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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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多不是一件好事,不要以為這一世與我是血緣至親,就可以口無遮攔,以前我什麽樣,你最清楚。”

    語兒突然嚴肅了起來,莫塵雲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尷尬的笑了笑。

    不多時,雲哥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和雲母一起進了屋子,語兒恢複了乖巧的笑臉,飯菜很簡單,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作為莫凝萱,這是永遠也回不去的了。

    酒足飯飽,天色漸暗,沒有過多的聊天,雲哥便安排語兒和莫塵雲歇下了。或許是許久沒有這麽隨心所欲的安逸過,語兒很快就睡著了,而莫塵雲與雲哥同住,則是輾轉反側,久久沒有入眠。

    “莫兄可是因為寒舍簡陋,而無法入眠?”

    黑暗中,雲哥小心翼翼的問著,不過換來莫塵雲一聲歎息。

    “並不是,簡陋與富貴,隻要是家,豈有嫌棄之理。”

    “那是為何?”

    “庸人自擾罷了,看來是擾到雲兄了……”

    莫塵雲說著起身下了地,又跟雲哥說了半天的抱歉,便走出了房間。

    屋外陰雲密布,原想出來透透氣,無奈更加壓抑,不多時,居然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

    “這裏不比天界,淋了雨是要生病的,見你行色匆匆的前來,想必是抱著要救我的決心,不過卻是一場誤會。”

    語兒忽聽屋外有動靜,尋了傘便要出去,誰知竟然是莫塵雲在院子裏。

    “你現在,全然都記得了?”

    語兒拿出帕子替莫塵雲擦著臉上的雨水,聽到莫塵雲的話,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莫塵雲見狀,深深歎了一口氣,跪在了語兒麵前。

    “塵哥哥,這是做什麽?”

    “我本就在你之下,應該的。”

    “我失了步搖,等同於放棄了身份,連天界都去不了了,封號位分什麽的,原就沒那麽重要?”

    語兒扶起了莫塵雲,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回到了屋子裏。

    莫塵雲看著語兒的背影,這曾經連眼神都能輕易殺死對手的人,怎麽會這樣甘願平淡的活著。

    “找到她的下落了嗎?”

    龍麒努力壓製著心中的焦慮,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又怎麽會輕易再失去。

    “回稟冥主,屬下已將地宮及冥界一半的鬼兵派出尋找,但……還未有下落。”

    洛晨小心翼翼的回答著,生怕一不小心引爆龍麒這顆雷。

    “再派人出去找,不惜一切代價……。”

    “慢著!洛晨,把派出去的人撤回來一半,其餘的繼續找,回來的人立刻像往常一樣戒備。”

    墨兒打斷了龍麒的話,否掉了龍麒剛剛下達的命令,不過這隻會讓洛晨左右為難。

    “不必為難,照我的話做,出了問題,我擔著,先下去吧!”

    “誰給你的權利,可以在我這裏耀武揚威否決我的命令,本尊都回來了,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麽?”

    龍麒強壓的怒火爆發了出來,不過墨兒像沒有聽見一般,靜靜的看著龍麒。

    “她沒事,如果真想要逃離,我們誰也找不到她,你派出去一半以上的鬼兵,萬一天界來強攻,冥界的暗黑勢力乘虛而入,你想她再落入別人之手嗎?”

    漸漸地,龍麒的神情緩和了些許,

    “這幾日,你也著實傷神,放心交給我,三日之內,我定會把她帶回來給你。”

    墨兒的話無疑燃起了龍麒的希望,是啊,這二人本就是一體,盡管分離了千年,但隻要恢複到從前,就不怕找不到語兒。

    “對了,把願靈給我,想必願靈說話,她還是聽的。”

    龍麒沒有否決,點頭同意了,但在拿出扇子的瞬間,又止住了。

    “墨兒,你可知道我母後的名諱?”

    龍麒歪著頭問墨兒。

    “龍麒,你說哪的話,王後的名諱我從哪得知,天界立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隨便說錯封號都要受罰,如果直呼名諱那可是要剔仙根的。”

    墨兒著急的回答讓龍麒猜到了五六成,一抹陰冷隨即出現在龍麒的臉上,自打沒了麵具,冷,就一直在龍麒臉上掛著,就好像與生俱來的。

    “那為何?語兒知道!”

    龍麒拿著扇子靠近墨兒逼問著,墨兒一時竟慌了神。

    “兩千年前我才被語主分離出來,之前隻是伏在地上的無神之物,我哪會知道這麽多?”

    這墨兒說的也是實情,難道她真的不知?

    龍麒收起了扇子,溯隨即出現在龍麒身邊,墨兒怕龍麒再問什麽,帶著溯,風兒似的離開了玄爵地宮。

    “墨,你知道她在哪嗎?”

    玄爵地宮外,天色朦朧,二人一身百姓打扮,漫無目的的走著,墨兒心事重重的,顯然沒有聽到溯的問話。

    “洛晨,準備一份厚禮,若我沒記錯,之言的生辰就要到了,我也可以借這個機會,正式返回天界。”

    “我們不用等語仙嗎?”

    這時龍麒手上多了一柄玉笛,看樣子塵封已久,龍麒一邊細心擦拭著玉笛,一邊看著麵前的洛晨。

    “她……會準時重返天界!”

    一曲悠揚,傳遍了玄爵地宮,這塵封已久的曲調,不知是喜是憂。

    鳳閣中,人心惶惶,之言動用了所有的醫仙,但都無法查出王後的病因,很快,伽洛王知道了王後的消息,特意派人去請了仙翁,前來幫忙。

    “父王!”

    之言收起了鋒芒,低著頭問候著伽洛王。

    “仇回來了,看來石獸之詛儼然已經解了,接下來安心待在天界,繼續掌管兵權吧!”

    伽洛王的臉色依舊沒有緩和,對於已經過去很久的事還是耿耿於懷,不過,該說的還是一句不落的交代了。既然自己的兒子回來掌大權,自己還樂的悠閑自在。

    “兒臣遵旨!”

    之言難得的穩重,這與在玄爵地宮中截然不同,但同時一個疑惑也湧上了之言的心頭:語兒為什麽知道王後的名諱,而且王後聽到語兒喊自己的名字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甚是奇怪。

    “你送你母後回來的,可是經曆了什麽大事?”

    伽洛王看著進進出出鳳閣的人,難得的清靜之地攪成了一灘渾水,要不是遇到了什麽,有著赫赫戰功的王後,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變成這樣。

    “這麽入神,在想什麽?”

    伽洛王將之言的思緒拉了回來,之言顯然沒有聽到剛才的話。

    “兒臣,剛剛想到一個疑點,要去問問憐月,父王不打算去看看母後嗎?”

    伽洛王遲疑了,聽說王後回來時基本不成人形,那……

    “王上,殿下……”

    仙翁撚著胡須,慢慢的走出鳳閣。

    “仙翁,王後可有大礙?”

    “故人將至,王上可有打算?”

    “仙翁此言何意?”

    “仇殿下生辰將至,故人自來,留不留得住就看緣分了。”

    “仙翁,那我母後到底如何?”

    之言看著仙翁悠閑的和伽洛王閑敘,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都火上房了,你們還關心故人不故人的。

    “關鍵就在王後與此人的心結上,若她肯救,心結自開,王後一切照常,若不救,大抵王上要考慮重立王後一事了。”

    “這……”

    伽洛王欲言又止,不知是怎麽想的。

    “那此人在哪?我去尋……”

    “不急不急,該來的終會來。”

    仙翁慢悠悠的說著,想必是要平複之言的心。

    “兄長,母後醒了,吵著要見你。”

    沁楠跑出鳳閣,朝著伽洛王和仙翁低了低頭,便跟著之言進了內殿。

    “母後……”

    之言急忙上前,扶起虛弱的王後。

    “告訴王上,你的生辰一定要盛大,我要讓龍麒帶著她回來……”

    “語兒?”

    之言還想問問清楚,不過王後終究沒有堅持住,再次暈了過去。

    “兄長?”

    沁楠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之言用眼神攔住了。

    “內侍大人,母後就勞煩您照顧了,父王剛剛讓我重新執掌了兵權,恐怕公務纏身,無法侍奉左右,我過幾日再來。”

    之言的說辭挑不出一點毛病,反倒憐月還替之言高興,沒有找理由阻攔,高高興興的催促之言快點走馬上任。

    “雀主,殿下身邊不能沒人照顧,就勞煩您了。”

    憐月低了低頭,等待著沁楠的答複。

    沁楠正愁不知道用什麽理由跟著之言,這下……

    “照顧兄長是我分內之事,那還用內侍大人交代,放心吧。”

    說完,沁楠跟著之言離開了鳳閣,不過不是去所謂的天兵營,而是去了仙闕閣。

    “兄長,為何不去仇山……”

    “你可知語兒在哪?”

    “我……”

    “那日你急急忙忙回來,眉宇間還有怒氣,要不是母後病重,恐怕,仙闕閣會蕩然無存吧。”

    沁楠微微皺了皺眉,自己隱藏的那麽好,卻還是被之言發現了。

    “有沒有辦法知道天界成立前的事情?”

    之言沉著臉,慢慢的踱著步。

    “天界成立前……仙翁是最清楚不過的,可……”

    “可如果父王知道我們暗中調查,後果會比較嚴重。”

    “兄長,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語兒似乎不簡單,與他們,到底有什麽牽連?”