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 南征軍對大宋朝的影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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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能夠能守住,就要問一問司馬光、文彥博、鄭俠,以及被貶到此地的保守派官員,他們在西夏國中有沒有那麽大的威望了。

    後世,金軍在進攻北宋的時候,連宋哲宗的陵寢都被扒了出來,可包公墓卻沒有動。要知道,包拯病逝的時候,完顏阿骨打都還沒有出生呢?

    很顯然,在大宋朝名聲顯赫的司馬光和文彥博,在西夏人眼中並不是多麽的重要,和值得尊敬,鄭俠就根本不必說了。在環州被包圍的當天,在洪德城周邊的那些磐堡中的那些保守派文官以及其家屬全都被擄掠去了西夏。

    文彥博還算是有些氣節,當場就被氣死了。

    至於是因為當初他讚成割讓四寨給西夏國,可西夏國卻一直喂不熟而生氣,還是因為覺得自己誤信了司馬光的建議而生氣,更有甚者,是因為覺得趙煦待他這個四朝重臣太涼薄而生氣,就無人得知了。

    反正,正河東路的底層百姓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家家戶戶都是高興不已的。

    此戰結束之後,當章楶擊退了西夏國大軍,收回了洪德城以及周邊的磐堡,士兵們驚奇地發現,烏蘭堡中居然還有一個活人,還是一個老頭子。

    抓住守衛烏蘭堡的西夏國士兵一打聽,才知道,剩下的這位老人居然正是大名鼎鼎的鄭俠。

    詳細一問原因,環慶路的邊軍也是一臉的厭惡之色。

    原來,就連西夏國人都知道,鄭俠這廝根本就是一個瘟神,要本事沒有本事,要影響力,他現在還有影響力嗎?即便是有,那也是副的。

    不單是整個北方,就連他家鄉福清也都視之為災星。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層官皮沒有被扒下來的話,鄭家早就跟他劃清關係了。

    章楶知道此事之後,也非常無奈,總不能由他將鄭俠禮送給西夏國吧!況且,人家也根本不要啊!除了鄭俠一個人之外,就連他的家人都被擄掠走了。

    這個老頭子如今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士兵在發現他的時候,嘴裏麵還一直都在嘟囔著同樣一句話:“羅鍋子,妖童,你會遭報應的,……羅鍋子,妖童,你會遭報應的。”

    其他人也許不知道鄭俠詛咒的是誰,可章楶卻是心知肚明,他暗自腹誹,先不說蔡道在知道此事的時候,會不會在意這件事。

    要說報應,你鄭俠自己如今不是已經親身感受到了嗎?當年,鄭俠在河北兩路任欽差賑濟災民,還有河東路轉運使上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丟盡了整個八閩文官的臉。翻遍中華曆史當中,八閩地區為官的官員當中,向鄭俠這樣沒有什麽本事,卻積極參與到政爭當中的。

    鄭俠可以說是一個絕無僅有的、無能還愛作死的小人。

    偏偏這個小人,自打蔡道進京就一直咬著那個孩子不鬆口。

    其實,所有官員都明白,鄭俠一開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蔡道背後的兩個人。他這是企圖從蔡道的身上打開缺口,來找尋王安石和蔡卞身上的過錯,徹底解決掉這兩個仇深似海的政敵。

    很可惜,鄭俠自己顯然一開始就選錯了對手,不但將幾個同鄉搭了進去,如今就連他自己的家人也都遭到了報應。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鄭俠的確是應得此報。

    可問題是,西夏人居然也不想要鄭俠。

    這些西夏人做得還真叫絕,擄走了鄭俠的家人,卻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了烏蘭堡之中。

    一夜白發不再是傳說裏的故事,而是真實發生在眾人麵前,鄭俠一夜白頭,他今年才五十四歲啊!而且,看他的樣子,肯定是已經瘋掉了。

    在親眼看到已經瘋了的鄭俠以後,章楶自己都是頭痛不已。

    災星,誰不怕啊!

    別說是環慶路的老百姓,就是章楶都怕他就緒留在自己的治下,影響了明年的糧食收成。

    殺又殺不得,放在眼前又覺得礙眼。

    於是,章楶隻好請旨,請求趙煦下旨處置這個禍害。

    對於此事,趙煦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他將自己的親信智囊楊畏找了過來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楊畏聽完趙煦的聞詢,不假思索地建議道:“陛下,此事甚易。那個人不是要去武當山修建道觀嗎?讓章楶派人將那個禍害護送到武當山,交給那個人看管不就成了嗎?”

    “嗯!”趙煦一聽,心中大喜過望,點了點頭,說道:“愛卿此計甚妙,朕也覺得他實在是太逍遙了。”

    楊畏說得那個人就是蔡道。

    自從隨船抵達天|津府以後,直到胡公公將大越國的豬玀們全都處理完,蔡道仍然沒有得到趙煦的任何指令。

    因此,蔡道反倒是不著急了。

    交給胡公公的任務,血腥了點,可他老人家幹了半輩子這樣的差事,早就看淡了。何況,這還是替先帝,替廣南西路,特別是邕州城內被屠殺的百姓們報了仇。

    本來,胡公公已經說好不收取任何的工錢的。

    可蔡道又不缺少那點錢,要閹割接近十萬的豬玀,廢的力氣一點都不少,為了讓胡公公盡心辦這件事,蔡道還特意開出了比較高的工錢。

    手術完成後,活下來的豬玀,每個都會給胡公公和他的徒弟兩串足陌的銅錢,也就是兩百文。而蔡道倒手賣出去的話,每個活下來的豬玀可以得到五百文。雖然送給河東路的幾萬是免費的,可綜合算下來,也是有得賺的。

    不過,蔡道並不打算自己話這些真正的血淚錢,全都會交給呂惠卿,由他用這些錢重新修建更加堅固的邕州城,以及恢複廣南西路的百姓民生。

    除了三萬豬玀由郭恕敢親自率領禁軍將之護送到河東路以外,其他的全都是買主自己運回去。

    最終,呂惠卿很有可能要老死在廣南西路轉運使的任上了。

    可自打蔡道輕而易舉的打敗大越國之後,呂惠卿反而不再像以往那樣一直追求著回京當丞相。他已經從遷居到嶺南的武將和皇族的舉動中,看出了玄機。而廣南西路也正是個揚帆征服南海諸島的好基地。

    這樣好的地方,呂惠卿這麽精明,他又怎麽會輕易放棄這個發展家族事業的基地和平台呢?

    於是,呂惠卿一方麵盡心盡力地改善著廣南西路百姓們的生活,一方麵協助自己的家族也開始向著南海挺進。

    而且,呂惠卿比其他人更清楚,蔡道當年將造船廠轉讓給仙遊蔡家其實就是玩了一手金蟬脫殼。真正想要獲得好的進軍南海的上好海船,還得求到蔡道這裏。

    所以,蔡道才會這麽放心的將這筆錢交給呂惠卿去操辦。

    蔡道的父親,蔡卞雖然沒有成為廣南西路的轉運使,可他最終還是被罷免了兵部尚書的官職,成為了變法派當中,第一個被貶出京城的部級官員。

    紹聖元年西夏國打破和平條約,也就是意味著保守對外政策的徹底破產,這一次,不但讓文彥博和司馬光等保守派大佬的家人被擄掠到了西夏國,還讓保守派在民眾中徹底喪失了威信。

    沒有敵對勢力黨爭的威脅,蔡卞的出京,也昭示著,像當初洛黨和朔黨相爭一樣,變法派內部勢力也開始分化,甚至是彼此爭鬥。

    本來也是,曾布這個人外表忠厚,內力卻非常狡猾,而且,他還很善於逢迎當權者,可章惇、蔡京和蔡卞他們就不一樣,三個人都是比較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