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34:顧予苼,你這個膽小鬼,你根本就不敢承認,其實你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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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顧予苼明嘲暗諷了一番,蘇桃沒吭聲,而是看著他額頭上的一圈白紗布發呆。

    她怎麽也沒想到顧予苼會替她檔那瓶子,心裏五味雜陳,最後占了上風的是酸澀。

    就她現在的心境,實在不適合再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蘇桃。”

    顧予苼突然一聲大喊,蘇桃嚇了一跳,往後退的時候不小心撞翻了旁邊櫃子上的水杯蠹。

    水沿著桌子潑到床上,有些還濺在了顧予苼的身上。

    男人臉色陰沉的瞪著她,傷口的位置在隱隱作痛,一開口語氣就很衝,“我受傷了,你還有心思發呆?髹”

    蘇桃低頭眨了眨眼睛,眸子裏的迷茫很快褪去,她想了一下,剛才也沒做什麽惹惱他的事啊,不過,這個男人的思維一向不能以正常人的來衡量。

    “我送您去醫院。”

    顧予苼坐著沒動,心裏堵得慌,卻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因為她漠不關心的態度在生氣,隻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清冷悠遠。

    蘇桃走了兩步,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男人還穩穩的坐在病床上。

    “顧總?”

    她現在心裏亂成了一團,隻想快點將他送到醫院後回家睡覺,所以沒心思理會他的情緒。

    見他坐著沒動,皺著眉又走了回去,“我先送您去醫院吧,傷在腦袋上,可大可小。”

    顧予苼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言語間的不耐煩。

    他毫不懷疑,如果現在讓她先走,她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不滿的瞪了她一眼,顧予苼從床上站起來,動作太迅速,以至於腦袋眩暈了一下。

    身子微微搖晃,閉著眼睛,單手撐住床頭。

    蘇桃本來想去扶他,手伸到半空,又悄悄收了回去!

    ......

    蘇桃手裏拿著一疊單子排隊繳費,兩邊的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她閉著眼睛單手捏住眉心,試圖緩解腦袋的脹痛。

    估計是一晚沒睡,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外麵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因為還沒到上班時間,繳費的窗口隻開了一個,排隊的人不少,都是急診的病人。

    顧予苼的身份顯赫,醫院特別開了後門,讓他先檢查,住到病房後,再繳費。

    蘇桃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六點多了,今天還有兩個特別重要的應酬,半點不能馬虎。

    就她現在站著都要倒的狀態,顧予苼不在,估計要當場喝掛掉!

    繳了費,蘇桃沒有立刻回病房,而是在花園裏站了十幾分鍾,理了理腦子裏亂成一團的思緒。又去附近的一家酒店打包了兩份早餐,才慢騰騰的往住院部走。

    這一折騰,天色已經大亮了。

    病房的門她出來的時候是關著的,現在卻半掩著,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從裏麵傳出來。

    蘇桃隔的遠,以為是護士,也沒太在意。

    走到門口,準備敲門的動作突然僵住,抬起的腳縮回來,閃身躲在了牆後。

    她聽到了女人熟悉的聲音,溫柔純淨,帶著淡淡的委屈和抱怨。

    簫隨心——

    “予苼,如果不是王院長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著我?”

    擰著手提袋的手微微收緊,蘇桃貼牆站著,仰著頭,一臉放空的看著天花板上慘白的頂燈。

    “一點小傷而已,王叔也真是的,還特意給你打電話,”顧予苼低聲安慰哭紅了眼眶的簫隨心,手掌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你看你,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蘇桃已經出去了有一個多小時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還是,她溜了?

    這個點,從這裏打車到顧氏,剛好合適。

    無數個念頭在心裏碰撞,以至於跟簫隨心聊天,都心思不屬,恨不得立刻跳下床將那個女人抓回來!

    簫隨心紅著臉低頭,貝齒輕輕的咬著唇瓣的一角,“我還不是擔心你,當時王叔說你滿身是血,被一個女人背進了醫院,我都急死了。”

    顧予苼:“......”

    這家醫院的院長是他父親的至交好友,逢年過節都要去顧家串門,一來二去,自然對他的心思了解的透徹。知道他對簫隨心有意,就變著法的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這次受傷,也是誇大其詞的想讓簫隨心來照顧他。

    見女人的眼睛紅的像隻兔子,顧予苼搖頭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叔的性子,就愛誇張,這都幾次了,還被他騙的團團轉?”

    被他揶揄,簫隨心更不好意思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王叔的話水分很足。

    但是一聽王叔說他被一個女人背到了醫院,就一刻都坐不住的想過來看看,這個背他來醫院的女人是不是蘇桃。

    對蘇桃,她有種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敵意!

    但是來了之後,病房裏隻有顧予苼一個人。

    簫隨心的視線四處亂轉,在沙發上看到一個女士的包,她見過,是蘇桃的。

    臉上的紅暈褪了幹淨,聲音微冷的問:“你昨晚,一直都跟蘇秘書在一起?”

    “昨晚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常明遠說在樓下看到了蘇桃,像是跟人鬧矛盾了,我就去處理了一下。”

    他不想做太多的解釋,半真半假的將昨晚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傷口還在隱隱的脹痛。

    簫隨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你很在乎她?”

    顧予苼皺眉,這個問題——

    連他自己都沒理明白。

    他從小就對簫隨心很好,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快樂成長,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滿足她一切任性且無理的要求,就連她對霍啟政動心,他也由著她。

    哪怕知道霍啟政對她沒有感情,也用手段讓她心隨所願。

    似乎,隻要她開心,事情又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便會不求回報的讓她快樂。

    他一直認為這是愛情,如果不愛,怎麽可能對一個女人這麽不計報酬的付出,但對蘇桃——

    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

    “予苼?”見他失神,簫隨心心慌意亂的推了推他的身子,“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顧予苼不喜歡多管閑事,他以前的秘書哪怕是被客戶當麵刁難,也沒見他替誰出過頭,更何況還是這種粗俗的打架鬥毆。

    為此,簫隨心還責怪過他幾次,說他對人太冷漠了。

    顧予苼回神,雖然清楚自己對蘇桃的感情不一般,但他沒有拿出來當眾剖析的嗜好。

    斂了神色,淡然的說道:“昨晚的事,跟蘇桃無關,是公司裏另一名員工惹的事,他們都是顧氏的員工,既然碰見了,哪能置之不理?這不是讓那些給顧氏賣命的人心寒嗎?”

    簫隨心不依不饒,“可是你以前,都不管這些閑事的。”

    “那是因為,我知道那些人能自己解決,”他沉下臉,“隨心,我雖不是明星,但也算是公眾人物,媒體都盯著的,一有風吹草動,跟顧氏的股票起伏是直接掛鉤的。”

    門外,蘇桃淡淡的抿了抿唇,昨天問他的問題,他已經有答案了。

    雖然不是當麵跟她說的,但這樣就好了,如果真的當麵被拒絕,她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沒臉見人了。

    簫隨心害怕的縮了縮身子,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又來了,自從上次從桐城回來後,就一次比一次強烈。

    咬了咬牙,突然伸手抱住他,“予苼,我隻是擔心你,我怕......”

    怕我想要回頭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原地了。

    這話,她沒有說出來。

    從小到大,一直是顧予苼跟在她身後護著她,愛著她,習慣了他的追逐,不甘心有一天要倒追他。

    這是一種被人寵壞的、近乎變態的優越感。

    如果他現在跟她表白,她一定不會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他。

    她似乎,很喜歡這個男人!

    顧予苼的手僵在半空幾秒,才機械的落在她顫抖的背脊上,安撫的上下滑動,“隻是一些皮外傷,休養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予苼,你似乎,從來沒跟我說過,你愛我。”

    想來也真是搞笑,全洛安的人都說顧予苼愛慘了她,她是他不可觸碰的軟肋,但當事人卻始終沒親口承認過,喜歡她。

    顧予苼落在她背上的手停了幾秒,“你現在是霍啟政的未婚妻,這種話可不能讓他聽見了,對自己的女人,不管愛不愛,男人都是小氣的。”

    蘇桃覺得自己站在門口聽牆角真的是傻透了,這個男人,每時每刻都在為簫隨心著想。

    即使是這種時候,他也能理智的替她分析其中的利弊,怕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感情就這麽錯失了。

    對自己的女人,不管愛不愛,都是小氣的。

    這,應該就是顧予苼為什麽不愛她,卻又對她有強烈占有欲的原因。

    隻是因為,她曾經做了他半天的女朋友!

    路過垃圾桶時,蘇桃隨手將手裏的早餐扔了進去。

    這一會兒功夫,外麵陽光刺眼,燥熱的空氣卷動著滾滾的熱潮。

    她揉了揉酸脹的脖子,身上出了一身汗,趕回去洗個熱水澡,上班正好。

    病房裏,簫隨心還靠在顧予苼的懷裏,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能將人凍結的寒意,她緊緊咬著唇,嘴裏彌漫的腥鹹的血腥味。

    顧予苼的手落在她的肩上,稍稍將她推開了些許,“好了,我這兒有護士照顧著,你再回去睡一覺,從小就嚷嚷著美容覺不能打擾,你看你,坐著都睡著了。”

    簫隨心的眼眶紅的嚇人。

    顧予苼一愣,蹙眉,擔憂的探上了她的額頭,“生病了?眼睛怎麽這麽紅?”

    “予苼,如果我和霍啟政解除婚約......”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予苼打斷了,“隨心,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永遠別主動提這句話。”

    霍啟政對她沒有半點感情,之所以同意跟她訂婚,完全是因為他的事業剛起步,容不得半點外界幹擾,時間久了,他或許會因為愧疚接受簫隨心,但如果簫隨心主動提了,便正好如了他的意,到時候,就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他能幫她一次,卻幫不了她第二次!

    簫隨心悵然的看著他,眼睛蒙上一層水霧,越聚越多,凝成淚水沿著眼眶滾落下來,“為什麽不聽我說完?”

    她悲嗆的聲音在病房裏回蕩。

    顧予苼心裏一動,伸手想去扶她的肩膀,“隨心......”

    簫隨心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伸來的手,那目光像刀子一樣犀利冷漠,“顧予苼,你是真的為我好?還是不敢聽?”

    顧予苼的眉峰皺得死緊,病房門沒關,外麵還有護士路過。

    “隨心,別鬧。”

    他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下談論私事!

    簫隨心搖頭,“顧予苼,你這個膽小鬼,你根本就不敢承認,其實你不愛我。”

    門用力撞上。

    整個房間都被抖動了,窗戶發出‘砰砰’的聲音!

    顧予苼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重新躺回病床上,眼睛剛閉上,突然想起蘇桃從出去就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