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低級的法器，也價值百八十塊靈石。

    靈器，少說一千塊靈石起步。

    這能在長樂公主手中的靈器，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殘次品和偽劣品，那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啊！

    在將之煉化之後，墨羽也得到這件靈器的信息：此乃‘渾靈寶珠’，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激發靈光罩自動護主，防禦力極強，尋常真人都要廢番手腳才能打碎這件靈器靈光罩。

    墨羽突然有種抱長樂公主大腿的衝動了，不僅出手大方，而且身份高貴，要能夠抱實了這根大腿，隻要他不跑去招惹那些真人、仙人之類的，在這長安城內也是可以無憂了。

    唯一的問題是——那個老太監對他不懷好意，想讓他進淨身房了斷是非根，當個公公，這就不能忍了！

    因為《白蛇傳》終卷虐心、悲情的緣故，已經有不少被致鬱的書迷跟書迷的親朋好友們對他怨氣滿滿，所以墨羽這幾天的時間裏麵都選擇了低調，連出門都少了，生怕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被群情激憤的讀者書迷們給當場撕碎。

    然而，讓他也沒有想到的是，這特意虐心悲情的《白蛇傳》終卷在長安讀者圈裏麵造成的影響隨著時間越來越大，並且還正式分成了兩派，謂之：虐心派跟圓滿派，雙方再起爭紛。

    長安之內，這幾天時間裏，百曉生的《白蛇傳》終卷火爆發售，大多數讀者書迷們購買，各大酒樓跟茶館的聽客們，還有那些買了《白蛇傳》終卷的閨中少女和女眷們也是紛紛討論起來。

    茶館裏麵，說書先生又一次講完了《白蛇傳》終卷，下方坐著的聽客們反應不一。

    一個穿著儒衫的男子歎了一口氣，拿起茶喝了一口，神色感歎地說道：“百曉生這卷結尾寫得好，貴在真實，讓人印象深刻，這結局怎麽也讓人忘不了……”

    旁邊桌子上麵坐著的其他聽客們頓時就不樂意了，直接反駁起來：“什麽貴在真實？我看你這是胡說八道！”

    “這《白蛇傳》前麵何等輕鬆愉快感人，白素貞跟許仙這一對鴛鴦多好，百曉生非要寫得那麽刻骨銘心、虐人心神……”

    “沒錯！還有這可惡的賊禿法海！棒打鴛鴦，實在是殘忍至極，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緣嗎？”

    “我懷疑這百曉生就是故意這麽寫的！”

    ……

    那個儒衫男子看著旁邊桌上那幾個神色不爽的聽客，他搖了搖頭，也是毫不示弱地辯駁起來：“不不不，你們怎麽懂得百曉生的意境，才子佳人、中狀元抱得美人歸的戲碼實在是太多了，沒有半點兒新意，還是百曉生這寫法另辟蹊徑，悲劇收場的人妖戀情，前所未有……”

    旁邊同樣也有虐心派的讀者站了出來，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也覺得這書好，月有陰晴圓缺，悲劇又如何？正因為這樣才讓人印象深刻，世界就是如此真實的……”

    “我看你們這就是被百曉生給虐習慣了，你們這就是邪道！”

    “呸！我們這是貴在真實！跟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一樣！”

    “好家夥，我看你這小白臉是想動手了！今日老子就教訓一下你，吃灑家一記‘烈火神拳’！”

    “來啊！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儒門手段！吐字成兵！”

    ……

    在場聽客直接分成了虐心派跟圓滿派，雙方一眼不合之下就直接開打了，領頭的那個卻是儒門的修士，另一邊的幾個漢子也是不弱的武道好手。

    一時之間，儒門文氣與武道氣血在這一間茶館碰撞，發出了一陣爆鳴聲，雙方直接展開一陣互毆。

    其餘的聽客一時不慎也被卷入其中，雙方直接大戰起來，你來我往，拳腳交接，打得劈裏啪啦。

    茶館的掌櫃看到這裏，頓時就著急了，連忙跳了出來勸架：“別打了別打了，諸位聽客冷靜一下，不要衝動，以和為貴啊……”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混戰的虐心派跟圓滿派戰鬥之中，一個茶壺倒飛了過來，帶著一陣破空聲，直接砸到了茶館掌櫃頭上，讓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帶著茶館之中的小廝捋起袖子衝進戰團之中：“通通給老子住手！聽見沒有？別打了！”

    旁邊打得起勁的虐心派跟圓滿派麵對這新加入的一派勢力也是愣了一下，當下便喝問道：“你站哪一派的？”

    茶館的掌櫃氣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罵道：“滾！老子哪一派都不是！”

    虐心派跟圓滿派對視一眼，直接選擇無視了他，再次混戰起來，把茶館掌櫃氣得鼻子都歪了。

    出門買八珍鴨跟青梅酒的墨羽看著茶館裏混戰的虐心派跟圓滿派，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這還真是讓他無語了，這也能打起來？讓他很快想起了前世時候在評論區互懟的兩派書友。

    看到眼前混戰場景，他縮地步踏出，默默地喊了城衛軍。

    不到小半柱香的時間，如狼似虎的城衛軍衝來過來，身上兵家修士的煞氣湧動，直接動手將這些茶館之中混戰的虐心派跟圓滿派書迷都給抓了起來，扔進了京兆府大牢之中。

    “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敢在長安城內打鬥！我看你們這是皮癢癢了，是何打鬥起因……”京少尹問道。

    聽到問話，虐心派的儒衫男子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大人，我們這隻是讀者之間的鬥爭，都是這圓滿派讀者的錯，百曉生這書的結局多好，貴在真實，他們這些粗俗之人如何懂得各種魅力……”

    圓滿派的短衫漢子冷哼一聲：“呸，你個小白臉懂什麽？我看這分明就是百曉生故意弄了個悲情結尾，你們這些虐心悲情黨就是胡說八道……”

    雙方又在這裏唇槍舌劍對噴了起來，坐在高堂上麵的京少尹看到對噴的雙方，忍不住眉頭微挑，一巴掌拍到了堂桌上：“住口！你們在爭論什麽東西？”

    在一番詢問之後，京少尹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這是因為一本名為《白蛇傳》的結尾引起的鬥爭，了解到真相之後，他也是忍不住嘴角直抽搐，心裏也是好奇了起來，當下便命人買了一本看起來。

    在看完了之後，他總算是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這結局還真是爭論滿滿。

    “大人，您怎麽看？”虐心派的儒衫男子跟圓滿派的短衫漢子眼巴巴地看著坐在高堂上麵的京兆尹，詢問他意見，後者摸了一下胡子，幹咳了一聲：“咳咳，本官覺得，這虐心跟圓滿都各有見解，各有各的道理，這等事情沒必要為此起爭鬥………”

    於是乎，京兆尹大手一拍，對於這長安城內鬥毆事件很快做出了決定，雙方錯誤各占一半，各自掏錢賠了茶館掌櫃的損失，事情就這樣揭過去了。

    不過，《白蛇傳》終卷卻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更加出名了。

    在短短三四天的時間裏，一本《白蛇傳》終卷出圈了，一本書直接導致了好幾次茶館和酒館裏麵的讀者書迷大型混戰場麵，據說城衛軍已經出動了好幾次，京兆府的京兆尹也是分外無語。

    此事傳出去之後也成了一大奇聞，同樣也是引來更多圈外人的圍觀，哪怕一些原本對於之類不感興趣的人也投來了目光，跟風買了《白蛇傳》全本拿回去看了，直接就讓長安內那些書坊書鋪之類的《白蛇傳》全部賣光了。

    待在家中休息想著下一本書寫什麽的墨羽，很快接到了這些書坊書鋪掌櫃們的傳訊，他隻好再次跑去了長安天機門分部一趟。

    加急印刷了上萬本出來，這才解了書坊書鋪掌櫃們的燃眉之急，讓他們也是賺得盆滿缽滿，都笑歪了，私底裏更是不忘讓手下人進行煽風點火，把熱度再炒高點。

    而那些跟風買回去的人，一看之下更是直接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要知道，古代時候這些話本大多數是短篇，說的也多數是才子佳人、中狀元郎、抱得美人歸之類的題材。

    如今，這人與妖之間的禁忌愛情故事，一下子打破了人的三觀，再加上墨羽還特意寫了點皇色情節進去，古人哪裏看過這等刺激的東西。

    大內皇宮。

    李二剛批完了折子，長孫皇後神色體貼地走了過來，給他揉肩，柔聲開口道：“陛下，您辛苦了……”

    看著身邊溫婉的愛人，伸手握住了長孫皇後的手，笑著輕聲說道：“改折子倒是不辛苦，朕的好皇後，今日京兆府的府尹倒是跟我說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長安這幾天的時間裏，居然有不少人因為一本書的結尾打架鬥毆好幾次，城衛軍都觸動了好些次，朕初聞此事，真覺得有些詭異……”

    聞言，旁邊坐著的長孫皇後也是臉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這倒是少見的趣聞，同樣也說明這書著實有趣………”

    李二笑了一下，衝著旁邊站著的一個公公說道：“魏公公，給朕去找全本的《白蛇傳》來，倒要看看這書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讓讀者書迷因為結尾爭論而鬥毆……”

    旁邊站著一個麵白無須的魏公公笑了一下，轉身便出去吩咐手底下的太監，沒多久便拿到了全本的《白蛇傳》：“陛下，這就是老奴吩咐手下人找來的《白蛇傳》全本………”

    李二點了點頭，與身邊的長孫皇後一起看了起來，短短數十萬字的書，按照古人的思維來看，這已經算得上是長篇了，哪裏像是前世的網文，動則幾百萬字，一百多萬字的都算短了。

    這人與蛇妖之間戀情還是挺吸引人的，別出一格，再加上墨羽寫的時候借鑒了網文的套路寫法，斷章也厲害，算是通俗易懂的半白話文，讀起來流暢通順。

    一個多時辰便讀到了末尾，後麵的虐心劇情殺同樣讓李二跟長孫皇後中招了，被虐了一下。

    “這倒是真不錯，打破舊書，書前人之所未書………”放下了手裏的書，李二不緊不慢地評價道，旁邊站著的長孫皇後點了點頭，也是露出一抹讚同之色。

    旁邊站著的魏公公笑了一下，連忙恭維道：“陛下金口，這百曉生能夠得到陛下如此評價，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值得高興一輩子了……”

    李二笑了笑，正準備開口，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長樂公主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長孫皇後的懷裏，伸手摟著她，叫了一聲‘父皇’跟‘娘’。

    “這麽大年紀了還冒冒失失的，以後還不知道怎麽嫁出去呢……”李二笑了笑說道。

    長樂公主笑了一下，扭頭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麵擺著的《白蛇傳》，她兩隻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得意洋洋地說道：“父皇、娘，你們也看《白蛇傳》啊？你們千萬別看它後麵的結尾，我這裏還有一個幸福圓滿的隱藏結局！比這悲情結局好多了，我現在就給你們拿來……”

    不等麵前的李二跟長孫皇後說什麽，她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去拿那《白蛇傳》的幸福圓滿隱藏結局。

    很快，李二跟長孫皇後對《白蛇傳》的評價便傳了出去，直接傳到長安儒生的圈子之中。

    要知道，這可是大唐當今人皇的金口玉言，可想而知含金量之高，光是這一句評價便足以讓人吹一輩子了，讓人名聲大響，讓那些儒生都眼紅了。

    國子監內。

    不少儒生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臉上頗為憤憤不平，談起百曉生的時候，雙目之中更是一片嫉妒。

    “你們聽說了嗎？陛下居然金口玉言讚了那百曉生寫的《白蛇傳》……”

    “打破舊書，書前人之所未書，這百曉生算什麽東西？何德何能當得起如此高評價……”

    “沒錯，區區一個寫無用之作者，算什麽東西，哪裏比得上我們儒生一個手指頭！不過就是一欺世盜名之輩罷了………”

    那可是當今大唐人皇的金口玉言，哪怕隻是讚了一句話，那也足以讓人名聲大振，如何能不讓他們這些儒生嫉妒不已？

    眾儒生的內心羨慕嫉妒不已，更有不少人已經在想著找機會踩這百曉生一腳，借之揚名。

    某家酒樓內。

    墨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舉杯自飲自酌。

    在經過了幾天過後，讀者書迷的風波漸小，虐心派跟圓滿派彼此之間撕來撕去，火力點轉移了，他這個罪魁禍首的作者倒是沒事了，他便找了個酒樓吃酒，準備瀟灑一番。

    然而，距離這裏不遠處的桌子上，幾個喝著酒的儒生卻是在這個時候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麵，大聲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