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42:她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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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過字?”顧予苼勾起唇,尾音輕挑,神態中透出的輕漫和不屑並不濃厚,卻讓讓人無法忽視,“我要不同意,誰簽字也沒用。”

    蘇桃看著他,顧予苼的側臉很有型,棱角分明蠹。

    大概是沒休息好,下顎冒出極淺的青色胡渣。

    麵對他的無賴行徑,蘇桃連鬥嘴的心思都沒有,視線看著他襯衫的第二顆紐扣,“顧總,您當初說過,如果我留下繼續當您的秘書,必須做到公私分明。”

    抬頭,看著他因這句話微微眯起的眼睛,“抱歉,我做不到。”

    顧予苼沉默,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

    打火機‘啪嗒’的一聲輕響後,辦公室裏安靜下來。

    光線將他的臉分割成明暗兩半,垂著眸子,眼裏的情緒晦澀難辨。

    蘇桃弄不明白他這會兒沉默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話題既然挑開了,她就是抱著一次性說清楚的態度,也不管丟臉或不丟臉,那些平日裏藏著掖著的感情如今成了她離開顧氏的一把利刃。

    顧予苼又抽了一口煙,傾身說話,煙霧幾乎噴了蘇桃一臉,聲音溫淡,“做不到,那便不做吧。髹”

    他這朦朦朧朧的回答讓蘇桃著實摸不著頭腦,心裏煩躁,語氣很衝,“你什麽意思?”

    不做他的秘書?

    看他的表情,又似乎不像那麽回事兒。

    顧予苼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蘇桃快速掃了一眼,是簫隨心。

    男人沒有任何動作,單手插在褲包裏,另一隻手夾著煙,煙霧嫋嫋的升起,鼻尖幾乎要湊到她臉上了。

    蘇桃指了指茶幾上的電話,想提醒他打電話的是他的心肝寶貝兒。

    還沒來的及出口,顧予苼暗啞的嗓音就貼著她的耳廓響起,有幾縷溫熱的氣息甚至沿著耳道,吹得耳膜‘嗡嗡’的響。

    “不是做不到公私分明嗎?那就不做了,”見她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顧予苼索性將話說的更直白了些:“就是,以後你可以進我的辦公室不敲門,累了可以去休息室休息,在外麵......”

    頓了幾秒,伸手握著她微微蜷縮著的手指,強勢的與她十指相扣,“你可以這樣握著我的手。”

    蘇桃覺得滿腦子都是手機在茶幾上震動的聲音,有十幾秒的空白,胸腔裏的心髒‘咚咚’的亂跳,充斥著說不出來的複雜感受。

    男人侵略性十足的氣息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被他扣著,走不開。

    指了指後麵,“先接電話,吵的我頭痛。”

    顧予苼淡淡的撇了眼她指的位置,手機屏幕已經黑下去了,“早就已經掛斷了。”

    這是他第二次表明態度,相比第一次的心慌意亂,這次她更多的事謹慎。

    心裏那股不該有的欣喜被她壓的死死的。

    以她對他的了解,知道他不屑說哄騙人的話,若是開口,必定是真心的,但這份真心僅限於簫隨心不在的時候。

    她不知道有沒有女人願意接受,自己的男人一接到青梅竹馬的電話,撒丫子就跑的這種情況,但她肯定接受不了。

    老婆和心上人同時掉河裏,先救誰,這種千古難題,她沒興趣去親自實驗。

    吸了口氣,“那簫小姐呢?您真舍得將她交給霍啟政照顧?這兩天她病的不輕吧,霍公子卻一次也沒去看過。”

    蘇桃這話,又狠又準,專挑顧予苼的軟肋戳。

    “我的性格您多少了解,做不來那種二女侍一夫、委曲求全的事,到時候簫小姐受了委屈,萬一想不開跳河了、撞牆了,這不給您添難受嗎?”

    顧予苼冷笑,“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厲了。”

    雖然沒有明確拒絕,但那一字一句的,專戳人脊梁骨。

    蘇桃沒吭聲。

    心裏卻已經開始微微泛著涼氣。

    是啊,她怎麽就這麽厲害呢?厲害到,一份感情對方付出多少,都算的一清二楚。

    “蘇桃,隨心的事我會處理好,如果我們以後真的......”

    停頓了一下,說實話,他從未想過以後會和蘇桃結婚,像他們這種家庭,婚姻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份代價有可能會慘痛到超出他所承受的範圍。

    他對蘇桃感興趣,這點,毋庸置疑。

    但足不足以去捍衛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他從未仔細想過。

    但是現在,他想要她。

    所以,他繼續道:“如果真的在一起,隨心不會是我們的障礙。”

    他那一瞬間的遲疑,蘇桃已經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拒絕的決心就在那一瞬間裏根深蒂固。

    她還在斟酌怎麽開口,顧予苼的唇就壓了過來,根本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貼上了她的唇瓣。

    門‘哢嚓’一聲被推開。

    “予苼,我剛才給你打電話......”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桃再一次感慨生活真tm狗血,不過也慶幸,她還真尋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義正言辭?掃了這個男人的麵子,估計後果不太好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顧予苼的唇貼著蘇桃的,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僵住了。

    看到親吻的兩人,簫隨心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你們?”

    顧予苼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直起身,一轉頭就看到簫隨心燒得緋紅的臉,還算緩和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你還在發燒,不在家裏休息,亂跑什麽?”

    他的聲音又嚴又厲,像是訓斥不聽話的孩子。

    簫隨心死死的咬著唇,嫣紅的唇瓣被咬出了兩排青白的印痕,唇瓣太幹了,一點外力就有點滲血。

    顧予苼從來沒對她這麽凶過。

    她狠狠的瞪了眼蘇桃,轉身就跑,不小心和朝這邊走來的小米撞到一起。

    簫隨心頭暈眼花,被撞得往後栽倒。

    顧予苼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鬆開蘇桃的手,朝她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蘇桃一咬牙,幾乎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伸手環住他的腰,頭靠在男人結實的後背上,“予苼......”

    顧予苼僵在原地。

    ‘咚’。

    簫隨心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撞到哪裏了,呻吟著綣繾了身體。

    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

    在他腹部疊交的手被用力拉開,沒控製好力度,弄痛了蘇桃的手指。

    蘇桃卻像是跟他杠上了一般,再次伸手去抱他,這次,還沒碰到顧予苼的腰,就被他橫過來的手臂推開。

    她穿著高跟鞋,被他一甩,直接就撞在了辦公桌上,手臂被文件夾剮蹭了一下,劃出了一道口子,潺潺的往外冒著血珠子。

    文件、筆筒、辦公桌上擺放的裝飾品落了一地,還有她那盆被顧予苼丟到垃圾桶,後來被楊絮源收著,還給她,又被她丟到垃圾桶,最後不知怎麽又落到顧予苼手裏的仙人球。

    她緊張的是裝仙人球的卡通陶瓷花盆,那是爸爸留下的,她看挺好看,就買了個仙人球栽在裏麵。

    花盆碎了,仙人球留著就沒用了。

    身後‘劈裏啪啦’的一陣雜響!

    顧予苼回頭,蘇桃右手臂撐著桌子,看樣子,並沒有摔到。

    他遲疑了幾秒,大步朝地上痛得直‘哼哼’的簫隨心走去,沉著臉瞪了眼呆滯在旁的小米,彎腰扶起簫隨心,“傷到哪裏了?”

    簫隨心痛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好由著他將自己抱起來,她別開頭閉上眼睛,用行動告訴他,自己在生氣。

    “撞到哪裏了?你如果不說,我隻好帶你去醫院讓醫生給你做個全麵檢查。”

    簫隨心最害怕的就是進醫院。

    聽到這話,態度就軟下來了,不甘願的說:“後腦勺。”

    等電梯的時間,顧予苼騰出手來摸了摸,腫起了一個大包!

    電梯門打開,顧予苼抱著簫隨心走進去,門合上時他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

    從這裏看過去,隻能看到秘書部藍白色的格子間。

    剛才蘇桃的模樣看上去不是很好,身上有種死寂的蒼涼,想到她那般決絕又堅定的抱住自己,心裏有些慌亂,偏偏,簫隨心又在他懷裏暈過去了,看樣子撞的不清。

    權衡利弊之下,他隻能先送簫隨心去醫院。

    小米見顧予苼走了,才朝蘇桃小跑過去,手心裏因為他剛才那一記冰冷的目光早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蘇......蘇姐,你沒事......呀,你的手流血了。”

    蘇桃直起身子,不在意的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估計是劃的太長了,到現在還沒止住血。

    倒是小米的態度,讓她有些訝異。

    她以為,那天的烏龍事件後,小米對她應該是勢如水火。

    但現在是什麽情況?

    見蘇桃盯著她,小米的臉紅了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雙手無措的攪著,“對不起蘇姐,前段時間,是我太狹隘了,我以為,坐上你的位置,小高就會喜歡我了。”

    蘇桃:“......”

    感情的事,她還真不知道怎麽勸,她自己的,都一團糟。

    搖了搖頭沒說話,扯了幾張紙巾按在傷口上往外走!

    在友情和愛情方麵,她這人忒小氣,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背叛。

    小米的事,不管怪不怪,這段感情是回不去了。

    “蘇姐,您和顧總......”

    看出她心裏有事,小米也沒一直纏著說小高,亦步亦趨的跟在蘇桃身後。

    蘇桃去洗手間清洗傷口,水衝刷傷口的時候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見小米一臉複雜的看著她,想了想剛才那情景,確實挺讓人誤會的。

    “起了點小衝突。”

    傷口衝洗的發白,關了水龍頭,雙手撐著盥洗台,鏡子裏,她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雖然受了點傷,總歸結果是好的,這麽一折騰,顧予苼應該是不會再提那事了。

    至少能撐到她平平靜靜辭職。

    好在從開始就沒抱希望,所以,也談不上有多難受。

    但她心裏還是忍不住罵了句,這操蛋的人生真tm比電視劇還帶勁,喝紅牛都不如這灑狗血來的精彩。

    小米遲疑了一下,見洗手間裏沒人,壓低聲音問:“蘇姐,你是不是喜歡顧總啊?您聽我一句勸,顧總這樣的人,不是我們這種沒身家背景的小職員能高攀的。”

    “安茜,你想多了。”

    她抽了張紙巾插手上的水漬。

    小米仔細看了看她,表情太淡定,估計真是自己多想了。

    要真有什麽,顧總抱著別的女人走了,要換做自己,早都哭死了,蘇姐就算冷靜一點,那也不該這麽平靜啊。

    小米這下真尷尬了,“對不起啊,蘇姐,我剛剛......”

    想到她居然誤會蘇姐跟顧總,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們兩個,怎麽看都對不上頭啊。

    “沒事,我出去工作了。”

    走出小米的視線,蘇桃的臉就繃不住了,苦的跟什麽似的。

    不在意。

    那都是自己編出來騙自己的。

    不管有沒有抱希望,被甩開的那一刻,心裏都難受的要命。

    她固然是抱著潑婦一樣的心態,想著即使拚了自己的形象,也不跟他多糾纏。他不是向來注重公私分明嗎?自己來這麽一出,即使沒鬧到顧氏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傷害到簫隨心,估計是在顧氏留不下去了。

    但那一刻,她何曾不是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呢?

    如果他沒有推開她——

    自己是不是就答應跟他交往了?

    不過,這種純屬虛構的想象,她沒心思去仔細研究,吸了口氣,回了辦公室。

    小米將顧予苼辦公室散落的東西收撿好,看到那盆仙人球的時候愣了愣,這東西,她以前沒在顧總辦公桌上見過,看那卡通的陶瓷花盆,應該是簫小姐送給他的。

    蘇桃剛回到辦公室,楊絮源就湊了過來,“蘇姐,您這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啊?剛才顧總辦公室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們在這裏都聽到好大一聲響。”

    “沒事,簫小姐剛才不小心滑了一跤。”

    楊絮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剛才那動靜不小,她們都探出頭去看了,畢竟是總裁辦公室傳來的,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磨蹭幾分鍾後,就看到蘇桃伸出手似乎想抱顧予苼,被他推開了!

    她的目光移向她的手臂,這一看,又驚呼道:“蘇姐,您的手怎麽流血了啊。”

    ***

    那件事並沒有給蘇桃造成太大的影響,依舊正常上下班,她料的沒錯,顧予苼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找過她。

    一切都回歸到了正軌,她惦記著喬默的事,在心裏仔細排查了一圈,想到前段時間認識一個人,正好在慕森當法律顧問,幾次接觸,人還不錯。

    就給喬默介紹了。

    不過,似乎沒成!

    感情的事,蘇桃也知道勉強不得,也沒過分的催。

    生活突然開始變的順風順水,每天就單調的處理些文件,沒有應酬,一段時間下來,胃好了很多!

    蘇桃洗了澡出來,躺在床上刷微信,看了眼屏幕最上麵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以前做顧予苼的秘書時,如果不應酬,這個點已經睡著了。

    日子過的太好,開始失眠了。

    正尋思著是不是給喬默打個電話問問,這段時間跟那個法律顧問相處的怎麽樣了,手機就響了。

    恰好是喬默。

    “喂?”

    她晃悠著兩條腿接起電話。

    “我搬來你那裏住一段時間吧。”

    蘇桃一愣,“不是住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想搬了?”

    “明天見麵再說。”

    見喬默不想多說,蘇桃也沒逼她,聊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打電話給小米請假。

    聽筒那頭,小米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一抽一抽的。

    蘇桃一個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小米剛到秘書部的時候,經常受同事欺負,哭著給她打電話求安慰!

    以往,她都是熱心的教她該怎麽處理,但這次,她沉默了幾秒後,說了聲‘再見’準備掛電話。

    “蘇姐,”小米急忙叫住她,遲疑了一下,“您能不能幫我勸勸小高?”

    “不能。”

    蘇桃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身為女朋友的小米都勸不住的事,讓她去,太不合適了。

    該避嫌的時候就要避嫌。

    那頭,小米又哭了,止都止不住,結結巴巴的說道:“蘇姐,我求您了,您幫我勸勸小高吧,他那麽有能力,怎麽能去做那麽低賤的工作呢。”

    被她一哭,蘇桃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的亂響,按著額頭,“到底出什麽事了?他不是要出國嗎?”

    “他是要出國,但是是去日本做背屍工,雖然工資高,但......但......”

    她一連說了兩個‘但’,最後泣不成聲了。

    蘇桃咳了一聲,勸道:“其實,工作不分貴賤,你跟他多溝通溝通,看看他是怎麽想的,這種事,我一個外人勸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關鍵是看他怎麽想。”

    那頭,小米還在哭。

    蘇桃想了一下,“小米,如果他真的決定要去,你別在他麵前說什麽工作低不低賤的話,那讓他麵子往哪擱。”

    “嗯,謝謝蘇姐。”

    掛斷電話,蘇桃看著天花板出神,明明一個月都還是好好的,那時小高在銷售部的業績蒸蒸日上,一心為了經理的位置努力,小米雖然隻是個文員,但心思單純,一心一意的跟著自己。

    自己的糟心事算是最多的,但至少,熱愛手上的那份工作,一心想著在顧氏長久的呆下去。

    僅僅是一個月,什麽都變了。

    小高走了,小米變了,連她也要離開了。

    再往回想,頗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

    第二天,去幫喬默搬家。

    東西已經打包好了,隻需要一件一件的往車上搬就行了。

    喬喬抱著他的玩具箱子,身上還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站在那裏,看見蘇桃,咧開嘴笑。

    “蘇蘇阿姨。”

    “怎麽突然要搬?”

    她住的地方離素.色很遠,離喬喬的幼兒園也很遠,如果不是臨時起意,她應該是在附近找好了房子才會搬家。

    喬默低頭收拾,身子埋的太厲害了,蘇桃看不清她的表情:“季景初和喬惟解除婚約了。”

    蘇桃:“......”

    這種時候,再住在季景初的公寓裏確實容易惹人說閑話。

    更何況喬家的上上下下,都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