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頓第一定律，又稱慣性定律，是天朝的中學生就會接觸並學習的宏觀物理學基礎理論之一。

    楊幻還記得不少。

    慣性定律的通俗表達用楊幻的家鄉話說就是：你不兜它，它不得動。

    當然，這條定律有個隱性條件。

    楊幻看著托馬斯的模塊其上突出一塊金屬，然後徑直轉變成透明的類似於玻璃，在金屬坨子上麵形成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在箱裏出現一個半球形凹麵的下凹槽，一個圓球從半圓最左端滾下，滾到最右端又滾回來，一直來回往複。

    恩？

    楊幻還以為怎麽說也得有之前托馬斯所表現出的那些能力，比如爆炸之類的。

    沒想到竟然真是個數學或者物理模型？

    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托馬斯倒是很會察言觀色，馬上開口道：“我的模塊沒有搭載牛頓定律，畢竟那可是……咳咳，再說了，我也說過，模塊所表現的能力，來源於其主人對那個理論的認知力，不同的認知會有不同的表現，哪怕是錯誤的認知也是一樣。比如說牛頓第一定律，物體的運動狀態想要改變，必須要有某種外力存在，才能使其改變，如果我指定一個東西以超高速運動，並且認為那種能夠阻止它的外力必須是摩擦力，那就隻有摩擦力才能使其停止，其他任何力都不行。”

    見楊幻若有所思，托馬斯繼續說道：“當然，不是我想就能行，必須要我真的，從心底就是這麽認為才能真正實現這個功能，因此……”托馬斯忽然又低聲下來，前後左右看了看，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因此，也就隻有一些腦子有毛病的人，才能使用這種逆天的能力……”

    有了這個例子，楊幻對於模塊的能力清楚了不少，這些人用某種托馬斯不願意講述的方式驅使模塊運行理論中能夠表述的能力，並且依據個人理解將其轉變成其他不一樣，甚至有可能是麵目全非的表現形式，但必然符合其理論基礎，簡直就像是……把理論當做武器來用。

    但托馬斯告訴楊幻，越是基礎的理論就越價值昂貴，雖然托馬斯能夠根據自己所知的牛頓定律在模塊上展現其基本情況，但也僅此而已，他的模塊並不能根據他的理解來發揮牛頓定律的力量。

    楊幻總覺得腳底下有什麽東西在拚命拱動，像是要從地底鑽出來，後來發現恐怕是錯覺。

    “越是基礎，理論的價值就越昂貴，牛頓定律可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a級理論之一，因為使用它能辦到的事情，實在是太恐怖了……反倒是越細致的理論，越專精於某一方麵的理論才能被我們這種底層的人們所得到……”這樣說著，托馬斯的言語之間還帶著了悲戚。

    “比如我的理論，尤卡增殖表雖然能夠發揮無機增殖的功效，但能用的材料僅僅隻有三種，而且限於我的認知，目前能發揮出來的功效也十分弱小，羅迪斯方程也是專注於爆炸能量的疊加這一塊，與那些研究爆炸本質的理論有著最基本的不同，雖然我不用弄懂爆炸的本質就能發揮其許多功效，但實際上，跟那些研究本質的理論的威力也差了不止幾個層次……”

    托馬斯越說越悲切，之前楊幻讓他說他不願意說，這會兒他似乎是覺得悲從中來，反倒自己一股腦兒地把豆子全都倒了出來：“相比於我用大價錢換到的尤卡表，反倒是模塊本身搭載的第二空間排列是最厲害的理論，雖然跟我的知識層麵有著大幅度的跨度，但我能感覺到，它的潛力才是最大的，盡管我現在隻能讓模塊飛起來，漂浮在空中……”

    西方學院每個人都有個模塊，而模塊本身就會搭載一個基本技能，因人而異，大概就像是新手禮包一類的東西。

    托馬斯的就是第二空間排列。

    楊幻不禁想到自己這邊東方學院裏，就並沒有什麽新手禮包的存在。

    “你的理論都是哪個等級的？”楊幻對這個挺感興趣。

    “一個c級……一個d級。”

    “你不是有三個理論嗎？”

    “模塊本身搭載的第二空間排列是沒有評級的。”

    “哦，”楊幻想起之前托馬斯說的隻用“d級模塊化”就能幹掉左潭，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在裝逼罷了。

    也不再說什麽，楊幻晃了晃腦袋，這會兒上了一節莫名其妙的課，讓楊幻有些不習慣。

    “很好，你可以走了。”楊幻對托馬斯點點頭。

    托馬斯一臉驚訝：“我……可以走了？”

    在楊幻不耐煩的神情和左潭地驅趕之下，不可思議的托馬斯帶著一臉懵逼離開了楊幻。

    走出好遠才望向楊幻所在的位置：“大兄弟，這次恐怕有專門對付你的人出現，你自求多福吧！”

    楊幻沒理他，看向一臉無聊的左潭：“你覺得怎麽樣？”

    左潭歪了歪腦袋：“怎麽樣？你是說他們的那種能力嗎？我覺得還行吧，這是真正的知識就是力量啊，要是我早幾年遇見這種事，我會對它們超級感興趣的……”

    “我不是說這個，你覺得那個模塊的力量怎麽樣？”

    左潭嚴肅下來：“很強……不，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