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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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奚:
    見他不說話,棠晚雙眸笑的彎了起來,嘴角的梨渦盛滿了狡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肚子實在痛的難受,一陣一陣的。
    所以反正睡不著,棠晚就想找點事情打發打發一下時間。
    想著,她手肘撐著床榻微微起身,下一秒整個人就扒在了蔣奚的身上。
    這之前蔣奚是半抱著她,這一會身上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因為姿勢的原因,蔣奚能清楚的感感覺到屬於女孩子的柔軟和馨香。
    蔣奚眸光又沉又黑,抬手摁住棠晚往上挪動的身子,
    棠晚抬起頭,柔軟的唇瓣先是在蔣奚的喉結上親了親,然後又在那繃緊的下顎上親了親,最後落在了那緊抿的薄唇上。
    棠晚一邊親著,一邊眨著眼睛觀察著蔣奚的表情。
    說實話。她心裏其實也有點緊張的。
    以前兩人剛開始結婚的時候,雖然兩人同床共枕那麽久,可那個時候因為棠晚肚子裏懷了恩冕,所以有時候雖然她想使點壞,卻也很清楚在那樣的情況下蔣奚肯定不會對她做什麽。
    可是現在不同了啊。
    一是她已經卸了貨,現在是一個人;
    二還是,兩人現在算是兩情相悅吧?
    嗯,對,就是兩情相悅。
    所以,既然是兩情相悅的情侶,那麽這樣姿勢親昵的摟摟抱抱,到時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了怎麽辦?
    而且除了那天喝多了酒發生的唯一一次的意外以外,這之後兩人之間除了親吻就隻是親吻了。
    雖然兩人現在是持證上崗,可是沒有經驗,棠晚表麵黏黏糊糊,內心卻是慌的一匹。
    具體是個什麽流程來著?
    之前的那一次,因為她喝了酒,所以記憶有點模糊。再加上過去了這麽久也想不起來了。
    她心裏疑惑,然後就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外麵玩的時候,那些使勁往關正齊身上蹭的那些女人。
    棠晚忍不住在腦海中想了一下她跟蔣奚在一起那樣的場景,雙頰瞬間一陣火燒般的灼熱,然後動作一個沒掌握好,對著蔣奚的唇瓣很輕的咬了一下。
    
    棠晚瞪大眼睛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水靈靈的目光看著蔣奚。聲音有點嗡嗡的從指縫裏傳出來,
    她說著看向被自己咬的地方,就有點紅,沒破皮。
    棠晚在心裏剛鬆了口氣,抬眸就撞上蔣奚漆黑深邃的眸子。
    不知為什麽,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想從他的身上下去。
    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蔣奚忽然抬手扣住了她的身子。
    他目光定定的落在棠晚的臉上,嗓音又沉又啞,
    棠晚看著他討好的笑了兩聲,然後委委屈屈的開口: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落,蔣奚抱著她的手臂忽然一個用力,一陣天旋地轉間,棠晚人已經被壓在了身下的單人床上。
    招待所的床很小,木板的。伴隨著兩人翻身的動靜,傳來一聲的聲音。
    棠晚無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
    蔣奚沒說話,目光下移,落在那兩瓣紅豔的雙唇上。
    空氣安靜了兩秒,棠晚才聽到他開口:
    
    棠晚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忽然壓下來的男人,唇齒被敲開,屬於對方身上的氣息長驅直入,帶著一股棠晚從沒見過的狠意。
    蔣奚的氣息灼熱,整個人像是岩漿一樣包裹住棠晚整個人,手裏的力道很重,可是卻不疼。
    棠晚下意識的後仰脖頸,眼眸瞪大,呆呆的看著貼著自己的熟悉俊顏。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她也可以在蔣奚的臉上看到外人永遠看不到的一麵。
    而從今以後,隻有她能看到。
    想到這裏,棠晚心裏甜滋滋的,抬手抱住蔣奚的脖子迎了上去。
    房間內很熱,明明沒開空調,可棠晚卻感覺開了空調。
    然而這股熱意很快就被身上的涼意給拉了回來,同時伴隨著的還有腹部傳來的一陣一陣的疼痛。
    棠晚輕了一聲,細軟的眉毛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蔣奚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快速鬆開,看著棠晚緊皺的眉頭,蔣奚在心裏懊惱了一聲,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剛才都在幹什麽?
    怎麽能在她這麽難受的時候……
    感受著身體某處的變化,蔣奚深呼吸了一口氣,快速的幫棠晚理好衣服,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嗓音帶著還未消散的啞意,
    蔣奚說著就要起來拿外套給她穿上,卻是被棠晚抬手拉住了胳膊。
    低頭看去,隻見棠晚雙目泛紅的看著他,明明眉心因為難受而皺的那麽緊,可是一雙眼睛水光漣漪的,雙唇被親的又腫又紅。
    棠晚嬌嬌軟軟的喊了一聲,目光定定的看著蔣奚,抓著他的手也無意識的攥緊,
    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麽,蔣奚快速打斷她的話,
    棠晚抿著唇,一時間有點委屈,也有種在這種事上被拒絕之後的氣餒和難堪。
    棠晚垂下眸子,
    她說著,想到了之前的那幾次,她都脫光了躺他麵前,可他最後也是什麽都沒做。
    棠晚清楚他的為人,就算身體有了本能的反應,可如果不喜歡,蔣奚絕對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就像以前的兩人。
    可是現在明明不一樣了啊,他說過喜歡她的,既然喜歡,為什麽還要忍住?
    難道她在他眼裏,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讓他衝動一會嗎?
    想到這裏,棠晚鼻腔忽然有點泛酸,再次開口:
    棠晚也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真的委屈到不行,軟軟的嗓音很是可憐。
    蔣奚看在眼裏,心尖忍不住輕顫了一下,輕歎了一口氣俯下身,在棠晚的鼻尖上親了親,低聲說:"別亂想,你現在不舒服,以後有的是時間,嗯?"
    棠晚抬頭,
    蔣奚抬手撫在她的小腹上,很輕的摁了一下,棠晚當即抽了一口涼氣。
    蔣奚見狀抬手把她抱了起來穿衣服,
    棠晚打斷他的話。看了一眼一旁的小行李箱,
    蔣奚明顯不讚同,還想說什麽,棠晚搶先道:
    說完,她朝蔣奚張開了手臂。
    蔣奚靜靜的看了她兩秒,到底還是伸過手去把她抱進了懷裏。
    
    你抱著我就不難受了。"
    蔣奚聞言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是覺覺得棠晚隻是忽然吃了辣腸胃受不了,應該沒什麽大事,便也由著她了。
    一整個晚上,棠晚都被蔣奚抱在懷裏,被那溫熱的手掌揉著小肚子,不輕不重的力道,很是舒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棠晚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蔣奚又不在了,棠晚跟空氣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雙頰忍不住一紅,抬頭看向床頭櫃。
    今天沒有留話給她嗎?
    而且記憶中,棠晚昨晚幾乎被人揉了一整晚的肚子,蔣奚幾乎都沒怎麽睡,然後今天一大早就要去醫院。
    想到這裏,棠晚自己抬手揉了揉肚子,發現已經沒什麽事了。
    她撐著床沿坐起身,房間的門就在這時被打開,蔣奚手裏提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
    棠晚抬頭看到他愣了愣,
    蔣奚把提回來的稀飯拿出來放在桌上,還有兩個雞蛋和一疊鹹菜。
    棠晚肚子不餓,可看著冒著熱氣的粥,她卻是咽了一下口水。
    白粥煮的軟糯適中,棠晚洗漱完回來喝了一口,熱乎乎的粥流進胃裏很是舒服。
    蔣奚剝了兩個雞蛋,棠晚抬手接過來,卻是在吃了外麵的蛋白之後把裏麵的蛋黃遞到了蔣奚的麵前。
    蔣奚低頭看了一眼,說:
    棠晚皺眉,
    
    棠晚說著堅持抬著手沒動,就等蔣奚張嘴。
    到最後還是蔣奚妥協了下來,張嘴把那蛋黃吃了進去。然後把自己的蛋白給了棠晚。
    棠晚低頭喝粥,頰邊的頭發一直落下來,就在她再一次抬手弄到耳後的時候,蔣奚起身走到床頭櫃前拿起前一晚棠晚放在上麵的皮筋走過來挽起棠晚的頭發動作有點生疏的紮了起來。
    棠晚坐著沒動,乖乖的讓他給自己綁頭發。
    棠晚臉上帶著笑,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開口:"蔣醫生,我們再生個女兒好不好?"
    她說著不等蔣奚說話。又道:"這樣的話那你以後你就可以給你女兒綁頭發了。"棠晚說著,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然後笑了出來。
    可蔣奚聽到他的話,手裏的動作卻是一頓,低垂的眸底一閃而過的黯然。
    因為他想到了棠晚生恩冕的那天,幾乎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而在生產完之後還在醫院受了一個月的罪。
    雖然這事已經過去了快一年,現在再想起來的時候,蔣奚卻是忍不住心底泛上來的疼痛。
    雖然棠晚當時的情況不是每個孕婦生產都會遇到的,可是既然幾率存在就無法做到百分百的避免。
    蔣奚想,那樣的痛苦,他永遠也不想讓棠晚再經曆一次。
    所以,女兒……
    蔣奚幫棠晚耳邊的頭發了理了理,淡聲開口:
    棠晚咬著勺子看向蔣奚,"怎麽說的好像我是個老太太一樣?"
    她可是年輕人!
    年輕人怎麽能說身體不好呢!
    蔣奚抽過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忍不住笑道:
    棠晚麵頰一紅,低頭喝粥,小聲的嘟囔道:
    喝完粥,棠晚洗了碗,想到江微和鞏凡。她問蔣奚:"江微說你們有人要上山,他們也要去,我也報名了。蔣醫生你去嗎?"
    因為山上的條件比山下的還要不好,而且據說山上的一個山洞裏麵住著五個孩子,也是這邊村裏病情最嚴重的幾個孩子,所以才被父母關在了山上。
    這之前的幾天,醫護人員在做準備工作,估計明天就會上去看看。
    而昨晚江微和鞏凡聽了之後在棠晚吃完飯之後就跟她說了,棠晚那個時候想也沒想的也報了名,隻不過那之後忘記跟蔣奚說。
    誰曾想她話剛落,蔣奚眉頭為微蹙,
    我跟你說了嗎?我可是誌願者呢,既然人都過來了,肯定是要做事的,怎麽能每天隻知道吃呢。可是上山比較危險。就算有當地人的帶領也不安全,而且這幾天還有雨下。"
    蔣奚說著頓了頓不等棠晚說話又道:"這次上山會有好幾人,醫院這邊的人手到時估計會不夠,你留下來在這邊幫忙。"
    棠晚聽了他的話皺了皺眉,
    蔣奚點頭,這是在棠晚過來之前就決定好的。
    棠晚說著不悅的開口:"而且你都說了危險,你不讓我去自己卻去。我也會擔心啊。晚晚……"
    棠晚堅持,
    "這是我們來這的工作,你不需要……我也是以誌願者的身份過來的,江微和鞏凡他們都去了,為什麽我不能去。"
    棠晚說著頓了頓,又說:"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跟二哥一樣總是把當小孩子,我都當媽媽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棠晚說到這裏頓了頓,忽然低下頭,有點失落的開口:"這次過來這邊,如果你不在這裏,我也是一個人的。"
    隻是因為剛好在這裏遇到了他。
    可如果蔣奚不在這,棠晚也是一個人,不會有人格外照顧,也不會有人在她肚子難受的時候把她抱在懷裏揉一整晚。
    雖然棠晚很享受蔣奚對自己的這些好,可是她也不想總是做那個被人保護的棠晚。
    她也可以為這裏的村民做事,也可以在以後恩冕長大之後,她可以驕傲的跟他說,她當年是跟著爸爸一起幫了這裏的孩子和村民,而不是躲在爸爸的身後什麽也沒幹。
    想到這裏,棠晚抬頭,堅定的再次開口:"蔣醫生,我可以幫你的忙的,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
    她能幫他的忙,而不是隻能被他護在身後什麽也幹不了。
    他那麽優秀,她也可以努力,變得跟他一樣優秀。
    四目相對,蔣奚眸光定定的看著她。
    幾秒之後他終於還是點了頭,
    棠晚歡呼了一聲,走過去抱著蔣奚的脖子在他的唇上重重的的親了一口。
    蔣奚微微低頭,看著她的眸光陡然轉深,
    棠晚歪著頭衝她眨了眨眼,
    蔣奚的喉結上下滾了一圈,
    棠晚聞言笑出聲,再次低頭親了一下,然後在蔣奚動作之前就快速退開了。
    感受到懷裏瞬間的空落感,然後再看向站在一米之外彎著眉眼笑的一臉狡黠的女孩。蔣奚無奈的笑了笑,眼底滿是寵溺。
    ……
    因為三個誌願者的加入,醫院那邊本來安排了五個人,出發的時候減了三個,除了蔣奚和棠晚,就是顏何江微和鞏凡。
    第二天雖然依舊在下雨,可很小,不像之前那麽大。
    因為不知道要在山上呆幾天。所以除了一些能攜帶的醫療器械和藥物,就是換洗的衣服和
    一些幹糧了。
    出發的時候,棠晚的身上還是穿的蔣奚的衣服。
    一是因為她的小心思,想要穿;二是因為蔣奚的衣服比她自己的衣服要方便,而且耐髒。
    不過棠晚沒想到帶著他們上山的竟然是李夢。
    "其實要是雨下的不大的話,上一趟山很容易的,我們小時候經常上去玩,這邊的孩子一個人都可以很輕鬆的上去,一般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李夢說完目光在棠晚的身上掃了一圈,疑惑的問:
    棠晚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扯謊,
    "這個月的雨的確比平時多了點,等會去之後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穿我的。"
    她話落,一旁的江微笑著開口:"夢夢,人家這叫夫妻情趣,小孩子不懂。"
    看著江微臉上的打趣,棠晚再次咳嗽了一聲開口:
    說著轉頭問一旁的蔣奚,
    蔣奚輕笑了一聲,點頭,
    棠晚立即轉頭笑道,
    顏何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幕,麵上雖然同樣帶著淺淺的笑,可是眼底卻是一閃而過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