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攻擊者退走的很快，實際他們訓練有素，進退有序。見沒有機會後便快速退走絲毫不拖遝。我的人沒能圍住一個因為後撤不協調導致被落下的人。這些人留給我們的隻有一些他們的屍體，連傷員都沒有抓到。

    他們達到了行動目標了嗎？我想應該沒有，現在除了貝裏沙生死不知外，我和老家夥都好好的活著，貝裏沙的那個跟班的雖然死了，但我想那人肯定不是攻擊者的目標。

    在收攏隊伍後，我很快離開了那裏，我需要找到尤尼斯，我要商量對策。對於這樣的情況我沒有經驗，我不知道是否該做出反應，是進行報複還是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然後回到我的山寨中躲起來。

    我在武科維奇所在小鎮的醫院中找到了尤尼斯，此刻貝裏沙正在搶救。武科維奇站在病房門的一側，而尤尼斯則滿身血汙的坐在病房外翻看著那個貝裏沙交給他的文件包裏的東西。他看的很專注，好像裏麵的內容十分吸引他，以至於我走到他身旁時他才抬頭看了我一眼。

    “他情況不好。”沒等我問，老家夥便自己開口道：“醫生說隻是在做最後的努力，讓我別抱什麽希望。”

    我看了老家夥一眼，此刻他顯得很失落，一副無精打的樣子就好像裏麵躺著的人真是他的老戰友一樣。要知道，之前不久我們還準備幹掉他的這位老戰友的。

    “雖然我之前想幹掉他。但是看到他中彈倒下。。。”老家夥說著突然苦笑了下，“我想到了很多人。我想到了以前的那些隊員們，還有一些被追捕後失去下落的同事，還有在伊拉克做最後抵抗的同伴。。。。還有我自己。。。也許這也是我的結局。”老家夥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兩腿伸長，身體朝椅子背靠了過去，一副極其疲憊的樣子。

    “這事是北約幹的。”我低聲道。

    老家夥聽我這麽說點了下頭，“是又怎麽樣？你想做什麽？想報複嗎？”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來問你的。”我坐到他身旁低聲道。

    老家夥看向我，“那我勸你暫時別亂動。來這裏的路上，我已經上報了這次的事件，很快會有消息傳來。是誰策劃的，執行的，參與的都有哪些人，我想很快會有眉目的。”他說著將手裏的那份文件遞給我，“非常有意思。。。看看吧。”

    我看了眼文件一把推回去道：“我不認識上麵的字。並且我對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沒興趣。”

    老家夥苦笑了兩下道：“其實沒什麽。很多都是一些過時的信息，但確有我需要的。”他說著看向我接著道：“情報工作其實就是這樣，很多時候要和案牘打交道，查閱很多資料。其實有些謎題就在那些資料當中，隻不過之前都沒有在意罷了。他們就像一個個蒙塵的金子，等待著一個契機展現價值。”

    “哦。。。我以為都和007一樣，痛快殺人，睡完自己人的女人接著睡敵人的女人呢。”我開玩笑的道。

    “嗬嗬。”老家夥也笑出了聲，“其實我也想那樣。不過其實你如果知道你旁邊是個敵人的話，你會很難受。更別提睡了，反正我是不敢。”

    “那這些你拿全了嗎？貝裏沙不是說這隻是一部分嗎？”我問到。

    尤尼斯看了眼病房，“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我想如果得到他手上的那些情報，我會挖出一批當初有過背叛行為的人。更重要的是我也許能夠找出我一直要找的那個人的線索。”

    “這麽複雜？”我問到。

    “這些資料中應該都是記錄當初前蘇聯時期在中東歐的情報工作。裏麵提到了很多行動計劃還有參與人員，還提到不少被定義為變節者的人。”

    “好吧。。。那其餘的怎麽拿到？這家夥能告訴你嗎？或者說他還有機會開口嗎？”我問到。

    尤尼斯沒有開口，而是低下頭繼續開始看起手裏的文件。而我則坐到一邊靜靜的等著，等待著醫生告訴我們貝裏沙的狀況。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醫生從病房裏出來了。帶來的消息很不好，大概的意思就是拖時間，隨時有突然死亡的可能。尤尼斯聽了後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要求進去看看他，並請醫生是否有辦法能把貝裏沙喚醒。

    醫生聽老家夥這麽說猶豫了一下後告訴我們，如果那樣做可能會加快貝裏沙的死亡。這個後果可需要我們來負。本來醫生們不打算這樣做，但武科維奇起了作用，他和醫生聊了聊後，醫生們才同意。

    接著在一幫醫生護士的忙活下，貝裏沙心率快速上升，慢慢睜開了眼睛。尤尼斯站在床邊看著貝裏沙低聲道：“我們現在在醫院。請告訴我剩下的東西在哪裏？”

    貝裏沙的意識並不十分的清晰，反應明顯很遲鈍。他在尤尼斯重複了幾遍之後才開始有了明顯的反應。他慢慢的移動的手握住了尤尼斯，另外一隻手試圖摘下氧氣罩，不過那隻手根本無法舉起。

    尤尼斯見狀趕緊幫他摘除，這時貝裏沙張開嘴試圖說話，尤尼斯趕緊將耳朵貼上去聽。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不過尤尼斯應該是聽清了，不過沒一會兒貝裏沙像是呼吸開始困難，有些要窒息的樣子。

    旁邊站著的醫生一把拉開尤尼斯，我們被趕出了病房。因為又要開始搶救了。病房外，我看了眼尤尼斯。尤尼斯歎了口氣道：“他的東西居然留在了塞爾維亞。嗬嗬，真是個狡猾的家夥。”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取？”我問到。

    “越快越好。他告訴了我地點，還有保管的人。找到那人就行了。”說完他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進去，“最後他讓我別幹了，要我回家。他居然要我回家。。。”

    尤尼斯這句話聲音很低，語速也很慢，裏麵充滿的無奈，傷心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在裏麵。接著他突然轉頭看向我，“我會離開這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你帶著人隱藏好，一切等我回來後再說。瓦爾德特。。。嗬嗬。”

    貝裏沙最後還是沒有救過來，在搶救後不久便斷了氣。老家夥尤尼斯最後進病房又看了眼貝裏沙，我覺得他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兔死狐悲的狀態中，又或者一種同命相憐的苦痛中。

    之後我在山寨中待了三天，這三天中一切都很平靜就好像什麽都未發生一樣，大家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訓練新兵還有科斯蒂奇的人，米爾克依舊時常去市場看看奸商，隻不過現在小心了很多。

    第四天下午，尤尼斯風塵仆仆的來到了我這裏。在進入我的那個小木屋後便告訴我這次攻擊我們的行動是北約方麵組織的。動用的人不是東方營的，而是從別處臨時調過來的。這些人在行動結束後便離開了去向不明。

    而當我問到瓦爾德特時。尤尼斯冷笑了下告訴我，確實是瓦爾德特出賣了這次貝裏沙和我們見麵的消息給北約。他的目的是讓北約連帶著貝裏沙一起幹掉。而現在瓦爾德特也已經取代了貝裏沙的位置，對於貝裏沙的死，現在這個黑鍋由我們來背著了，現在那邊的人都認為是我們見麵談判是假，殺人奪命是真。一致認為是我們殺了貝裏沙，有人已經提出要組織針對我們的攻擊行動，而攻擊目標就是原薩利希的駐地和市場。

    對於這個消息，我沒什麽意外的。黑鍋是一定要背的，這件事說不清，說了也沒人會信。但是他們要報複？我也想好了。那就是我既不解釋，也不讓步。報複就來吧，無非就是再打一場而已。

    尤尼斯告訴我，對方已經在集結隊伍，真正的行動大概在兩天後開始，具體的人數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從周邊的一些準備工作來看，人數大約在三百至四百人。這次行動將由瓦爾德特領頭，並且他也將成為先鋒部隊對這裏展開攻擊。

    三四百人？在我看來這應該是個保守的估計。既然是報複，正常邏輯來說參與的人都會比較多，因為這種事一般來說都是比較激勵人心的，那勁頭足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呼百應。

    愛冷笑的要打前戰？這句話無疑激發了我的鬥誌。這次差點栽在了他的手上，現在還替他背黑鍋。他該付出代價啦！

    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我看向尤尼斯道：“我需要知道瓦爾德特和他隊伍具體的位置。這個你能辦到嗎？”

    尤尼斯看向我，他好像意識到了我要做什麽。他想了想後道：“應該問題不大。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

    “我上報了這次被攻擊的事情。上麵好像有意讓我們結束在這裏的任務，秘密撤離這裏。”

    “什麽意思？就這麽結束回家了？”我驚訝的問到。

    尤尼斯點了點頭，“這是正常的處置方法。具體情況不知道，但是應該我們現在麵臨的情況比較複雜，危險比較大。保險起見撤離是最好的選擇。”

    “那瓦爾德特打過來這件事。。。”我問到。

    “嗯。。這可能是你帶著這幫塞爾維亞人在這裏的最後一戰了。”尤尼斯慢慢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