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溫情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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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這四周想是沒有的,上麵便是雪山,若當真要找,還需跑很遠的距離,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古一諾對轉過身來的他,淡淡一笑,“你也累了,吃些東西,早點休息吧。”說罷,便先走進了帳篷。
山中的夜晚格外寂靜,隻有偶爾北風呼嘯的聲音,漫天星辰靜靜的懸在夜空之上,明亮的月光透過窄小的縫隙,傾瀉在熟睡的少女身上。
似是睡的有些不安穩,少女轉了個身,細長的睫毛微顫,若翅膀一般輕輕扇動,緩緩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借著月光,依稀看見帳篷外有一個身影,左右看了看,帳篷裏隻有她一人。
無奈的搖頭,古一諾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收斂氣息悄悄的走出帳篷,入眼,天樞斜斜的靠在帳篷邊上,雙眼緊閉,身上隻搭了件鬥篷,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竟然染上了一團紅暈。
古一諾眼眸中詫異一閃而過,緩緩蹲下身,伸出手覆上了他的額頭,略高的溫度倏的竄入手心,柳眉輕蹙,竟是有些發燒了,忍不住歎息一聲。
這幾日,想來他都是在帳篷外睡的,前幾日溫度還不算很低,今天卻是明顯的降低了不少,如此這般,怎會不生病了。
“天樞,醒醒。”
天樞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喚他,輕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費勁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焦急的臉,疑惑的道:“主子?”一開口,便發現一貫低沉的聲音中竟是有些沙啞。
“醒了?來,起來。”古一諾看見他醒來,鬆了一口氣,扶著他的手臂,就要將他帶入帳篷裏。
天樞尚有些不清醒,順著力道起身,剛想說話,忽的感覺一陣冷意襲轉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反應過來,已是到了帳篷內,“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古一諾睨著依舊迷糊的他,忍不住喟歎,輕淺的道:“你是有些發燒了,以後別睡外麵了。”說著拿出了一粒藥丸,給他喂下。
細膩柔軟的手觸上嘴唇的那一刻,天樞瞬間感到一道電流倏的貫穿全身,酥酥麻麻,朦朦朧朧,好不真實,僵硬的吞下口中的藥丸,默默地看著她。
胸膛一涼,低下頭,一雙白皙的小手正解著他的衣衫,天樞臉色刷的一紅,連開口說話都些結巴了起來“主子……這……”
“嗯?”古一諾不解的抬頭,但見天樞明顯有些閃躲的臉,再看看自己,瞬間明白過來,心下好笑,也不解釋。
將衣衫解開之後,她轉到天樞的身後,穩穩地坐下。
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搭上裸露的後背,天樞渾身一震,臉上已是通紅一片,似要滴出血來。
“集中注意力。”清淺的聲音如清泉一般湧入腦海,一陣溫潤的內力從身後的細手中傳來。
疲憊的身軀像是得要了期待已久的養料,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喧著,明白這是在給他療養,天樞趕忙止住了那些胡亂的想法,細細感受著那股輕柔的力量,如冬日裏的暖陽,一點一點溫暖他心中,一寸一寸,又如溫泉一般,細細的滋潤著他全身的經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樞頭上漸漸冒出一絲絲霧氣。
看著終於湧出的寒氣,古一諾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會心一笑,“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感到從後背抽離的柔軟,天樞難掩心中抽空的失落,低頭悶悶的道:“嗯。”默默的將衣衫穿上。
“怎麽,還是不舒服麽?”聽著他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回答,古一諾擔心的問道。
“啊!沒有。”發現他竟然不知不覺將情緒泄露了出來,天樞連忙道。
古一諾看著他難得別扭的一麵,俊朗的臉上依舊帶著一些紅暈,想到剛剛那一幕,跟平日裏簡直判若兩人,真是單純呀。
這般想著,便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嗬嗬……”清淺的笑聲飄蕩在帳篷上空,久久不散。
天樞看著她明亮的笑顏,也不由的跟著默默一笑。
笑夠了,古一諾這才朝被自己忽視的人招招手,“來,睡這兒。”伸手拍拍身邊的空位,
天樞好不容易壓下來的心悸,被這樣一句話輕輕的挑起,正要拒絕,想到因自己的生病,而惹她擔憂,他是她的暗衛,已經連累了主子一次,在這天雪山上,若再次生病,豈不要主子一路照顧他。
天樞也不再推托,乖乖的在旁邊躺了,兩人一左一右,中間還隔著一小段空位。剛一躺下,毛毯便蓋在了身上,暖洋洋的,淡淡的清香竄入鼻中。
“蓋上,睡吧。”古一諾對上他在月光下漆黑明亮的眼睛,輕淺道。
“嗯。”天樞眼眶一熱,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夜色越來越深,耳邊似乎沒有了北風呼嘯的聲音,隻留下身邊少女淺淺的呼吸聲,和彌漫在周身的淡淡清香。
天樞默默地看著她熟睡的臉龐,第一次,希望這個夜晚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直到天色漸亮才止不住困意,安詳的睡去。
用雪水簡單洗漱了一番,又裝了滿滿一壺,回到帳篷處,古一諾若有所思的,望著依舊在睡夢中的天樞,想來前幾夜的高度緊張,再加上昨夜的一番折騰也是真累了吧。
次日,古一諾悠悠轉醒,轉頭,見天樞依舊在睡,熟睡中的他沒有了平日裏沉默內斂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仿佛作了什麽美夢。
探出手來,摸摸了他的額頭,已經恢複正常了,她滿意的勾唇一笑,輕輕地從毛毯裏鑽了出來。
稀疏的陽光灑在身上,卻絲毫沒有一點暖意,慵懶的伸了個腰,眼角餘光掃到昨晚被遺忘在外麵的包袱。
古一諾悠閑走過去,蹲下身,翻看了一番包袱裏的東西,幹糧還是足夠的,伸手將幾個水壺拿出,輕輕晃了晃,剛準備打開,抬頭看見高聳的山峰,眉頭輕蹙,低頭沉思,忽的又將水壺放回包袱裏,隻拿出了一個空水壺,轉身便向山上走去。
在一處厚實的積雪處停下,古一諾撥開上層的浮雪,舀起一捧冰涼的雪,瞬間,絲絲霧氣從掌中冒出,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成水,由手心細縫中緩緩流出,她看了看遺留在手中的清澈雪水,嘴角揚起懶懶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