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五、夜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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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夜遊神

    話說龔文煜的一次行俠仗義的行為,為他惹來了無數的麻煩。

    這不,他所經過的鎮子外,正有兩人為他大打出手。

    細看這兩人的武功路子,皆是爪法上的高手,五指過後,樹幹上,石麵上,全是爪痕。

    雖同為爪發,但兩人人卻是走得不同的路子。

    其中一人,爪法大起大落,招猛力沉,似搶、似奪,似將要把抓住之物占為己有。

    而另一人,則走的是下三路的陰招,不與對方硬拚,隻等時機一到,便往對方致命要害處抓。

    弄得對方每每要得手,卻空門大開。最後不得不估計要害,而收手自保。

    兩人爪法如電,以強克敵,以巧破敵,皆欲在對手還招之前擒拿住對方。

    但兩人功夫本就在伯仲之間,要想分出勝負,一時間也難以做到。又過了幾十招,兩人鼻窪鬢角都開始流汗了,也覺得再這樣打下去沒有意義。

    可主動喊停又覺得試了麵子,是以雙方越打越保留,隻待一個停手的時機,或者一個得手的契機。

    而這個時機剛好就在此刻到來。

    隻聽到土坡遠處,有兩人急急奔來,邊跑邊喊道:“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

    借住喊話這件事,戰團中的兩人各自虛晃一招,跳出圈外。而那兩人,也已跑到土坡上。

    “怎麽了,什麽事如此慌慌張張的。”不待兩人把氣喘勻,意識到事情不妙的老大便立即問道。

    “這……”

    雖然不情願,但兩人還是把鎮子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看來你們兩不僅把事情辦砸了,還把我給賣了。”老大冷聲說道。

    “是……是這樣的。”

    “哼!沒用的東西。”

    一旁的對手聽了他們的對話,哈哈大笑起來:“紀甫能,你號稱‘愛財如命’,但手下卻是幫人付錢,那真是把你的名號丟盡了。”

    紀甫能反駁道:“殷無邪,我成名的是《抓金奪銀手》而非一個外號,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殷無邪道:“不必了,你我皆是為了同一個目標來此。對手也並非簡單的人物,在寶珠未到手之前,不可為了這種小事而自相殘殺。”

    “你我雖然目標相同,但並不代表就是同一路人。”說著,紀甫能便領著兩個手下離開。

    看著對方的離開,殷無邪陰邪的一笑,說道:“我們不是同路人,但你卻擋在了我的麵前,那我隻好把你踢開。”

    自說自話間,就見一人快步來到他的身後。

    “怎麽樣?”殷無邪冷冷的問道。

    “回堂主的話,龔文煜時候並未立即離開,而是找了家客棧進去休息。”

    “這倒奇怪了,事已至此,他竟然不想著及早抽身,還要繼續在這漩渦之中。是他真的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內,還是他另有打算。”殷無邪疑惑的問道:“在這之前,他還見過什麽人?”

    “他曾請一個小乞丐吃飯。”

    “乞丐?哈!原來是有丐幫在背後撐腰,難怪把事情鬧開後,還這麽氣定神閑。告訴下麵的人,繼續給我盯緊了。”

    “是。”

    “還有,想上麵匯報,就說丐幫、天刑堂都已參與進來,讓他們派些人過來。”

    “是。”

    ¥¥¥

    另一方麵

    眼看就要入村了,龔文煜卻突然拒絕了阿義等人的邀請,繞村而行。

    他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進村隻是給這些百姓帶來麻煩。但從他要利用三人做掩護的那時起,就已經把他們卷入洪流之中。

    分別前,龔文煜再三叮囑,讓他們任何人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蹤,三人也是一口答應。

    村東頭第一間房,便是狗蛋家。

    遠遠的,便見狗蛋他爹在門口等著兒子。

    見三人回村,老人便邀請阿義以及他媳婦兒來家裏坐坐。

    可狗蛋卻不大願意,他怕老實的阿義將他半路把豆子轉讓,又在廟會完了一天的事說出來。

    便催促道:“阿義哥,你不是要回家修車嗎?”

    “是啊,老伯,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阿義媳婦不禁歎道:“你這個人啊,就是過於老好。別人讓你走,你就走。”

    阿義憨憨一笑,道:“我怕待下去,真的會說漏嘴,把狗蛋賣了。”

    他媳婦聽了,噗哧一笑:“看來你還有點頭腦,知道狗蛋趕你走的原因。”

    阿義道:“我是老實,但不笨。”

    今天,是狗蛋這幾年來最高興的一天。

    這一天,他什麽也沒做,隻是吃喝玩樂,最後還得了一大塊銀子。因此,他決定晚上好好喝一杯。

    他老爹見他如此高興,便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喝了兩口酒,狗蛋一高興,便說出自己今天得了塊銀子。

    剛說了兩句,狗蛋就開始後悔了,但話已開口,不得不講。

    還好,後悔的情緒讓他立即清醒了。靈機一動的他,話鋒一轉,將今天發生的事安在了自己身上。

    那塊銀子,也是龔大俠賠個他的。

    至於阿義,因為要陪媳婦兒,所以當時不在場。

    雖然狗蛋說得天花亂墜,但狗蛋他爹還多半不信。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如果沒人看著,他哪能老老實實的在那安份擺攤。

    但銀子放在眼前又是事實。

    老人雖然知道阿義老實,但再怎麽老實的人,也不可能把白花花的銀子拱手讓人。

    而在狗蛋的腦子裏,隻要把今晚這事跟阿義說了,老實的義哥一定會幫他圓這個謊。

    是夜,寂靜無聲。睡得半夢半醒的狗蛋老爹,被隔壁屋子的開門聲給驚動了。

    “大晚上的,誰在外麵。”狗蛋爹在屋內喊了一聲。

    “是我。”狗蛋在外麵回應道。

    “大晚上不睡覺,抽風呢。”

    “我上茅房,您沒事晚上早歇著吧。”

    “那你多穿件衣服,夜裏涼。”

    “行了,就一泡尿的事。”

    從茅房出來,狗蛋就看到麵前站著個怪物,嚇得他差點拉褲子上。

    在狗蛋剛要做出反應時,便發現自己全身已經不能動了,連發聲呼救也做不到。

    是自己想要陰阿義的事不對,所以上天派夜遊神來懲罰自己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那怪物輕輕一笑,說道:“你不用害怕,我隻是來問你幾個問題的。”

    對方說話的聲音就已經讓他毛骨悚然,再細看對方的樣子,狗蛋更肯定它不是人。

    對方是個小個子,說他是三寸丁,看看比武大郎還小一號。大腦袋,頭發、眉毛全無,要是沒有幾個窟窿眼,就跟鴨蛋差不多。大腦袋安在細細的脖子上,感覺隨時可能折斷。

    就在這時,狗蛋忽感身子一輕,行動能力又再次恢複了。但攝於眼前的夜遊神,他既沒敢動,也不敢發聲求救。

    “你白天是不是遇到一個叫龔文煜的書生?”

    “是,是的,我們白天確實是在鎮子上遇到了龔大俠。”

    “那他現在住到村子的哪一家去了?”

    “這……”想起龔文煜白天的話,狗蛋開始有點猶豫。但當他看到對方送到麵前的一大塊金子,整個人都呆了。

    要知道,像他這種鄉下種田的,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小石子大的銀子。可現在卻是見到大大的金元寶,你說他能不呆嘛。

    霎時間,龔文煜白天的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就連眼前的恐懼,也被金子的光芒所掩蓋。

    “臭小子,尿完了還不快回屋睡覺,在那神神叨叨的跟誰說話呢。”

    “沒說話呢,我晚上酒喝多了頭疼,在外麵吹吹風。”狗蛋忙解釋道。

    “你小子怎麽這麽多事,快回去睡,明天有件事要跟你說。”

    等了一會兒,見屋內再無動靜,狗蛋這才盯著對方的元寶說道:“那位龔大俠白天是與我們同路走的,但在快要到村子口的時候,他卻繞道而行,沒有進村。”

    “他有沒有說他要從哪條路走?”

    “沒有,他隻說讓我們不要把下午和他同行的事說出去。”

    “你有沒有看到他準備往哪個方向繞過村子。”

    “沒有,他當時是原路返回。”

    “原來如此。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

    “沒有了,就隻這麽多。”

    “嗯,這金子你收好……”

    出了村子,那小個子侏儒便開始思考龔文煜的去向:村子外有三條路,一條路通往鎮集,一條路通向南邊的山上,一條路通往北邊的荒草地。

    龔文煜那小子麵前原路返回,目的就是要迷惑眾人,不讓其他人知道他想選哪條路。

    按理說,他回鎮子的可能性不大,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鎮子上有太多眼線,太容易暴露行蹤。不過他也可能兵行險招。

    往北邊那跳路,荒草雖生的比人還高。但秋天幹燥,生火做飯極易引發火災,更容易暴露自己。而且秋天枯草幹燥易折,龔文煜所過之處,必定會折斷幹草,在逃跑的時候也更容易被發現。

    最後還有一條路,就是南方的高山上,也是最易躲避追蹤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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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義有個習慣,就是每天清晨打一桶水,在院子裏衝涼。清澈透心的井水從頭頂傾瀉而下,阿義整個人精神百倍。(早上洗頭對大腦的刺激很大,經常早上洗頭對大腦的刺激會引發大腦記憶力下降等很多問題,大腦經常經受頻發的刺激還會引發其他難以想象的問題,大腦是我們重要的器官要好好保護。所以早上經常洗頭不可取。)

    換上幹淨的衣服,媳婦已將早飯端上院子的小桌上。

    今年是豐收年,所以阿義的早飯也比以前好些。一鍋粥,兩三碟鹹菜,數張加了雞蛋的烙餅。

    這是一頓美味的農家早飯,這也是一個平常的鄉村清晨。

    就在阿義剛拿起第二張烙餅的時候,忽然神色一變,問麵前的媳婦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喊叫聲?”

    “聽到了,似乎是村東頭那邊。”

    “叫聲那麽恐懼,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我過去看看。”

    “行了,能有什麽事,最多不過是吵架,難不成還有人鬧出人命。”媳婦兒製止了他的衝動,說道。

    “可是這叫聲我聽完之後,總覺得心神不寧。”

    “好啦,你先吃點飯,吃完了我陪你一起去村東頭看看。正好,這段時間我跟村東二婆學了不少拉紅線的絕活。”說到這,媳婦兒似乎是在炫耀。

    “怎麽,你還打算當媒婆。”

    “有何不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和一對,也算我積點陰德,彌補一下過去殺戮所造的孽。”說到這,她不由的眼神一陣暗淡。

    知道妻子所說的是什麽,嘴笨的阿義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慰她,隻得埋頭苦幹。

    “慢點,沒人跟你搶。”知道他的個性,妻子也加快用飯的速度。

    在去的路上,就已經有不少人往這邊趕。當他們來到村東頭時,發現已有不少人來了,正圍在狗蛋家外麵,緊張的討論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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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婆住在村東頭,是遠近聞名的媒婆。她與狗蛋的爹親相識已久,又是看著狗蛋長大的,因此見狗蛋老大不小的,想幫他說一門親。

    於是找上了狗蛋的父親。

    狗蛋爹自然樂意,看著自家兒子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老爺子也是心裏著急。想著兒子若是能娶個媳婦兒,說不定能按下性子,更重要的是,能為他們家傳宗接代。

    於是,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經過幾天奔走,二婆終於憑著她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和了一家。女方家長要求,今天先見見狗蛋。

    今天一大早,二婆梳妝整齊,就去狗蛋家,看他們準備的怎麽樣。

    一進他們家院子,二婆就看到狗蛋歪著頭,趴在自家的茅房前。

    “這小狗蛋怎麽了,沒事睡在外麵,也不怕著了涼。”

    想到這,二婆便上前,想把狗蛋叫醒。

    但最終,她還是發現狗蛋已死的真想。

    等她情緒稍稍穩定下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地上。

    驚魂未定的她,連滾帶爬的衝到狗蛋爹的屋子,想把她叫起來。

    但映入眼簾的情形,終於讓她的精神全麵崩潰,發出恐怖的叫聲。

    村子裏沒什麽娛樂項目,所以到晚上都是早早的睡下,又早早的起床。

    二婆發出叫聲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起來了。聽到尖叫聲後,紛紛趕來。

    很快,村長就被請了過來。

    村長雖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但也沒遇到這樣的事,於是趕忙讓跑得快的去鎮子上報案。

    阿義與媳婦來的時候,縣衙的官差還沒到,眾人也不敢收拾現場,隻將二婆扶到最外圍坐下。

    二婆此時已經被嚇得神智不清了,一會兒大嚷大叫,一會兒又瑟瑟發抖,讓人看的心中實在不忍。

    阿義與狗蛋平時的關係便很要好,如今聽到他家父子皆被殺,他怎麽也不相信,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人,今天就沒了。

    當場,他就要衝到院中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究竟阿義能發現什麽?

    龔文煜的出現,是否是村子的劫難?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