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對楊幻的態度很親切，可是在許多貌似挺機密的事情上麵，甘道夫可一點都不透露情報。

    仲尤不知道薩魯曼會不會出兵去救他們，楊幻也不知道薩魯曼會不會來為他看重的黃毛等人報仇。

    旅途非常枯燥。

    楊幻對現狀的察覺力不太強，也許是因為他也並不擔心什麽，頗有一種沒心沒肺，水來土掩的心思。

    但也發現了現在的怪異處境。

    在這個小隊中，除了霍比特人自己經常吵鬧，其他人幾乎都默不作聲，就連相對來說最活躍的矮人也隻有寥寥數語，小隊裏的氣氛詭異無比。

    安撒像是遊離世外的高人，悶聲不吭走在隊伍兩側，倒是隱隱有些保護所有人的意思，這個高等精靈除了甘道夫之外，也就多看了楊幻幾眼。

    楊幻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實際上，這也是因為他閑著無聊觀察每一個人的時候發現的。

    甘道夫除了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展現出一幅笑臉，其他時候都是冷著臉拄著拐杖前行，像是憂心忡忡，楊幻根本不知道他哪裏來的擔心。

    其他幾人就更不用說，都是一言不發。

    詭異。

    不過楊幻的性子還是耐得住這種沉默的。

    一路無話。

    沿著山腳走已經挺不安全了。

    盡管這裏離艾辛格還非常遠，但山邊平原上的獸人越來越多，幾十人的小隊經常能見。

    而實際上，艾辛格到莫瑞亞的距離，同瑞文戴爾到莫瑞亞的距離是差不多的，現在這些獸人的出現，也許印證了薩魯曼有些什麽動作。

    波羅米爾忽然對領頭的甘道夫喊道：“我想我們應該走山上了，獸人已經快要接近山腳的位置了。”

    甘道夫冷著臉看了一眼波羅米爾，緩緩搖頭：“不，我們不能上山，保持現在的位置，隻要我們小心點，就不會碰到獸人。”

    盡管甘道夫的反應有些嚇人，但波羅米爾卻不退讓：“那萬一碰到成群的獸人怎麽辦？我們都無所謂，要是魔戒被他們奪去了怎麽辦？”

    甘道夫略略低頭，語氣也很平靜：“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我很清楚，有哪些事情可以做，又有哪些事情不能做。”

    波羅米爾不忿道：“你清楚嗎？你根本不知道薩魯曼會用什麽手段！就像你根本不知道薩魯曼會投靠索倫！”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甘道夫的痛處，甘道夫也憤怒了：“波羅米爾，你就和你的父親迪耐瑟（denethor）一樣無知！你們都蠢到不行，讓我來告訴你，比起薩魯曼會幹什麽，這座山上麵還有著比薩魯曼更恐怖一萬倍的東西，如果你想要迪耐瑟來這裏給你收屍，那你就去吧。”

    楊幻還以為就像電影中的一樣，當甘道夫發怒的時候，都會變天呢，現在看來，或許甘道夫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波羅米爾顯然被這句話哽住了，楊幻不知道的是，波羅米爾隻知道獸人會對自己造成極大威脅，但並不知道迷霧山脈的山上還有什麽東西比獸人，比薩魯曼都更恐怖。

    盡管自己和父親被甘道夫統統訓斥了一遍，但當不占理之後，波羅米爾也沒有再說什麽話。

    “好了，我們要加速到達莫瑞亞，一切都要快。”

    甘道夫說完這句話，狠狠地瞪了一眼霍比特人，這一路上要不是霍比特要停下來吃好幾頓飯，他們還能走地更遠。

    現在已經是上路後的第二天了，到晚上就能道莫瑞亞了！

    在山腳下行走的眾人，都發現了山體越來越陡峭，而眾人就會被地勢給逼出山腳的樹林，到時候曝露在平野上，這條路可就難走多了。

    隻是甘道夫依然一言不發地前行帶隊，大家都沒意見，這裏麵也就隻有波羅米爾不信任巫師而已。

    勉強在山腳下，行至下午，道路上已經出現了大片的半獸人，波羅米爾顯得更加緊張了，楊幻看見他的表現覺得有些搞笑，這麽一個大男人表現地這麽謹慎，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會死在獸人手底下？

    在拐過一段地勢陡緩的山體延伸段之後，甘道夫指著遠處的一條河：“看見那裏了嗎？莫瑞亞就在那邊。”

    當然，也許他指的是河邊堆積著無數的獸人。

    矮人金靂此時也說：“啊，終於要到了，我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了我表兄家，我要……”

    波羅米爾蔑視地看著矮人金靂，甘道夫也似有同情，楊幻注意到此時也就隻有矮人和霍比特人沒什麽反應，就連阿拉貢都是看著幾人的臉色，若有所思。

    莫瑞亞也是矮人的家園，屬於偉大矮人都靈所帶領的矮人的聚集地，就像金靂所說，矮人們管那裏叫凱薩督姆。

    莫瑞亞此時應該已經慘遭屠戮，變成了空無一人的地下山洞而已。

    楊幻在猶豫著要不要給金靂提個醒，看他的樣子還是挺期待和他的表哥聚會的。

    但楊幻隨即就注意到甘道夫和安撒的表情，甚至波羅米爾似乎都帶有一種是是而非的感覺，楊幻忽然明悟，這幾人應該都清楚矮人的世界已經遭遇了什麽情況，但他們都沒說，楊幻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甘道夫也沒說，楊幻也就沒說什麽了，隻是不再看金靂的樣子。

    金靂很高興，興致也上來了，開口談論他和他表哥之間的趣事。

    也就霍比特人有興趣。

    原地休息，等下午最亮的時候過去了，再出發，甘道夫做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