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月下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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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範妍洋輾傳反側,難以入眠,她在擔心孫宏業的處境,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月色當頭,大概到了醜時,她悄悄的從床上起來,本就沒有打算睡覺,所以她根本沒有脫衣服,假裝了這麽久,躺的如此安靜,就是不想引起隔壁房間的玲兒的警覺
林秋離事務繁忙,作為妖宗閣的少宗主,很多事她都要親力親為,這個玲兒就是林秋離特意安排來看管範妍洋的,防止她私自去見孫宏業,幹擾他的修行。
屋內現在一片漆黑,範妍洋借著朦朧的月色悄悄的推開房門,房門一開,一陣夜色的冰涼撲麵而來,她深吸一口氣,感覺像是做賊似的,開始小心翼翼的走向客廳。
動作雖然小心翼翼,但卻一點也不遲緩,一道身影劃過走廊,她便站到了客廳裏。
回頭看著另一間客臥還緊閉的房門,她懸著的心倒是緩了緩。
不敢耽誤時間,看著半掩著的大門,她快步走出,來到院子裏,這裏一如既往的寂靜,皎潔的月色像是銀柳一樣傾瀉而下,周圍的花影樹影,也都酣然入睡,宣示著靜謐。
出了茅屋,林秋離布置的道氣壓製就解除了,這裏便可以使用盾術了。
範妍洋從不敢告訴別人自己會盾術,甚至連孫宏業瞞著,她當初心裏還有愧疚,但現在不正是因為自己隱瞞了所有人,尤其是林秋離,才讓她對自己的防備降低,現在才能去救孫宏業的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範妍洋一邊回味著這句內心深處的行為準則,一邊朝著大柳樹下走去,因為距離必須足夠的遠,免得驚動了玲兒。
作為林秋離貼身的丫鬟,她的激靈勁範妍洋可不敢小覷。
她默念了咒語,嬌嬌的身體豁然消失了,當她再睜開眼睛,突然嚇得身體一顫。
她環視周圍,自言自語道,“我怎麽還在原地?”
前方老柳樹下,突然閃現了一道白色倩影,她安然坐在石墩上,輕盈的問道,“範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呀?”
“睡不著,出來走走!”
範妍洋正想著敷衍,對方卻豁然飛了過來,白色倩影前卻有一把白色劍刃刺了過來,範妍洋趕緊後退,見劍刃十分的利落、迅捷,她趕緊轉身避讓,勉強躲過了劍刃,右耳邊幾根黑色鬢發卻被劍氣割斷。
白色倩影定住身形,冷冷道,“說謊,少宗主離開之前,吩咐過,你若敢踏出茅屋半步,殺無赦!”
“笑話,玲兒姐姐,我尊稱你一聲姐姐,隻想掏心掏肺的問你一句,我是自由之身,怎麽,我連賞月的權利都沒有了!”
“賞月?”玲兒反問之間,再豁然起身,揮起劍刃便再度刺來,這一劍又狠又快,範妍洋咬了咬貝齒,狠狠的迎了上去。
月色下,兩道嬌影便在靜謐的夜色中對決,照說兩人並無深仇大恨,隻是匆匆有過數次擦肩而過,卻不知她們的對決都下手極狠,。劍劍致命。
劍鋒不是看準了對方的心髒,就是直指眉心,恨不得將對方一箭穿心才解恨。
“小賤人,想見你的情郎,卻說來賞月!”玲兒不但劍劍致命,嘴裏還不停地中傷範妍洋。
“關你何事,你這條林秋離的母狗、惡狗,走狗,也想妄圖囚禁我!”範妍洋當仁不讓的全都還給了她。
玲兒淩空一腳飛來,正巧踢在了範妍洋的腹部,噗的一聲,範妍洋嬰哼了一聲,狼狽的倒在了地上,她捂著心口,想要起身咳了一聲,嗆出一口鮮血。
玲兒從半空中優雅的落地,輕輕的擺弄了一下劍法的餘式,又是一抹嘲諷的嬌笑,“賤人,嘴裏一句真話都沒有,這兩年來你不是一直宣稱自己沒有修為,沒有功夫的嗎?幸好少宗主慧眼如炬,一眼就撕破了你的謊言!”
“天底下說謊又不是我一個人,難道林秋離天天對我說的就都是真話嗎?”
玲兒怒斥道,“放肆,看劍!”
說罷,怒氣和劍氣一同刺來,範妍洋一躍而起,這時,她突然張開紅唇,怒喊一聲,一對尖利的獠牙突然刺了出來,她的黑瞳陡然間也變成了墨綠色。
那嬌小嫩滑的手,刹那間長出了彎曲猙獰的長指甲,見玲兒的劍刃刺來,她根本不避讓,一把握住寶劍,接著猛然一擰,寶劍在頃刻間碎裂。
玲兒一見她的模樣如此猙獰,再看寶劍眨眼間碎成了粉末,心裏一陣慌亂,見機不妙,她趕緊在半空中撤退。
“還想逃!”範妍洋突然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鞭子,嗖的一聲,長鞭揮去,鞭子緊緊纏住了玲兒纖細的腰肢。
再猛然一拉鞭子,將玲兒從兩米開外硬生生的拉了回來,湊到近處,範妍洋立刻抬起尖利如爪牙的右手,手指上一根根尖如錐刺的指甲,在月色下格外的恐怖。
她毫不猶豫的向對麵的玲兒揮去,玲兒立刻伸出右手,緊握著她的手腕,看到了那指甲簡直比自己的寶劍還要鋒利,心裏一陣寒徹,但臉上依舊維持的冷笑,“你到底是什麽妖孽!”
“專門教訓你的妖孽!”
範妍洋見右手攻擊不下,左手立刻甩起了鞭子,將玲兒扔出了數米遠。
見對方被自己擊敗,範妍洋無心戀戰,趕緊轉身準備逃去,但默念盾術之後,自己仍舊回到了原地。
這個時候,玲兒已經從她的眼前消失了,隻有飄忽不定的白影在她的身邊穿梭。
範妍洋警惕的環視周圍,她不禁苦惱,自己算是遇到了個難纏鬼,自己全身的解數都拚盡了,還是擺脫不了她。
“妖孽,看招!”
根本反應不及,恍惚的白影子突然從她的側麵撲來,快而敏銳,雖然沒有受到重擊,但左肩膀火辣辣的疼。
看去,肩膀上的衣服已經撕破了,露出了雪白的皮膚,還有三道血痕在上麵。
猝不及防,範妍洋正要胡亂出招,又一個腿腳從她的身後踢來,她飛快的轉過身去,飛來的踢腳正好擊中她的下腹部,並且已經開始退去,她憤怒到用手一抓,沒有抓住對方,但卻撕下了一些皮肉。
看指甲上的血跡,範妍洋終於可以舒了口氣,不久,飄忽不定的玲兒便再也飛不起來了,她躲在一棵老柳樹下,神色蒼白色蜷縮著身體,她的左腿上的幾道血印依然在不停地留著鮮血,按照這樣的傷勢,根本不會出現大量的流血。
如果在燈光下,她其實還可以發現她流著的血還是墨綠色的,不出意外,她已經中毒了。
幾個呼吸間,玲兒已經趕到自己呼吸急促,手掌和腿上的肌膚開始變得青紫。
“好卑鄙,你竟然用這麽下作的手段!”
對方雖然在叫罵,範妍洋卻泛起了一抹冷笑,一個盾術衝到了她的身後,抓住她的胳膊,狠狠的將她扔到了茅屋前的空地上。
一雙灰綠色的冷眸盯著傷勢不輕的玲兒,範妍洋對著皎潔的月色深吸了一口氣,漸漸的她猙獰的模樣緩緩退去,半分鍾的時間,她恢複如初。
“如果還想要命的話,就閉嘴!”範妍洋蹲到了她的眼前,從腰間拿出一小瓶精致的液體,晾在玲兒的眼前,“看到了嗎,等會把它全都喝下去,然後氣運丹田,把解藥的殘液,催生到全身的經脈去,再在床上躺個三天三日,你就會沒事了!”
玲兒雖然不服,但卻無可奈何,她知道範妍洋不敢殺自己,所以她給的解藥肯定是真的,不過她接過解藥時,右手突然從腰間的隱蔽處,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向範妍洋的下毒刺去,“我中毒,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