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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失眠，到淩晨一兩點才睡著，早上7點也就醒了，然後還想再睡一會兒，誰知道在床上躺了三個小時，還是睡不著，失眠的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待會兒吃了午飯，七七又要去補眠了！~（＞_＜）~

    －－－－－－題外話－－－－－－

    沒多久就有宮人慌張的跑來稟報，“啟稟太後，封太醫因為受不住慎刑司的酷刑，所以偷偷拿了碎瓷片割腕自殺了。看小說到網已經找其他太醫看過了，說是，人已經不行了。”

    楚思雅想從老趙氏的臉上看出一絲慌亂，可惜老趙氏太平靜了，平靜的好像這事情真的不是趙氏做的一樣。

    太後冷冷的出聲吩咐，想來也是讓老趙氏膈應的不輕。

    “來人啊，去把封立給哀家帶上來，讓他跟趙氏對質！”

    楚思雅見昭慧長公主真的動怒了，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對老趙氏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娘。”

    “我什麽意思都沒有。”

    昭慧長公主恨恨的盯著老趙氏，“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說她故意讓封太醫攀扯趙氏了。

    “封太醫？是給煜兒治病的那個封太醫吧，他怕是知道自己給煜兒下毒的事情敗露，自己沒有活路，所以才歲胡亂攀咬其他無辜的人呢，他的話怎麽能作數！他肯定是因為知道長公主你不喜歡趙氏，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的。”

    都說虎毒不食子，老趙氏簡直比最凶猛的老虎都要狠上百倍不止！

    昭慧長公主以前就知道，老趙氏是個偏心偏到胳肢窩的，可沒想到，她竟然能偏心到這個樣子！

    昭慧長公主簡直是要被老趙氏的無恥給驚到了，這世上怎麽有這種人，親孫子被人下毒了，她竟然一點都不關係自己的孫子，反倒是一門心思的給趙氏這個妾室脫罪！

    “你要證據是吧！封太醫親口指認是趙氏讓他下毒！”

    楚思雅若有所思的看著老趙氏，她真心覺得這老趙氏似乎對太後很有敵意似的，難道老趙氏跟太後有仇不成？也不知道是什麽深仇大恨，讓老趙氏敢對太後這麽無禮！

    再看老趙氏那副表情，楚思雅從頭到尾都沒看出她到底哪裏不敢了，更沒看出不是這個意思。

    要是一般人聽太後這麽說話，立馬誠惶誠恐的站起來請罪了，可老趙氏還是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老身不敢，老身也不是這個意思。”

    太後的臉也倏地冷了下來，“昭慧是哀家一手帶大的，難道楚老夫人是覺得哀家教養的不好了！”

    昭慧長公主差點沒氣的暈倒，老趙氏不就是在說，她堂堂的長公主沒有趙氏一個妾室得寵，甚至還因為嫉妒故意誣陷趙氏，甚至還說她不配當長公主了！

    “長公主，說話得有證據才行，你憑什麽說趙氏害煜兒！我知道，因為玉亭喜歡的是趙氏，對你多有冷落，可作為正室，你得學會大度能容人，怎麽能嫉妒一個妾室，你的容人之度呢？你皇室公主的風範呢？”

    “母後，趙氏喪心病狂，現在能害煜兒，下一次說不定就會害兒臣的性命！”

    後麵的話，楚思雅沒有說完，可隻要是個人都能猜到楚思雅後麵沒說完的話。

    “我隻是好奇罷了。畢竟那麽冷血的祖母，這世上還真是少見，不過，我運氣好，不僅是遇到了，而且——”

    “長輩說話，哪裏有你一個小輩開口的份兒！”

    老趙氏突然猶如一條毒蛇的盯著楚思雅，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楚思雅肯定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在她看來，老趙氏就是個腦子有病的，自己嫡親的孫子孫女不在乎，竟然那麽在意一個妾室，對了，這妾室是她的侄女，這關係自然是不一般了。

    楚思雅突然笑著開口，眼底滿是真誠的意味，可是卻遮掩不住濃濃的嘲諷。

    “老夫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被害的可是你的親孫子，你聽到自己的親孫子出事，難道都不關心關心他？反而一門心思的為趙氏脫罪？”

    太後在心裏恨恨的想。

    “呸！就是因為是你的侄女，趙氏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趙氏不緊不慢的開口。

    “太後娘娘，趙氏是老身的親侄女，她的為人老身是清楚的，她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這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美人落淚，總是惹人憐惜的，尤其是趙氏還哭的梨花帶雨，不過可惜，在場的都是女人，所以沒有一個被趙氏的眼淚打動。

    趙氏哭著說道。

    “妾身冤枉啊！妾身一直本本分分的呆在楚國公府，何曾對姐姐所出的嫡子動手。”

    “不知哀家在說什麽？你一個小小的妾室，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謀害國公府的嫡子！”

    趙氏的身子抖了抖，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妾身不知太後在說什麽。”

    “趙氏你可知罪！”太後忽的淩厲的向趙氏發問。

    老趙氏說完，直接一甩袖子，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太後當然有這個權力。”

    老趙氏緊緊咬著牙，這賤人不就是在拿太後的身份壓她！

    太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這趙氏應該還沒有到跪不動的年紀吧。哀家一個太後，總有權力讓一個卑賤的姨娘跪著吧。”

    老趙氏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趙氏，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趙氏嘴裏說著謝，可麵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感激的神色，有的隻是理所當然。

    “那就多謝太後了。”

    太後到底是太後，沒多久就恢複了雲淡風輕，好像剛才想殺人的不是她一樣。

    “是嗎？楚國公府老夫人既然身體不適，那就不要行禮了，趕緊坐下吧。”

    整個殿內都籠罩著詭譎的氣息，朱雲年紀小，還有些不明白，不過也知道，此時她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一時間，太後渾濁的眼眸閃過濃濃的厲色，好似驚濤駭浪即將席卷而來。

    太後雙手緊握成拳，這麽多年了，還沒有人敢這麽下她的麵子，這楚國公府的老夫人膽子倒是大啊！

    一時間，楚思雅想了很多。

    就算她不願意行跪拜大禮，不對，以老趙氏的老國公夫人的名頭，也不一定需要給太後行跪拜大禮，隻要彎彎屈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可這老趙氏竟然連這種最簡單的禮都不願意行，這簡直是太狂妄了。她到底有沒有將太後放在眼裏，或者說，是楚國公府的勢力真的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

    楚思雅心裏暗驚，這老趙氏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別說她看著就身體不錯，就算行跪拜大禮那也是沒關係的。

    朱雲氣的差點跳出來要跟老趙氏評理，幸好楚思雅及時拉住朱雲。

    老趙氏悠悠的說道。

    “太後娘娘，老身的年紀大了，這膝蓋不是很好，想來不能給太後行禮了。”

    老趙氏卻像是一棵青鬆，站在那裏巋然不動，趙氏都行完禮了，可老趙氏連膝蓋都沒有彎曲一下。

    趙氏倒是很老實的給太後跪下行禮。

    “妾身參見太後。”

    楚思雅在看到老趙氏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老趙氏穿的是覲見的朝服吧，這天氣穿那麽厚重的朝服，嘖嘖，她難道都不嫌熱。

    “讓她們進來。”

    太後一聽到老趙氏也來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楚思雅聞言挑了挑眉，老趙氏對趙氏還真是好，忙不迭的就陪著趙氏一起來請罪。

    “楚國公老夫人、楚國公府趙姨娘求見太後。”

    太後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也敢違背她的命令，這都過了多久了，就算是爬也該爬來了！

    “那趙氏難不成死了，竟然到現在都不來！”

    慈寧宮

    敢讓慈寧宮的人等著，除了楚國公府的這老夫人以外，就沒有第二個了！

    至於門外等著的宮人，一聽老趙氏要陪著趙氏一起進宮，整張臉就沒有好過。

    封太醫要死了？太好了，趙氏默默的在心裏說道。

    楚國公府在慎刑司也是有自己的人的，要想除掉一個小小的封立，也不算難事。

    老趙氏讓身邊的丫鬟服飾她將正裝裏一層外一層的穿好，在此期間，老趙氏的臉色始終陰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去跟慎刑司那裏的人說一聲，封立不能留了。”

    平時進宮沒必要穿覲見的朝服，可老趙氏每一次進宮，穿的一定是朝服。

    趙氏一聽老趙氏會陪著她一起去，一顆心總算是落到實處了，在趙氏眼中，就沒有老趙氏不能解決的事情。

    “是。”

    老趙氏陰沉著臉，“讓那些來的宮人等一會兒，就說老身要陪著一起。”

    太後果然出手了！

    “姑媽，怎麽辦！”

    不能不說，趙氏也已經被楚思雅那一通鬧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趙氏每次聽到別人稱呼她趙姨娘，整張臉都扭曲的不行，可她也不能多說什麽，楚思雅如今就住在楚國公府，要是哪天她自己的人又稱呼她夫人，被她聽到了，指不定楚思雅又要整出什麽事情來了。

    自從被楚思雅給鬧了一通，尤其是在看到戴超還有費嬤嬤（肥嬤嬤）的下場，整個楚國公府的下人就沒有敢再稱呼趙氏為夫人的了，要是再讓楚思雅逮到，恐怕真是連小命都要沒有了！

    “啟稟老夫人，宮裏來人了，說是要請趙姨娘去慈寧宮。”

    趙氏越想越心驚，太後竟然知道了，她都不敢想，她的下場會有多悲慘！

    “姑媽，您說，是不是楚文煜的事情敗露了？”

    老趙氏猛地睜開雙眸，眼底迸發出淩厲的光芒，想來這消息對老趙氏來說，也絕對不算什麽好消息。

    趙氏張皇失措的來到老趙氏的院子，一張嬌媚的臉上滿是焦急。

    “姑媽，不好了！封太醫被送到慎刑司了！”

    博景苑

    太後厲聲吩咐。

    “好一個趙氏！竟然敢謀害哀家的外孫，來人啊，去把趙氏那賤人給哀家帶過來！”

    楚思雅的眼神不僅閃了閃，好巧啊，會不會是美人計呢？楚思雅忍不住想著。

    “啟稟太後，是封太醫的孫子封爭看上了趙家旁支的一個小姐，可那位姓趙的小姐看不上封爭。封爭對那姓趙的小姐是一見鍾情，後來還害了相思病。再然後，趙氏就主動聯係封太醫，許諾隻要他能給楚二公子下毒，就幫封爭保媒。”

    太後聞言，倒是讚賞的看了一眼楚思雅，看事情全麵，倒是比她那個傻女兒要強得多。

    封太醫作為太後手下的人，楚思雅相信，要是沒有一定的籌碼，這封太醫肯定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楚思雅的眼神不禁閃了閃，“封太醫有說，趙氏是許諾他什麽好處了嗎？”

    昭慧長公主恨恨的開口。

    “又是趙氏那賤人！本宮平時懶得跟她計較，她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慎刑司的效率那絕對是杠杠的，沒一會兒，就有人來稟報，說封太醫全都招供了，“是楚國公府的趙姨娘收買了封太醫，讓他給楚文煜下毒。”

    也不知道那纖柔到底是胖成什麽樣子了，才會讓朱雲一直把她掛在嘴邊。

    楚思雅聽著纖柔，眼神不禁閃了閃，也不知道那什麽纖柔到底是誰，反正每次隻要說到胖這個話題，朱雲肯定就會說纖柔。

    朱雲撇了撇嘴，不在說話。可她說的又沒有錯，纖柔才真的是個小肥妞！

    太後警告道。

    “雲兒，不能這麽說纖柔。”

    朱雲好像對胖這個詞十分的敏感，一聽楚思雅說她胖，頓時不幹了。

    “我哪裏胖了！我還是一個小孩子，我這叫可愛！姨姥姥也說了，我這樣子，是可愛，你必須說我胖！纖柔才是胖子呢！”

    楚思雅說著還特意捏了捏朱雲肉呼呼的臉蛋，嗯，捏起來，可真是舒服，看來朱雲在太後這裏過得確實是好，長了不少肉。

    “我有事情，當然得先做好了，才能來看你啊！不過，我看你養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皇祖母把你照顧的很好。”

    朱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對著太後行了個禮，然後就激動的抱住楚思雅，“筱——不對，是思雅，你都回梁都幾天了，竟然今天才來看我！真是過分啊！”

    楚思雅見太後看著朱雲的眼神十分慈愛，心裏不禁送了一口氣，看來朱雲在慈寧宮的日子過得不錯。

    太後一見朱雲，忍不住嗔怪道。隻是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寵溺。

    “什麽筱雅，如今是楚思雅，記住了。”

    朱雲忽的風風火火的從門外邊跑進來。

    “姨姥姥，我就說，筱雅的醫術很厲害吧！”

    楚思雅則是給太後行了一個禮，“榮安見過外祖母。”

    鍾嬤嬤聞言，很快動身去取。

    “你是雅兒吧！嗯，長得跟你娘年輕的時候真像。這次煜兒的事兒，也真是多虧你了，鍾嬤嬤，去，把哀家的那一塊田黃玉石拿出來。”

    太後此生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兩個兒女，要是女兒恨她，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一想到那樣的情形，太後就覺得痛徹心扉。

    到時候別說昭慧長公主會痛不欲生，萬一哪天昭慧長公主得知真相，知道害死文煜的太醫竟然是太後派去的，就算不是太後讓封立給楚文煜下毒，可昭慧長公主在痛失愛子的情況下，說不定就會遷怒太後，到時候這母女情分說不定都要斷了！

    太後擺了擺手，“哀家是生氣封立，他可是跟了哀家快要三十年的老太醫了，沒想到會被人收買給煜兒下毒！要是煜兒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到時候——”

    昭慧長公主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母後的，一看道太後動怒，於是忙不迭的開口道。

    “母後，您就別生氣了，為那起子小人不值得。”

    封立一路上還在不停的喊著冤枉，可太後的美貌卻是越蹙越緊。

    太後下了令，很快就有宮人去捉立封立。

    “太後饒命啊！下官冤枉啊！”

    慎刑司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宮裏專門處罰犯罪宮人的地方，裏麵折磨人的手段，保管你經曆了一遍，此生都不會想要再經曆第二遍！

    “冤枉？要知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很簡單啊！來人啊，把封立給哀家脫到慎刑司，讓他們好好給哀家招待招待封立！”

    封太醫心裏清楚，此時他除了喊冤枉以外，沒有其他路能走了。

    “太後，下官冤枉啊！”

    太後鐵青著一張臉看著跪在地下的封太醫，她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底下竟然還出了一個背主的東西！

    慈寧宮

    同時侍書對楚思雅能治好二公子，是更有信心了。

    侍書現在對楚思雅絕對能用心悅誠服來形容了，郡主可真是厲害，一來就能看出二公子是讓人下毒。

    好一會兒，楚思雅才停了手，“弄書，以後就按照這個方子給我二哥抓藥，明天開始，我會給二哥祛除體內的毒素。”

    楚思雅笑著看向封太醫，隻是手上卻拿起筆刷刷的開始開藥方。

    “封太醫要是心中無鬼，去見我皇祖母肯定也什麽對吧。”

    昭慧長公主咬牙切齒的看著封太醫。

    “好！”

    封太醫就算犯錯也是太醫院的太醫，昭慧長公主要是私下懲治他，肯定會落人把柄，所以這事情還是交給太後吧。

    “不知道？娘，我回梁都幾天了，還沒拜見過皇祖母，咱們今天就一起去吧。”

    封太醫咬著牙不鬆口，實在是隻要他一鬆口，那絕對是必死無疑了！

    “下官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麽！”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不行，他還有一家老小，他不能死！

    楚思雅每說上一句，封太醫的臉就白上一分，他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能看透他大半輩子研究出來的東西。

    “封太醫是在心疼自己的孫子吧。那我二哥呢？我聽娘親說，封太醫你是我皇祖母手下的得力太醫，所以我皇祖母才會讓你給我二哥治病，可你做了什麽？我二哥的病已經那麽虛弱了，你竟然還給他下毒！下毒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啊，是根據藥物相克，你給我二哥製作的藥丸，單獨吃沒問題，給我二哥開的藥，單獨喝沒問題，可兩者要是加在一起，那就是慢性毒藥，隻要吃上個一年，我二哥就會虛弱而死。”

    楚思雅好笑的看著封太醫，他孫子的命就是命了，她二哥的命就不是命了。

    把給楚文煜的藥給他孫子吃，那他孫子還有命嘛！

    “下官的孫子沒病，怎麽能胡亂用藥！郡主就算是位高權重，可怎麽能視人命如草芥！”

    楚思雅搖了搖頭，好笑的看著封太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封太醫啊，封太醫，你是不是以為你做的事情沒人知道啊！你要是堅持你沒給我二哥下毒，也可以，你不是有個孫子，今年十五歲了，諾，咱們就好好做一個實驗，做什麽實驗呢？咱們就把這藥給你孫子吃，吃上個一年，他要是什麽事情都沒有，我楚思雅，三跪九叩的給你道歉如何！”

    封太醫義憤填膺的開口，一張老梁漲得通紅，好像真的是被楚思雅侮辱了一般。

    “郡主豈能含血噴人，下官行醫多年，怎麽會做給人下毒事情！郡主休要信口雌黃的汙蔑人！”

    封太醫渾濁的眼眸頓時縮小成一個小點，他怎麽都想不到，楚思雅會突然說自己給楚文煜下毒！

    楚思雅的語氣猛地一轉，變得淩厲無比，好似有千萬把劍似的刺向封太醫。

    “原來封太醫的孫子已經十五歲了，倒是跟本郡主的二哥年級一般大，那封太醫到底是怎麽狠得下心來給本郡主的而給下毒！”

    封太醫心裏疑惑，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下官有孫子，今年已經十五了。”

    別說被問的封太醫，一頭霧水，不知道楚思雅到底想幹什麽，就是屋內的人，都有些一頭霧水的看著楚思雅，不是要問封太醫給楚文煜下毒的事情嗎？楚思雅扯這些有的沒有的做什麽？

    “哦，五十三了。那封太醫應該有孫子了吧。”楚思雅“恍然大悟”搬的點了點頭。

    “啟稟郡主，下官今年五十有三。”

    封太醫愣了愣，心裏開始猜測眼前女子的身份，想來她就是昭慧長公主剛剛尋回的小女兒榮安郡主了。

    楚思雅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封太醫問道。

    昭慧長公主沒有讓封太醫起來，封太醫自然也就沒資格起來，隻能老老實實的跪著。

    “封太醫看著有五十多了吧。”

    難道是他做的事情被發現了，不對，事情那麽隱秘，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封太醫在心裏安慰自己。

    封太醫愣了愣，自從他給楚文煜治病之後，昭慧長公主對他都是十分禮遇的，今兒個到底是怎麽了，長公主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將茶杯扔到他的額頭上！

    昭慧長公主一看到封太醫，心頭的怒火就再也壓抑不住了，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扔到封太醫的額頭上，一時間，碎片滿地。

    “砰——”

    “下官參加長——”

    楚思雅挑了挑眉，她可真想見識一下這個什麽封太醫，有膽子給他二哥下毒，她不整的他連東南西北都不認識了，她的名字真應該倒過來寫！

    “啟稟長公主，封太醫到了。”

    楚文煜寫的策論，楚思雅剛才看了一下，她看得出來，楚文煜確實是一個有才華的。

    楚思雅在看到楚文煜眼中的信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萬千梨花盛開，“二哥，你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二哥，你是有個有才學的，等你身體好了，一定要考個狀元回來給娘爭光！”

    “小妹，二哥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於是楚文煜狠狠的點了點頭。

    而且看著楚思雅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一時間，楚文煜隻覺得心田間被注入了無窮的力量，更讓他不由自主的去相信楚思雅。

    不過，隨即，楚文煜就忍不住自嘲起來，他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麽，就他這破身子，原本就不知道能活多少年，如今小妹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可楚思雅隻是一個11歲的少女，她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嗎？楚文煜心裏真的是有些疑惑。

    這麽多年來，楚文煜看了不少的名醫，可每一個見過他以後，都說他的身子沒救了，隻有楚思雅，她竟然敢對他承諾能夠救他！

    要想將病人治好，首先得取得病人的信任，這樣在接下來的治病的過程中，才能事半功倍。

    楚思雅點了點頭，“娘，我能救。而且二哥的身子我也能替他調養好。二哥，你願意相信我嗎？”

    周嬤嬤一直記著楚思雅的那一句，她能救楚文煜。

    “郡主，您剛才說二公子的身體是有救的？這——這是真的嗎？”

    “銀針不能辨別所有的毒藥。而且那封太醫很有兩把刷子，他給二哥製得藥丸，確實對二哥的病有些幫助，不過這跟二哥平時喝的藥有衝突，兩者相撞，自然而然的就產生毒性了。”

    侍書有些疑惑的開口。

    “不可能啊，每次給二公子喝的藥都是用銀針測過的，不會有問題的。”

    昭慧長公主的身子晃了晃，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煜兒吃的，竟然一直是毒藥。

    可如今二哥吃那什麽封太醫開的毒藥，我光給二哥驅毒，就得一年，接下來起碼要用三年多的時間，才你能幫二哥調理好身子。”

    “娘，二哥的身體確實是弱，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體弱之症。不過隻要給我兩年時間，我一定能將二哥的身子調養好，起碼能跟正常人一樣。

    於是昭慧長公主點了點頭，“娘，相信你，雅兒。”

    昭慧長公主定了定神，封太醫和楚思雅比起來，昭慧長公主肯定是更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楚思雅定睛瞧著昭慧長公主，“娘，娘相不相信我？”

    昭慧長公主實在是不太敢相信，封太醫竟然會害煜兒，他沒有理由害煜兒啊！

    “雅——雅——雅兒，你說真的？可封太醫怎麽會害你二哥，他可是你外祖母手下得力的太醫啊！”

    楚思雅將所有的藥材檢查完後，淡淡的開口說道。

    “這些藥再吃上半年，二哥就真的是大羅金仙下凡都救不了了。”

    “去請了，照郡主的吩咐，說是二公子的身體不太好，所以才去請人的。”

    侍書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楚思雅會這個問題。

    “去請那封太醫了嗎？”

    楚思雅接過藥，然後放在桌上，一樣一樣的拿起來檢查。

    侍書將藥拿回來以後說道。

    “郡主，這就是二公子吃的藥。原先二公子也吃過其他的藥。不過後來是封太醫給二公子治病，自從他給二公子治病以後，二公子的身體比起以往稍稍好了一點，所以二公子就隻吃封太醫開的藥了。”

    楚思雅默默的收回給出楚文煜把脈的手，正要開口，侍書就拿著藥材進來了。

    昭慧長公主從來沒見過這麽駭人的楚思雅，似乎是想要殺人一般。

    “雅兒，怎麽了，不會是你二哥——”

    楚思雅給楚文煜把脈，沒多久，一張臉就變得鐵青。

    不過楚思雅是他的親妹妹，他不會去拂她的麵子。

    楚文煜聞言，乖乖的伸出左手，其實他不是很相信楚思雅能治好理他的病。想想，他都病了這麽多年，那麽多大夫都看了，可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

    “娘，二哥怎麽會怪您呢。”楚思雅來到昭慧長公主身邊扶著她坐下，然後看向楚文煜，“二哥，把你的左手伸出來，我來幫你把脈。”

    “娘，不痛。”

    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昭慧長公主看著楚文煜臉上泛起的紅印子，隻覺得一顆心在流血。

    昭慧長公主蹣跚的走向楚文煜，顫巍巍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撫摸楚文煜被打的臉，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頓時停住了手，“是不是很痛，娘——娘剛才是氣糊塗了。”

    楚文煜覺得自己真是太自私了，他光想著自己一死了之，可怎麽忘記了自己的母親，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楚文煜聞言，眼神複雜的看著昭慧長公主，看著自己的母親傷心欲絕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楚文煜怎麽可能沒有感觸，“娘，是兒子錯了。您放心，無論以後又多艱難，兒子跟您保證，絕對不會再輕言生死。”

    楚思雅微笑著開口，“娘這些年誦經念佛，除了是希望我平安無事，也是希望二哥您能身體健康。”

    楚文煜露出一抹蒼白虛弱的笑容，無力的開口。

    “你就是小妹？這麽多年，娘都很記掛你，每天為你誦經念佛，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楚思雅笑著開口道。

    “有問題？現在還不是很確定，等我看過二哥平時吃的藥之後，才能確定。二哥，我來幫你把把脈。”

    昭慧長公主不是傻子，她能看出楚思雅的神色不是很好。

    “雅兒，是不是這些藥有什麽問題？”

    “拿一副我二哥平時喝的藥，讓我看看。還有順便將那什麽封太醫請過來。就說，二哥的身體今日有些不太好，請他來看看。”

    楚思雅皺著眉頭，冷笑。

    “封太醫？”

    侍書有些不明所以，可還是老實的回答楚思雅的話，“啟稟郡主，二公子吃這藥丸快半年了。這是給二公子看病的封太醫開的，說是對二公子的病有好處。”

    楚思雅的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侍書，我二哥吃這藥，吃了多久了。”

    昭慧長公主忍不住開口說道。

    “雅兒，這是你二哥的藥，你吃了不會有事兒嗎？”

    楚思雅用手指甲摳了一點藥，放到自己的嘴邊，吃了一點。

    楚思雅接過藥丸，放在手掌心，隻見那藥丸呈碧綠色，泛著幽幽的綠光。

    侍書立馬將藥丸遞給楚思雅。

    昭慧長公主正靠在周嬤嬤身上流眼淚，見狀，吩咐道。

    “把藥給雅兒。”

    楚思雅隨即吩咐道。

    “把藥給我。”

    侍書一時間不知道倒是不知道該不該將藥喂給楚文煜。

    在楚文煜正要將藥吃下的時候，楚思雅淡淡的開口。

    “等等。”

    楚文煜說的天激動，忍不住猛咳起來，侍書見狀，立馬扶著楚文煜坐下，伸手給他拍背，同時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從裏麵倒出一粒丸藥給楚文煜。

    可能昭慧長公主的這一巴掌，將楚文煜心頭的情緒也給激起來了，楚文煜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哭起來，“娘，兒子不孝。可兒子真的是受不了這種日子了。兒子除了日日躺在床上喝藥，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能做！要是再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兒子真的是寧可死！咳咳咳——咳咳咳咳——”

    可楚文煜，才高八鬥，心裏更是有滿腔的抱負沒有實現，你讓他日日躺在床上喝藥等死，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要不是他出身富貴人家，母親更是當朝的長公主，日日都有千金良藥來給他進補，他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可這次，楚文煜昨天才昏迷過，所以眾人還沒來得及將昭慧長公主要來的消息告訴楚文煜，所以楚文煜自暴自棄下，就說出了心中誠實的想法，任誰拖著這麽虛弱疲憊不堪的身子，也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昭慧長公主從來都不知道楚文煜心裏竟然一直存著死誌。以前她每次來，楚文煜知道後，總是用最好的態度來迎接昭慧長公主，就是擔心她會為他擔憂。

    “你想死是不是？好，現在，你小妹也已經找到了，娘也已經了無牽掛了。你身體那麽弱，都是我這個當娘的沒本事，不能好好護著你！既然這樣，娘，咱娘倆一起死！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

    昭慧長公主那一耳光是用力打的，沒一會兒，楚文煜那蒼白的臉上就浮現出紅紅的巴掌印。

    周嬤嬤立馬上前拉著昭慧長公主。

    “長公主，二公子的身體不好，您有什麽話，好好說就是了，怎麽能動手打人呢！”

    昭慧長公主淚眼婆娑的盯著楚文煜，雙唇不停的上下顫抖，出乎眾人意料的，昭慧長公主猛地抬手狠狠打了楚文煜一耳光！

    唯一不好的就是，楚文煜的臉真是太蒼白了，是一種病態的白，應該是常年臥病在床，見不到陽光的原因，或者還有因為他本身身子虛弱。

    楚文煜長得真是很不錯，溫潤如玉，身上沉浸著書香氣息，襯的他愈發的公子如玉。

    楚思雅這才第一次見到他這個二哥——楚文煜。

    屋內的兩人都詫異的看向昭慧長公主。

    昭慧長公主再也忍不住，直接衝上前將門給推開了。

    “煜兒啊，你在混說些什麽，你這是在挖娘的心啊！”

    “咳咳——我的病是治不好了，如今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想著自己能在死前多留下一些自己的文墨，人生在世，總得留一些東西，否則會——”

    “二公子，太醫說了，您的病需要靜心療養，可您總是忙著寫詩，您——”

    “侍書，把筆還給我！”

    還未進屋，就聽到年輕男子的焦急聲音。

    “二公子，您就別寫這些東西了，您的身子吃不消的。”

    他的二哥就住在最大的主房裏。

    這別院不算太大，分成東西兩部分，東邊是主房，西邊大約都是客房，東西邊各有六間房。

    楚思雅文言點了點頭，她明白了，她娘應該就是看重牛管家的實誠，所以才會讓他照顧自己的二哥。

    周嬤嬤掃到楚思雅臉上的詫異神色，悄然來到楚思雅身邊，輕聲開口，“牛管家是個實誠人，當年長公主無意間救了他一命，所以牛管家對長公主是忠心耿耿。”

    楚思雅有些詫異的打量著牛管家，一般人都是撿好聽的話說，可這牛管家倒是誠實的很，直接告訴昭慧長公主，她二哥的身子一點好轉都沒有，甚至最近的胃口還越來越不好。

    牛官家聞言，一張臉不禁有些尷尬，“二公子的身子還是老樣子，最近的胃口好像是更差了一點。”

    昭慧長公主最關心的還是楚文煜的身子。

    “起來吧。煜兒的身子怎麽樣了？”

    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今日要來，是提前打過招呼的，所以負責別院一切大小事務的牛管家，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參見長公主，郡主。”

    隻是如今已經十月份了，梨樹的結果時期已經過去。

    楚文煜如今居住的別院是昭慧長公主在郊外的一處院子，環境清幽，門口還栽著幾棵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