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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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亞通過風嗅感應到幽夜一族的人已經追了上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緊張的形勢逼得眾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如今隻能祈禱前方的盡頭有出去的道路。

    隧道裏麵的坡度越來越陡,長時間的體力消耗得不到補充,一行人已精疲力盡。再加上霏婭和迪文負傷在身,他們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倒是什麽也沒做的夏歐歌精神十足地走在了前麵,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安亞對其說道:“夏先生,你可以自己先離開,沒必要等我們。”

    夏歐歌轉過頭一臉不滿的表情,說道:“安亞小弟弟,什麽意思?瞧不起我嗎?”

    隨後,他又一幅慷慨激昂的樣子地對眾人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生死之交,我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拋下你們,還有我美麗的霏婭少主。”

    因為他畫蛇添足般的最後一句話,以及說出那句話時矯情的樣子,使大家並沒有因為他的直爽而感動分毫。

    迪文隻是不屑一顧地回應了一句:“隨你便!”

    夏歐歌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說:“你們怎麽能這麽冷淡呢?霏婭少主,你得為我說兩句!”

    “別往自己臉上摸金了,霏婭少主是隻能我喊的專屬名詞!”露露爭辯道。

    “露露,小聲點,你想引來追兵嗎?”霏婭說道。

    眾人走了沒多久時,安亞再次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他們接近了!”

    “嘁能感覺到他們現在在哪嗎?”迪文問。

    “應該在封印魔怨的附近,照此速度,不出半小時就能追上我們!”

    “前麵應該不遠了。”霏婭咬了咬牙,說道:“加快速度吧。”

    “沒問題嗎?”迪文關切道霏婭。

    “恩!”霏婭堅定地回答了他。

    接著,一行四人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前麵的路越來越窄,那就說明離盡頭越來越近了。

    “啊啊,逃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啊。真倒黴,明明可以躺在家裏悠閑地喝著紅酒的。你們說,那些幽夜族的人怎麽就這麽執著呢。”

    一路上迪文他們不僅要因為惡劣的形勢而緊張不已,還要忍受夏歐歌無休止的抱怨。

    在幽靜的隧道裏,不知又走了多久,迪文聽到了後麵傳來了若隱若現的腳步聲,那聲音雜亂無章,宛如死神的步伐在步步接近。

    “啊!你們快看!”露露的聲音突然間充滿了力氣。眾人看到了不遠處一道微弱的藍光。那道微光就像是黑夜中帶來了無限希望的光明,令人精神振奮。

    “古靈結界!”迪文驚喜地喊出來了。果不其然,這條隧道的兩頭都有出口,隻不過都被古靈結界所封印。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霏婭立馬拿出了水曜神魄,並照著她母親教給的方法使用,兩者力量再次相互呼應,古靈結界感受到來自於主人的力量而放行了。

    頓時,一束耀眼的陽光自隧道外麵射入。那一瞬間,眾人的眼睛因為長時間處於黑暗中,而無法立刻適應強烈的白光,紛紛用手擋住。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重見光明的欣喜之情。

    “原來外麵都天亮了!”迪文興奮不已,此刻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要像艾加薩告訴他的那樣擁抱陽光。

    那群幽夜一族的人哪怕是見到了陽光,依然不肯放棄。畢竟夏歐歌殺死了他們的同伴,而魔怨也被人解封帶走。

    因此,迪文他們剛走出洞口,便被幽夜一族的人追上了。

    領頭的幽夜族人一見迪文他們,雙瞳立刻泛出黃光顯露了殺意,“殺我族人,闖我魔窟,搶我神器!絕對不能饒恕。”

    “你們不要蠻不講理!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夏歐歌不滿地辯駁道。

    “大哥,不用跟他們廢話了,濘嶼城的人和我們本來就勢不兩立,趁此機會新仇舊賬一起算!”

    “新仇舊賬?誰跟你們有仇,明明是你們把我們假想成敵人的!”露露喊道。

    “對啊!”夏歐歌讚同道:“莫名其妙就出手抓人,我懷疑你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那幽夜一族的人說道:“少給我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一直在深淵外空鬼鬼祟祟地徘徊,要不是永夜城有殿下的黑霧保護,恐怕你們早就迫不及待地要抹掉我們了。”

    “鬼鬼祟祟?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我們是從刺月峰大道光明正大進來的啊!”迪文感到很疑惑。

    “不要假裝無辜!”幽夜族的青年撕開嗓子喊道,他的情緒有些失控:“這些年我們被遺忘在永夜城裏,作為僅存的幽夜人,在殿下的庇護下安分守己地呆在永夜城裏,隻想圖個清靜安寧。但你們三番五次想要闖入城內,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殿下讓我們小心防範你們險惡的居心,說白了,你們就是想要斬草除根,讓我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對!”霏婭急忙上前一步說道,“對於失手打死了你們的族人,我們確實很抱歉。此事我不會奢求你們的原諒,但在你們動手之前,能否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對方頭目見到霏婭真誠的樣子,思考片刻後說道:“反正你們逃不了了,我就聽聽你要狡辯什麽!”

    霏婭捏緊了拳頭,看上去很努力又很勉強:“盧克踏上了尋找盧米的道路,他不畏艱難,曆經坎坷,這種勇氣,時刻都在鼓勵著我!”

    兩邊的人麵麵相覷,全都愣在了那裏。

    “這是什麽跟什麽啊?”迪文哭笑不得,張大了嘴巴問。

    “咳咳,不要在意,每到緊張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先用盧米盧克偉大動人的愛情故事鼓勵自己。”露露習以為常般解釋道。

    “先說我們之間存在已久的仇恨與衝突吧。我相信,留在暗穀之淵的你們絕對憎惡著戰爭和殺戮。據我所知,正是無休止的爭鬥帶給了永夜城巨大的災難。我也相信,乾莽強行拉兵征戰的行為必定也使你們惶惶難安。暗穀之淵被封印,你們徹底與世隔絕。這都是挑起戰爭帶來的惡果。我還相信,沒有參與乾莽征戰和破曉戰爭的你們必定想過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麽我們要用生命為代價去滿足一個暴君的統治**?為什麽我們要在權貴利益的鬥爭中犧牲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和平洽談?”

    霏婭那琉璃色的瞳孔清晰明亮,沒有一絲混濁,純淨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令人信服的奇特力量。雖然她在表達的時候顯得很拘謹,但這樣反倒是讓對方放鬆不少。

    “這些話我不否認,可我怎麽相信你不是我們的敵人?”那幽夜一族的頭領收起了武器,雖然他並沒有打算霏婭的一兩句話就會有放過他們,但他卻對霏婭接下來的話很感興趣。

    看到他們似乎暫時沒有了進攻的**,霏婭便更加有了信心,接著說道:“正如你們一樣,我們也憎惡著仇恨與戰爭,破曉一戰使濘嶼城徹底毀滅,而我,也失去了自己的母親我們有著同樣的願望,那就是用和平取締戰爭,不再仇恨。”

    霏婭試圖把目前對立的雙方拉在同一個立場上。

    “可你別忘了,千年前首先食言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幽夜一族那年輕的小子用稚嫩未脫的聲音嚷嚷道。

    “可笑,一千年多前的事了,你們怎麽知道誰是誰非?”夏歐歌不滿地反問。

    “你找死!”那愣頭小子被反問住了,便惱羞成怒地拔起武器,但卻被他們的頭領製止了。

    “你說的沒錯,但這並不能說明,你們對我們沒有除之而後快的敵意。”

    “謝謝你能給我這個機會。”霏婭依舊誠懇地對那個略顯通情達理的頭目說道,“夏歐歌說的沒錯,悠遠的時間會遮蔽我們尋求真相的眼睛。但請別忘了,我的母親尤蕾娜曾經在調用無涯之海淹沒濘嶼城的時候,刻意避開了永夜城。如果她想斬草除根,那麽餘留在永夜城內的你們,包括你們的城市現在早已萬劫不複了。請相信繼承了尤蕾娜意誌的我和她本人一樣,絕不想給無辜之人帶來災難,同樣渴望和平的我們並不是為了剿滅你們才闖入深淵,更不曾想過與你們為敵。”

    迪文看到霏婭所說的話有所效果,幽夜一族的人並非完全不講道理。於是便附和著霏婭挽救道:“我知道,你們之所以憎恨的夜汐,是因為他選擇和外族為伍背叛了你們,更是因為他提議封印暗穀之淵,讓你們永不見天日。但你們不也因此而活下來了嗎?如果沒有夜汐,乾莽肯定會帶著你們所有人走向滅亡的!”

    “無論是夜汐,還是濘嶼城的子民,都有同一個目標,就是希望這個世界不再因為自私和**帶來更多的衝突和死亡,希望能夠放遠目光,化解矛盾紛爭,突破狹隘的個人主義和種族主義,力求長遠的生存之道。”霏婭補充道。

    對方的領頭人聽了後,若有所思地對迪文和霏婭說道:“為什麽,為什麽殿下和你說的話那麽相似,明明夜汐就是個叛徒,為什麽殿下和你們都要袒護他?難道真的,我們錯怪他了?”

    那幽夜一族的青年聽後,態度似乎略有改變,但還是有所不甘:“頭兒,他們這麽做,明顯就是為了活命。就算,就算他們說的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道理,也必須要把魔怨搶回來,還要把那個殺人的凶手抓住!”

    “霏婭少主,怎麽辦,他們好像不肯放過我們!”夏歐歌擔憂地說道。

    “明明是不肯放過你吧。”露露冷冰冰地排擠道。

    “難道你忍心見死不救?”夏歐歌著急起來,“我那麽做,不也是為了救霏婭少主嗎!”

    沉默了一會後,那幽夜一族領頭的人說道:“至少先把魔怨交出來”

    說實話,雖然幽夜一族人多勢眾,但畢竟不是正規部隊,白天的環境限製了他們的實力,加上幽夜一族的人並不知道迪文他們在隧道裏遭遇了惡戰,因此說話的底氣也稍微弱了一點。

    霏婭覺得事情有起色,剛剛感到欣慰,想要趁機緩解兩方關係。然而,還沒有等她開口說話,一道晃眼的亮光突然閃過,所有人都不得已用手臂捂住了眼睛,但即便如此,那道近在咫尺的強烈閃光仍然讓眾人感到一陣眩暈。

    “邪惡之徒,接受聖輝之光的製裁吧!”

    一個帶著浩然正氣的女性聲音自那光芒中傳來。

    迪文和安亞睜開眼睛看清楚來者後,都感到驚訝不已。

    “陸明軒?琉熒?”迪文喊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