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不無遺憾，看著楊幻蛋痛的表情也不以為意，繼續慢慢說道：“的確，我知道了，這個封印很好。很好，你的力量非常邪惡，但它源自你的本身，不管如何，其根源都在於你自己，力量的強弱也由你掌握。如果你能夠好好利用它，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老人說的話亂七八糟，楊幻感覺就像聽進去了攪成一團的耳機線，半天也分理不出頭緒。

    老人繼續說道：“隻是力量的代價可遠不止如此”，老巫師抬頭看過窗戶，望向巴拉多高塔和末日火山，才又說道：“這世間有無數人承受不住強大力量的誘惑最終喪失自己，變成為力量所奴役。”

    老人又看向楊幻，語調都略微提高：“你的身體裏隱藏著強大的力量，而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駕馭它們，更何況，這是一股極其邪惡的力量，即便有著強大的封印，我都能感覺到其中蘊含著的恐懼與死亡。邪惡的毀滅氣息可以毀滅一切，也可以毀滅你自己。”老人忽然再次提高語調，楊幻都仿佛聽見了天雷滾滾：“你！是否想要我幫你徹底根除它們？”

    楊幻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最後還被嚇到了，楊幻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老巫師剛才透露出一絲極強的精神力，精準地作用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散發到周圍的環境中去，從左潭等人的反應中就能看出來。

    左潭等人早就不耐煩老巫師和楊幻的鳥語交流，都坐在一邊自顧自休息去了。

    就連左潭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可惜他的鳥語水平不高，根本聽不出什麽有意義的消息，最終還是垂頭喪氣，一想到自己離人生巔峰之間居然隔了一層語言障礙，左潭就更加低落了。

    楊幻被老巫師這一番話給唬得一愣一愣的，終於消化了他的意思。

    沒想到死氣這麽厲害？

    楊幻記得自己好像在以前的什麽時候能夠稍微引動一絲藏匿於體表之下的東西，那東西應該就是死氣。

    老巫師見楊幻似乎沒有被自己帶有精神力的吼聲給嚇到，倒是不太在意楊幻沒有立刻回答了，而是等著楊幻在思考。

    楊幻抬頭見老巫師看著自己，便問道：“你知道這種力量究竟是什麽？”

    老巫師從楊幻的問題中就知道了楊幻的答案，點頭道：“就像人類一樣，他們最大的力量源自於他們本身的勇氣，勇氣這種信念能使他們在關鍵時候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而你的這股邪惡力量源自於你的生命，這和勇氣同理。你的生命已經有一部分被這股邪惡力量侵蝕，所幸它已經被你所說的那個巫師給封印住了。如果真有一天，你已經足夠強大到能夠掌握這股力量，那麽它將會是你的極大助力。即便如此，它也有可能會毀滅你。說到底，它源自你的生命，又超出你目前的生命所能承受的層次，是一種單獨存在於你體內，隻與你的生命力有關的一種力量。”

    老巫師又一次警告了楊幻這種力量的危險，楊幻卻不覺得，他想到這種死氣，也就是被汙染的“源”，應該有足夠的作用，既然是自己的源，那麽能為自己所用也是一定的。

    老巫師所警告的，那些被力量吞噬，淪為力量的奴仆的家夥，楊幻現在還沒見到，也認為自己不會像他們那樣。

    每個人都這樣想的。

    我肯定不會像他那樣。

    這不是沒有足夠的自知之明，而是最基本的自信。

    老巫師隻是從另一方麵解說了楊幻的死氣，並沒有什麽新的見解，楊幻也就不再打聽，而是動了點小心思。

    老巫師現在跟楊幻說話的口氣已經非常平和，就像半獸人領隊所說的那樣，楊幻覺得老巫師還算是平易近人。

    楊幻點頭問道：“你知道‘源’嗎？”

    同樣的問題，楊幻問過無數次，小楊都沒給他答案。

    鄧布利多解釋過就是生命能量而已。

    楊幻想看看這個巫師老頭有沒有什麽見解。

    老巫師沒有什麽反應，就像楊幻問的是“天氣真不錯？”他隻是這樣回答道：“源出本心。這不是你現在應該了解的層次。既然你知道這個東西，我可以告訴你，你體內的那種力量就是出自於源，你的本源。在你的本源被汙染殆盡之前，封印保住你的性命。”

    楊幻心裏無奈，這些他都知道，看來從老巫師這裏榨不出什麽東西來，楊幻也就放棄了。

    點頭，楊幻說道：“感謝巫師大人的教誨。”

    閉上嘴，楊幻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不想跟這巫師說話了，收起了那種氣場，巫師現在隻是一個單純的老頭而已。

    老巫師自然能看出楊幻想要離開，隻是他自有不放楊幻走的理由。

    “等一等。”老巫師揮了揮手。

    這個時候老巫師還是挺和氣，楊幻也就停了下來。

    “你們的出現是異常的變數。就連我都是感受過你的‘心’之後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東西，希望你能夠堅守你的本心，不要被力量迷惑。”

    左潭說過，魔戒裏的巫師都是最強大，最神秘的一批人。

    因此楊幻也就不計較這個老巫師說自己是什麽東西的話了。

    老巫師的確厲害，楊幻卻不想繼續待在這裏。

    左潭也早就被語言障礙這一現實鴻溝所打敗，放棄了自己的追夢人生。

    那魚兄弟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地充當背景，喝著茶吃著硬餅幹，好不快活。

    楊幻低頭致意，表示了要離開。

    老巫師揮手。

    派頭十足。

    楊幻看見那沙把剩下的餅幹全部攬進自己拿髒兮兮的衣服裏，見老巫師沒有反應，便沒說什麽，自顧自走了出去。

    那個年輕的半獸人來送行。

    手上還提著幾個小包。

    “我見幾位挺喜歡這個小零食，那小餅幹是我親手烤製的，我願意再送一些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喜歡，也算作為你們路上的食物。”年輕的半獸人很有禮貌的說道。

    楊幻開始見那沙已經攬了許多餅幹進懷，也不好再舔著臉向巫師要點吃的東西，沒想到這個半獸人這麽懂事，向他道謝後，拿過幾個包裹，掂量了一下，估計得有……

    也不知道有多少。

    叫左潭拿好包袱，楊幻等人再次道謝，然後才離去了。

    白走一趟。

    楊幻都習慣這種事情了。

    人生哪裏有那麽多好事，走哪都能有天降的大好處，這次算是撈了幾口袋餅幹，就算是運氣很好了。

    楊幻等人背後，德桑城堡中，剛才那間會客的別廳中。

    老巫師麵對著那個給楊幻等人開門的灰衣老人。

    “他們跟你來自同一個地方吧？林。”老巫師看著灰衣老人，也不等他回話，“我知道，你們的出現對於中土大陸來說是絕對的未知數。我告訴過你，西方也出現了你們這一類人，每個人都抱著自己的目的，就像你一樣。剛才的那一撥年輕人很奇特，帶有濃重的邪惡氣息，但本心卻向善，你跟著他們，也許是好事。”

    被稱作“林”的灰衣老人最終抬頭，看著老巫師的眼睛說道：“帕蘭多，謝謝你救了我。我會聽從你的安排。”

    老人明顯是的tc人，但英語卻說的很溜。

    “你就是這樣太過拘泥。你會明白的，我也是為了你好。去吧，希望那個東西能夠幫到你。”老巫師轉過身，看向窗外的楊幻等人。

    林鞠了一躬，摸了摸口袋，然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