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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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具,刀。”雲秋沒有去拔手腕上的毒針,這樣可能會讓毒性擴散。

    麵具人袖口一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飛向雲秋,就是剛才千鈞一發,解救自己的刀。

    雲秋接住,手掌一翻,架起中毒的手臂,利落下刀,直接將手腕上中劍的肉迅速挑掉,還好沒有中毒。

    雲秋割掉的肌膚竟然迅速幹枯,就說明老人用的不是一般的毒。

    雲秋迅速包紮,擊打手臂穴位止血,這下雲秋難免會留下一生的傷口,與完美絕緣,但卻讓自己留了個醒,自己的疏忽大意天真讓雲秋受傷。

    老人看了看麵具人,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怪物,心下一歎。

    計劃失敗,一甩袖,老人四周紫氣彌漫。

    “毒氣!”麵具人腳後跟一爆,屏住呼吸,抓住雲秋與自己跌出床外,與此同時,小木屋竟然是直接幹枯倒塌。

    雲秋瞠目結舌。

    “好彪悍的毒。”這毒已經強大到腐蝕建築地步了。

    “她們逃掉了,東邊!”麵具人預測的說。

    “可惡的惡徒,我們追。”雲秋似乎因為自己硬要將老人碎屍萬段,麵具人卻將雲秋攔下。

    “不用去了,東邊,有浩大人的氣息。”麵具人看起來十分的淡定,相似已經放下擔子了。

    雲秋顯然是驚駭住了,立刻沉默不語,如果浩在這裏的話,一切都將歸於死寂,沒想到還是驚動了他。

    不一會,遠處黑壓壓的叢林裏走出一高挑的身材人,身穿黑紅唐裝,臉上同樣是帶了無孔麵具,隻不過特別的是,他帶的白色麵具上有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花,妖豔綻放。

    那人手上殘留的鮮血,滴答在泥土中,空氣都似乎腥了不少,那人來到自己麵前。

    “他中了毒素。”表示將雲飛交給他。

    這人名為浩紋,家族中近乎最強的人,從建族開初,便傳聞他就已經存在,據說,他活這麽久的原因很可能是他體內的木屬性靈力。

    而他遵照族規,將一生現役於血統傳承者,保護家族血脈。

    另外,他也是麵具人組織:血浩的統領,堪稱與公舉大人平起平坐,擁有半匹江山兵權的人。

    從來就沒有人摘下過他的麵具,他的樣貌也無人知曉,性格更是琢磨不透,不過他對家族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浩紋抱住自己,袖口竄出一植物的根,輕點自己中毒的位置。

    隻感覺身體裏汙濁不堪的河流,被灌入清水。

    自己感覺肢體控製權回來,仿佛能動了。

    血浩的木靈力中可以分解出水靈力,水靈力則可以用來淨化毒素,看來浩紋對自己的力量十分的下過苦功,單說這木靈分離之法,少說也要練上三百年。

    “你下地看看。”血浩的聲音不冷不熱。

    自己走動了幾下,竟然沒事了。

    雲秋衝著浩紋拱手道謝。

    浩紋一擺衣袖。

    “分內之事,不過這次倒是在下疏忽大意了,自己的手下竟然,玩忽職守!”血浩撇了撇身後的手下,最後四個字說得尤為宏亮刺耳。

    浩自己沒想到,自己安排的人竟然出了岔子。

    麵具人是聽從了自己的要求才沒有追隨看護,要說起因還應當是自己的任性造成。

    麵具人表示沉默,慢慢的單膝跪地,仰起頭。

    “屬下失職,任憑處置。”

    浩手中暗勁,將掌中空氣掐爆。

    “你將具,離了吧!”浩淡漠的一揮衣袖,攤出手。

    麵具人自古以神秘麵紗存在於人世間,處理一些家族不好出手和見不得光的事,所以神秘是必要的,而他們的麵具更是代表了他們自身的保密性,將麵具摘離了,就等於他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世界更不會接納這陰暗,要麽永遠關押,要麽處於死刑。

    “浩大人,他罪不致死吧!何況他最後還是救了壟。”雲秋好心一旁為求情。

    自己相當自責,知道自己的任性給這位麵具人帶來了殺身之禍。

    自己原以為世間的人,用心去接觸便會產生真實的情感,但卻不免有些人會因為自己的血統的誘惑與權力變的兩麵三刀。

    麵具人雖然殺了自己的朋友,而且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

    自己違背了規則會獲救。

    麵具人不遵守規則,隻有被遺棄,這便是麵具人的命。

    “我對今天的事,很生氣。”浩雖然語氣平平,骨子裏卻發出令人顫抖的殺氣。

    “浩大人,我跟隨了你有千年了,見過無數的麵具人摘下麵具,今天,終於到我了嗎!”手將麵具摘下,在麵具人摘下麵具的一瞬間,自己看見了一張稚嫩的少年,自己竟然想哭。

    他,真的好年輕,年輕的令人心疼,要是他繼續發展,一定可以成為頂尖強者,是自己的任性與無能害了他的前程。

    浩接過麵具,歎息道“哎,你又何必呢?明明可以過的風平浪靜。”

    “我保護過六十多位公舉繼承者,但一直覺得無論是怎樣高貴的物品,都不應該放在櫃子裏保護,他們需要自由與獨立的空間,浩大人。”那摘掉麵具的少年默默到,慢慢站起。

    “可是他還隻是個孩子,你所謂的自由,差點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浩到。

    “總有人得教會孩子這些,隻是傳授的人不同罷了,經過這次的事,浩大人,他會變強,不是嗎?”少年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教會了曾經的自己這個世界的真實。

    這個世界不是你想,就會美好。

    “哼,走吧!你做人還行,但做麵具人終究還是差了根筋。”浩一甩手,決定帶少年回族處於死刑。

    “啪。”

    自己抓住了那少年的手,低著頭哭泣。

    “對對不起!對不起!”

    少年正身蹲下來,擦拭自己的眼淚。

    “壟,為什麽要哭呢?”

    “我什麽都改變不了,連身邊的人都會遭我連累,我的壓力好大,好想一走了之。”

    雲秋捂住嘴,弟弟的這番話,究竟是渡過了多少沒有感情的世界,自己究竟有沒有好好陪伴弟弟渡過難關。

    “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的我,但,好在,最後的我,找到答案了。”

    少年一盤腿,自由的坐在地上,故意好看見自己哭泣的臉。

    “我曾經有過跟你一樣,擁有天真想法的妹妹,不過他後來過世了,那時的我,跟你現在一樣的心情一樣,常常思考自己繼續活下去的意義。”少年摸出酒壺,喝起酒來。

    “直到我進入了組織,成為了麵具人,被浩大人派來保護你,我才明白了自己活下去的意義。”這位少年保護自己有半年時間,已經算是自己成長的見證者,與自己產生了濃厚的情感。

    “對,沒錯,保護你,我一生的幸福。”少年沒有絲毫悔意,此生能讓你自由,哪怕一秒,讓你獨自哭泣發泄,是自己最後的願望。

    自己小手交錯,麵色震驚,原來自己追逐的感情一直都在身邊,隻是它們如同小貓躲著自己。

    “朋友就好比曙光,這道的曙光下次出現時,不顧一切去追逐,即使會受傷,會流淚,甚至會死掉,但你絕對不會後悔,追逐自己曙光的人,本身就很快樂,做一名追逐者吧。”

    “嚐試過的我,已經不再相信有曙光這種東西了,以後也不會出現曙光了。”自己低頭,滿腹惆悵,自己的血統能感覺到,現在的災患隻是餐前小點,在以後等待自己的可能是無法承受的壓力與痛苦。

    “如果等不到曙光,那,自己就成為那到曙光吧!”少年揚言一笑。

    這一刻,少年無疑是用一句話成為了自己的曙光。

    “壟族血統的孩子,比一般的孩子更早成熟,所以我說的話你也能夠記住,你現在欠缺的是耐心,等待你強大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出發,去改變你的現狀。”少年投以相信的目光,壟族血統的自由,可不是一個人,一個規則,一個天命能束縛住的,血統沉睡的狂傲,是該發起反擊了。

    浩知道少年說要改變的人就是自己。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真實的名字……”自己問少年。

    少年站起,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到。

    “太久了,沒記住,你就叫我曙光吧!”少年明知自己的下場淒慘,但依舊可以笑的很自然,何等的強大。

    “你也太不要臉了……”

    “哦,有嗎……”

    “哈哈。”

    那個成為自己曙光的少年,在自己竭盡所能的幫助下,刑期延緩了七天,自己這七天常常陪伴在他的身邊,笑語不斷,聽少年講起他的故事。

    少年已經一千五百多歲了,成為麵具人,會被賜予不老之身。

    自己在他的語言中時而焦愁,時而開心,時而嚴肅,自己的身心有了質的飛躍,算是繼承了少年所有的人生觀念。

    處刑的幾小時前,少年說了幾句話,讓自己記憶猶新。

    “麵具人裏的人,大部分為亡命之徒,妻離子散,等經受各種打擊的人,這種負麵情緒成就了麵具人這種難以言說的恐怖組織,他們看不見曙光,沒有對生的渴望,所以可以的話,你能成為他們的曙光嗎?”少年唯一拜托的自己一件事。

    自己沒有回應,麵具人的成立相當的強大,曆史上似乎沒有一個外族的人能傷它分毫,除非自己成為麵具人唯一聽命於的公舉,否則別無他法。

    見自己為難,少年被鐵鏈鎖住的手張開,撫摸自己的腦袋。

    “做的很好,在自己仰慕的人麵前也不要輕易去答應他的事,這說明你可以客觀的分析某件事的可能與不可能了。”少年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分辨事物的發展趨勢。

    “走開啦,誰仰慕你了!”自己推開他的手,有點難過,馬上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過,有些時候還是不能太過在意結果,過程中的美妙,也許比結果更重要。”

    少年沒有讓自己看見哪殘忍行刑的一幕。

    “看不見我的屍體,就笑著說:我依然還活著。”那家夥似乎在用行動來抗拒著這世間的命運,猶如河中穩固的石。

    少年逝去後的兩年,自己常常不會出門,自己一個人鎖在家裏刻苦讀書,學習家族曆史文化。

    自己似乎關閉了大腦,雙眼毫無神彩,自己覺得這樣至少,不會感到孤獨的痛苦。

    兩年的等待,無感春夏秋冬四季變換。

    自己在某一天,昏暗的燈光下,突然被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喚醒。

    “打攪到你了,可以,可以收留我嗎?雲秋姐姐叫我過來找你,她說你也需要我的幫助。”

    自己詢問那女孩的名字。

    “我是曉桑一族的人,曉桑清月。”

    自己麻木兩年的麵孔上,露出了微笑,雙眼濕潤。

    曙光,你說的曙光似乎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