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麻醉劑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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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飛的鳥很聰明,沒有傻愣愣地飛蛾投火,在即將接觸中間那棵死人樹的刹那間,突然來了一個“一觸即分”,它的爪子和鳥啄並沒有實際接觸不死樹一絲一點。
大牛喊了一句“好一個兵不厭詐!像是我們京寶齋出來的鳥!”
我白了他一眼,這話說得怪別扭的,好像京寶齋不是什麽好地方似的。
我噓了一口氣,京寶齋訓練的鳥果然非同凡響,麵對未知的危險,它有一種危機意識,看似快如閃電地一撲,實際上是一種試探,如果不死樹察覺到它的存在,一定會做出相應的應對。
原本綠茸茸的絲狀,像是刺蝟的毛刺一樣,嘩啦一下立起來,猶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軟劍彈立起來,鳥若不是一觸即分,立刻已經被死人鐵樹的“鐵絲”刺透了。
我們害怕地連連後退,看似綠茸茸的觸須綿軟無力,誰成想一旦炸刺,卻變成了一把把利劍。
目睹於此,我須發皆張,對著盤旋旁邊的小鳥喊道:“快飛回來!”
它若有靈性,一定會聽到我的召喚,死人鐵樹的鐵絲沒有全部伸開,一旦開足馬力全部彈射出來,別說近在咫尺的飛鳥,我們恐怕也不一定能逃脫獵殺範圍。
我隨即大喝一聲說:“繼續後退,長刀以備,若是鐵絲刺過來,我們將其砍斷!”
嘩啦啦一陣子拔刀的脆響,五把閃著寒光的長刀一字擺開。
飛鳥盤旋著發出刺耳的悲鳴,它沒有順應我的呼喚回來,而是再次撲向中間的死人鐵樹,它衝擊的速度很猛烈,空中落下幾片掉落的羽毛。
我心裏一沉,心想完了,它一心想著替我們尋找到死人鐵樹的軟肋,那陣子悲鳴分明在向我告別。
田七疾呼:“白羽,快回來!”
我眼睛有點濕潤,這麽長時間以來我是第一次聽到它的名字叫“白羽”,但我知道這一次它很難活著回來。
“刺刺”,三棵死人鐵樹竟然萬箭齊發,將樹冠上的所有鐵絲係數彈射出來,半個洞口全部被它們占滿。
若不是我心存顧慮,讓大家後退到數米開外,這些力道強勁的鐵絲一定會刺穿我們的身體。
白羽發出一聲慘叫,像是被釘子釘死在空中,至少有七八根“鐵絲”穿過它的身體,它簡單掙紮了幾下,頭一歪就死掉了。血液順著鐵絲飛快地流向死人鐵樹,一隻鳥能有多少血液,頃刻間便被吸了個幹幹淨淨。
“啪啪”幾聲悶響,白羽被五馬分屍般大卸八塊,碎塊被鐵絲卷走,掉落在每一棵樹下的一個足球大小的窟窿。
樹身簡單晃了了一下,像是人吃飽喝足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般愜意,隨即一切恢複了平靜,死人鐵樹像之前一樣死寂沉沉,再也沒有半分活力。
整個過程很短暫,我們在驚愕之中目睹了一場獵殺。
空氣沉悶,誰也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無語,不知道是替白羽默哀呢,還是替我們自己祈禱。
大牛率先打破沉默說:“老大想到辦法了嗎?形容它們是銅牆鐵壁一點不為過,五個大活人還不夠它們仨塞牙縫的。”
海爺說:“要不燒把火似的,一路上走來,我們使用火攻,基本上是無往不利。”
瘋子老漢叫喚說:“千萬使不得,後麵有不死樹和琅玕樹,傾巢之下豈有完卵?燒死它們,也會連帶著毀了寶貝,得不償失啊。”
我比較讚同老漢的觀點,深入墓葬深處,這裏不但離著不死樹和琅玕樹很近,恐怕伏羲鐵匣子也隔著不遠,一把大火燒起來,再把整個墓葬燒成火海,不但人財兩空,我們恐有性命之憂。
田七說:“火攻絕對不能使用,後麵還有老漢祖先留下的退路,我們不能做一件兩敗俱傷的蠢事。”
我說,死人鐵樹的鐵絲幾乎能覆蓋住這個洞口,我們近身搏鬥毫無希望,它們算是一種shā rén樹,叫吃人樹也行,對付這玩意兒隻能智取,不能力敵。
大牛說:“這些我們當然明白,可怎麽智取?我們哥幾個沒有三頭六臂,拿什麽跟它們仨玩?白羽那樣敏捷,依然難逃毒手,我們大活人還能比一隻飛鳥快?”
我似乎想到了一個辦法,但覺得不完美,隨即又搖了搖頭,一時間沉思不語。
田七說:“人多力量大,智慧也多,你不妨說出來,我們給你獻計獻策也行。”
瘋子老漢有點灰心喪氣說:“好不容易到最後一步了,偏偏這裏養著三棵死人鐵樹,占住了洞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能有什麽辦法?”
“死人鐵樹不是喝血吃肉嗎?”,我頓了一下語鋒,接著說,“古人對付厲害的敵人一般會使毒。”
“它們是植物,不是動物,用毒隻限於活物,沒聽說還能毒死草木的。”大牛氣餒地嚷道,他很失望,沒想到想了半天注意,僅僅說出了一個不靠譜的主意。
“那不一定!”我指著死人鐵樹的樹根說,“白羽的碎塊被扔進了窟窿,我想那裏是個糧庫,相當於人體的胃部。”
田七眼睛發亮說:“死人鐵樹一般是植物的特質,一半是動物的特質,它不可能不吃不喝吧?”
海爺無奈說:“難啊,死人鐵樹之所以能活到千年,說明它們可以不吃不喝地活著,也可以像吃白羽屍體那樣胡亂吞咽,很難對付啊。”
我忽然咧開嘴笑了,語無倫次地說:“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鄉下人偷狗的辦法。”
“偷狗?哈哈哈……”大家忍不住被我逗樂了,大牛笑得最大聲,說:“老大你腦袋被驢踢了吧?偷狗怎麽能跟死人鐵樹聯係在一起?”
我說你們別笑,田七你那藥xiāng zǐ還有多少麻醉劑?
“有六支麻醉劑”田七翻開藥xiāng zǐ,裏麵有個不鏽鋼鐵盒子,她查了一遍,出門一共帶了六支,之前大家都沒斷胳膊少腿,這些**都沒用得上。
“六支麻醉劑肯定不夠用,還有止痛片吧?”
“止痛片倒是挺多的,我爸每天都牙疼,我出門帶了好幾盒,本想著爬山涉水難免皮外傷,止痛片是必備藥品,所以我多帶了些。”
“麻醉劑加上所有的止痛片,我覺得麻醉三棵死人鐵樹幾分鍾是沒問題的。”
大牛臉色慘變說:“又要賭命啊?萬一它們沒被麻醉,我們豈不是送死嗎?”
我說:“你有更好的辦法?”
大牛啞口無言,一低頭說:“我沒有。”
我說你既然沒有,我們進退兩難,為了活命隻能賭命。
瘋子老漢和海爺簡單交談了幾句,對我說:“我倆都願意跟著你賭命。”
田七和瘋子老漢略懂醫理,我的辦法理論上是可行的,就不是吃不準麻醉劑對死人鐵樹是否有效,麻醉劑加上止痛片所產生的麻醉作用,足以麻醉幾頭大象。
白羽的血液流向死人鐵樹的速度很快,這種吸收效果非常驚人,麻醉劑一旦進入它們的係統,幾秒鍾就能癱瘓機體。
田七、海爺和大牛沒有我奢侈,身上藏著鳥,他們三個各有一隻白鼠。鳥和白鼠是倒鬥人必備的小動物,它們在漆黑的墓道中能幫我們探知危險,甚至借助它們的敏捷而破壞一些靈敏的機關。
我狠了狠心,將麻醉劑倒進水杯中,止痛片砸成粉末,跟液體混合在一起。給大牛、海爺各自一根針管,我們同一時間將注射麻醉劑的三隻白鼠各自扔到一棵死人鐵樹跟前。
三隻白鼠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就被驚動的死人鐵樹刺死了,它們的血液順著鐵絲流到樹身,然後被分割成肉塊,拉進了窟窿眼中。
我眼睛盯得很緊,發現死人鐵樹沒有像以前那樣晃動,僅僅打了個哆嗦,再也不動了。
我大喝一聲說:“長刀砍斷樹枝,我們闖過去!”
大牛嚇得腿肚子快抽筋了,咬牙說:“每次都賭命,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