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八、鳳落雞群,難掩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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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倒黴的流浪漢

    扭傷的腳踝,被貼上符的時候,還有些微痛。

    但隨著何悟稀念動咒語,一股暖暖的氣流,湧入了傷處。腫脹的地方,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消失。

    很快,那名女生就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活動活動腳,發現不僅不痛,反而比以前感覺更好了。

    反觀何悟稀,就有些吃力了。

    先是急速奔跑,接著又連續使用符咒。對於他這種剛入門的新手來說,確實有點吃力。

    “妳一個人大晚上的,也不怕啊?”何悟稀很紳士的關心道。

    “起初是有點怕。但時間長了,發現這裏很少有人經過,也就習慣了。而且我也不是每天都這麽遲的。”

    “哦。這麽遲,我送妳回去吧。”

    “好吧。”雖然有些猶豫,但這大晚上的,她就算不同意,又能拿對方怎麽樣。何況對方還是個法師,順麵能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妳怎麽去那種地方上班啊。”何悟稀不解的問道。

    原來這個女生不是本市人,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到了這裏上大學,當然就像給家裏減少一點負擔。

    可她一個外地的大學生,孤身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就隻能去酒吧賣場了。

    “這種地方,妳以後還是少去吧。”說這樣的話,何悟稀自己都感到違心。以前他可是那裏的常客,現在竟然勸人從良。

    女生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的,但一時半會兒,讓我到哪找工作呢?”

    要是以往自己的兄弟,何悟稀一定會直接拿錢救濟。但麵對一個獨立且並不熟悉的人,這樣的做法,明顯是對人不尊重。

    想著,想著,何悟稀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我打電話找人問問,看能不能幫妳找到一份工作。”

    “真的嗎?是什麽地方?”

    “是一家燒烤店。”

    說話間,電話接通了:“喂。接電話這麽快,這麽晚還沒睡啊。”

    “嗯,晚上有點事。有什麽事嗎?你打電話,不會就為了問我有沒有睡吧。”

    何悟稀道:“就是想問你一下,你們那燒烤店,還要不要人……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何悟稀對女生道:“問過了,他那邊的燒烤店還卻幾個服務員,妳可以去應聘,地址就在……”

    “真的,太謝謝你了。”

    說話的功夫,兩人來到一個舊建築群麵前。

    入眼的,是五六棟六層高的樓房,從外麵看來,已經很破舊了。樓道入口出的路燈,大多已經不亮了。

    “妳就住這裏?”

    “我平時都住學校宿舍的,我一個同學不想住校,就在這裏租了房子。我也就周五、周六兩天晚上住這。”

    等女生關上門,何悟稀這才轉身離開。

    這一晚上鬧騰的。

    連續蹲了兩晚上的點,啥也沒發現。後天上課,明晚又不能太遲,看來要想再去捉鬼,隻能等到下周了。

    要不是那張紙條威脅他,不上課就學不到法術,他早就在外麵租房子,夜夜探險了。

    ¥¥¥

    今天是周末,照例何悟稀依然還是要去洋樓做家務。

    一進門,就看到陳濤與曹林月坐在沙發上,正聚精會神的在一張之上研究這什麽。

    何悟稀走進一看,兩人正在紙上研究者奇門遁甲陣法。

    此時,陳濤正在講解,到了極陰之地,該如何利用環境自保,以及如何逃離極陰的陣法。

    “任何一個地方,皆有陰陽。極陰之地,也有一線陽氣的地方。所以要在極陰之地布置陣法,就一定要用更加重的陰氣去掩蓋。所以陰氣最終的地方,既是最危險的地方,更是破陣的關鍵。”

    看著陳濤所畫的圖,何悟稀感覺這就是一個個的墳包。

    突然間,他想到,最容易撞鬼的地方,不是十字街口,而是目的。

    真是笨的可以啊,這麽簡單的事,自己怎麽沒想到呢。

    白天,在陳濤那認真學習,倒還沒怎麽樣。但回到宿舍,吃過晚飯,何悟稀的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學了這麽長時間的法術,一個鬼都沒看到,他始終不甘心。

    而且想到在墓地就能看到鬼,他便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何悟稀實在忍不住了,還是拿著背包,悄悄的出了學校。

    要說城北的墓地,可比那十字路口要遠得多。

    而且你直接打車去那裏,誰大晚上發瘋送你。

    所以何悟稀隻得坐夜班車,轉了三趟,才來到離城北高升台墓園最近的地方。

    步行二十分鍾,何悟稀才來到墓園外圍。

    現在已經很晚了,大門口早就關門了。

    何悟稀隻得翻越欄杆,悄悄的進去。

    進入主墓群,還沒有使用遮陽符,何悟稀就感到全身不由自主的發抖。怪異的冷風,不知從什麽地方吹到脖子後麵。

    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層又一層了。

    雖然害怕,但何悟稀更多的,卻是興奮。

    這,才是見鬼的最佳地點。

    不多想,跟前兩天一樣,何悟稀從背包裏拿出幾張黃符。綁頭上的,貼胸口的,握在手中的。

    墓園那麽大,周圍有這麽黑,何悟稀隻有漫無目的的四處搜尋。

    說來也奇怪,雖說這麽大一個墓園,周圍陰氣森森,但走了半天,卻沒有遇到一個鬼魂。

    (這裏就要說一下,雖然是作者自己想的,但也算是的設定之一:人死後,靈魂之所以不願意進入地府,是因為他們在生前心中有念想。而這股念想,往往與七魄相連。七魄屬陽,在人死後,便會消散。待三魂投胎後,再重新生成。這時候,就需要法師來超度了。不過,還有一種方式,就是把死者埋到好的地方,讓周圍的地氣,通過**來化解這念想。所以,正常的情況下,目的的鬼魂,是不多的。)

    “最近都是什麽情況啊,難道說,鬼也過雙休?”

    正疑慮間,就聽到不遠處的地方,有了些動靜。是有人踩踏野草發出的沙沙聲。

    何悟稀這下有經驗了,鬼魂都是沒實體的,行動起來,不可能發出聲音。

    那麽,那走路的,若不是生活在墓園的野貓、野狗,就是人。

    大晚上的,人不可能無故從這裏經過。這可不是什麽夜總會上下班的必經之路。

    難道是盜墓賊?

    這下有點麻煩了,要是鬼,他還能收拾。要是個人,可就不好對付。萬一弄出的動靜太大,把其他人招來了,還真不好對付。

    正思前想後的,那人已經穿過一排墓碑,從何悟稀躲藏的大樹後麵經過。

    是他!

    看到來人,何悟稀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

    待那人走了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何悟稀才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悄悄的跟在那人身後。

    這段時間的學習,讓他自信心爆棚,於是乎,他便想到要一報當日被打的仇。

    就在他走到那人身後,沒幾步,準備發動攻勢的時候。

    那人猛然回頭,一掌拍在何悟稀的胸口。

    何悟稀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怎麽是你?”看清對方麵目,陸鳴覺愣了愣神,說道。

    “你這混蛋,出手這麽中。”何悟稀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很不快的說道。

    “看你這樣,我如果不出手,被偷襲的就是我了。”

    被陸鳴覺這麽一說,何悟稀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但他嘴上卻不認輸:“這大晚上的,我哪看出是你。以為你是什麽盜墓賊,準備給你來個暗算無常。”

    “就你才學了這幾天,就像給人來暗算。大晚上不睡覺,到這來幹什麽。”陸鳴覺反問道。

    “我……我。你能來,我就不能來。”說不過對方,何悟稀連忙將問題踢回去。

    “我來是有事,才來這裏的。你呢,難不成剛學了點皮毛,就像來這裏探險。”

    一下子被猜中心思,要是直接承認,那多沒麵子啊。

    “我是看最近一道夜晚,都沒有鬼魂出入,感覺奇怪,所以才來這裏看看的。”

    “你也發現了?”

    “不錯,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見對方無意中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他連忙順坡而下。

    “這事,你師傅怎麽看。”

    “這事我還沒問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動作。你在這方麵經曆的多,有什麽線索嗎?”

    “這事近兩天才發生,暫時也沒有任何線索。所以想到這裏來看看,看是否有什麽人用邪法,捉拿魂魄來煉邪術。”

    何悟稀繼續問道:“那你有發現什麽情況嗎?”

    “這裏安靜的過頭,沒有一個魂魄,這裏與平常的情況不同。”

    “靈魂,是不可能一下子消失的,也就是說,對方早在前段時間,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陸鳴覺道:“這可能性不大,要是真這樣做,本市其他的高人,不可能沒有察覺。”

    “這還不容易,隻要對方弄幾件事情,誤導你們的方向,不就可以輕鬆完成自己的目的。”

    要說能力,陸鳴覺自然是在何悟稀之上。但陸鳴覺家中條件很差,自小除了學習法術,就是忙著做家務。對於人情世故,社會經曆,他自然沒有何悟稀多。

    所以,陸鳴覺前幾天送魂的任務加重,但也沒有感覺到意外發生。

    至於本市其他的法師、陰陽先生,不屬於官方的,大多數是四處遊走,解決了幾件小事,便又離開了。

    至於官方的異能組,不接到上麵的命令,是不能隨便出手的。

    兩人在墓園裏又轉了兩圈,依然沒有發現鬼魂,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什麽線索。

    “行了,現在不早的,明天還要上學。”走了半天,陸鳴覺開口道。

    “好吧……”

    說完,兩人便又悄悄的通過防護牆,翻了出去。

    接下來,又是照常上課,修行,再無其他什麽事情。

    從外表看,本市的一切都照常發展,沒有什麽值得大眾關注的。

    但在看不到外表的黑暗下,依然有許多不被重視的人、不被重視的事發生。

    記者,從來都是到處找新聞,將其曝光。

    而越是不被人重視的人物,就越是被記者們盯著。

    流浪漢,指在社會有一些人因為經濟能力不足,沒有固定的房屋,居無定所。他們在城市中流浪,行乞或當苦力等臨時工人,在公園、天橋底、住宅樓梯睡覺。其他稱呼如野宿族、露宿者、遊民、街友等。

    這些人,往往不被人重視,他們的生老病死,也很難入常人的眼中。

    但就是這些人,往往被到處尋找新聞的記者們發現了。

    這,又是一個流浪漢而引發的血案。

    這是一個做了有些念頭的老記者,從天不怕地不怕的毛頭小子,到隻會寫一些不痛不癢文章的老滑頭,這名記者,已經走了幾十個年頭了。

    再有兩年,他就要退休了。到了那時,他便可以過上每天下棋遛鳥,帶孫子有公園的日子了。

    這一天,正在吃午飯的他,無意間看到一個新聞。說是一群退休的老人,一起結伴,騎機車到處遊玩。

    這一新聞,竟然激起了老記者的雄心,他又再次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想著,想著,老記者不知哪根筋突然蹦起,決定要在退休前,要寫一片文章。

    可是,要寫什麽呢?

    現在的記者,為了抓新聞,是什麽地方都幹去。自己這把老骨頭,哪能跟他們比啊。

    走在路上的老記者,一邊想著,一邊從一個畸形的殘疾人身邊走過。

    隻見殘疾人坐在一個由小凳子改裝的滑輪車,背上背著個大音響。

    音響中,一邊放著悲慘的音樂,一邊述說著自己可憐的身世。

    這種人,大街上經常能見到。老記者也沒怎麽在意,隨手將口袋裏的幾塊錢零錢,丟到殘疾人的碗裏。

    走出沒多遠,牢記人忽然靈光一閃,對啊,自己可以從這些流浪漢入手,寫一片關於他們的報道。

    這種寫流浪漢的報道,屢見不鮮。如果寫得好,還能進行連載。

    想到這,老記者連忙趕回報社,將這個議題上報給領導。

    主編聽了,也覺得,最近的記者,都是報道什麽明星大腕,很少關注這些社會底層的人物。當下,便同意了他的想法。

    臨走前,主編對記者說道:“一般采訪這些人,往往都是晚上,他們才有時間。你年齡不小了,要多注意身體。”

    “你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