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二十、你方唱罷我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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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你方唱罷我登場

    白家叔侄的到來,似乎是陸家的助力,但兩名武林盟主候選人的不和,使得事態發展也變得不明朗……

    酒桌上,陸昆舉杯正要發表感言。隻見一名仆人走了進來,在管家耳中小聲說了幾句。管家把那下人打發走了,又在陸昆耳中小聲嘀咕了幾句。

    陸昆一邊喝著酒,一邊點頭示意。待管家說完,陸昆又毫不在意的讓大家喝酒,但臉上卻顯著另一種表情,一種長出一口氣的表情。

    這表情當然沒有瞞過白鐵英,隻見他一手拿杯,一手將坐下的凳子向陸昆移近,並問道:“老先生,剛才下人來報,是有什麽事嗎?”

    陸昆一臉不在意的表情以及語氣說道:“一個朋友因要事臨時走了。本來是想讓他來麵見一下您的大駕,可惜。看來你們兩位的緣分尚未來到。”

    白鐵英也一臉失望的說道:“那真是可惜,可惜。不知老先生口中所說的朋友,是否就是昨晚我所見的那個高手。”

    陸昆聽了一愣,旋又恢複自然道:“不錯,正是他。”

    “那為何昨晚大廳之中,不見他的身影?”

    “這……這是因為昨晚家中來了刺客。他在捉拿刺客時著了對方的暗算,中了那人一掌,所以就先回房休息去了。”

    “原來如此,不知昨晚的刺客是何人?”白鐵英也感覺到陸昆不想提起這人,於是轉變話題問道。

    陸九空說道:“說來慚愧,他原本我門下的一名食客,直到昨晚才弄明白,他竟然是個奸細。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一直以來刺殺盟主候選人的這些人應該就是‘寸草不留’的刺客。”

    “原來是他們。”白鐵英聽後一驚:“沒想到他們動作也真快。如果這次行刺真的成功,那正道武林可就真的要翻天了。隻不知他們到底有何目的。”

    但一旁的白少虎卻在心中不屑的說道:這還需要了解,了心死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說明了一切,就是寸草不留的“殺”所為。

    望著白鐵英這樣的擔憂,陸九空忙勸道:“白前輩不必擔心,諒這批刺客能弄出多大的事。”

    “小侄不可小瞧了這組織啊!”

    但陸九空卻更加自負道:“這些‘寸草不留’的刺客其時也沒什麽,我們早就得到情報。昨晚就已經布置好天羅地網了。”

    陸九空說的沒錯,他們確實布了天羅地網,但這完全是雞肋。不過陸九空斷不會打自己的嘴臉,他隻把好的一麵說出來。

    不過這話聽在白少虎的耳中,除了自誇以外,全是廢話。但白少虎也不著急跟他唱對台戲,他一邊喝著酒吃著菜,一邊聽對方誇誇其談。

    一個人說謊說得越圓滿,當然越難找出破綻,不過一旦被找出來,那麽這個謊言的氣球勢必被戳破。因為說話者已經將他能想到的破綻全部給圓了,能被別人提出來的,自然是他所想不到的。

    等陸九空說完,白少虎才漫不經心地問道:“照陸兄這麽說,那名刺客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那是。”

    “既然這樣,為什麽刺客還是逃出去了。而我們來的時候,這裏既沒有打鬥聲,院內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最後還是我叔父出手,才將刺客一舉擒拿。”

    “這……這。”陸九空這了半天,眼珠子四處亂轉。想了半天,當他看到桌上的一盤魚,這才猛然想到:“我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白少虎輕蔑的笑了笑,說道:“有這樣的想法當然沒什麽不對,不過寸草不留成立了不知多久,被他們所殺的了不起的人物也不知有多少。但一次也沒被別人發現他們自己的老巢或者聯絡地什麽的,這充分說明對方每次在行動之前,早已想好退路了。現在你們布好了天羅地網來等刺客現身,完了之後讓刺客逃,你們既不阻攔,也不假意追趕。這不就是在告訴對方,我在跟蹤你,你趕緊引我們去。”

    這一通話真把陸九空說的無言以答,隻恨不能一劍將眼前這討厭的家夥給捅了。“聽白兄款款而談,想必是有什麽高見,不如說出來,好讓我也增加點經驗。”

    “與其說進行不可能的跟蹤,不如將人捉住,以嚴刑逼供。”

    陸九空聽後冷笑道:“若說這方法,我們自己不會,還用你來教。對方是寸草不留所訓練出來的殺手,你以為就那麽容易逼供。”

    “這倒奇了,那你們當初如何得知有刺客來,然後布下天羅地網。”

    “我們也是用刑逼供。”陸昆在一旁解釋道:“這名刺客已不是第一個來行刺的人。”說著,他將所有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隻不過他將吳越天給省略了。

    “這個刁三能在此臥底那麽長時間,在被抓時又能有自毀經脈的覺悟,他自然不會像先前那個刺客那樣,隨隨便就招供了。”

    “那麽我們是否可以做到讓他領路,我們在後麵跟蹤。”

    “我早就在想放長線釣大魚了,若非被你們擒拿,現在可能已經找到他們的聯絡點了。”聽白少虎饒了一大圈子,又說回去了,陸九空很是不耐煩地說。

    “陸兄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雖說要跟蹤,但並非用你們的方法,因為那樣做太直了,根本不可能。相反,還會被對方利用,引我們如彀。”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跟蹤?”

    “首先,得讓那刁三放下對我們的戒心……”

    私刑,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當然,這僅僅是明令,也就是說:民不舉,官不究。而且就算是民舉,官究不究還兩說。

    窮人一天到晚隻想著如何才能吃飽飯,哪有閑心設什麽私刑。這條禁令當然是為有錢人設的,不過設這條令,並非是為了管這些有錢人,不讓他們胡作非為,而是為了朝廷斂財之用。

    試想一下,這些有錢人家哪個沒有丫鬟仆人。他們表麵上是下人,實則就是發泄的對象,不少人是被活活打死、逼死。誰無父母,哪家沒有兒女。這些人一死,他們的家人會到官府去告狀。這時就是當官的大撈特撈的時候,之後再給死者家屬一些撫恤金也就了事。

    更何況,朝廷與江湖早就有了協議,互不幹涉。隻要江湖的人不動搖朝廷的權利,朝廷樂的讓你們江湖正邪兩道互相廝殺。

    陸家本就是大戶人家,陸昆又做過官,家中自然有刑房。原先那名刺客就是在這招供的。現下他已被轉移到衙門大獄了,這裏隻關押了刁三一人。

    這些天,刁三不間斷的受到各種酷刑,但他就是抵死不開口。其時刁三知道,那個人的手段不一定就真的比這些正派人士更殘忍,但他還是死扛到底。

    這當然是因為對那人的忠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特別痛恨偽君子。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武林正道,甚至是武林盟主的候選人,竟然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來。

    到了第三天,眾人終於打算休息一下,但對於他的審訊卻始終沒有停止。

    這時,眾人正在吃午飯,望著麵前眾人在自己麵前劃拳行令、有說有笑。刁三明白,威逼不成,就改為利誘,這是套取敵人情報的最常用的兩種方法。

    眼不見,心不煩。刁三狠狠地咽了口吐沫,雙眼一閉就不再看他們。

    就在這時,刑房的大門打開了,眾人忙放下碗筷,來到那人麵前,說道:“白少俠,您來看他了,您放心,他絕對跑不了。”

    白少虎也懶得拿正眼望他們,隻是嗯了一聲,說道:“你們先出去。”

    那些人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相視一眼,便紛紛離開。他們明白,刁三又要受刑了。上一次也是這樣,陸九空讓他們出去,不久以後,那名刺客就招供了。

    大門被關上了,但刁三並沒有像他們想象中那樣受到非人的酷刑。隻見白少虎背在後麵的手伸了出來,手中提著一隻食盒。他將食盒的蓋子打開,房中頓時香氣四溢,將原本酒菜的味道全都蓋住了。

    刁三依然緊閉雙眼,既不看,也不聽,更不聞。

    隻聽白少虎很客氣地說道:“朋友,這兩天你受苦了。”

    刁三依然不說話,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便是心誌鬆動。即便不是這樣,對方如此狡猾,也不知道會用他們辦法,從他的哪句話中得出有利的情報。

    白少虎見對方不答話,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先不說跟我們合作有什麽好處,至少你招供以後沒什麽壞處。你看,這兩天,不僅你受苦,我們也受累。所以我們今天才休息一下。”

    刁三還是不說話,但他心中可把白少虎祖上都問了個遍。因為他全身上下的要穴都插上了鋼針,就是別人不再針對他動什麽刑,他也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受到痛苦折磨。今天白少虎他們休息,但刁三卻沒辦法消停,他還要繼續受苦。

    看到刁三依然麵無表情,白少虎有些心痛地說道:“真是可惜啊,像你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卻不能為正道所用。”

    “你還是殺了我吧。”刁三終於開口了:“你們是從我口中問不出什麽的。”

    “其他人確實想過把你殺了了事,但我卻堅決反對,甚至還保住了你的武功。”

    “你們沒有廢我的武功,讓我的四肢完好,其實是想我找機會逃走,以便給你們跟蹤的機會。我想,我身上已經被你們下了特殊的藥粉,我聞不到,但你們卻能順著藥粉找到我。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在進行刺殺之前,我們就想好了一切。包括我失手被擒,你們會用什麽方法來逼我的口供。不過你們放心,這裏已經沒有我們的人了。就算我行刺成功並成功逃脫,在短期內也很難發現他的行蹤。所以你也就別白費心思把我弄走了,我是不會走的。”

    刁三一口便說出了白少虎的想法,他自然是大驚,他沒想到此人像他的“姓”,而不是像他的形。但白少虎表麵上還是那樣的平靜,他可不想讓刁三看到他內心的想法。

    “兄台此言差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若損了他,必有愧生養自己的父母。武功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比之生命更重要,我若鎖了你的琵琶骨,無異於殺了你,這樣的事同樣有損陰德,我不會做。以後我們會對你減少用刑,畢竟這樣對誰也沒好處,我隻希望你能幡然悔悟,將你知道的全都交待。”說著,他將食盒中的酒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並說道:“待會兒會有人幫你進食,希望你能在好好想想。”

    白少虎一回到議事廳,眾人忙上前詢問計劃進展的怎麽樣。白少虎這次前去,主要是為了刺激一下他的求生**,順便探一下他口風。如果刁三挺刑不過,提前招供,那自是皆大歡喜。如果刁三出言不遜,還想反抗,那麽他也會給刁三安排逃走的機會。

    當白少虎把刁三已猜到他們意圖的事說出來,白鐵英與陸昆也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表現得太驚訝,好像這結果他們早猜到似的。

    隻聽陸九空幸災樂禍地說道:“白兄,看來您的大計被人給識破了,那以後該怎麽辦呀?”

    白少虎也是目空一切的主,自然看不起那些暗地裏刺殺別人的刺客,認為他們沒什麽能耐,隻會偷偷摸摸的幹。麵對刁三這麽個人他也真的沒辦法了,但又不願意就這樣被陸九空打壓,於是義正言辭的說道:“不錯,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但不知陸兄有何高見?”

    “為今之計,隻有先把他殺了,再從其身體經絡中探明其武功來曆,或可查出點什麽。”

    陸昆點頭同意道:“這可能是現下唯一的辦法了。”

    白鐵英道:“我與他交過手,他所使的是朱砂掌。這門武功並非大門大派秘不外傳的,隻要你有毅力,就能練成。”

    “不錯。”白少虎也同意道:“就算我們通過他的武功,找到他的師門,他的師門也可以說跟刁三早就沒有關係了。”

    “那該怎麽辦?難不成我們還讓一個俘虜牽著鼻子走。”

    這時,白鐵英似乎想到了師門,說道:“我與刁三交過手,他並沒有出全力。按理說這不正常,當時他行刺失敗,就算不去回合地點,也要拚命逃走,之後再與接應的人見麵。但遇到我們的阻礙,他卻不全力抵抗,你們說這不是很奇怪嗎?”

    陸昆好像有點明白地說道:“白島主,您的意思是說,他不敢使用全力,是因為一旦出手,我們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功出處。而他與師門還有著聯係,或者被師門通緝;或者他的師門花錢買凶。更有可能,他的師門也是寸草不留的一部分。”

    “就算知道這些又能怎樣?”陸九空沒耐心地說:“這兩天來,我們用了多少方法,可結果呢?他既不反抗,也不招供,一副死了算了的樣。你們說該怎麽讓他顯示自己真正的功夫。如果可能的話,他也就不會被我們抓住了。”

    當眾人正為刁三的事兒苦惱的時候,吳越天與妻子柳如雁已經享受了兩天悠閑的日子,甚至還結交了一幫武林俠士。

    陸九空、白少虎輪番上陣,但對刁三完全無效。白鐵英的一席話雖然提醒的眾人,但大家還是沒想出辦法。接下來還有其他的武林盟主候選人到來,他們是否有更好的辦法?吳越天與妻子真的就這樣離開了,他們對這轟動武林的盟主候選人被刺殺一事就真的絲毫沒有好奇心?

    預知後事如何,請繼續收看《玄黃四宇》李貴篇,第一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