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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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平順下午來種地的時候,很快就發現了番椒和番瓜好似被人動過了!他瞬間皺了皺眉,淩筱雅見狀,給淩平安解釋,是昨兒個下午陳氏愛找茬,拔了不少番椒和番瓜的苗。

    淩平安忍不住重重歎了一口氣,“筱雅,奶奶昨兒個沒有傷人吧!”

    淩平順是真心有些擔憂,以前在老屋的時候,陳氏逮到機會,可就不客氣的打淩筱柔和淩筱雅,這些事情他都記憶猶新!

    “放心吧,大堂哥,我們沒事。倒是奶奶那兒可能是出了一點麻煩。”

    淩筱雅說著就將陳氏拿石頭砸破醋缸的事情說了一遍。

    “唉!真不知道奶奶是怎麽想的,為何總是看不慣你們家呢!”

    淩筱雅忍不住怒了努嘴,說實在的,她心裏也停好奇,人家都說老人愛幺兒幺孫,可她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陳氏對淩平安哪裏好。

    淩筱雅甩了甩頭,懶得再想陳氏,那人就是個攪屎棍,事情要是跟她有什麽關係,那就真的是鬱悶外加惡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淩筱雅過得很平靜,也沒有再去鎮上。

    一來是客似雲來已經上了軌道了,二來淩筱雅確實是有些擔心馮縣令,萬一他真的鋌而走險傷害朱雲怎麽辦?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縮在家裏吧。

    這兩日,淩筱雅也逐漸有些了解冰玉了。

    冰玉是個很死心眼的人,以前她認定的主子隻有徐子寒一個,如今,聽了徐子寒的話,就一心一意的認了她當主子,也不知道徐子寒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把這麽好的人送給她。

    閑暇功夫,淩筱雅就讓冰玉教導幾個小的學一些拳腳功夫,淩平安一開始倒是學的很起勁兒,後來就不耐煩了,還是淩筱雅硬壓著他繼續學。

    日子過得很平靜,淩筱雅也確實是喜歡這種平靜的生活,可沒多久,這種平靜的生活就一下子不存在了。

    這一日,淩筱雅正在給幾個小的講故事,突然外麵傳來,

    “這是不是淩筱雅的家!”

    淩筱雅握著劉小村的手忍不住頓了頓,然後放開劉小村的手,好奇的走出去,打開門以後,赫然就看到兩個穿著衙役服飾的人,“兩位官差大哥,找我有什麽事情?”

    難道是馮縣令出手了?可這也不對啊,馮縣令要下也該下暗手啊!怎麽會這麽光明正大的讓兩個衙役來抓人?

    兩個官差對著淩筱雅的態度倒是不錯,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先開口了,“你就是淩筱雅?”

    這口氣倒是很和藹,一點都不像是來找茬的。

    淩筱雅點了點頭。

    淩筱雅不知道的是,其實是馮縣令讓人對她客氣一點,否則衙役對著淩筱雅這麽個無權無勢的小村姑,早就惡聲惡氣了,哪裏還會用這麽和藹的態度。

    “有件案子需要淩姑娘去協助走一趟。”

    矮個子的衙役開口了。

    淩筱雅蹙了蹙眉,從懷中取出兩塊小碎銀,塞到兩個衙役的手上,隨後問道。

    兩個衙役摸了摸淩筱雅給的碎銀子,不禁高興的咧開了嘴,原本還以為是沒油水的差事,誰知道竟然還有銀子拿!

    這次高個子的衙役開口,聲音就更溫和了,“淩姑娘是這樣的,好像是你奶奶跟雜貨鋪屠掌櫃因為白醋的事情,鬧到了衙門,你奶奶口口聲聲的說跟你有關係,這不,縣令老爺已經開堂了。沒法子隻能請你走一趟了。”

    淩筱雅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她還真是想的有些多,她還以為是馮縣令搞什麽夭折子,原來竟然是陳氏那老虔婆!

    “什麽!是那老醜八怪!我跟你一起去,上次沒有教訓那老太婆,我都覺得遺憾!這次正好!”

    朱雲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茬,激動的差點沒有跳起來!

    淩筱雅不禁有些無奈,同時對陳氏的厭惡更是深了一層。

    陳氏這幾年的私房體己絕對不止10兩,淩筱雅其實就是想陳氏破財而已,沒想到陳氏自己居然能搞出這麽多事情來!

    “雲兒乖,我去去就回。”

    盡管這次馮縣令沒有找朱雲,可淩筱雅心裏就是擔心。那些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隻要遇到阻攔他向上的,無論是人還是什麽,都會用盡一切手段!

    朱雲緊緊抓著淩筱雅的袖子,“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

    朱雲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朱雲,“好吧,你跟我一起去。”

    “淩姑娘,縣令大人傳召的是你,可不是——”

    矮個子的衙役忍不住開口說道。

    要不是剛才淩筱雅給了錢,他們倆肯定不是這麽好的態度了。

    “兩位差大哥,她跟我一起去沒事的。我想縣令大人一定會同意的。”

    “就是!我能主動去縣衙,馮縣令那廝該——”

    “雲兒!”

    唉,這朱雲什麽時候能夠學會謹小慎微就好了,不過就她這個性子,恐怕很難!

    朱雲撇了撇嘴,在看到淩筱雅警告的眼神。不甘不願的將要脫口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淩筱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啊!

    兩個差役都是有些眼力界的,明顯發現朱雲的氣度不一般,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村姑。

    兩人仔細合計了一下,要是再繼續耽擱下去,馮縣令怕是要怪罪,所以還是答應的好。

    “姑娘,我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

    冰玉不知何時出現到淩筱雅的身後,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冰玉,你就留下來吧。幫我好好看著那幾個小的。”

    冰玉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對於淩筱雅的指令,她都會不條件的全部服從。

    朱雲一路上倒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你那奶奶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明明是她砸的白醋缸,難道她不該賠錢?居然還想要賴上你,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那是因為你身邊就算有無恥的人,也是要蒙上一塊遮羞布!

    淩筱雅默默在心裏補充。

    “我——”

    就這樣淩筱雅聽朱雲念叨了整整一路。

    很快,淩筱雅就到了官衙。

    官衙內高懸“高堂明鏡”四個大字,馮縣令也正端坐在上首。

    兩排衙役筆直的站在一旁。

    陳氏和淩夏生此時正瑟縮著跪在地上。

    嘖嘖,淩筱雅不禁有些鄙夷的看著陳氏,你說,對著她就敢橫的不行,一遇到稍微比她強一點的,立馬嚇得就跟老鼠一樣。

    “雲兒,你先出去。”

    淩筱雅突然想起,待會兒她可是要下跪的,朱雲的身份暫時不能暴露,難道待會兒讓她去跪馮縣令不成!

    “我不走!萬一有人冤枉你了怎麽辦!”

    朱雲可想不到這一層,她就擔心淩筱雅受委屈!

    淩筱雅雖然感動朱雲的一片心,可也沒想過讓朱雲繼續呆在公堂之上。

    馮縣令在看到朱雲時候,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其實這次,他主要是想看看淩筱雅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可沒想過朱雲這小祖宗也在!

    朱雲的身份暫時不能暴露,那待會兒——

    淩筱雅無法,隻能湊到朱雲的耳邊,將她顧慮的事情說了、

    朱雲大吼,“難不成你一會兒還要跪他不成!”

    在外麵看熱鬧的人,頓時沸騰了,一個小姑娘竟然敢咆哮公堂!

    馮縣令的臉色一下子也有些不好看,朱雲。他是不敢讓她跪他!可淩筱雅算什麽,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姑,難道他還受不了一個小村姑的跪拜不成!

    朱雲還真是這麽想的!在她眼裏,淩筱雅是她姐妹,除了那些她都得跪拜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免談!更別提一個小小的縣令了!朱雲更是壓根兒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朱雲!”

    朱雲皺了皺眉,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淩筱雅也不禁皺了皺眉,這聲音好熟悉,不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吧。

    很快,一個人影就竄到朱雲身邊。

    那速度快的簡直是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穿著暗紋繡金線的華服,手上拿著鎏金的玉骨扇,風流俊美,身上貴氣橫溢的,除了玉堯又是誰?

    朱雲見到玉堯倒是開心的不行,“我還真沒想到你這麽夠義氣,居然來落霞鎮找我了!”

    “還夠義氣呢!你膽子可真是大,你知不知道太後知道你失蹤的事情,都暈過去了!”

    玉堯斜睨著朱雲,一臉無可奈何的開口。

    朱雲一聽太後暈厥了,頓時急的不行,“姨姥姥沒事吧!”

    朱雲跟太後的感情還是很好的,此時一聽太後暈厥了,她真是擔心的不行。

    玉堯在看到朱雲一臉擔憂的神色,也不想再捉弄她了,“你放心,太後已經沒事了。”

    朱雲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膛,一臉慶幸,“幸好姨姥姥沒事,否則我真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玉堯和朱雲兩人就這麽旁若無人的開始聊起天來。

    隻是這聊天的內容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真心是嚇了一大跳!

    這什麽太後,什麽姨姥姥的,難道這兩個都是貴人不成?

    “下官參見玉小侯爺,參見雲郡主。”

    馮縣令很快離開座位,給朱雲和玉堯行禮。

    朱雲一看到馮縣令,立馬就想起了新仇舊恨,此時她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報仇了!

    之前淩筱雅還老是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心,這不玉堯來了,她啥問題度沒有了!這會兒,她還不整死這人,那她的名字可真是要倒過來寫。

    朱雲正想報仇的時候,門外的人也突然跪了一地,也是,朱雲是郡主,玉堯是小侯爺,馮縣令見到他們得跪拜,那些普通的老百姓那就更得跪拜了。

    趙天楚也無奈的進了門,淩筱雅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神不禁閃了閃。

    趙天楚也是有些驚訝的看著淩筱雅,不是驚訝淩筱雅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原本玉堯和趙天楚到了落霞鎮,無意間聽到今天有個奶奶告親孫女的案子,原本他們沒怎麽在意。可是在聽到這人是淩筱雅的時候,別說玉堯了,就是趙天楚也是驚訝的不行。

    更讓趙天楚驚奇的是,玉堯居然想都不想的就趕過來。

    趙天楚雖然疑惑玉堯為何不先去找朱雲,卻要來聽這案子,原先他還以為是因為這兩人相識,還頗有些擔憂,可如今看來,他們壓根兒沒有一點關係啊!

    想必是玉堯早就知道朱雲跟淩筱雅在一塊了。

    這麽一想,趙天楚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朱雲正想給玉堯告狀,讓他知道這馮縣令有多討厭!可在看到淩筱雅警告的眼神,要說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會兒她在還好,馮縣令肯定是不敢動淩

    是不敢動淩筱雅的,可萬一她離開了,朱雲很確定,馮縣令肯定會動淩筱雅出氣。

    她不能因為一時的義氣,就害了淩筱雅一家。

    不能不說,朱雲自從跟在淩筱雅身邊,真的是懂了不少東西。

    “馮縣令,筱雅是本郡主的朋友,本郡主今兒個跟你討個人情。”

    “郡主盡管吩咐。”

    馮縣令還以為朱雲還是忘不了風音的事情,心裏正懸著呢!誰想到,朱雲沒有在玉堯麵前說這事。頓時就將心放下了。

    “也沒什麽。筱雅是本郡主的朋友,隻是她的身體一向是有些弱。這大堂的地有些涼,所以本郡主想還是不要讓她跪了,你意下如何啊!”

    玉堯聞言,挑了挑精致的美豔,頗有些詫異的看向朱雲。朱雲可不是這麽善良大方的人,可如今居然能主動為了淩筱雅跟馮縣令開口,看來這倆人的關係,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既然淩姑娘是郡主的朋友,那當然可以了。這隻是小事,沒什麽,沒什麽。”

    馮縣令連聲應道。同時更在心裏高看淩筱雅幾分,看來自己留在落霞鎮的日子裏,要交好這淩筱雅才行。

    朱雲不知道因為她的無心舉動,倒是又幫了淩筱雅一個忙。

    陳氏和淩夏生則是嚇得有些瑟瑟發抖了,他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淩筱雅那麽一個賤丫頭,居然能跟郡主扯上關係!

    陳氏是有些可惜,跟郡主扯上關係的不是淩冬娘。

    淩夏生同時在惋惜,為何跟郡主扯上關係的不是自己的女兒淩筱美。

    不能不說,陳氏跟淩夏生還真是母子,這想的東西都不謀而合。

    玉堯也饒有興致的看著淩筱雅。

    淩筱雅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微微側過身子,躲避玉堯的眼神。

    “既然是你的朋友!本小侯爺也留下來看看熱鬧!”

    “既然玉兄這麽感興趣,在下也留下來瞧瞧。姨丈,相信你一定會秉公辦理的吧。”

    “那是一定。”

    很快,就有人為玉堯、趙天楚和朱雲搬來了凳子。

    朱雲坐在凳子上,晃著小腿,一臉激動的看著淩筱雅。

    似乎是在對淩筱雅說,不要怕,有我為你撐腰!

    淩筱雅讓朱雲的眼神看的心暖暖的。

    馮縣令也回到座位上,一拍驚堂木,“堂下淩陳氏要告淩筱雅何事!”

    淩筱雅注意到陳氏的身子不自在的哆嗦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抬起頭,一臉慷慨就義的開口,“民婦要告淩筱雅和這屠運訛詐老身的錢!縣太爺啊!你可不能因為淩筱雅這小賤人攀上了郡主,就不替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伸冤啊!”

    淩筱雅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陳氏,感情陳氏使用了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很快,官衙外聚集的人開始討伐淩筱雅了。紛紛說,這個孫女不孝順,竟然這麽對待自己的親奶奶。

    還有的人開始對陳縣令指指點點的,似乎已經認定了他不是一個好官員,要看在郡主的份兒上,徇私枉法!

    當然了,因為是在議論馮縣令,他們不敢大聲的討論,隻敢小聲的竊竊私語,因此議論淩筱雅的聲音就多多了。

    朱雲一聽這些話,氣得差點沒有跳起來。玉堯見狀連忙拉住朱雲。示意她安靜一點。

    朱雲氣得差點想咬玉堯,不過好在她也知道這時候她不能鬧出太大動靜,“你讓我怎麽忍!這老醜八怪居然敢倒打一耙,說筱雅的不是!我——”

    “我什麽我,她要是連解決這點事情的本事都沒有,那幹脆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玉堯漫不經心的開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說了什麽似的。

    可朱雲聽在耳朵裏就不是滋味了,這玉堯什麽人啊!

    趙天楚倒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玉堯,不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要說比淩筱雅更生氣的,那就是屠掌櫃了,這個老婆子,簡直是讓人恨得不行啊!明明是她拿石頭砸了醋缸,讓白醋流了一地,她居然還能惡人先告狀,簡直就是無恥之極啊!

    屠掌櫃跪著的身子立馬挺直,然後義正言辭的開口,“大人,事情根本不是如陳氏說的一般。是小人派夥計給淩姑娘送白醋,可陳氏這惡婦無緣無故的拿起石子,硬是將醋缸砸碎,讓醋流了一地,小的讓他賠償又有不對!”

    可惜屠掌櫃這番話,沒有一個人聽到,實在是陳氏這哭的嗓門太大,完全壓製住了屠掌櫃的聲音

    馮縣令也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陳氏,他辦案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像陳氏這麽能耍賴潑皮的婦人了!

    馮縣令狠狠拍了兩下驚堂木,厲聲喝道,“大膽淩陳氏,要是再敢無故喧嘩,本官就要重打你三十大板!”

    陳氏在馮縣令開口的時候,就不敢再張嘴說話了。

    所以馮縣令的話清楚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什麽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淩筱雅此時是完全明白了!像陳氏這樣的惡婆娘就該直接以暴製暴才對,跟她講道理是完全沒有用的!

    馮縣令見屠掌櫃總算安靜下來,立馬轉向屠掌櫃,“屠運,你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

    屠掌櫃得到機會,立馬將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了一句,“縣太爺,您是不知道陳氏這潑婦有多過分!他砸了我的醋缸,我沒有給她

    我沒有給她算缸錢,已經是看在她是一個老人家的份兒上。可我前日和夥計上她家要錢,她居然拿著掃把將我和夥計趕出來,還有她說的那些話,真真是不堪入耳,小的忍無可忍了,這投了狀子告這陳氏。

    誰知道這陳氏上了公堂,又胡說八道亂說一通。淩姑娘是她的親孫女,可據送白醋的夥計說,陳氏就帶著她的二兒子去找淩姑娘的茬,那說的汙言穢語,哪裏是對自己個兒孫女說的,那難聽的,簡直——”

    “你胡說八道!”

    陳氏立馬豎著眼睛,不悅的看著屠掌櫃,反正他說的,她一個字都不認!

    “淩陳氏閉嘴!本官沒有問你話,你要是再敢插嘴,休怪本官不再念你上了年紀,大刑伺候了!”

    陳氏被馮縣令一吼,縮了縮脖子,什麽都不敢再說了。

    屠掌櫃冷冷的看了一眼陳氏,真是想不通,淩筱雅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有陳氏這麽個蠻不講理的奶奶,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堂下淩筱雅,剛才屠運所說是不是事實。”

    馮縣令絕對相信剛才屠運說的都是事實,這時候問淩筱雅,也隻是走個過場罷了。

    淩筱雅放在自己大腿右側的手,不著痕跡的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痛得她飆出淚水,“不是,屠掌櫃剛才說的都不是真的!”

    屠掌櫃目瞪口呆的看著淩筱雅,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馮縣令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淩筱雅,不知道她在搞什麽。

    朱雲更是急的差點沒有站起來去晃一晃淩筱雅的肩膀,好在玉堯雖然一直注視著場中的情況,眼角的餘光卻是一直注意著朱雲。

    “你安靜一點。”

    “我安靜個鬼啊!你說筱雅是不是讓鬼附身了!居然說這話!”

    朱雲快要急死了,馮縣令明擺著就是站在她身邊啊!她幹啥不好好報複陳氏啊!

    “鬼附身?我看不是。她這一步走的很好。”

    趙天楚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朱雲狠狠瞪了一眼趙天楚,“她哪裏做的好了!我怎麽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那是因為你笨!”

    玉堯毫不客氣的打擊朱雲。

    朱雲正要發飆,淩筱雅就抽泣著開口了。

    “奶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們三房。我娘臥病多年,您就拿草根樹皮給她熬藥,甚至都不棒她清潔一下身子。以前在老宅,什麽髒活累活都是我和姐姐幹。可我們姐妹三個永遠是吃的最少,幹的最多!

    您生病了,還逼著我去有老虎的大山上采藥,幸虧我命大,沒有讓老虎吃掉!分家我們三房更是什麽都沒有分到!

    這些都不怪您,誰讓您是我們的奶奶。您就算要了我的命,那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拿石頭砸了我要買的白醋缸子!

    哦!不對,我說錯話了,白醋缸子不是您砸的!是我,是我不小心砸的!”

    淩筱雅說到最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扇了自己一耳光,“看我這張嘴,怎麽能胡說八道呢!白醋缸明明就是我砸的!不是奶奶您砸的!”

    陳氏長大嘴巴,支支吾吾的想要開口,可是每次還沒有來得及來口,就被淩筱雅截住了。

    淩夏生聽著淩筱雅的話,一張臉也是漲的通紅,不過沒人看見,因為此時他正死命的低著頭。

    其實淩夏生是一點都不想上公堂。實在是這事情明明是陳氏做錯了,可她硬要倒打一耙,這讓他也沒有法子啊!

    所以自從來到公堂以後,他是一句話都沒有開口說過。

    一方麵,他有文人的清高,不屑於說謊。另一方麵,陳氏是他的親娘,他也不敢說親娘的不是。

    可淩筱雅這麽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簡直是將當初淩家,不,準確應該說是陳氏、顧氏還有黃氏是如何欺負三房的事情,是全都抖落出來了。

    以前,淩夏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吉祥酒樓做工,所以對這些事情他都不是很清楚。

    可要說他完全不清楚,那是假的。

    不過他就算知道,他也沒什麽反應。

    淩夏生心裏其實是有些妒忌淩秋生的,為什麽他那個弟弟讀書比他讀得好,竟然能考中秀才,甚至還娶了秀才的女兒!

    其實當年,淩夏生也是喜歡林氏的,隻是林氏的父親看重的是淩秋生,而不是他淩夏生。

    這件事,一直是顧氏心中的一根刺。所以自從淩秋生死後,顧氏是逮到機會就狠狠欺負林氏!

    其實,這件事情也是淩夏生心中的痛,林氏嫁給淩秋生,無疑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不如自己的弟弟淩秋生!

    所以這些年,林氏和她的兒女過得越苦,淩夏生看在眼裏,心裏隱隱有些變態的快感!

    他心裏就想著,林氏,你當年嫁的人要是我,哪裏會受這些苦!

    當然了,這些都是淩夏生心底最隱秘的想法,誰都不知道。

    可這些如今不是重點,重點是淩家的醜事居然全都暴露出來了,這該怎麽辦!以後他還有臉出去見人嘛!

    淩筱雅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其實她心裏真是開心極了!看著陳氏那副想要辯解卻找不到機會的模樣。淩筱雅高興的差點沒有笑出聲音來!

    讓你個老妖婆剛才蠻橫耍無賴!如今讓你自己嚐嚐什麽叫做有苦不能言!

    淩筱雅哭的還是很有

    的還是很有技巧的,她不是對著陳氏哭,而是將臉若有若無的轉向那些來看戲的百姓。

    百姓大多都是淳樸老實的,見淩筱雅哭的這麽傷心,還不停的在為陳氏辯駁,眾人的心一下子就偏向淩筱雅了,紛紛開始指責陳氏不慈。

    你說你當奶奶的,不疼愛孫女還說的過去,畢竟十根手指頭各有長短。

    可一個當奶奶的,居然逼著自己的孫女去有老虎的山上采藥,這就未免太過分了吧!這是生生的逼著自己的孫女去死啊!

    不過好在淩筱雅的命比較大,居然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不能不說,她的運氣倒是真的好!

    淩筱雅看到陳氏一張便秘的臉,心裏大呼痛快!

    陳氏好不容易等到淩筱雅不說話了,惡狠狠的瞪著她,那眼神凶狠的似乎想咬下淩筱雅身上的肉一樣!

    “你個小賤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你個小賤人就活該被老虎咬死,你活著幹啥!要不是你個小賤人,我的秋生也不會死,我也早就當狀元的娘了!”

    淩筱雅撇了撇嘴,陳氏這愛做白日夢的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啪——”

    馮縣令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目光不善的盯著陳氏,“太堂下陳氏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堂上大聲喧嘩!”

    陳氏嚇了一跳,身子也不禁抖了抖,往淩秋生身邊靠了靠。

    “大人,您也聽到了。陳氏這婦人是何其的歹毒。小人帶著夥計好聲好氣的讓她賠醋錢,可她倒好,不僅不還錢,還倒打一耙,硬是要說小人連同淩姑娘敲詐她。大人,您可得給小人做主啊!”

    這麽大好的時機,屠掌櫃要是放過了,那就是傻子了!於是他立馬高聲喊冤!

    “什麽10兩銀子!你壓根兒就是在騙錢!”

    陳氏一聽屠掌櫃居然又向她要錢,頓時不幹了,隻差沒有跳起來跟屠掌櫃吼了!

    屠掌櫃真是從來沒有見過比陳氏還要蠻不講理的,打破了醋缸,居然還能理直氣壯的賴賬,這種無恥之人,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恨不得直接封了陳氏的嘴巴!

    “屠掌櫃是吧,吉祥酒樓的祝掌櫃是我連襟,可否看在他的份兒上,這錢——”

    淩夏生突然對著屠掌櫃開口,可是話裏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那就是我身後可有吉祥酒樓的祝掌櫃當靠山,你好意思向我要錢嘛!

    這下屠掌櫃是氣得渾身哆嗦了,沒想到陳氏這個當娘的是無恥至極,這當兒子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比起陳氏來也是不遑多讓!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以權壓人,直接賴賬了!

    朱雲有些好奇的湊到玉堯身邊,“吉祥酒樓的祝掌櫃?他是誰啊?很厲害嗎?”

    朱雲真的是有些好奇,一個酒樓的掌故而已,能厲害到哪裏去?

    “他是不厲害,吉祥酒樓的東家是靜伯最寵愛的小妾的妹夫。”

    “這是什麽七拐八拐的關係,聽著就讓人頭痛。靜伯,就是——”

    朱雲聽著玉堯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腦袋都覺得發脹了,可是猛然聽到靜伯,猛地醒悟過來,“你說的靜伯,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玉堯似笑非笑的看著朱雲,“就是你想的那個。”

    “天啊,那靜伯的人到底還要臉不要臉!先是嫡出的小姐硬是要給人做妾,害的表姨一生不幸。如今好了,就這麽個關係遠到邊的人,居然都狐假虎威!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朱雲好在還知道自己在哪裏,所以這聲音都是很輕,但是其中的氣憤卻是如何都掩藏不住。

    玉堯風流多情的眼眸好似閃爍著點點寒星,讓人不寒而栗。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看看這位馮縣令怎麽判。對了,天楚兄,我記得這一位好似是你的姨丈吧。”

    “玉兄好記性。”

    朱雲詫異的掃了一眼趙天楚,正想說,你的親姨媽怎麽就這麽無恥,居然會跟馮縣令這種人私奔。

    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玉堯打斷了,“你話怎麽這麽多。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朱雲氣得差點想給玉堯兩拳,你丫的,竟然敢這麽說她!不過想想,她要問趙天楚的話,好像是不太好,所以也就訥訥的閉上嘴巴了。

    馮縣令在聽淩夏生說起吉祥酒樓的祝掌櫃的時候,眼眸不僅閃了閃,很顯然,他也很頭痛祝掌櫃這個人,畢竟人家到底跟靜伯有些關係。

    虧得淩筱雅不知道馮縣令的想法,否則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你丫的,就這麽欺善怕硬!

    屠掌櫃倒是漲紅著臉看著淩夏生,他倒是想有骨氣的衝著淩夏生吼一句,什麽祝掌櫃不祝掌櫃的,他不怕!可是這也隻是嘴上說說,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惹到這些有權有勢的。

    所以一時間屠掌櫃倒是犯難了。

    陳氏見狀,立馬又得意洋洋的開口了,“我告訴你,你趕緊撤狀子,再賠償我們一些錢,我們倒是能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原諒你!”

    陳氏一副施恩的口氣,聽的屠掌櫃差點沒有吐血,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做錯事情的人,居然還能這麽理直氣壯的向他勒索,這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啊!

    一時間,眾人看向陳氏的眼神也是愈發的鄙夷了,用權勢壓人不說,居然還想著訛人錢財,這——這未免也太無恥了。

    說的人多了,這聲音自然也就大了,淩夏生聽得

    淩夏生聽得是一張臉都紅了,拉了拉陳氏的袖子,示意她收斂一點。

    陳氏才不管淩夏生,如今能有多得錢的機會,她傻了才回放過呢!

    淩筱雅也被陳氏的無恥給嚇到了!什麽叫做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陳氏絕對就是典型中的典型啊!

    淩筱雅見屠掌櫃似乎真的被陳氏激的要一口反駁,連忙出聲,“奶奶,二伯,我知道你們絕對不是那種無恥犯賤,欠人錢要賴賬,賴賬賴不了就要以權壓人,還要訛人錢的畜生吧!”

    淩筱雅每說上一個字,淩夏生的臉就黑了一層,淩筱雅說的不就是他和他娘嘛!

    “你個小賤人胡說八道些什麽呢!你才是畜生呢!”

    “噗嗤!筱雅罵人可真有意思。看那醜八怪一張臉都氣得青了。一個酒樓的掌櫃罷了,跟靜伯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有什麽好怕的!我一個郡主,難道還比不過一個酒樓的掌故不成!”

    朱雲明顯是打算幫淩筱雅撐腰了!

    玉堯淡淡的斜睨了一眼朱雲,動了動嘴巴,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你不是畜生!能做出這麽無恥的事情啊!淩筱雅都忍不住在心裏罵娘了!

    不過好在淩筱雅還知道,這話現在不能說。

    淩筱雅斜睨了一眼陳氏,就不想再開口說什麽了,“屠掌櫃,白醋缸雖然是我奶奶打破的。照理,她是該賠你銀子。可我奶奶——”

    說到這裏,淩筱雅又看了一眼陳氏,心裏似乎有千言萬語一般,可最後也隻能無奈的重新看向屠掌櫃。

    眾人猜想,肯定是因為陳氏太無恥了,淩筱雅這當孫女的也看不過眼了,不過作為晚輩,她不能指責晚輩而已。

    “不過,我作為我奶奶的孫女,肯定不能看著我奶奶欠錢不還,這樣吧,這10兩銀子,就算是我孝敬我奶奶的。我替她賠了。雖然我家分家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分到。可我家再苦,我也得孝敬我奶奶啊!”

    淩筱雅說著還擦了擦眼角,似乎是一臉不勝悲痛的模樣。

    朱雲一聽差點沒有跳起來,淩筱雅居然要幫陳氏還錢!不行!這不是便宜陳氏那老醜八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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