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

    灰影人簡潔有力的提示，對楊幻來說確實艱巨的任務。

    不知這源能凝結擰實了多久，總之楊幻一直盡力穩定心神，卻依然覺得要扛不住了。

    在某個時刻，楊幻隻覺得自己已經控製不住了，心腦之中都有什麽東西一聲爆響，楊幻瞬間一片空明。

    “呼……”灰影人似乎也呼出一口大氣。

    楊幻瞬間失了意識，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

    灰影人肅然，看向一邊，光影老頭也看向那裏。

    空無的空間裂開一條縫隙，一個中年男人在這條裂隙之後正拖拉著一個坐在地上的年輕人，要把他一起從裂縫中拖出來。

    兩人拖拖拉拉從縫隙中扯了出來。

    中年男人是個光頭，終於把地上的白衣青年給拖了出來，背後的裂隙也合攏消失，沒留下任何痕跡。

    “他現在身上雖然糾結了太多的因果，但畢竟還未成氣候，隻要現在他一死，神器的錯誤就能扭轉，發生崩壞的地方假以時日就能恢複，到時候你也能繼續你的實驗。”

    光頭看向灰影人，似笑非笑，說出一番話來。

    旁邊白衣青年不情不願的樣子，看著一臉呆滯，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的楊幻，歎了口氣：“倒是沒想到他居然能如此迅速地突破聖階……”

    光頭瞥了一眼楊幻，不屑道：“還不是這位大人鋪的路好，哪怕是個豬，也能突破了。”

    白衣人搖頭：“突破聖階不成功便成仁，他現在能成功突破聖階，他自己的耐力和毅力是不可或缺的，否則根本抗不過那一關。”

    光頭不接這話，又看著灰影人：“怎麽樣？隻要他一死，到時候一切回歸正軌，否則咱們現在可能無法善了。”

    灰影人似乎輕笑兩聲：“這倒是，可學院出問題也怪不到他身上，關鍵在那個程山身上，還有你下麵也有人在搞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最後一句話看向白衣人。

    光頭一揮手：“那個程山的確有問題，但現在他不是關鍵，關鍵是楊幻，必須趕緊把楊幻收拾了，穩定神器再說。”

    這是他第三次提及這件事情了。

    灰影人點了點頭：“他現在也醒了，現在你們跟他談吧。”

    楊幻渾渾噩噩醒來，張眼便覺得海闊天空之意在心腦之中沸騰，覺得天上地下再無了能夠束縛自己的東西。

    隻是下一瞬就看清了身邊幾個人圍著自己。

    光頭等的就是灰影人這番話，憑他的實力收拾楊幻自然是輕而易舉，他要灰影人不會出手。

    “楊幻，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突破了聖階了。”

    光頭看向楊幻，卻並沒有動手，而是開口說話。

    楊幻皺眉，總覺得這光頭來著不善，他知道剛才這幾人似乎就已經存在，他當時心念空明，並沒有聽到這些人對話。

    灰影人也在一邊看著。

    楊幻看向灰影人，雖然不知道剛才灰影人幹了什麽，但現在自己的確是突破了一層枷鎖，體驗到了天空之廣地域之闊任人飄遊的快意自由。

    “是，我突破了。”

    這句話卻算是回答給灰影人的。

    一邊的光影老頭注視楊幻撫須沉思，沒人理他。

    灰影人頷首，看著楊幻不說話。

    光頭也點頭：“你作為容器的使命也就到這裏了。”

    楊幻疑惑。

    灰影人沉默，倒是縮在地上看著楊幻的白衣青年問道：“什麽容器？”

    光頭舒服地點頭，心想還是你上道，會配合我：“當然是他的容器，這麽急著找人做這些事情，怕是已經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

    看著楊幻皺眉的神情，光頭繼續點著頭：“你以為你這個便宜主人費這麽大力氣幫你？幫你做什麽？你該不會真以為他想探索什麽生命的真諦吧？他不過是自知時日無多，才趕緊培養一個容器出來，好方便他奪舍！”

    楊幻心頭一震，看向毫無波瀾的灰影人，不知心中所想。

    白衣青年恍悟，也看著灰影人：“你還有如此深厚的源，怎麽會大限將至？”

    灰影人的聲音不帶感情：“等你到了我這個時候，你會知道的。”

    光頭也在一邊問道：“你什麽時候進這個容器？”灰影人不說話，看向楊幻，楊幻也是驚訝，不知光頭所說是真是假，看灰影人不辯解的樣子，更像是說你自己看著吧，是不是真的自己判斷，不要問我。

    楊幻心裏罵了一聲，退開幾人身邊：“反正你們都想讓我死，是吧？”

    此時他如何不知道這光頭恐怕就是那個一直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西方學院的老師。

    光頭點頭，卻沒有動手。

    楊幻自然知道之前自己被各種時空拉扯就是他搞的鬼，心裏煩悶，卻同時又有剛剛突破的快意，當機立斷。

    手下一摸，翻出乾元刀，一刀就朝著光頭揮去。

    周圍的人盡皆露出震驚之色，沒想到楊幻竟然敢動手，這倒是他們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