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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到冷若冰開口解釋,林雨嘉已經哭著跑開。

    “阿嚏!你還抱上隱了是不是,阿嚏!還不放手。阿嚏!”說話間多爾接連打了三四個噴嚏,有些狼狽的掙開冷若冰的手,趕忙往後退了兩步。這該死的紫羅蘭草!

    冷若冰仿佛沒有感覺到般,呆呆的望著邊哭邊跑的表妹,好一會才扭頭望向多爾,不解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你去想辦法不要讓你表妹在纏著我。不然你就後果自負吧。”冷冷丟下一句話,多爾打著噴嚏也轉身離去,隻留下還沒回過神來的冷若冰愣在那裏。

    ………………

    “表姐,你還要不要臉?你居然去勾引一個高二學生,他可比你小六歲耶。”林雨嘉在笑著,可大顆大顆落下來的淚珠卻讓冷若冰的心在發顫。

    “更何況你明明知道是我那麽喜歡他……哦,難怪我們家人那麽反對我跟他的交往,原來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這個狐狸精,我恨死你啦!!!”她一把將冷若冰推出房門外,,房門哐的一聲鎖上,接著傳來林雨嘉的痛哭聲。

    在房門外站了半天,冷若冰才緩過神來,想繼續敲門讓她聽自己解釋,可舉到半空中的手又無力的垂了下來,隻能發出無奈的苦笑。搖搖晃晃的走下樓梯,心裏的委屈感讓她無比難受。就為了一個男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吵過一句的表妹竟然會這樣的尖酸刻薄的罵自己,不要臉?狐狸精?突然感覺臉上涼涼的,用手一抹才發現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冷若冰幹脆一屁股坐在樓梯上,讓淚盡情的流淌著。過了好久,淚終於幹了,心情也舒服了一些,隻要能讓表妹安安穩穩的過幸福的日子,她受一點委屈算不了什麽。而表妹根本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個冷血殺手啊!還是最變態變態的那種,跟那種混蛋談什麽愛情!

    第二天林雨嘉沒有來上課。第三天班主任安柔通知大家林雨嘉同學昨天已經到M國留學去了,原來她的簽證半年前就已經批了下來,不知道為何拖到現在才去的。

    冷若冰手裏拿著林雨嘉臨走時留給她的信,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信的內容很簡單,隻說多爾哥哥是很好的人,還說祝她倆幸福。而最後那一句“表姐,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像刺刀般,刺痛著她的心,表妹啊,表姐這都是為了你呀,希望有一天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而放學回家的多爾也收到了內容差不多的,林雨嘉留給他的信。而他隻是掃了一眼就隨手扔進了垃圾箱裏。心裏不禁鬆了口氣,終於將這個纏人的丫頭給甩掉了呢。過不了多久她也應該會忘了他的吧。

    ………………

    幾天後,上午第二節課剛結束,其他同學都出去做課間廣播體操後安柔來找多爾(他當然不會天天跟“小孩子”們一塊蹦蹦跳跳的。安柔也無奈,隻能“特許”他不用參加課間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上次在步行街他拿刀捅爛黃毛的右手後安柔看著自己的眼神裏好像帶著一絲恐懼,雖然忽悠她讓她相信那隻是夢而已。可那絲恐懼之色依舊沒有消失。不知怎地這一點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多爾同學。”安柔的聲音怯怯的,好像做錯事情的小孩一般。“怎麽啦?”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安柔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的問道。“多爾同學,幾天前你說過老師是走著走著突然暈過去,老師錢包被偷的事情是做的夢對不對?”說道最後她的臉色已經微微發白了。

    怎麽突然提起這事了?雖然有些納悶多爾還是點點頭。“是啊。我都說了是你做的夢而已。”

    安柔咬咬牙,似乎是想用教訓的口氣跟他說話。可語氣怎麽也嚴厲不起來。“多爾同學,你還要騙老師嗎?”說著從兜裏拿出手機放在多爾跟前。

    疑惑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後多爾不禁暗罵一聲,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家夥發了條微博,圖片裏的正是他舉刀刺著黃毛手掌的畫麵,後麵還有跌坐在地上的安柔,轉發數量已經有好幾千了。

    “……”多爾輕歎了口氣,將手機遞還給安柔。正心思著又該怎麽說才好,卻看到安柔的眼圈微微泛紅。這又怎麽啦?

    “多爾同學,對不起,都是因為老師讓你差點……”說到這裏安柔的語氣裏已經帶著一絲哭腔。多爾有些頭疼的看著她,這怎麽說哭就要哭了。趕忙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這樣哄了好一會安柔才平靜下來,多爾也終於鬆了口氣,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安柔那稚嫩的臉蛋微微泛紅,看起來嬌俏迷人,多爾看的有些恍惚起來。安柔低下頭,聲音如蚊子一般細小。“多爾同學,那個傳聞,沒讓你困擾吧?”

    傳聞?多爾馬上明白過來她說的是哪件事情。那天他是抱著安柔離開的,現在想來那件事情恐怕也是哪個家夥發的微博引起的吧。這幾天幾乎整個學校都瘋傳二年七班的多爾跟班主任在搞師生戀。

    “哦,我沒什麽。你沒事吧?”他當然不會在意這種無聊的傳聞,他倒有些擔心安柔會怎麽樣。

    被他這麽一問安柔原本紅撲撲的臉蛋變得更加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說話又開始結巴起來。“老,老師沒事。既,既然這樣,多爾同學,你繼續學習吧。”邊說邊退了幾步,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哪知道轉身太猛了,一頭撞在了門上。

    碰!

    “哎呦!”被安柔一頭撞上的門發出沉悶的響聲,多爾聽的都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應該很疼吧?

    “你沒事吧?”剛要攙扶住搖搖晃晃的安柔,她卻捂著額頭搖搖頭,慌忙避開他的手。“沒事,沒事,老師沒事。”說完踉蹌著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多爾的嘴角微微彎了彎。也跟著走出教室看著她匆匆忙忙的跑下樓。剛要回教室卻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樓。

    冷若冰。

    走上樓的冷若冰看到教室門口的多爾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朝他走來。多爾已經猜到她來找他是為何事。走近的冷若冰還沒開口,多爾搶先道。“你也是因微博上的事情來的?”想來也是,揍黃毛那天晚上“膠東幫”就被他屠了個幹淨,警方當然會懷疑到他了。

    “那些人真的是你殺的?”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冷若冰還是倒吸了口冷氣。幾十號人一夜之間被殘忍的屠殺。他果然是個魔鬼。

    昨天警方在微博上發現這條線索,研究一天後他們覺得這個多爾有重大嫌疑。冷若冰就是怕這件事情真的是多爾所為,所以才自告奮勇申請要調查此事。如果讓別的警員來調查,不知道這家夥會做出什麽事來。

    “你是來調查的嗎?現在知道了?”多爾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微微發白的冷若冰。

    冷若冰緊張的口幹舌燥起來,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跑來管這破事。“我,我得寫份證明。這,該怎麽寫?”隻要能證明那晚他不在案發現場,她們也就不會繼續再調查他。可這由誰來證明?

    “怎麽寫?就寫我跟你開房怎麽樣?”多爾臉上的笑容更深,看的冷若冰全身狂冒起雞皮疙瘩。這天殺的混蛋,她是在幫他,他還用這種該死的語氣敷衍她?!

    心中詛咒一番後冷若冰歎了口氣,從手上的文件夾裏抽出一張空白記錄紙遞給多爾。“那你在下麵簽個字吧,我自己寫。”

    多爾簽完字,外麵的廣播體操也結束了,冷若冰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接過記錄紙急忙離開。

    過幾天放學回到家的多爾碰到在門口等待著的泥鰍。

    “大哥。”看到多爾泥鰍馬上恭敬的鞠躬道。

    “……”多爾有些詫異的看著仿佛脫胎換骨般變了一個摸樣的泥鰍。

    他上次是說過要是泥鰍一個小時內能跑完十七八裏路程就教他。可這在以當時他的體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那時看到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摸樣還以為會就此放棄。可不到一個月的功夫泥鰍看起來至少少了十幾二十斤肉。原本那滿身的肥肉已經開始轉成線條分明的肌肉,連那微微隆起的啤酒肚也消失不見。看來他倒是小瞧了他的決心呢。

    泥鰍搓著手有些緊張的問道。“大哥,我已經能跑完全程了。隻用了五十九分鍾。您看……”

    多爾邊打開門邊回道。“我當然會說話算話。”

    話音剛落,泥鰍噗通跪了下來,磕了個頭響頭,激動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師父?徒兒?這家夥古裝劇看多了嗎。不過多爾也沒攔著,這稱呼還挺有意思的。“進來吧。”

    他住的房子雖小,但也沒什麽家具。因此也不算太狹窄。將唯一的一張椅子放到牆角處後多爾跟泥鰍麵對麵的站在地板中央。“現在開始吧。你們平時打架時是怎麽打的?你打我看看。”

    “師父,這個……”泥鰍猶豫著,多爾卻擺擺手。“用盡全力打。”

    “好的。”泥鰍舉起雙拳比劃了一下,猛地揮向多爾的頭部。可拳頭剛揮到一半,眼前一花,後背被人一撞,腳底一輕,泥鰍便不明不白地撲倒在地上,還差點把下巴給磕爛了。好一會泥鰍才爬了起來,驚歎道。“哇,師父。你動作也忒快了,我還沒看清呢。”

    多爾淡淡笑了笑。“繼續,這次用腿。”

    泥鰍點點頭,擺好架勢,深吸口氣,往前一竄,一記低腿踢向多爾的腰腹。多爾一扭腰便輕鬆的躲開了他的襲擊,順勢貼了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腰上。泥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倒吸了口氣,捂著肚子跪倒在地上,好一會才緩過氣來。這還是多爾手下留情的結果,要不然這一拳足以要了泥鰍的小命。

    過了一會泥鰍才站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師父,……”話音剛落,多爾又一拳揍在他的左眼上。

    “哎呦。”泥鰍毫無防備之下挨了這一擊,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捂著左眼倒退好幾步。

    多爾依舊淡淡的問道。“我現在教你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你挨了這一拳有什麽感覺?”

    泥鰍捂著左眼回道。“被打的瞬間眼前一片黑。然後冒出很多星星,接著就是眼淚不止,大概持續好幾秒。師父,我知道了,在這段時間我就失去了反擊能力,隻有挨揍的份了,搞不好就會被打死。”

    “不錯。”這家夥不算笨嘛。再次舉起手,泥鰍趕忙擋住右眼。這次多爾卻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耳上。泥鰍整個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多爾靜靜的看著泥鰍又晃晃腦袋,拍拍耳朵。這次也不用多爾開口,泥鰍就搶先道。“師父,這次好像拿錐子從左耳刺進去一樣。疼完之後耳朵裏嗡嗡直響,頭暈眼花。原來愛迪生就是被人一巴掌打聾耳朵的。”

    多爾點點頭,隨口問道。“愛迪生是誰?你朋友嗎?”

    泥鰍差點被口水嗆住。這師父是開玩笑嗎?連愛迪生是誰都不知道?

    接著多爾又將他身上好幾處打了一遍,把他打的幾乎爬不起來。“今天先教你這幾招。你要記住,眼睛、耳朵、鼻子、喉核、腋下還有肚子,這些地方都是人脆弱的地方。並不需要太大的勁力,也足以傷人斃命。一旦出手就記得迅速拿下,不能給對方任何機會。千萬別耍那些沒用的花招。”

    泥鰍點點頭,揉著肚子小聲埋怨道。“知道了,師父。不過您下手也忒狠了。我這才第一天就差點被打死了呢。”

    多爾不由冷笑一聲。這叫狠?你還沒領教過什麽叫地獄式訓練呢。

    剛要開口,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誰呢?以前除了林雨嘉基本上沒人會給他打電話,麥克神父一般都會發短信的。

    “多爾同學?你在家嗎?”熟悉的聲音,柔柔的,還帶著一絲怯意。

    安柔?

    原來安柔是來家訪的,不過在胡同外找不到進來的路,才給他打的電話。收起手機後多爾對泥鰍說道。“好了,我剛剛教你的那幾招回去好好練練,最好找人打幾架,光學理論是沒有用的,知道了嗎?”

    泥鰍馬上又鞠了個躬,朗聲道。“知道了師父。我會努力的。”

    泥鰍離開後多爾到胡同外把安柔接進來。

    “多爾同學,這裏好恐怖哦,你都不會害怕的嗎?”腳下的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破舊不堪的牆壁,幽暗的過道裏燈泡一閃一閃的發出綠瑩瑩的光,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走進了傳說中的鬼屋一樣。讓她很難相信這樣的地方還會有人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