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尉遲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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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孟白這個話,尉遲北麵上陰晴不定,但刹那之後,還是開口道,“你不必再說了,老夫忠臣不事二主,周王殿下如何安排,自有他的考量,這麽多年來,他雖然沒有提拔過我,但是也不曾虧待半分,顯然隻是在隱忍,等待時機而已。
今天的情況,我可以當做你們都沒有來過,今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我不會揭穿於你,你也不要再來找我。“
孟白聽得如此,卻是對尉遲北的好感更增。畢竟,這大元界幫派裏麵的普遍情況,相互改換門庭的很正常,而能夠事一而終的就很少見了。這種人,動搖很難,但是,一旦改變之後,這忠心也很有保障,不用時時刻刻的警惕著,提防著,辦起事兒來可就方便的多了。所以,這一刻孟白對於拿下尉遲北的心就更加的迫切了。
不過,這個時候兒他明白,光是一味的說服,許諾條件,想要說動尉遲北的心很難,必須要改換策略才行。孟白非常的慶幸,自己正好發現了舵主段海山和禮堂大長老盧方的事情,不然的話,現在還不好辦呢,說不得就隻能翻臉了。
這時,孟白再次開口道,“尉遲長老,我再冒昧的問你一句,最近周王有意思在青州大發展嗎?“
“這個似乎與賀副舵主無關吧!“這事關自家機密,尉遲北哪裏會這麽輕易的說出來,直接便頂了回去。
對此,孟白卻是並不以為杵,笑著道,“尉遲長老不要誤會,我不是想要打聽周王殿下的計劃部署,而是想要告訴尉遲長老一些事情,怕你還被蒙在鼓裏,到時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算是賀副舵主的威脅嗎?“尉遲北麵色一變,好不畏怯的怒目而視。
孟白淡淡一笑,道,“威脅倒是威脅,隻不過這威脅並不是來自於我,也不是來自於太子殿下,而是來自於寧王殿下,來自於你的老同僚?“
“你是說盧方?“尉遲北回道,“那你未免也太小瞧老夫了,的確,現在盧方後來者居上,站到了老夫前麵,但是他想要針對老夫行事,沒有個三五年功夫兒,絕對不行!實力發展,可不是憑空就能來的,這需要時間積累。“
“你說的不錯,如果僅僅是盧方一個人的話,可能短時間內的確是奈何你不得。但是,盧方可不是一個人,還有舵主段海山呢!他們兩個人聯手,恐怕你就是被推入陷阱之中,還不自知呢!“孟白即時間回道。
“賀副舵主,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你來找我,就是想要讓我幫你拉舵主下馬,好讓你上位吧!“聽得這個,尉遲北麵上卻是自然而然的露出譏諷的笑容。
“嗬嗬,“孟白聞此,直接一笑,道,“我的確是要上位,不過,我的目標可不是區區一個青州分舵的舵主而已。你不要覺得我說的是在危言聳聽,故意嚇唬你,告訴你,我已經調查清楚,盧方不過是寧王在怒龍幫青州分舵一個明麵人物而已,當做靶子的,真正的打頭兒之人是段海山這個舵主!“
“賀副舵主,你才來分舵幾天,就查的這麽清楚,你可知道,過去的時日裏,舵主和盧方因為財權之爭,對立暗鬥過多少回,死了多少人,這些可都是我親眼所見的。不知道的,隱秘性的爭鬥,就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了,這種情況,你說他們居然演的假戲?“尉遲北又一聲冷哼,回道,可以看出,他麵上對孟白的不屑神色又加重了不少。
孟白卻是完全不在意,繼續耐心的解說道,“這有什麽,為了天下,演點兒戲還不是很正常?你好生想一想,這些年,你的那些同僚們,到底死去了多少,這裏麵,有誰是寧王一係的,又有誰是非寧王一係的?“
此言一出,尉遲北還真的是為之一愣,因為這個情況,他還真的是沒有考慮過,這猛然間一回想,還真的是渾身一激靈。因為他赫然發現,還真的是沒有寧王一係的人隕落,那些死的,雖然身份各不相同,但都是別的皇子麾下。更可怕的是,這些人死的還都很合理,都算是為幫中死的,厚葬、撫恤一樣不缺,以至於他壓根兒就沒有將這些往陰謀論之上去想,一直以來都將其當做正常。但現在,將這一個個人的死亡串聯在一起,還真的是詭異無比,讓人很難不懷疑什麽。
尉遲北很想要回孟白一句,這是一個巧合,但是,這句話在他喉嚨裏打轉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刹那沉默之後,尉遲北開口問道,“賀副舵主是如何發現這個情況的?”
尉遲北此時的語氣,頗為凝重,顯然也明白,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情況。
孟白沒有分毫賣關子的意思,直接回道,“藏經樓裏的《寄魂大法》,尉遲長老應該不陌生吧!”
尉遲北點了點頭,“這才幾天,難道說賀副舵主已經修成?”
“沒有徹底修成,隻修煉成功了鎖魂術。”孟白即時間回道,“我這鎖魂術牛刀小試,第一次就用在了那些日夜在外監視我府邸的那些人身上。本來,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下,這監視我的人到底來自何方。但是,在確定他們分別來自盧方長老和段海山舵主之後,卻是又發現了另外一個情況。那就是他們這些心腹,卻是經常往來,而且,還有在深夜聚集一處荒郊野地的情況。
這個情況,可是和他們平日裏在人前表現出來的並不太和睦完全不同。這不能不讓我懷疑,他們本來就是一夥兒的,為的就是徹底鯨吞下整個青州分舵,為其所用。
當然,我個人也不太願意相信這個是事實,畢竟這樣子的話,那我可就步履維艱了。所以我就去暗中的查了查藏經樓中的檔案,結果就發現了這些長老死亡的情況。這下子,算是確認無疑。”
說話的時候兒,孟白卻是將他調查出來的檔案結果,拋向了尉遲北。尉遲北沒有推拒,直接伸手接過。雖然說,很多人他都很熟悉,音容笑貌,各種事跡都在他的腦海裏,但是,到底不如孟白直接羅列對比在一起的情況看起來直觀。看到這些之後,他的判斷和孟白是一樣的,那就是舵主段海山與禮堂大長老盧方,的確是一夥兒的。這個發現,讓尉遲北在難以保持之前的淡定。
因為,如此一來的話,青州分舵六大堂口,已經有四堂成為了寧王的實力,隻剩下刑堂和法堂。而法堂,說是一堂,其實並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實力,都是一些養老的老弱病殘,唯一剩下的異己之徒,那就是自己了。這麽一算,他的危險甚至比孟白還要多一些。畢竟,一個空頭兒副舵主和紙張實權的刑堂大長老遠遠沒法相比。如果,周王能夠調集更多的力量過來支持他的話,那他也不怕正麵硬杠一回。但就目前的情況,基本上是不現實的。畢竟,人家寧王已經在這裏占據了大優勢了,再花費大代價去打下來,實在是不劃算,還不如將實力投入到其他的空白地帶、薄弱地帶,去直接爭取一個完整的大州呢!
這下子,尉遲北知道為什麽孟白會這麽自信的直接上門找自己了,因為自己隻要還想生存,眼前其實已經沒有了什麽路可選。有人或許會說,難道尉遲北不能夠直接投靠寧王嗎?這不也是一條路,而且,和跟著勢力弱小的孟白比起來,可是要強的太多了,起碼是站在了強勢的一方。
表麵上看好像如此,但實際上卻是不行,因為他和盧方之間的矛盾太多了,在很長的時間裏,他都是有意識的將自己當做舵主段海山的一枚棋子,用來對盧方進行打壓,侵奪他的財權。當時看來,這是自己聰明的做法,但現在確實取禍之道。如果,他們真的有心將自己也拉入寧王陣營的話,那根本就不用等到現在,早就要開口了。而直到今天,自己還被蒙在鼓裏,沒被透露這一點兒,這隻能說明,段海山和盧方已經有默契,自己直接就被排斥在了局外。如此一來,他的下場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死。
明了了這一點兒,尉遲北卻是再不遲疑,直接道,“賀副舵主,看來我是真的別無選擇,隻能夠跟著你了!”
“放心,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拿下整個青州的,你這個選擇,絕對是正確的!”孟白聽得如此,也是絲毫都不謙虛,直接開口,自信滿滿的道。
對此,尉遲北倒是不置可否,繼續問道,“不知道賀副舵主有什麽具體的計劃沒有?我需要配合做些什麽呢?”
孟白聞此一笑,道,“你暫時不用做什麽,隻需要保持原狀也就可以了。不過卻是要多甄別各堂各香之中屬於寧王一脈的勢力,做好劃分,哪些是死硬分子,沒有收編的希望,那些是投機之人,牆頭草,可以一用。我們針對這些寧王勢力的計劃,就是清洗,將這些位於青州分舵之中的高層,盡數洗掉,剩下來的權力真空,自然就要由我們來填補。”
“全殺?”尉遲北聽了之後,心中也不免為之一震。因為孟白這手段太狠了。
“沒錯,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寧王在這裏投注了大量的心血,肯定還會派人過來,但是,也不可能無休無止,最多也就是一回,隻要我們能夠擋下,那就再無問題了。畢竟,人他能隨意調派,但是職位可不是隨他選取的。隻隱藏在暗中報複,卻得不到應有的利益,他也不會一直堅持下去!”孟白即時間點了點頭。
“這話是沒錯,可是要做到這一點兒,恐怕不容易吧,賀副舵主莫非還有別的力量隱藏在暗中,沒有顯現出來?”尉遲北再次問道。
“暗中力量自然有,但是,能不動用還是盡量的不動用為好。畢竟,現在不動,在接下來往更高層晉升的時候兒,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效果才越好。不然的話,打贏了,利益卻是沒保住,那還不如不費這個事兒呢。所以,現在我們基本上的高層戰力就三個,你,我,還有六扇門的副總捕頭鐵手司空猛。”孟白回道。
“這個數量,相差懸殊啊!”尉遲北聞此,麵上禁不住浮現一抹苦笑。
孟白卻是渾然不在乎,笑著道,“我們又不是光明正大的擺明了車馬對拚,現在是敵在明我在暗,各個擊破,我覺得並不難。尉遲長老心中還有疑慮,不如就和我試試手如何?”
“也好,”尉遲北知道,這是孟白非常自信自身的武力,對於頂尖高手來說,一人包打天下的確不是不行,畢竟,很多宗門、勢力就是靠著一個人的威名撐起來的。不太信孟白,無非就是他的年齡太輕罷了。天才,距離遠了人們都能接受,畢竟,和自己關係不大,頂多就是作為一個談資寥寥,不過,如果出現在身邊,那就難以置信了。
尉遲北說話的同時,人影便猛然一竄,朝著孟白撲去,他沒有動用自己招牌的判官筆,而是徒手進擊,兩隻手一前一後,似虎撲,如鶴啄,十根手指時合時開,變換不定,似乎籠罩了孟白周身所有的大穴要穴。
尉遲北以判官筆成名,這點穴手法也是一絕,這一刻他出手,可沒有半分的留手,畢竟,如果孟白隻是在吹牛皮,沒有真本事壓陣,那跟著他說不得死的更快,還不如及早抽身,找個地方隱居,不摻和這檔子事兒呢!
孟白一直沒有動,直到尉遲北前伸的右手都快要觸及胸膛之時,方才眼睛驟然一睜,爆出一團烈烈光輝,正是目擊劍!
此等劍術,通過眼睛,直指神魂,方式詭,速度快,以此突襲,沒有經曆過的人,絕對是防不勝防。
尉遲北就是如此,那一瞬間,眼睛、神魂劇烈的疼痛,讓他原本非常有招法的招式,不自覺變得散亂開來。這還是他心誌夠堅定,沒有回收捂眼睛,而是勉力堅持著,五指發力,去繼續的抓扯孟白胸前。
然而,這刹那的變化之間,孟白身形一偏,一把便扯住了尉遲北的手腕,宛如鐵鉗,任其怎麽發力,都抽不回去。而這時,孟白另外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撥開了尉遲北的另外一隻手,一指頭伸出,在他的心口位置點了一記,森寒指力,瞬間破體,在他的心髒部位沾染了一下,而後便行退卻。
他們這一番交手,隻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之後,孟白便主動後撤。而尉遲北,卻是駭然不已,因為就剛才,如果孟白願意的話,已經可以直接殺了他了。這裏麵,雖然有他不熟悉孟白古怪武學的緣故,但孟白實力的強悍,也是盡顯無遺。
對於孟白的武學根底,尉遲北是半點兒也不摸地,但就他自己感覺到的這一點兒,似乎已經比舵主段海山還要高明一些了。這下子,他卻是大大的芳心。因為,如果杜玄真的是采取如此突襲的手段,那沒有防備之下,他還真想不到,有誰一定能夠從中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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