價實的鬼畫符。

    把個何悟稀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躺在那一動也不想動。

    畫個符怎麽就那麽難啊，我看電視上那些人畫符，隨手揮動幾筆，便是一張驅妖鎮邪的符咒。

    雖然累的不行，但隻要一想到，如果不好好的學習，以後拿什麽保護朱玉，何悟稀再次振奮精神，提筆畫符。

    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當畫到下午五點的時候，何悟稀終於發現，自己所畫的照明符，與書上所示的一模一樣。

    長出一口氣的他，忽然聽到肚子咕咕叫，這才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還沒吃飯。

    再一看外麵，媽呀，天怎麽暗了。

    一看手機，都已經五點多了。

    周一就開始蹺課，看來以後要多注意了。

    不過又一想，以後自己是要飛升的人，這點凡間的學業，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想到這，何悟稀便釋懷了，準備出去吃點東西。

    就在他走到玄關處的時候，發現玄關的扶手台上，放著一張紙條。

    入眼觀看，卻是觸目驚心的內容：畫符雖重要，但學業也不可荒廢。你要是再不按時上課，那就不要學什麽法術了。

    看完內容，紙條瞬間消失。

    已經見識過各種妖魔鬼怪了，何悟稀看到紙條雖然有點怕，但也見怪不怪了。

    吃過飯，回到宿舍，何悟稀又用另一隻毛筆沾上墨水，在黃紙上畫符。

    畫了幾張，何悟稀基本能一氣嗬成，雖然不能畫的像出門前最後一張那樣完美，也也已經好多了。

    伸了個懶腰，何悟稀決定洗漱去睡了。

    昨晚本就很遲才睡，早上又起得早，再加上耗費精神畫了一天的符。何悟稀現在都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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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的夜，一道閃電劃過蒼穹。

    一條小巷子的深處，正有一人靜靜的望著天空。

    沒一會兒，就看到有一個人快步走入小巷。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按照我的方法，你想偷什麽都可以的。”巷子裏的人，自信的說道。

    “真的，我想偷什麽都可以？”

    “當然是真的。不過……”巷子內的人身上攀著的一條小蛇，從他身上滑落下來。“你能頭的東西的份量，在於這條蛇的體形。他越龐大，你能頭的東西越貴重。”

    “好了，你找上我，又傳授我偷技，想來必有所求。”

    “很好，我就喜歡跟你這種直接而有貪欲的人說話。說白了，我不是人類，而是魔鬼。我要和你交易。”

    “魔鬼！開什麽玩笑，像我這種一無所有的人，魔鬼怎麽會找上我。”

    魔鬼道：“就是因為你一無所有，才會渴求擁有一切。”

    “交易的東西是什麽？”

    “你繼續偷東西，你的行為，能壯大我的實力，而我的能力越強，你偷取的東西也就越多。”

    “以後做一個小偷嗎？”那人猶豫了。

    “不要再猶豫了，如果你能偷到整個世界，那你還會是一個小偷嗎？”

    “我答應你，契約在哪，我來簽字。”

    魔鬼道：“讓我的寶貝在你手腕上咬一口，契約就算達成。”

    “好的。”那人蹲下身子，伸出手臂。

    隻見那條小蛇遊了過去，張開大口。

    那人清楚的看到，這條蛇的上下，各有三個鋒利的牙齒。在咬到他的時候，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天空，又再次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驚雷震動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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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悟稀，被這道驚雷給震醒了。

    原本，何悟稀這兩天極為疲憊，是不可能醒的。

    但他這一天忙的，早飯沒怎麽吃。晚飯因為困得不行，也吃的很隨便。整整一個白天，就沒喝過什麽水。

    這下醒來，完全是被渴行的。

    順手一按開關，但屋內還是一片黑暗。

    “靠，把這給忘了。”何悟稀在迷糊說低吟了一句。

    黑，並非因為停電了，也不是何悟稀突然失明了，而是熄燈了。

    這裏即使再怎麽豪華，但也是大學，到了時間還是會熄燈的。

    隻不過這裏熄燈的時候，要比其他大學遲一點。

    但再遲，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是要熄燈的。

    但無奈，渴的厲害，何悟稀隻能摸著黑去廚房倒水。

    該死，手機放哪了？

    在床頭櫃前摸索了一番，沒法發現自己的手機，隻有幾張紙。

    他這才想起來，晚上吃完飯回來之後，他便在床邊畫了幾張符，由於手機礙事，他為了能靜心畫符，便放到客廳去了。

    真是自己坑自己啊。

    （想到這，作者不禁也要傷心一把，前兩天我也是把自己給坑了，而且到現在還沒爬上來。）

    要是能用這符照明多好啊。

    想到這，何悟稀劍指夾起一張符咒，念起了書上所教的咒語。

    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哪知道剛念完，他就覺得身體內有一股力量湧向手指，再灌注到照明符當中。

    霎時間，符咒被引燃，一團火光出現在何悟稀的手上。

    看到符咒著火，何悟稀本能的手指一鬆動，往回一縮。

    但那張照明符卻沒有掉落地上，而是慢慢發浮到上方，似乎是給何悟稀照明。

    驚嚇過後，便是興奮。何悟稀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用符咒，竟然就成功了。

    興奮當中，就見空中那張紙符，燃燒殆盡，化作灰塵，落於地上。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何悟稀連忙拿起床頭櫃上的其他符，繼續使用。

    但也不知是第一次碰巧，還是其他原因，剩下的紙符，並不是那麽好點燃。

    有的要試幾次，甚至十幾次，才能點燃。而且，燃燒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

    等最後一張照明符用完，何悟稀已經累的不行。明明沒做什麽事，但體力卻流失的十分的快。

    原本是準備喝點水的，但現在周圍又是一片漆黑，而且自己又累又困。

    最終，喝水的事被放到一邊，先睡個好覺再說。

    當鬧鈴響起的時候，何悟稀不耐煩的伸手抓住，一把扔了出去。

    但這鬧鍾可不是一般的便宜貨，他是學校專門配備的，就是針對那些不願意起床上課的人。

    這鬧鍾內，設定了針對對象的課程表。隻要早上有課，不管你是否設了鬧鈴，它都會響。而且若是他受到撞擊，比如被扔到地上，他會發出更大的聲音。

    並且，每個鬧鍾都設有定位保護係統。一旦離開宿舍，或者被破壞，校方都會知道。

    被抄的實在受不了，何悟稀這才起床，按動了鬧鍾上的指紋鎖，進行了麵部掃描。

    這種方法，隻是治標不治本，因為真不想起來的，這時候會繼續睡覺。

    不過何悟稀還記得坐忘那張紙條，他可不想這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學習機會，就這麽被自己斷送掉了。

    匆匆吃過早飯，何悟稀便來到教室。

    雖說是上課了，但他整個心思都不放在上麵。整整一節課，他都在想，接下來是繼續練習畫照明符，還是畫一些新的符咒。

    如果想畫其他符咒，就要去請教陳濤一些畫符的禁忌。但以昨天的情況來看，陳濤一定是讓他做好基本功。

    思來想去，他決定先自己練著畫符，等有所小成了，再告訴陳濤，讓他驚歎一番自己的天賦。

    想到這，何悟稀便打消了下課後去找陳濤的念頭，而是直接會宿舍學習新的符。

    這次，何悟稀要畫的，是消化符。

    聽這名字，你一定以為，是古人沒有消化藥，於是發明了這種符，幫主吃多了的人促進消化。

    事實上，過去人們對付妖怪，可謂勞心勞力。你不知道妖怪什麽時候出現。

    有不少時候，是陰陽先生們，吃飽喝足的情況下。

    吃的飽飽的，在與妖怪戰鬥。估計還沒等跟妖怪動手，他們就要自己先吐了。

    因此，他們發明了一種消化符，可以讓吃下去的東西快速消化。

    何悟稀選擇它，並非因為它的實用性。恰恰相反，何悟稀覺得，這種符咒，根本沒什麽用。

    但這種符咒是與人體自身有關的。

    一般這種與人有關，比如治療傷口，補充體能的，都是極為複雜的符咒。

    據書上說，畫簡單的符，幾乎不消耗靈力，這也就是為何昨天何悟稀畫了一天的符，並沒有什麽影響。

    越是複雜的符咒，消耗靈力越多。而消化符，是不消耗靈力的符咒中，唯一比較複雜的符。

    所以，何悟稀選擇了這個沒什麽用，但複雜卻不消耗靈力的符咒。

    簡單的符咒與複雜符咒的區別，並非是添上幾筆那麽簡單。

    這其中的門道，隻要陳濤稍微一點撥，便能明白。但何悟稀卻是想著要自學成才，好讓陳濤大吃一驚。

    所以他隻能在艱難中摸索。

    就這麽一個星期，何悟稀就埋頭苦練，啥活動也不參與。

    除了雙休，去洋樓給阿來洗澡，散步。

    “最近好像沒見你那個徒弟來找你學習了。”一次，練習書法的時候，曹林月好奇的問道。

    “以妳的聰明，還想不到嗎？他肯定是因為怕我一直讓他練習基本功，所以自己在家埋頭練習新的符咒。”

    “你就這樣不管你的徒弟，要是他亂用，出了好歹，怎麽辦。”

    陳濤：“你放心，這裏麵的符我都看過了，他就是再怎麽用，也翻不出天來。”

    “那我的奇門遁甲呢？”

    “在家裏呢，周末妳過來拿呀。”

    “有心機啊！”

    （笑而不語）

    用了**天的時間，陳濤才能完整流暢的畫一張消化符。

    “真不容易啊，這麽複雜的符咒，都被我給畫好了。”何悟稀看著自己的作品感歎道。

    接下來，就是試驗了。

    先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再每每的吃上一頓。

    等吃到完全塞不下的時候，何悟稀覺得時機到了。將那張準備好的消化符往肚子上一帖，把精神力都集中到符咒上，口中念動咒語。

    很快，何悟稀就感覺，原本很脹的肚子，一點也不脹了。

    而符咒上的符文，也在一點點的淡化。等到符文完全消失了，符咒也就失效了。

    符咒已經全部消失，何悟稀的脹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饑餓感，以及疲憊。

    饑餓，是因為符咒把該消化的，不該消化的，全消化了。

    疲憊，是因為靈力消耗過多。

    消化符本身消耗的靈力極低，比照明符還低。而且能多次使用。

    但何悟稀不懂靈力的把握使用，一次性就把消化符給用完了。再加上他自身沒什麽靈力，這才導致他剛吃完飯，就又累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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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喂！這不是何悟稀何大公子嗎？今天怎麽有空來找我呀！”

    才院一個涼亭內，陳濤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聽得旁邊的曹林月忍俊不禁。

    “您是我師傅，我來給你請安，天經地義的。”

    “行了，說吧，遇到什麽困難了。”

    “是這樣的……”

    於是乎，何悟稀便把自己昨晚的遭遇說了一邊。

    “不錯啊，竟然能將複雜的消化符給畫出來，還能使用。看來，你可以出師了。”

    “師傅，我知錯了。您就教教我，如何控製靈力，以及修練靈氣。”

    “這樣吧，明天是周末，你來打掃一下，我先教你如何控製靈力的方法。”

    “謝師傅。”

    何悟稀激動的跳了起來，學了那麽長時間，終於可以學到新東西了。

    “師傅、師娘，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說完，何悟稀一溜煙的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